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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一怒为红颜:陈圆圆(二)

冲冠一怒为红颜:陈圆圆(二)

  然而生活却不只是擦肩而过那么简单,有的时候它总喜欢用一种类似于狗血的方式来揭露某些真相。
  冒公子跟陈圆圆这番调笑之后,转身投入到救助老爹的举动中去。此时战场越烧越旺,而冒辟疆的父亲虽说是四品官员,然而却远不是那种炙手可热的人物,故而这种时候却被派往了已破的襄阳城送死。
  冒公子这头赶着救父还来不及,怎可能为了这么个双方都知道的玩笑而去赴什么劳什子桂花约?
  然而这时候却传来陈圆圆被田畹劫走,欲送往宫中的消息。闻得这一突变,冒辟疆不由得叹息,这辈子恐怕是不能再见陈圆圆一面了,真真是佳人再难得。
  却不曾想,身边的朋友是知道内情的,便告诉他,陈圆圆不愿入宫,故而当时被劫走的是假的,而真正的佳人则藏匿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可以顺道去探访。
  听得这样一个消息,冒辟疆自然是欣喜不已,急急拉了朋友去探望陈圆圆。
  这次见面便显得有些不同起来。当初见面,甚至出游,还得看她的档期,而现在她惊魂未定,见这样一位温润公子前来造访,气度翩翩,而且还是曾与她有过赏花之约之人,故而两人是相谈甚欢。
  初相逢,她如众星捧月,于他只是惊鸿一瞥,未曾放在心上,故而留下的只是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背影;
  而在他眼中,则是恍如月宫仙子下凡,连那么些微的慵懒都是魅力的泄露。
  而此时,乱世逢佳人,她是他中途暂为停泊的消遣,舒缓情绪,故而一时间舍不得离去。
  一来二去,她倒是直接,对他说,丝罗愿托乔木。
  不不不,我只是路过听说曾有未完之约的佳人在这里,顺道探访一下,怎么可能带你回家去让自己深陷舆论攻击?
  这本是他的心里话,不料他却仿佛真被陈圆圆给吓到了,竟然竹筒倒豆子般径直说了出来。
  有时候,现实就如同张爱玲所说的爬满虱子的衣袍,可是世人都喜欢看到衣袍华丽的外表便已足够,而那虱子则是掩在内里不可供他人观赏的。
  可惜陈圆圆这话给冒才子的震动太大,让他一时间竟失了翩翩公子的风度,就这样莽撞撞给全盘托出。
  然而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太过唐突佳人。故而他略微顿了顿,继续维持着他温厚的笑容,不不不,我父亲现在正深陷水深火热中,我忙着救他脱困,如若不成功,那么我情愿弃妻殉父。所以纵使我有心,现在亦是不是时机。
  冒辟疆和其他当时一起混复社的文人才子们不同,他可以和他们一道流连花间柳巷,然而他本质上所追求的则是留名后世,树立天下忠孝形象,而不单单只是当时复社公子哥们所追求的那些简单的理想。
  这点可以从后来明亡后和他一起的钱谦益、龚鼎孳等人都投降了清朝而他却不同的情况看出。他的人生定位不仅仅只是功名利禄,故而他才不会像侯方域那么个想不开去参加清朝的科举考试,做清廷的官,他最后是选择和家人隐居在水绘园,保全自己的名声。
  来见陈圆圆,不过是一偿当日的夙愿而已,但如今佳人许嫁,则是让他惶恐不已。这道理倒是和叶公好龙可以相比,毕竟龙画在纸上看看即可,如若每日在面前活蹦乱跳,还得伺候它吃喝拉撒睡。这狎妓是零售,纳妾则成了批发,如此一来,对于冒才子而言,自然是违背了他心中的小九九。
  然而陈圆圆却好像是被他所感动了,一副非君不嫁的神情,表示愿意坚持等到诸事尘埃落定后,再和他在一起,从此洗手作羹汤,相伴左右。
  佳人把姿态放低到了这种程度,而刚才冒才子的那番个人正义秀也已经完成,到如今,如此倾国倾城的佳人许嫁,冒才子还有什么可推辞的?
  然而,冒辟疆有着他的小算盘,难道陈圆圆就没有?莫非这才子就这么天下第一,陈圆圆仅仅是见过两次面就要倒贴似的急着要嫁给他?
  答案自然不是。爱情故事常有,但现实版就不一定的才子佳人的爱情童话了,当中爱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子而已。
  如今此一时非彼一时,有过第一次差点被劫走的恐惧症,陈圆圆惊魂未定,想着赶紧找个长期稳定饭票,赶巧温润如玉的冒辟疆前来拜访,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她匆匆忙忙打好的如意算盘却未能替她赚得个满堂红。冒辟疆走后是音讯全无,而第二波抢人的队伍赶到,陈圆圆便无可奈何地被真正劫走。
  不是那么多女子都盼望着进宫,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的事实只不过是侯门一入深似海,到头来白头宫女说玄宗罢了。
  陈圆圆拼命挣扎,希望可以摆脱这样一条案板上的鱼的命运,然而终究只是徒劳,她的一生,只能是像那对生活充满抗争却无力获救的西西弗斯,只能如同他日复一日推石上山般挣脱无效。
 
