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之辩
天人之辩,即关于“天道”和“人道”、“自然”和“人为”关系的论争。春秋末至战国时期,“天人之辩”成为哲学争论的中心问题。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但也强调“畏天命”的必要。墨子重视人的“强力而为”,但又提出“天志”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老子指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提出人应当顺从自然。子思、孟子主张天人合一之说,认为人只要扩充“诚”的德性,就“可以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参矣”(《礼记·中庸》)。庄子则主张“无以人灭天”,“牛马四足,是谓天;落(络)马首,穿牛鼻,是谓人”,以为一切人为都是对自然的损害。荀子认为“天”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提出要“明于天人之分”,主张“制天命而用之”。后天人关系一直成为哲学上长期争论问题之一。西汉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和天人合一思想体系。唐中期,“天人之辨”又出现高潮,柳宗元用元气来解释宇宙起源和宇宙的无限性,刘禹锡对天与人的职能作了区分,并提出“天与人交相胜”的观点。宋代理学家大都从物我合一论证天人合一。
中国哲学中长期争论的重要问题。天,指天道或自然;人,指人道或人为。在两者关系上,唯心主义思想家通常把天解释为精神实体,认为天人感应,天能干预人事。唯物主义思想家则把天解释为物质的自然,认为天人的职能不同,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发展有不同的法则。
心物之辩
理气之辨
理气,原为中国哲学的一对基本范畴。“理”指事物的条理或准则,“气”指一种极细微的物质。“理在气先”还是“理在气中”是其中的焦点。风水学上的理气,与上述理气截然不同,它是指与形势学说相对而言的一派风水学说,是将河图、洛书以及八卦、六十四卦、星象、干支等纳入其理论体系中,来演算天人地感应吉凶的一种十分繁杂的风水术数学说。
其实,理气既包括“理”,也包括“气”,还包括“数”。《宅运新案》指出:“玄空学是以形、理、气、数四方面均并重为主要内容的学科。”风水学应该是形、理、气、数的有机统一。对“形”的认识,由形势学说解决,对“理、气、数”的认识,由理气学说解决。很多情况下出于简化的需要,说理派、气派、数派或理气派,指的都是一回事,都是指有别于“形”派而言的“理气”派。
河图、洛书,不仅是中国易经的来源与依据,也是风水学理、气、数的来源与依据;在河图、洛书基础上产生的先后天八卦与六十四卦,不仅是易经的主要内容,也是风水学理、气、数运算的框架与数学模型。
河图为风水学之源,风水学之体,依据何在?在于一六、二七、三八、四九、五十这生成之数也!1、2、3、4、5、6、7、8、9、10,奇者为阳为天为生数,偶者为阴为地为成数。《青囊经》曰:“天尊地卑,阳奇阴偶。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为朋,
洛书之数1、2、3、4、5、6、7、8、9,配之九宫,则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中五乾六兑七艮八离九,此为九宫之数。“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此后天流行之用也。
河图确立了阴阳对待、三元气运的基本准则,洛书配之于九宫方位而明日月之出没,四时之气机,阴阳之流行。由此,先天后天统一,体用统一,“中五立极,临制四方”,风水之理气确立。因此,河图、洛书及先后天八卦乃风水学之源、风水学之本、风水学之根、风水学之理气依据也。
二、形势之理气
