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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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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酒余香伴,桃花春溪远 ]

画屏鹧鸪情怨凄凄惊落了塞外栖枝寒鸦,牡丹花下漏声迢递,我在珠帘高挽的绿窗下修剪着枯脊委败的缠枝并蒂,静听凄草乱红间的子规哀啼。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明月独上西楼,不喑离别地洒下残辉,双鬓簪珍,钗头栖凤的娘子对着销尽红泪的蟠龙红烛,独酌一杯合卺,红绡翠帏里锦衾上的戏水鸳鸯何时变成了单飞孤雁?那情郎在谢家池阁依香搂玉,而我却守着沈腰潘鬓和皓腕丹砂在漫漫长夜里独洒西窗湿。

我将旧夜惆怅卷入流苏帐,抚弄锦瑟,轻拨琵琶,惹来金陵的翠鸟偷泣,招引汴京的黄莺私话,郎君快趁残月登程早还家,茜窗下人似花。

在海棠未雨,梨花先雪的时节,君可要添灯置烛仔细瞧好,妾身云缎罗绣,锦衣高华下寸寸皆是相思骨,那丁香枝上,豆蔻梢头点点都为离人泪啊。


[ 藕丝秋色浅,春胜参差剪 ]

泼黛揉蓝的山水搀着横塘十里的秀樾菡萏流香入辞,我在华灯碍月,飞盖妨花的游园夜里点一曲离魂惊梦,戏折上描着的灼桃臻柳将蓬莱旧事写进佳话,伴着勾栏伶人低眉咿呀,在我错金溢彩的裙裾上开出簇拥着的芙蓉花。

那座上引爵向客的白衣卿相偎红倚翠,贪欢一饷,将怀中风流写入平生欢畅,我拥着自诩的玲珑持重,忍把浮名,换了低斟浅唱。

杜陵路前蝶宿西园,红杏香中箫鼓连天,有黄金榜上失了龙头望的书生日夜沽酒湖边,且拼一醉,他年乐事今朝泪,我在颦烟又起的阡陌上遗了额间花钿,穿花度柳来寻,不管枝头姹紫将鬓云压偏。

哪里来的鱼传尺素,驿寄梅花可将心事寄于天涯,我拈数枝梅骨兰髓踩着蜀锦绣鞋纵横捭阖,用凌波潇湘的惊才绝艳去欺竹压菊,且瞧着吧,南昼锦鲤求的不是上善若水,在风雨招摇的孤城万仞里,一杯酒赢尽天下。


[ 尘香拂马,斗色鲜衣薄 ]

我在缭墙画阁内将锦衾上未褪余寒空掩,日长风静的朱槛绣户里梨花满地,飞絮连天,只恨那薄情一去,音书也无几个,徒留了我在旗亭问酒,萧寺寻茶。用象管新誊了断肠句,斗酒诗篇,等谁来填?

雕花笼下瑶琴自静,霞影纱下画卷清闲,我在云散天瘦的梅子时节铺玉堆花,轻泛九江船。分明是那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却怪那螺鬟小婢没安一枕簟,容他醉时眠,快看哪蛮笺斗搫写不尽的狷狂自傲笑煞了寒水碧江上的振翅乌鸢。

楚台清风拂来了东归燕,庾楼明月招来了南别雀,我用染了沉香的丝线头一遭操女红,绣那洛阳地脉上的魏紫姚黄,银针挑破素手,朱色浸透了三层鲛纱,忍痛抬眸,在黄昏的梧桐上约莫是瞧见了坤极凤仪那件山河锦上金丝银缕的百鸟朝凰,喏,是百鸟朝凰。

' 南楼可是你弄梅花笛?损我碧玉箫。 ’


[ 琵琶声声,都入相思调 ]

买花帘下我秋千高打,慵把酒筹懒倚美人榻,看那白衣青衫佯装潇洒,既然画眉张敞都双鬓惊绿呢,谁愿与你们更走章台马?