 当时田贵妃的哥哥国舅田畹为了帮妹妹在宫中和周皇后等人争宠,便悄悄下江南选美,准备充实崇祯皇帝的后宫。当然也有说法是外戚周奎打着替皇帝寻找绝色美女以解忧愁为名排田畹下江南选美。
  
   无论起因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样一场选美,导致江南诸位美人是忧心忡忡,急急忙忙地准备嫁个人依托终身,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武则天一样的心思,想着进宫去荣华富贵,坐拥天下,更多的人恐怕是存着跟《红楼梦》中元春一样的想法吧,那辉煌宏丽的皇城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去处”罢了。
  
  故而,陈圆圆躲得过第一次的征召,第二次却是不可避免地被强行带走,与她相同命运的还有其他秦淮女子杨宛叔、顾秦等人。
  
  然而,崇祯皇帝虽然是末代皇帝,却并非因昏庸而亡国之人。官吏腐败,兵祸连年,外加他运气实在不好,赶上年年都是天灾,因而即使他宵衣旰食,勤勉有加,却依然是收拾不了这样一个烂摊子。
  
  因此,对于送进宫来的诸位美人,崇祯皇帝不想,也没有心思去经营他的后宫,更何况面对着这些绝色佳人,红颜祸水的祖训便浮现脑海,正值焦头烂额的崇祯皇帝还有何心情,自然是将陈圆圆在内的诸位女子遣出宫去。
  
  辗转反侧,陈圆圆又这样被接回了田府。田畹好色出名,自然是将陈圆圆给留在府内,充当其歌姬。
  时事越发紧张,对于将才的渴望自然是占据了崇祯皇帝每日的心思。故而他急召吴三桂坐镇山海关,以此拦截即将逼近京师的李自成的队伍,此时的吴三桂骤然成为了皇帝眼前的红人。
  
  田畹本着拉拢朝臣的原则,自然是私下里设宴邀请吴三桂,为其饯行。期间令圆圆入堂表演。
  
  这场安排究竟是田畹个人所为,还是崇祯皇帝授意我们不得而知,不过这出美人计如同《三国演义》中王允所用,同样获得了成功。
  
  陈圆圆着锦绣,挽着高高发髻,珠钗步摇,点绛唇,描那远山眉螺子黛,颜面如画,怀抱琵琶,轻启樱唇,轻音入耳,宛如翩翩仙子。
  
  初见到这样倾国倾城之人,而此时的吴三桂更是处于大红大紫时期,自然是心情颇佳,对陈圆圆是一见倾心,故而向田畹讨要陈圆圆。
  
  而田畹虽说是舍不得,不过美人功名利禄相比孰轻孰重自然是分得清的,更何况他当初命圆圆献艺也有这样的心思,此时当然也就乐得做此人情,将其送给吴三桂。
  
  世人赞她翩然若仙,歌她才艺绝佳,然而她却仿佛只是那月宫仙子,只能守着清冷独自寂寞。她的情意无人愿意承接,她的归宿无人可以应允,她精致的容颜不免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原来她不过是件精美的瓷器,谁人喜欢便可以讨要了去,她的价值可以等同于权势、金钱、人情。
  
  关于她的记载中甚少有过她的话语,或者说没有人在意过她的话,因为收藏品是不需要说话,以及自己的思想的。
  
  田府的惊艳亮相,吴三桂自然是带她离开,并下重金纳她为妾,对她更是百般恩宠。
  
  她是否爱过吴三桂我们不得而知,反正吴三桂此时正当壮年,美人名将,相配自然也是相得益彰,或许爱不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为可以此生安稳,终身有所依靠。
  
  然而命运之神却不这样想,她的命运终究是需要一个传奇来成就的。
  
  吴三桂要赶赴山海关防守,而他的父亲吴襄怕儿子携妾前往恐怕会招人话柄,故而劝他将陈圆圆留在关内,吴三桂思虑一番也就同意了。其实,也是因为行军打仗携女人出入军营多有不便,而将陈圆圆留在京城也是为了照顾崇祯皇帝的情绪,毕竟面对这么一个疑心巨大的君主,将自己的家当妻小都留在此处足以表明自己的忠心。
  
  时局动荡,1644年3月,闯王率领着他的百万“大顺”军攻陷了北京城,逼得崇祯皇帝最后只得煤山上吊,大顺政权一时间气势昂扬。
  
  吴三桂的父亲见局势凶险,则赶紧投降了李自成,同时李自成也以家族妻小为诱饵劝降了吴三桂。
  只可惜李自成算是有自制力之人,却未曾料想手下将领出了问题。他的部下刘宗敏听闻陈圆圆在吴三桂府上,自然是急色色掠了去。对此,陈圆圆还能说什么?
  