风水理气,知道方位之理气者众,知道形势之理气者寡。
所谓形势之理气,是指将山水结构冠之于理气名称并赋于一定性状的一种风水学说,它并非单独讲形势,也并非单独讲理气,而是将形势与理气结合起来,用于辨认山水结构性质与功能的一种理气方法。在这里,理气并非指方位,而是借用五行、星象、人体、动物、植物、器皿、物件等名称和性状,给单体的山与水冠名,并由此初步确定此山此水吉凶的一种风水识别方法。
形势之理气,大致上可分为五行、星象、喝形三大类型。
(一)五行。把山峰以五行命名,五行即金水木火土五行,即将山峰归纳为五类:木直、火尖、土平、金圆、水曲,称为正体五星。《地理人子须知》将此五星又分为清、浊、凶三格。如木星,清者主文昌、科举、声誉、发贵;浊者主才能、技艺;凶者主刑伤、夭折。把一个山峰称之为金、为水、为木、为火、为土,这已经加进去了五行这一理气方面的内容,故言此为五行类的形势之理气。在水法上,也将其分为五种水,土、金、水形多吉,木、火形皆凶。
(二)星象。《青囊经》曰:“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分星宿,地列山川。”天上的星宿众多,而人们认为对地球影响最大的是日、月、金、水、木、火、土这一“七政枢机”,和贪巨禄文廉武破辅弼这一“北斗九星”等。因此,在星象上,人们把山峰以九星命名,与北斗九星相对应。杨公在撼疑两经中,称其为贪狼星、巨门星、禄存星、文曲星、廉贞星、武曲星、破军星、左辅星、右弼星。《撼龙经》云:“请从垣外论九星,北斗星宫系几名。贪巨武曲并辅弼,禄文廉破地中行。九星人言有三吉,三吉之余有辅弼。”“贪巨罗星尖与圆,武曲辅弼方匾眠。禄文廉贞多破碎,破军尖破最为害。”杨公以此“望龙观星”,发现了寻龙点穴最上乘之法——“流星定穴法”。
把山峰在行龙走度、开帐过峡、脱卸剥换过程中,经跌断一次后顿起的山峰,冠之于北斗九星之名,并按此名称初定其吉凶的方法,就是星象类的形势之理气方法。
除了杨公九星外,还有廖公九星又叫九曜。廖公九曜为紫气(指木星)、天财(指土星)、孤曜(土金兼体)、扫荡(指水星)、燥火(指火星)、金水(金水兼体)、天罡(金火兼体)、太阳(高大金星)、太阴(低扁金星)。
(三)喝形。有四种类型,即将山水模拟成人物之形、动物之形、植物之形、器皿之形。
睡美人、坐美人、站美人、美女献花、仙人甩袖、观音坐莲、韩信点兵、将军卸甲、夫子点兵等谓之人体之形。
狮子踩球、飞天蜈蚣、猛虎出林、伏虎眠虎、灵龟饮水、飞凤含书、上岭之蛇、下山之虎、鲤鱼上水、飞凤展翅、蝉翼蟹眼、马形之案等谓之动物之形。
莲花献瑞、荷叶呈祥、葫芦照穴、芭蕉障目、梧桐芍药、蒹葭杨柳等谓之植物之形。
得胜之旗、败军之帜,冲锋之鼓、鸣金之锣、刀剑之威、玉盘之贵、钟釜之覆、笔架朝笏、长直如戟、箭射似刀、弯环玉带、背我长弓等谓之器皿之形。
将山水冠以上述名称,虽不象五行、星象那样明显的具有理气性质,但毕竟喝形同样加进了人为的主观的理义进去,如笔架出文,旗鼓出武,葫芦产医卜、荷莲主风流等,故把喝形之法列入形势之理气,应有一定道理
认识形势之理气,不仅丰富了形家之理论,而且对方位之理气的认识和理解,奠定了基础,是地学研究者的基本功。
三、方位之理气
将河图、洛书及由此衍生出的先后天八卦、六十四卦、天干地支、廿四山方位,甚至纳甲、三合、客星、飞吊等理气内容,运用于风水学,便形成了繁杂多样的风水理气各流派。但不管多少流派,如果从阴阳动静这一核心层面来划分,则方位之理气仅可以分为二大部分,即地盘下卦简称地卦、天盘挨星简称天卦。
(一)地盘下卦
地盘下卦又叫地卦,其显著特征是“静”。不管用何种理气为用,其运算框架和模型都是万古不变,永远不动的。现在的任何理气流派,首先都是从地盘下卦中发展起来的,其分别之处在于:有些理气流派永远停留在这一阶段,而有些理气流派则在地卦基础上,发展到天卦阶段。
从地卦上来看,大体上在理气上的运用有如下几种模型:
1、以八卦模型为用。包括:
(1)八宅派。以八卦为运算框架,不分24山,只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宫位,八个宫位分别配上伏位、生气、延年、天医四吉星和五鬼、六煞、祸害、绝命四凶星去论吉凶。