桃花扇底彩绣佳人殷勤捧杯送盏,我云袖半掩饮尽芳樽,双颊攀上的酡红付与春色,艳压门扉后芭蕉从中的海棠花,我瞧见那丹阳道上落日吼西风,长亭短亭旁的剑眉星目满衣白露。

我簪着蔷薇执盏灯火,看着流萤扑月下的他系马寒亭,独饮清寂,在静如绢练的渔江旁,褪了红裳舞倾城,软语吴歌惊破洲汀白鸥的好眠。他自诩十年青楼薄幸,赞美人风姿绰妁掌中轻,我只掩帕轻嗤,落了鹂音泠泠。

东风破冰时君可瞧出妾柳眼梅腮春心动,快吧,与我相逢锦帐中,犹剪灯花弄,且偷尝那风露滋味——颠鸾倒凤。什么为卿憔悴却羞卿,不过是你朝云暮雨时的鬼话,良夜易尽,朝墩上窗,贪欢忘晓了是吗?前路艰阻,还有瓢江湖去等你主定沉浮呢?

' 君若有心,不过是篇梁间燕,栖处自成双 ’


 

[ 鸳鸯香径里,手楺红杏蕊 ]

蕙心纨质的洛阳花骨在清漏声催中射覆分曹,巧笑鹂音惊飞梁上双燕,层绿琼姣压不倒的颜色姝好黯淡了雕花窗棂后的岑枝芭蕉,相思红豆,玲珑骰,这番投壶俏影在灯浆数枝的长安旧梦里,是她惊艳流年的闺院胭脂味,薛家女儿,临窗伏案,梦警漱玉词。

' 轻烟北渚,凉月又南浦,我在银堂柳畔邀君三爵清酒,不识归路 ’

[ 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

月香水影,诗冷孤山,步玉踏雪而来的凌波仙沁湿锦鸠斑,绣履素袜上水痕清浅,只有系着银铃的金莲伴着埙管悠悠漾开了一掬月色,拂动了沽酒买醉的少年郎那颗不曾悸动的七窍心。
乱红飞雪,香梅堪嚼,乌篷孤棹里公子多情,女儿娇矜,谈笑风生羞褪罗裳颜色,游云野雁不见踪影,只留明月清风予他们一片春宵情浓。山盟海誓只只字?足够。

' 君且看蹬古斜松,崖阳老苔,红增翠减,终是一萼荣枯,物犹如此,人只一句,看透便好’

[ 帝王峥嵘阁,终为蝶栖所 ]

明黄一卷丹砂数笔,只字寥寥却重逾千斤,长街青石上的缀玉镶箔,遣不了满怀萧瑟,明月夜里打马轻狂的傅粉少年竟是斡旋朝野的国之储君,而薛惊词,只能在那隅方寸地针挑牡丹,线穿茉蕊,失了元夜灯昼里游园佳兴的美娇娘在履薄冰而行的日子里,恬然如水,心,却未止澜。

' 山雨欲来风欲晚,谁又能许谁一世长安,这番棋,我未罢休,谁敢推杆 ’

[ 缭院重墙外,世事皆悬空 ]

岩壑萦回,林深路段,琅玕修竹浓翠如斯,那袭碧油溱洗过的蓑衣却被心字篆香熏染得不复当年好气味,旧夜舟行容与,遗簪绮席,有男子赠蓑遮羞,他是恣豪行荡的君子,醉人不醉酒,可月色清朗,抬眸所见,却是十足的醺意。今朝悬空寺再叙,还蓑招酒,没有虚词伪作,没有藻饰词章,思慕,不仅是风月。知己,更为难得。

' 为君唱,金缕衣,听阳关三叠,一尊相饯 ’

陇中惊词宴安一朝,不溯离歌。


松枝清露,水湄芙蓉,帘栊断月,暗香盈袖。
劝卿矜颦皱,遗梦破千秋。

[ 误入南州浦,偷把菡萏渡 ]

红藕初香,并蒂莲开,清铅素靥的娉婷妙娘在绿萍白芦的洲汀上将花骨酿酒,那妍皮痴骨斟酌出的流霞酒香伴着天水碧下清傲风节一醉连城。

' 万艳同杯,不过是番生香唁辞,君以市井比东篱,有辱黄花 ’

南昼锦鲤,北堂铜雀,菱花镜里娇龄少女眉画翠微,唇点绛脂,妆奁里雀钗搔头难比其颜容姝丽,明眸璀璨,善睐潋滟,翦水秋瞳里锁着烟雨重楼。
我独抱残毡拥一柳雪,将旧欢写成陈迹,翻作一番新怨,沾了丹砂的狼毫在薛涛笺上信笔挥去,洞穿三扎,腕力遒劲却早失簪花小楷的风流蕴藉。

' 枯木残花,余霞沉彩,只供一谓,妾本辞柯落叶,芳心早委 ’

[ 梨花榆火尽,寒食送清明 ]