  不过是从一个男人手里又到了另一个人男人手里罢了,仿佛那古董于市面上辗转倒卖,纵使炒到天价,那又于其本身有何关系?陈圆圆没那么高的使命感,她最大的愿望不过是盼个安稳日子罢了,而这辗转流离,与最初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早已无任何关系。
  
  却不料这头吴三桂守的山海关则是一大闸门,吴三桂也没那么崇高的忠君爱国思想,听说父亲降了李闯王,也就顺势投降了。然而居然听闻有人抢了爱妾陈圆圆,自然是火冒三丈,自此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跟前线的多尔衮取得密谋,引领清军入京。
  
  野史中记载得绘声绘色,说是吴三桂降了大顺军后听得下属来报,家产被抄,神色有变,却无动作;再报父亲被打入狱,眼有怒色,依然隐忍不发;再报陈圆圆被虏,拍案而起,出营帐,着素服,额缠缟素,歃血映额,号称要为崇祯皇帝报仇,与李自成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还不清楚状况的李自成慌慌然迎接迅速入京的清兵,然而早已堕入腐化的大顺军如何是鞑子骑兵的对手,更毋庸说还有吴三桂的精兵良将,故而在北京城内还不足三个月的大顺政权迅速垮塌,李自成带着大顺军一路奔走。
  
  慌忙逃窜之际还没忘记报复吴三桂,于是将其父以及家中三十八口人加以诛杀,然后弃京逃走。
  
  吴三桂为了报杀父夺妾之仇,和多尔衮一道一路上红了眼地追杀李自成,直至将其逼入山西境内一个小村落。
  
  故事里的说法是说李自成此时终于闹清了是部下刘宗敏惹的祸事,故而让其将陈圆圆还给了吴三桂,也有说是吴三桂属下来报在京城搜寻到陈圆圆的下落。
  
  反正结果是吴三桂终于放过了奄奄一息的大顺军,而后则带陈圆圆由秦入蜀,独占云南,在清军建立政权后又受封于云南,做起了十足十的土皇帝。
  
  有人讽刺说他是因为她负了天下,那城墙烽烟,荒草遍地,都跟这么个小女人脱不了干系,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她。而那个借由别人的天下来保全自己女人的男人呢,自然也是难逃数不清的舆论唾沫。
  那个被他们逼到绝路的李自成呢,则是语焉不详,有人说他出家了,比如金庸的《鹿鼎记》,也有人说他被杀,甚至是更不堪地说他死于当地的农民保卫队之手。
  
  英雄末路,最后的结局不是大多数人所关心的。而农民起义军最后死在了农民手上,真真是何处而来何处而去,历史从来便是如此荒诞。
  
  这样一场历史幕布落下,同一时间上的五个点,他们初始的引子崇祯皇帝上吊自尽;造成他们别离的李自成则下落不明;促成他们重逢的多尔衮多年后也是被顺治帝挫骨扬灰;只剩下他和她则受着天下骂名享着荣华富贵。
  
