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那时的小河，鱼儿特别多。小河下游有一个很大的元宝山水库。每到夏天，水库里放养的鲤鱼、鲫鱼、白鲢总会逆流而上，成群结队地游向村庄的小河。小河里还有不少野生的白鳔子、红鳞子、柳根子、泥鳅、川丁子、黄鳝……如此众多的鱼儿，让夏天的小河充满了勃勃生机。       

  

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在小河里捕鱼。捕鱼的方法很多，可以用双手在河里的石头缝里直接摸鱼，可以用自制的简易渔网网鱼，也可以用木杆和铁丝做成的鱼鞭子打鱼……不管怎样，只要来到河里，你就会不虚此行，满载而归。     

 

回家后，把小鱼交给大人收拾干净，趁湿在鱼身上撒些盐面腌制片刻，然后用针线把鱼穿成串，挂在房檐上晒干。在那个清苦的年代，不起眼的河鱼干儿不失为家庭餐桌上一道解馋的美味。    

 

除了提供一个捕鱼的好去处，小河还是我和小伙伴们玩耍的乐园。炎热的夏天，我们几乎天天泡在水里，光着屁股洗澡，撩着河水嬉戏打水仗。累了，就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仰望蓝天，望着那朵朵白云，让思绪飘向远方。

有时，我们也会把小手埋进细沙，边哼童谣边拍着“燕窝儿”游戏；或者，用手在沙滩上挖出一个沙坑，再从河里捞出一些蝌蚪、鱼儿养在里面；再或者，故意站在湍急的河水中，让它冲刷掉脚丫上的细沙，惬意地享受这难得的夏日清凉……不知为啥，故乡的小河就像被神仙施了魔法，总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十八岁那年，我参军入伍离开了家乡，也远离了小河。“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多年以后，再次回到村子，站在奔流不息的小河边，儿时伙伴的笑声似乎又回荡在耳畔：穿蓝背心的是二孬，穿红裤衩的是石磙，赤着上身的是小君……谁知道现在他们都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