桥边红药渐改秋颦,时节相逢堂谢客,在朝雨暮风的偷换流年里,邻家卖炭翁鬓发早白。雨底蜀魄啼血,直道不如归去,“心若老死,不如归去”,可尝尽百罹的我,除了碧落黄泉,又能归往何处?
独倚枯筇,静听鹃鸣,兰若寺后孤山暮烟吞噬着鬘天梦影,何处儿郎吹笛鼓瑟将心事奏至天明,吹开了芦如雪,吹白了扬州月,吹冷了清秋节。

空山新雨后翠羽明垱,修眉白足的仙子也许只是蘅萝山鬼,描着妍丽的皮囊瞳孔全黑,我有意秉烛夜游,寻那招魂销骨的魑魅魍魉,却被那乱嗥野狐惊怯三分,游丝何计绾离魂?既没那胆量,便莫贪红尘。
香挑村醑,寒拖夜月,一日识尽江山好景,远处稻花香里藏匿的茅店草屋酿着一汪浓郁。没有哪一味酒,醇厚逸清堪比女儿红;没有那一番凝眉磋叹,惊艳风骚堪比红装女儿。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

素手捧上琼杯酝梦,一路繁花照映淡妆,凉月早升的长安街朱楼歌散,觅不到当垆卖酒的卓文君玉擎送盏,我在芳草小径中蹀躞停走,看管贵胄风花雪月时闲抛石子扰了湖中鸾影的清静。
京华倦客总自诩十年薄幸,只怕连红粉斟酌的香艳滋味都没尝过呢?每遭那斗酒轻狂的模样写入词章,总能博得豆蔻女娃掩帕嗤笑,这也算功德?
烟花憧憧,谁家柔荑攀杨柳?令寺前小僧人消瘦,去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好参悟呐再说吧。
叩禅关,拗折归来,万缘自静。


 

多少底事匆匆去,悔不载扁舟?
春日迟,卉木凄,仓庚偕,采苹祁。

夜雪初霁,东风解冻,锦帘高挽满眼讨酒人家,入鼻馥郁催开了伽蓝寺后十里桃花,连绵烟霞伴着琴瑟钟鼓在画舫上萦纡成数蒿翠色,一如我豆蔻年华无意打翻妆奁,金银兰麝遍地狼藉是眼里氤氲的珠玉那般无暇。

总坐着一个梦,白衫公子打着文竹为骨墨玉做坠的折扇,开帘过酒的眉目温软令十里桃花也失了三分颜色,淡青酒招下簇拥的浣纱女私语着他的风流,而我倚尽雕栏,梦遍罗衾,也寻不到去年亭台下持伞而来的梨花风骨,寻不到他。

' 青衫记得章台月,梦魂常绕梨花 ’
' 姑娘瘦吟窗底可是咏那霜节露根的好秉性? ’

拨开林影,缓支幽径,有温然如言的翩翩公子举臂托花,直教我紧攥绡帕,蓄泪偷潸,那寸肠千结的三秋日月被那张容颜蚀刻得体无完肤,总算,天不负我。凝眸处公子打扇,湘竹龙骨后的梨花面!我确是惊了。哪顾泥泞污了裙裾,晨露湿了鞋袜,疾步快行,拥住他清秀身形,再不愿放手。


' 姑娘为何红妆洗泪,湿了桃花面 ’
' 你有一生的时间去猜,问我干甚? ’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青山不语绿水隐,长安一片捣衣秋。

当年吴侬软语诸付与黄昏,门前梨花满地遒枝枯嵴,只恨天下无并刀,能剪心上愁痕,他是青城山下梨花仙,带着梨花的湿润活在梨花的季节,我想允他尾生之约,共结连理鸳鸯,可过了那个时节,金玉满堂破碎得只剩空话。
雾失了楼台,月迷了津渡,视若琼瑰的感情在六道轮回中不识归路,而我的义无反顾只换来了永恒的万劫不复。桃花殇,梨花劫,明知三月桃花酒酿不出金樽梨花白,仍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怅明珠佩冷,紫玉烟沉,前度桃花,依然开满江浔。


 

[ 春恨十常八九,莫是芙蓉结子丁香瘦 ]

烛火疏映珠帘,蛰虫苦催机杼,我盛一瓢清秋风露笑那东邻酒狂鱼肉满腹,许是明月也谙离别苦,有意逗留旧游处,清辉横江浸润了年华迟暮。
你说清溪风月佳,邀美人相伴,我固在春晚时簪菊佩兰,守一片湘天浓暖,只等你醉酒花间与我调筝换柱,莫将鸾弦轻易拨断。