(2)翻卦派。以八卦翻出九星卦再配合山水以论吉凶。主要是辅星翻卦,根据纳甲起贪巨禄文廉武破辅弼九星来论吉凶。
(3)阳宅三要派。以门、主、灶所在宫位八卦五行的生克制化论吉凶。门、主、灶相生比和为吉,相克为凶。如坎宅,配兑门坎灶,为门生宅、门灶比和为吉,否则相克为凶。
2、以六十四卦模型为用。
此派又称“易经派”、六十四卦派、玄空太易卦派,坊间还称玄空大卦派。不过该玄空大卦派与堪舆五经中所说的玄空大卦,并非一回事。此派基本上不论廿四山或八卦,只论六十四卦。将64卦平均分配到一个周天度中,每45度安排八个卦。其要点是:分二元八运,零神正神,以龙山向水配卦,以卦配数,以数的先天卦气(五行)、先天卦位(星运)、后天卦气、后天卦位等多元关系为运算依据。能合生成、合十、合五、合十五,一卦纯清、一气纯清,生入比入和适度克入,零正合宜,龙与山、向与水不相战即为合法。
3、以廿四山模型为用。
这一派的代表是三合派。该派以天干地支配成廿四山,以干支阴阳五行论龙、山、砂、向、水的生克吉凶。核心是三合:一是龙、向、水三者之间的配合;二是干支上申子辰水局配天干坤壬乙,寅午戌火局配天干艮丙辛,巳酉丑金局配天干巽庚癸,亥卯未木局配天干乾甲丁。如壬子山丙午向火局,艮寅方为生、丙午方为旺、辛戌方为墓,合得生方来水、旺方聚水、墓方去水为丙火气三合,为吉。
三合派还以罗盘上的地盘正针格龙立向,人盘中针拨砂,天盘缝针纳水。
4、以八卦与廿四山模型相结合为用。
这一派的代表是玄空学派。
该派源于东晋郭璞,成熟于唐末杨筠松,堪舆五经即《青囊经》、《青囊序》、《青囊奥语》、《天玉经》、《都天宝照经》是该派的代表作。该派的运算模型是八卦与廿四山相结合,元运挨排、天盘挨星用九宫九数,但八宫分出地元、天元、人元,合成廿四山,具体操作上以廿四山为依据。
该派从地卦上来说,要求龙山向水要合生成,合洛书八卦奇偶阖辟,合地元天元人元三大卦的一卦纯清。主要考察来龙与水口,继而定出坐山朝向,务求立穴于确有交媾之一点。此乃方位理气之体,是形势、形势之理气、地盘下卦之理气的综合运用,否则,天盘挨星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空空挨星焉能有效?
奥语曰:“山与水,须要明此理,水与山,祸福尽相关。”这里的山,并非指廿四山的山,而是指来龙;这里的水,并非穴前所见之水,而是指水口也。“此理”,指的就是玄空地卦之理,山与水雌雄交媾之理,是考察穴心是地非地,是穴非穴,是否真山真水、真阴真阳,是否“确有交媾之一点”的关键一步。此乃玄空理气的地卦理论,如天玉云:“天卦江东掌上寻,知了值千金,地画八卦谁能会,山与水相对”是也。
如果仅从八卦与廿四山相结合为运算模型来说,三元派中除玄空学派以外的其它流派及过路阴阳等也属于这一类别。至于近代出现的心易风水、奇门风水、八卦风水,其运算模型均以“九宫八卦”为主,命理风水则以廿四山模型为主。当然这些新派风水能否成为风水上独立的一派,有待考察。因为这些流派均以“断风水”为主要特征,但可以肯定的是,风水师如能掌握一些断风水的技术,是有益无害的。
(二)天盘挨星
天盘挨星又叫天卦,其显著特征是“动”。上述流派中,八宅派、翻卦派、阳宅三要派、三合派、过路阴阳派等,都仅停留在地卦阶段,其体系中没有涉及天卦这一“动”的核心。比如三合派,其24山的龙向水配合是永远不变的,不管何元运均如此;过路阴阳派,一二三四见砂,六七八九见水也是不变的,实际上它是停留在上元,所以它也未上升到天卦。只有三元派,如其中的玄空派才形成了这一“动”为特征的天卦理论。
天卦天机理论是风水术中“用”的问题。地卦天机理论解决“体”,解决山水之雌雄交媾的问题;天卦天机理论解决“用”,解决“时令旺衰”的问题。此山此水,确能交媾,又能符合空中盈虚消长流行之气,收得“天心正运”之一卦,这叫得时为用,发福非常。但如不能符合,或时令已过,或时令未到,叫失时失运,强行插之,焉能获福?故《青囊序》开篇即曰:“先看金龙动不动”,此金龙之动就是指此。动,已合时令,不动则失时也!“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既说出了地师在研习风水中不断提高的各个阶段,其中也隐含着天卦玄机也!