  白云苍狗,只是只怕这人心也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
   云南天蓝云白,山水碧绿,盈盈美景,对陈圆圆而言,恐怕是一种幸福的施舍。而此时的吴三桂已是进爵平西王,夫荣妻贵,而他更是不顾她多次为人所虏获的事实,宠她爱她,万千荣宠还不够,乃至想立她为正妃。
  这恐怕是所有青楼女子最好的归宿了吧。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并不圆满的人生就要这样修成正果之时,她却托故辞去。
  有人说,她颠沛流离,过着被当做货物战利品一样送来抢去的生活,而心中牵挂的却是吴三桂。纵然当初她对他未必那么情深意重,然而经历了山海关之变后,他成了天下人破口大骂的民族败类,她即使不情不愿也只能是站在他身边,和他一道承担这份历史责骂。
  退一万步讲,如若陈圆圆以为吴三桂负明朝之举是因为自己,那么再以正妃头衔享荣华富贵则恐怕只能是到时候墙倒众人推,迟早与马嵬坡前的杨贵妃一样。故而,她才再三辞去正妃头衔,仅仅是这祸水红颜的骂名下默默生存而已。
  浮生若梦,那多几分骂名又值几何?莫非真要用这有限的生命去殉所谓的骂名,以此来洗净所谓的正直之身?
  想当初,山河破碎,战地烽烟,人命,或者说那倾国倾城的佳人,命运连牲口都不如,那么如今已是现实安稳,再添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在身上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不完全如此,陈圆圆是个聪明的人,经历诸多世事,见惯生死,见惯离别,见惯人心,她早已是心如死灰。
  乐昌公主能破镜重圆,柳氏能与韩翃相叙旧情,然而在吴三桂和自己身上未必就有如斯童话实现。
  吴三桂当初的冲冠一怒,何尝是单单为了她?如若仅仅是为了她而颠覆了别人的江山,那么何苦等到那么多年后他才欺主少母衰,再度掀起兵戈,一片丽色的云南瞬间成了血腥之地,腥风血雨间,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番功名利禄。
  偏安云南,吴三桂不甘远离京都繁华,耐不住对至高权势追逐的寂寞,于是,这次,连身边美人这个用来当做借口的幌子都不用了,直接起兵造反。
  陈圆圆看破红尘,只是想吴三桂虽是野心天下,然而终究曾是因为自己而背负了骂名,因果循环,他兵败之日,也是她自沉莲花池之时。
  她的倾国倾城,为那透澈池水所吞噬,如花红颜就此沉寂。而其实,此时的她和他,不单是中间横隔着无限的权势与金钱,连两个人的心都早已疏远。
  自陈圆圆拒绝被立正妃,吴三桂别娶。然而不成想,正妃彪悍善妒,对于吴三桂的诸多爱姬是陷害冤杀,而陈圆圆不愿再生事端,只能是独居别院。只可惜此举无异于是为丛驱雀,吴三桂听正妃耳边风惯了,自然对陈圆圆也渐渐失去了宠爱之情,甚至是准备谋杀她。
  陈圆圆得悉后,心灰意冷,断然削发为尼,眼看着即将安稳的一生却只能是常伴青灯古佛。
  其实陈圆圆辞却正妃之位未必真是打算放弃那荣华富贵,聪慧如她,早就知道,吴三桂肯为她背负着天下的骂名,那么此后她的一个稍不留神,便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如同那三国时期的甄氏,嫁给曹丕后,对待上下诸人无比谦逊有佳,侍奉倡优出身的婆婆卞夫人如同对待亲生母亲,甚至是伺候丈夫每日为了固宠还苦心编着繁复多变的灵蛇髻。然而,虽是如此,最终也依然是抵不过郭女王枕边多次的谗言,最后只落得个口中塞糠,披发覆面的下场。
  回到陈圆圆身上,未知在跃入池中的那一刻,她想到的是什么?
  她的一生,为美貌所累,世人都说她与吴三桂倾心相恋,只是,我想聪慧如她,无奈如她,最爱的,恐怕只是那得不到的自由罢了。
  他人为她鸣不平,如吴梅村,提笔写下自己的绝世佳作《圆圆曲》,年及她明眸皓齿,将她同那同样对命运有着无法选择的西施相比,说她“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然而也只是驳斥了那世人叠加在她身上的红颜祸水的骂名而已。
   她对世人来讲,剩下的,仿佛只是那堙没在历史长河中只能靠着猜测还原的美丽。然而她的情意,她的所想,不知是否有人去揣测过。
  田国舅前来选美,她不愿做那笼中之鸟,一次又一次地想逃走;恰好撞见冒辟疆,她只是想迅速觅得一个安稳之处,故而对他是三番四次柔情无限;为了生存,纵使心有愤懑,她也只能是从皇宫中回来呆在田府;渴望安全,故而即使是被当做货物送给吴三桂她也未曾表露任何不满;看破世事,因此被刘宗敏所虏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的一生,仿佛只是一直在男人们身边游荡。其实她未曾挣脱过自己渴望脱离的牢笼,也未曾像柳如是那样热情洋溢投入到每一份感情中,她就好像一个漂亮的花瓶,在不同的手之间转换。
  其实吴三桂对她有没有过情?千般恩宠,万般疼爱,爱还是不爱并不重要,毕竟他曾经将她如珠如宝地对待过。也许我们都知道当时的他怒发冲冠为红颜是混杂了诸多的因素,然而毕竟最终的导火线还是她。
  只是,时间就如同一把不可琢磨的刻刀,可以在岁月里将人的心雕琢成不同的样子。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只不过是两个人的心变了,所处的位置变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吧。
  世人都知她的倾国倾城,然而却未曾有人想过这倾国倾城给她带来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悲哀。
  诚如王尔德所讲,精致的美貌也是天才的一种。只可惜这种天才不能长久,如此来看当今浮华喧嚣中的女子,个中翘楚者,纵然貌美,也是对自己这份天赋倍加重视,而非以工具待之。
  将自己的美丽视作晋升工具,之后却又弃如鄙夷,那么反过来也会被生活加以抛弃。
  美是恩惠,值得我们每个人加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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