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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学习古典诗词创作的意义

今天学习古典诗词创作的意义


众所周知,我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古典诗歌有着三千多年的优秀传统,抒情文学是中国文学的主体,诗歌的传统始终在文学创作中占据核心的地位。正如闻一多先生所说:“我们的文化大体上是从这一刚开端的时期就定型了。文化定型了,文学也定型了,从此以后两千年间,诗——抒情诗,始终是我国文学的正统的类型,甚至除散文外,它是唯一的类型。”华锺彦先生也说过:


我国古典诗歌源远流长,数量之大,浩如烟海,如“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关焉。”虽历时千载,流传万里,而脍炙人口,刻骨铭心。故《诗大序》说:“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


经典的文学艺术构成了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承载了传统国学重要的一页。由 于人所共知的原因,古典诗词的写作在上个世纪基本中断,这使得古典诗词创作的优秀传统有可能在我们这一代中断。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有着三千多年的诗歌传统将不复存在,那么多脍炙人口的唐宋诗词将无人继承,一笔珍贵的文学遗产将彻底丧失。这个残酷的现实就摆在我们的眼前。不错,今天我们的文学史都十分重视《诗经》、楚辞、汉乐府、唐宋诗词乃至于元曲的讲授,但我们不能不说,文学史的教育,重点在于“史”的线索,讲的是作家的生平、创作的背景、作品的思想艺术、作家作品对后世的影响,几乎没有一部文学史讲授如何写诗填词谱曲,自然更不会介绍如何吟咏诗词曲的了。


这说明我们的教育出现了盲点,我们注意到文学作品外围的因素,对文学作品内在的一些要素却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在现社会中,有人认为,我喜欢吃面包,但我不必会做面包。笔者认为,此言有一定道理,我们不能要求喜欢吃面包的人都会做面包。但如果人人都喜欢吃面包而不会做面包的话,也就不会再有面包了。作为传统国学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诗词创作,不用说是今天,就是在唐宋时期,也不是人人都能写诗填词的。唐诗宋词,毕竟是上层建筑的一个组成部分,从事上层建筑领域活动的毕竟还是少数,可以说全民喜欢诗歌,全民喜欢唱词,决不能说全民去写诗填词。今天更是如此。幼儿园的孩子们都会背诵几首唐诗,没有人要求孩子们都去写诗填词。我们需要的是有一部分人能掌握写诗填词,使诗词创作的传统不至于中断而已。


今天我们倡导学习诗词创作,除了继承文学遗产,使诗歌创作的优秀传统不至于中断外,还有一个文化继承的问题。我们知道,我国的古典诗歌,尤其是近体诗在韩国、日本、越南等国有着巨大的影响。“日本的格律诗包括汉诗、和歌、俳句等。汉诗即以汉字创作的诗篇,其中既包括古风、乐府等非格律诗,也包括律诗、绝旬排律等格律诗。自江户时代以来,汉诗的创作主体已变为格律诗。如今,汉 诗在日本仍然有一定数量的爱好者。”日本在重视汉诗的同时,着力发展由格律 诗与日本本土文化结合而产生的一种新的诗体——俳句。俳句是一种古典短诗,以三旬17音为一首,首句5音,次句7音,末句5音。应该说这就是日本式的格律诗。目前,日本的俳句发展得如火如荼,可见日本人对传统文化的重视。


韩国曾长期使用汉字,其格律诗的创作很长时间都是以汉字书写的,平仄音韵与中国的格律诗几乎没有差别。如李朝时期著名诗人全石洲过郑松江墓时所作的一首悼亡诗:“空山木落雨潇潇,相国风流此寂寥。惆怅一杯难更进,昔年歌曲即今朝。”诗作以木落雨潇的深秋为大背景,抒发了对故相国郑松江的深切怀念之情。沧洲车云路认为此诗:“似雁门琴声,耳朵为之一振”可谓至评。18世纪韩国文人申光洙将格律诗称为“时调”,目前,韩国的时调仍然十分流行,经常发表诗歌创作的诗人达数百人,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可以写作流畅的时调。越南是在1919年才最后废除科举制度的,是全世界最晚废除科举制度的国家,由此可见汉文化在越南影响之深。“越南的科举制度完全仿照中国,使用汉字,考诗赋、策论和八股文,因此自古至近代,越南涌现出许多善于写作汉诗的诗人”。