屏山沉水的白苹岸,有单飞白鹤将天涯望断,我反弹胡笳用宫商角徵奏一曲琼枝璧月,醉里忘却同你驰道共载,舆马长安的小传。

——我是温玖,在辛夷花开的坞圃下温尽天下酒。


风急雨骤,幽葩细萼留不住春色长久,他年庭园低栏我折下蒹葭,荏苒了物华休,芳谬都经口,抛书人惊堂木拍案惊梦,错落妙龄豆蔻铜镜里的一枝秋。
簪花小楷写下小园香径独自徘徊的桃花人面,金徽素琴里的闺怨锁住烟雨秦楼,我穿着青襟白裳舞出盛世锦绣,只记得那年我隔窗凝眸,眼前是一片翠微常隐,绿水长流。

柔葱蘸雪画尽风骨,我忘了那年春何处?不过一场豪赌,将丹心换槁木,得不来蓬蒿一尺辛夷扶疏。
碧江澄远,早行商山,隐香执扇,青城梦短。

凉月横穿薄林惊起宿鸟临鸡,她蜂腰簇翠万艳簪鬓,写不下芳心难禁,濡墨款款成了宣纸上的蝇头一笔,再入一曲孤鸿天尽,成全'卿本佳人,命嶙峋’。

白露沾上松枝,谁家笙鼓琴瑟巧笑芭蕉老,她的蔻色唇珠衔上樱桃,绮丽的风华攀上眉角,流丹浓绿斑驳了他年箱底的凤袍,那是金丝银角,故人心眼何处老?

卧帚倚栏的山僧埋琴桃夭下,负送了蒹葭,她想起了金蟾琅檐下对月参禅的他,那是一母同胞的心上卦,殁了旧年香艳,花隐春朝。
她是紫绶罗章,朱裙金钿的裕宝,将前路悲戚望断,迎合靥上晏晏笑,绣履践上残雪楼台俯眼旧日园林,月盈则亏的理,心如明镜。
她不是窥帘留枕的胭脂闺秀,没有腐草萤火般的浣溪歌女口中愁,她只将重幕不卷留住芳菲久,留住心上雀鸟空啼咻。

描金绘彩的茱萸锦颜色姝好只配她一人,水银顺着脊背流下灼伤了凝脂,伤了胸膛,她还是记忆里的娇媚张扬,非梧桐不栖,非竹剜不食,只因,那是一只天家贵鸟——凤凰。

建福宫里的风鬟雾鬓点尽裙下臣,阖眸沧桑,堪动宋玉悲凉。

——信我,终有一日,我会拂高天云翳,仰日月光辉,措天下于衽席上。


[ 横云随曲,佩玉伶仃 ]


珠帘后的红杏白鸢衔来沉烟一缕,为机中锦字上绿芜朱蔻簇拥着的坠粉优伶巧做伏笔。
隔夜的宿酒掺着花雕氤氲去年新词,今朝黄昏尽。柳陌还是桃溪?有她的长眉入鬓。
朔方忍冬的柸中残雪冷眼看着隋堤上金屋来去,死生别离。他朝旧曲怎么换做了歌舞金陵,贵胄酒兴,清觞里被胭脂弄浊的琼酿翻涌着杜秋娘的眉眼盈盈,韩香秦镜里有她的横陈玉体,露桥月榭她还唱着销魂曲。


丹朱凭身以'仪’之,赠卿柔条千尺,绕指长情。
仪卿,仪卿,他家过酒小子的梦里还是一处佳人脉脉不得语,芭蕉还是丹樱,她白绡弄柔荑润色了史家的燕台莺句,兰亭小序。
相思意,相思溢,庭户里萦纡的鸦雀看她襟袖上的红豆飞絮没入了花径,一笔清明疏雨,官柳留不住孤鸿去,前度灯火阑珊的美郎访邻寻里,声价靡靡,寻她踪迹。
仪卿,仪卿,你让我的相思落到了哪儿去——


