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经典阅读优秀文章展——一场苦并快乐的“变法”亲历
父，年且四十有六，好本草，尝阅《内经》，得“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之语，欣然谓余曰：“岂不试之？”吾恐体之所累，不应，父进曰：“少得法而不为之，更待何时？老之形体将坏邪？”卒强为之。食者，此其一也。向因旧例，常以白米粥为食，间或一二小菜以佐之，无食他食。父之“变法”，自此而始。于粥中加萝卜、海带、黄豆等物，务求其杂，以补旧时饮食之差。方是时，父久离庖厨，于煮粥之事不甚习熟，故煮粥为饭者十之有九，又，淡者，甘者，咸者，具显粥中，然，唯粥可食，强食之，未尝不作泫然欲泣之态。此味，数周后始得缓，然，饮食之事终不复往昔之乐。又于每顿烹三四菜色，杂取时蔬为之，兼以枸杞、核桃、芝麻为零食，每日必取之咀嚼。凡此种种，不胜举枚。何哉？食饮有节也。其效亦渐显。不过数月，而面色渐润，牙周渐丰，此乐一也。起居者，此之谓“变法”之二也。循《内经》“起居有常”之句，卯时寤，而亥时寐，然，于吾苦甚。盖余习子时而眠，辰时而起，遇假期尤甚，巳时起而寅时眠可见也，故非至子时不得睡意，非至辰时不解疲乏，家中称“夜耗子”是也。父强令改时。无法，虽则睡意未至亦须假寐，虽则疲乏未解亦须起身，昏昏然如行舟步，方坐欲寤，如土萎地。小弟偶见此相，笑指余曰：“姊欲习醉拳乎？恐力有不逮。”得吾抱枕一。乐事类此，实多也，然起居终因时，幸也。何哉？起居有常也。初时虽有不适，过久习之以为常，且，精力日盛，双目愈明，此岂不乐二邪？锻炼者，“变法”之末也。旧时，饭后即坐，读书、看电视耳，遂筋骨不强，精神不旺，虽不至“手不可提，肩不可扛”，走至四层而喘气如牛之态常见矣。遂与父誓改娇弱之态，每晚于家旁园中速行三十分钟，汗出乃止。苦矣，君不见路途遥远艰且长，汗如雨下腿抽筋，君不见湖畔路上速行人，气喘吁吁苦连天。父常语吾对事不过三分钟热度，锻炼亦当如是，然，不意吾竟持之日久，问曰，则答：“有月可赏，有湖助兴，更兼以徐徐清风，隐隐烛火，又有家人相伴，叙以二三小事，岂不乐哉？故，虽有腿痛，亦愿坚持”。何哉？不妄作劳也。平日劳少，则需锻炼。锻炼之乐，在清风明月，在絮叨家常，在骨强体健，此乐三也。“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此三者，试之不过数月，身体之变大矣，“变法”虽苦犹乐，假以时年，当可如《内经》所言终其天年。古人诚不欺我哉！有思，父与吾所得三者，不过《内经》一二言耳，犹如此，岂不知得其全者乎？先人之智，不可不再三叹也。吾今初习本草，岂有不用心修习《内经》之理乎？又思“变法”，恍然有所悟，若世人习得此法，且持之以恒，则精气渐充，正气渐足，则邪气无犯，病少矣。噫！苦者三，乐者三，“变法”得之。《内经》之智，何可胜道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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