清末玄空大家沈竹礽公,早年研习三合风水多年,后转入研习玄空。同治12年癸酉(公元1873年),沈氏与其姻兄胡伯安到江苏无锡访章仲山后人,在无锡居数月,其后人都不肯轻泄一字。后许重金得借观仲山所著《宅断》,二人尽一日夜之力抄竣。穷年苦思,终不得解。一日读易时,玩洛书图,被五入中宫之理触动,而豁然贯通。而后始有《沈氏玄空学》之面世。沈氏玄空已完成了由地卦理论到天卦理论的升跃。比如:以令星入中挨排,然后以山向两宫之父母星再入中顺逆挨;当令之山星挨到高实之处为收山,当令之水星挨到水里或空虚之处为收水,亦谓“山上龙神不下水,水里龙神不上山”;城门以向首左右两宫定之,合河图者为正,不合者为副,且该宫父母星能逆飞者为可用之城门;以天卦论离震乾、坎巽兑之七星打劫等等。
当然,天卦理论由于传承隐密,衍生出较多支派。(1)在元运上,有用三元九运者;有用二元八运者。(2)在阴阳零正上,有九运中当运为正为阳,对宫为零为阴。有二元八运中,以上元一二三四运时,上四运为正为阳,下四运为零为阴;下元六七八九运时,以下四运为正为阳,上四运为零为阴。(3)在父母卦挨排上,有阳顺阴逆,有奇顺偶逆等。(4)在天卦挨排上,有用山向者,有用龙水者,有用坤壬乙诀者等。
《沈氏玄空》确实已经上升到了天盘挨星即天卦理论,问世一百多年来,成了风水理气之主流,特别是1933年在沈竹礽之子瓞民、再传弟子王则先等一批门人的努力下,修正增补再版该书,1995年广州出版社对该书翻印发行以来,习者无数,转行研习沈氏玄空者无数。虽然众多实践中,按沈氏玄空之法亦有失败或不验的情况,但总体上来说,还是验者多,不验者少,其准验率应该更高些。
更值得称道的是沈公的胸怀与胆识。玄空学自晋到清一千多年间,其诀多暗晦不露,“父子虽亲不能说”,只赖师傅口传心授。沈公重金购得后,能无私地公诸于世,实乃可敬。可以说,如非沈公的无私,对广大风水学研究者来说,可能到现在还不知玄空为何物!遗憾的是,有些人出于个人目的,极力诋毁沈氏玄空,这不仅无知,也无聊。当然,如对沈氏玄空心平气和地提出学术争论,这是学者之所为,值得提倡!
诚然,沈公未有玄空师承,仅靠别人案例而破译玄空之诀,其理论用于解读堪舆五经,常常捉襟见肘。我们有理由提出质疑:沈氏玄空与郭杨玄空虽然在构架上比较接近,但运用方法应有差别。我国清末大易学家王元极先师的《秘传地理
同时,沈公所抄仲山后人出示的《宅断》(案例),是否仲山所作或是否仲山晚年成熟之见,值得怀疑。《宅断》作于嘉庆18年(公元1814年),而仲山的代表作《地理辨正直解》作于道光元年(1821年),整整晚了七年。而综观宅断的挨星之法,与《直解》内容不合,即是说,仲山自己之《宅断》与自己之《直解》互相矛盾,读者细读之必有发现。
杨公正学究竟在哪里?在堪舆五经中,在《地理辨正》中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有众多实践检验有效者方为真诀。本文从理气脉络与架构上作出辨析,希望对研习地学者有所帮助,也诚请方家斧正。
名实之辩
先秦的“名实之辩”指的就是当时对于语言(名)和世界(实)的关系之争。
在这场争论中颇有论述的有:儒家、道家、墨家和名家。
儒家的观点:他们认为,所谓的语言符号系统就是“名分”,所谓的“世界”就是上下有别、贵贱有差得社会秩序。所谓“正名”,就是通过语言来调节现实,规范社会,使之纳入到“唯上智与下愚不移”的等级秩序中。
儒家关心的是社会,看重的是父子、君臣之间的这种“名”与“实”之间天经地义的关系。“实”无论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名”的秩序也不能乱了章法,否则就会天下大乱。
道家的观点是:“世界”既不是现实的社会秩序,也不是可以经验到的客观实际,而是超越经验的“道”和“无限”。世界本是混沌的,是语言使其清晰了起来;世界本是黑暗的,是话语使其光明了起来。是语言让世界变得可以言说,可以把握。可是,在让世界清晰和光明的同时,语言也在阉割着世界的无限和丰富。
墨家的观点:坚持经验主义,强调“闻之见之”、“取实与名”。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从实际出发,与时俱进。现实的世界是基础,语言符号不过是现实世界的反映。现实的情况发生了变化,语言符号自然要发生变化。
名家的观点:其实名家是一个另类,它不探究名、实关系,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语言本身上,从而玩弄起了语言的概念,利用语言本身做起了游戏,不再关注语言所寓含的内容,而是看重语言本身逻辑技巧。从而形成了中国古代历史上著名的诡辩论。
赞同
形神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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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时期,是佛学盛行的时期。佛学坚持有神论的主张,认为凡事都有因果,人死了,灵魂还能在来世存在,接受今世的因果报应。正所谓“因果轮回”。而以范缜为代表的无神论者则主张,人死灯灭,形销神散,灵魂根本不能单独存在。于是,围绕着“形神关系”,两派进行了激烈的辩论,史称“形神之辩”。
在这场争论中,佛家人物坚持认为,灵魂是人成为人的决定性因素。他们说:木头是客观存在的,人的身体也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木头是没有感觉和意识的,而人的身体却有感觉和意识。这充分说明,木头就是木头,是一,而人的身体却是二,里面还有灵魂。否则,就无法解释人的身体所具有的感觉和意识。如果人的身体是一,为什么死人和活人都有形骸,但死人不会有“知”呢?
