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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谨以此文告慰母亲在天之灵(文/山东嘉祥 商振华)


        母亲节到了,我又想起我慈爱的母亲,一种酸楚的,苦涩的思绪弥漫在心头。她已经去世七年了,现在我除了能看到她的遗像,也只有在梦里能够看到她了。昨天夜里又梦到了母亲,她身体还是那么衰弱,还是我姐弟五人伺候她的情景。醒来,想到别人的母亲身体健康,和儿孙们共享天伦之乐,而自己的母亲却只能在梦里见到,忍不住泪水湿透了枕巾。

        母亲的一生勤劳节俭,在我所有的记忆里,母亲都是在忙碌着,母亲在外面对人说话总是笑容满面,可是,在家里我看到的大多是笼罩愁云。艰难的日子,让母亲过早的两鬓霜染,苦涩的生活让母亲很少有欢笑。

        母亲一生抚育五个子女,我家人口最多的时候,是个九口之家。爷爷、奶奶年迈,我们姐弟五人还小,一家人只有父亲和母亲挣工分,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父母起早贪黑的干活,为了多挣点工分,母亲除了在生产队干活,还要起早去割草,交给生产队换工分。夜里还要忙碌到大半夜,因为我们一家的穿戴都要出自母亲之手。父亲是生产队队长,却从来没有因为生活的艰难,而贪污过生产队里的一粒粮食。他也拼命干活,夜里在家加班编席子,用以补贴家用。父亲比较乐观,年轻时唱过地方戏,爱说笑,在地头,在家里,他都是大家的开心钥匙。有他的地方,就会传来爽朗的笑声。那时候虽然日子苦,但也苦中有乐。在我的印象中,那一段时间,是我母亲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家里的负担稍微轻了一点,可是父亲又患上了黄疸肝炎,从此愁云笼罩在母亲脸上,父亲不能干重活,还得治病花钱,还要抚养身体,为了多一点收入,母亲又揽下了给生产队喂猪的活。从此母亲更累了,繁重的劳动使母亲变得更加消瘦。生活的压力,没有压垮坚强的母亲,她更牵挂和忧虑的是父亲的身体,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我们虽然都不大,在母亲的影响下也都很勤劳,姐姐心灵手巧,一天能编两张丈席(宽五尺,长一丈),一张席子可以卖五元钱。我七岁也学会了编席子,每次放学回来,上课之前,也要帮姐姐编一个席角,母亲比我们更累,除了干别的活,还得为姐姐准备编席子的材料,把高粱杆劈开,要用滚子碾柔软了,再放在水里浸泡,用刀子刮去里面的瓤,才能编席子。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天,把压好的高粱杆,浸泡在冰窟窿里,拉上来满是冰碴。母亲再一根根的用刀子刮去瓤子,池塘边常常是寒风刺骨,母亲的手冻的通红,有时候手冻僵了抓不结实,会被高粱杆划破,鲜血直流。一到冬天,母亲的手上就全是裂口,那是长期在冷水里浸泡的结果。可是,为了全家的生活,母亲什么样的苦都能受,她常说:“饿死的闲人,冻死的懒人。”

        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父亲的病渐渐好起来,脸色由蜡黄变的红润起来,母亲的脸上又有了久违的笑容。我们也都渐渐的长大了,姐姐已出嫁了,我也结婚了,日子过的比以前好多了。可是厄运再次降临,父亲在给别人帮忙的时候,突发心脏病,那时候医疗条件差,没来及抢救,就与世长辞了,当时我在外面,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更别说端汤喂药了,这成了我一生永远的遗憾。

       母亲痛不欲生,哭的死去活来。再痛苦,生活还得面对,母亲擦干眼泪,咬着牙,担起父亲留下的重担,在我和姐姐的协助下,给二弟盖房子,娶媳妇,给妹妹操持嫁妆,送妹妹出嫁,供三弟上学。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该是享享清福的时候了,可是母亲却积劳成疾,身体衰弱不堪。

       母亲人品很好,可以说有口皆碑,这是我引以为傲的,她从来不和别人吵架,她也常常嘱咐我们姐弟,出门要与人为善,和睦相处。我家虽然穷,但是穷得有骨气,她从来不占别人小便宜,她借别人的东西,总是多还人家一点,她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别人有难处,尽管自己家很难,也尽可能的帮助人家。别人对自己的恩惠也从来不忘。她总是经常的嘱咐我们:“以前人家帮助过咱的,咱可千万别忘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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