与日本相同,越南在本土的“六八诗体”和汉诗的基础上,创造出新的格律诗体裁“双七六八诗体”,即两个七字句,一个六字句和一个八字句为一组,循环组合形成的诗体。既可以写成短诗,也可以写成长篇,成为本土化的格律诗,至今传唱不衰。受我国格律诗的影响,结合本土文化而繁衍起来的俳句、时调、双七六八体,在本土上都得到保护与发展,格律诗在自己的诞生地却日渐萎缩,岂不是太令人遗憾了吗?事实上,就是为了与日本、韩国、越南以及其他国家的汉学家、喜爱我国古典文学的学者进行文化交流,我们也应该把诗词创作的传统继承下去。国务委员马凯同志在201 1119日《光明日报》上发表《谈谈格律诗的“求正容变”》一文中指出,格律诗具有均齐美、节奏美、音乐美、对称美及简洁美,是“借助于汉字的独特优势,创造出美妙的情感表达形式,它是先贤们在长期诗歌创作过程中经过千锤百炼后形成的‘黄金定律’,是宝贵的艺术财富。”我们完全可以说,继承传统的文化遗产,绝不能没有格律诗的继承。


1979年4月,日本汉学泰斗京都大学教授吉川幸次郎先生率团访问我国。吉川先生曾在北京大学学习,广泛研究中国文学,尤精杜甫研究,任日本“读杜会”会长。此次来华访问,最主要的目的是拜谒杜甫的诞生地——河南巩县(今河南省巩义市)杜甫窑。访问团到北京后由中国社科院邓绍基先生陪同,到河南后由华锺彦先生陪同。当吉川先生明确提出要拜谒杜甫窑时,有关方面的领导先行视察了一下,认为当时杜甫窑的现状不宜对外宾开放,便请华锺彦先生出面,以交通不便为由,婉拒吉川先生的要求。华先生感觉这话不能直说,便吟诗一首赠给吉川先生,原诗如下:

窑湾眷涨路难开,杜老遗踪锁碧苔。

领会青云动高兴,明年扫径待君来。


吉川先生是个中国通,一读此诗,便知此行拜谒杜甫窑无望,遗憾地说:“谁知我明年能不能来呢?”回国后,吉川先生回赠华先生五律一首:

子美钧游处,土楼尚存庄。

心孩勤枣栗,思壮咏凤凰。

命驾青泥阻,凝眸绿野苍。

明年邀我去,地主意偏长。


华先生接到此诗后,又以同韵和七律一首:

少陵一笔拔三唐,引得云旗指圣庄。

曾托生死歌义马,甘供心血养雏凰。

羯胡来靖三巴乱,稷契无成两鬓苍。


共诵《登高》洛阳道,论文何日引怀长。1980年春,吉川先生病逝于日本。消息传来,华先生亦很感伤,作《悼念日本吉川幸次郎教授》以寄哀思:

闻君归去我心哀,热泪催诗吊夜台。

中日论交文会友,京都立教世多才。

登临并影成千古,吟咏同声尽一杯。

未到窑湾莫惆怅,枫青入梦待君来。


诗作可谓情真意切。最后一句用杜甫《梦李白二首》其一:“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的典故,亦十分精当。可以说这是一个运用诗词创作解释难言之语,与国际学人增进友谊的典范。由以上论述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为了继承祖先留下来的文化遗产,弘扬民族文化,还是为了丰富我们的文艺百花园,与国际友人进行学术交往,我们都应该重视诗词的创作,给诗词创作一个合理的空间。

文章节选自《吟咏学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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