[ 纫佩薜荔留不住 ]
菰蒲深处鹤喙沾润覆于蕉叶下的雏鹿,纫佩薜荔留不住的款款风骨,食苹采薇落拓下的眉间黛翠,执拗的劣弧将霜雪镀。
她用半世陈韵潦草新辞,敷衍彼家豆蔻织女的采桑斗草,“时驭八龙,日月泽曌”,命乖时姣。
:我能驾虬骖螭,能掌鵉铃凤旗,能与日月寿齐,能将天下临睨。
史稿里的是璜台上玲珑女如何一故赤安,晕开了兰麝樛木下罗衣挽断,桔梗残槁被缀入了山河,蛾眉上的横绝世巅被替下,是语焉不详?是稗官贪欢?是片纸行传?
倔犟的耆旧绿鬓本就不会逗玩鸥鹭鹧鸪,“蕙风如薰,甘露如醴”,只当警幻一阕梦,得意须尽欢。
:记得南音东歌的靡靡,九文转了三五。
璇玑晁勺谶纬藏经,算不出宿命,唇齿嘤咛溺在了纸醉金迷。
钩绳徽金?郑卫韩殷?皆客于我的留烟裙。
:刚镞润,霜刃染,你看你看,九州艳帜皆为我传——


[ 淮南叶落洞庭波 ]


霭霜霁雨,樵荔山下的白凤乌骓被剐腹绝肠。终南余雪的斑汩朱色里,玄武的颈项被青锋镀层锈光,温润的血珠渗进了灵娲左臂的金钏上,赤练蛇错缠后经年的痒。
折凰翼,卸鳞甲,择丹芝,解鹿脊。
求一味不知顺逆的荀卿萧相,肝胆玉髓倒弄成的岐黄。
昆仑巅上生着英辩荣枯的琼华,越五河度九江,在滇池弥漫到窒息的当归味中氤氲成朝霞。采英撷芳的画中仙,是她?
束瑶冠,戏牡丹,星曜皆隐天地翻。寒门玄阙里的峥嵘功过渡不了忘川,她诩那般,为雪棣红棠下的相思关,同过喉鸠酒般催命姗姗。
:司药母,刑云师,庇长生,济万世。
重葩殗叶下隔世的霜,凝在她的唇上,曲水流觞歌不尽的韶光长,九霄上青帝嘴中被嚼碎的粘稠荒腔,双瓣覆上。
开阖闾辟宫阙的青裳一方,隐梅为狂,淮南的叶落惊起洞庭风波,高门鼎贵的折扇上有她衣襟暗香。
:天地无我,唐门无相。


[-玉色几抹卿羞狂,谁惹哀怨鸳鸯-]

风雪惹我辗转几世倾城流光,月光下煮酒温良,渲染了一世银光。漏穿画堂朱阁鸳鸯屏风,绣娘氤氲了情肠笑哭婉转悲伤。鹧鸪笑着我的黛眉无人可添,玉容妆浅,懒散了奁上胭脂。
经年痴狂人不醉,喝了谁家水?柔荑软软携着那壶穿肠,毒药也曾是这样罢?

“姑娘容颜浅,泪水遮了桃花面。”
“公子折扇摇,眉目盖了三世劫。”

[-青石长街处,浅草才出,没了谁的踏踏马蹄-]

青石淡淡,烟雨蒙蒙,白衣合了浓浓水雾。放声一笑自思量柔肠婉婉,何事苦了鸳鸯心,在江南。
谁说江南好,我匆忙别了锦绣山河,越着一身戎装。轻轻笑着谁的莞尔,诗情画意,再无一个你。

“姑娘为何笑,笑的那样思量远走天涯人。”
“公子为何哭,哭的这般难耐无心邀明月。”

 

 ——————
自码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柔柔流水夜阑入户,怎奈亭子凉凄。豆蔻点点,凉寂入画,闻听佳人,昨日易安居士,淡雅之至,儒雅此意,却叹后人染污。独坐青堂良久烛冷,雨蒙惊雁鸣有秩而落,寂寥但却有灯火阑珊,梨花浅落也少有情,墨笔掷卷染片河山,佳人缱倦浓语依沉。
邀月入,影如棠花,举杯尽饮,独留一人。迢递重重,相思绵绵,念辞伊人,隔远但却,了无心愿。酒撒,者狂,嘲之。惜自无能,无奈郎人娶佳人,才得这般青衫寥落,在此递沉思添红妆。世人不知,何以情辞?只得我这一痴人罢。
居士得此悠,不知是词中思思,还是我般幽幽,今已无知。竹青欲滴,青石静静,夜半无人时,翩然徐之。歌悠悠。
[箐箐竹弦雨绵绵,静静明月亭凄凄。卿幽小人欢歌尽,歌悠却是念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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