范缜对佛教的上述观点还不以为然。他指出:“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意思就是说,身体和精神是对立的统一体,精神(灵魂)从属于身体,身体存在就有精神(灵魂),人死了,精神(灵魂)也就随之消灭。对此,他也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精神就像锋利,形体就像是刀刃。离开了锋利就无所谓刀刃,离开了刀刃就谈不上锋利。没有听说刀没有了而锋利还存在的,岂有形体亡了精神还在的道理?因此,形是神之质,神是形之用,二者不可分离。“形体”和“精神”不是两个不同东西的拼凑或组合,而是统一体的两个方面;二者不是并列的,精神作用从属于物质形体,因此,人的形体死亡了,其精神作用也就必然随之消灭,精神决不可能脱离形体而独立存在。
形神关系问题,是当时哲学上的一个关键性的理论问题,也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分水岭。范缜关于“形神相即”和“形质神用”的一元论体系,是我国古代哲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延伸阅读】
形神关系问题,仍然是我们上面所看到的“条件”和“原因”的关系问题。一个事物现实地存在,必须要同时具备“条件”和“原因”,缺一不可。但是,“条件”和“原因”又是不同质的,将“原因”归为“条件”,或者将“条件”归为“原因”,都是片面的。所以,佛教认为人的灵魂可以脱离肉体而单独存在的唯心主义观点,是不正确的。但是,佛教的观点不正确,并不代表范缜的唯物主义就是正确的。实际上,他从人的精神不能离开身体而单独存在这个正确前提,错误地得出了“神即形也,形即神也”的错误结论。
唯心还是唯物,是哲学上的两条路线。其实,无论是唯心还是唯物,都是不可取的。马克思当年就说,唯心和唯物的争论,只有在区分哪一个是第一性,哪一个是第二性的情况下才有意义。除此之外,并没有单纯地唯心,也没有单纯地唯物。回到上面的“形神之辩”,范缜的“形神相即”、“形质神用”的唯物主义观点似乎更能为常人所接受。但是,这种观点危害更大,因为他采取的是一种还原论的方法,即将有待解释的现象还原为其赖于存在的前提。这在一定程度混淆了经验和超验两个视野,进而混淆了科学和哲学的界限。
比如,今天的哲学教科书,就是采取这种方法来解释哲学的,使得哲学跟在科学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丧失了自己的独立地位。也难怪现代的学生对哲学不感兴趣。比如,教科书在解释人的意识现象时写道:“意识现象并不神秘,它不是从来就有的,也不是神创的,而是物质世界长期发展的产物。”物质是意识赖以存在的前提,但这并等于说,意识之所以是意识,需要到物质中寻找根源。但是,教科书就混淆了两者,无所不用其极地追溯大脑的形成,描述大脑的结构和功能。从宇宙演化讲到生命出现,再讲到人类的诞生。从神经系统讲到神经细胞,再从神经细胞讲到神经纤维。然后告诉我们:“人脑是意识活动的物质基础,意识活动是人脑的机能和产物。意识是客观世界的反映。”但问题是,即使我们把脑细胞在显微镜下看得一清二楚,仍然无法解释意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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