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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明朝将军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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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0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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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想写于谦的,但对这位明朝的擎天一柱,还是抱有敬畏之心的,没有好的思路,不敢随意下笔,记流水账一样罗列事迹,是我所不愿意的。

刚好,想到了另外一位明朝戌边名将,他的事迹不像于谦守卫北京那样声名远播,但却一生都在边疆作战,亦称得上为大明付出了所有。

01

马芳,山西蔚州人,历嘉靖隆庆万历三朝,守卫明朝北疆长达40余年,为一代名将。

马芳一生大小数百战,金疮遍体,多少次出生入死,他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战功私录》,算是对自己一生战争经历的回忆。

他为何写这本书呢?因为他想告诉子孙自己作战的经历,让他们珍惜现在的生活,不忘先辈所流过的血。

所以,这本书最大的特征就是真实,而且很多的细节描写,甚至让人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02

嘉靖二十八年,马芳带人在山西榆次修筑边关,蒙古四个骑兵突然从小路冲了出来,俘虏了几名明朝的瞭望者就跑。马芳得到消息,来不及穿盔甲,骑上一匹骏马立即追击,一直追了二十多里,不仅把被蒙古骑兵所缚的几人夺了回来,还缴获了不少箭支。

这只是规模很小的一次冲突,面对突发情况,马芳及时应对,以胜多,逼迫敌人丢下俘虏,丢下箭支逃走,可见马芳的应变能力和勇猛。

二十八年,芳督修山西榆次岭边工,有瞭望者遇贼四骑自小径突出,缚数人去。芳仓卒不及戎服,独骋马追贼二十余里,夺回所虏兼得贼箭若干。

还是在这一年的八月,马芳遭遇了一次危机。

马芳带着六人出关探查敌情,在树下休息的时候,突然遇到敌军大队人马,超过三千骑。

马芳仓促应战,身上中了一箭,头上被砍了一刀。想来是穿了盔甲,没有伤到要害。

如此危局,稍有迟疑或者胆怯,必定死于乱箭乱刀之下。马芳在生命的危急关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与敌人进行俗死搏斗,最终得以逃出生天。

二十八年秋八月,芳率通丁六人从山西偏关出边哨探,马憩树下,有贼三千余骑卒至,芳首被刃伤,身中一矢,奋死步斗,乃免。

03

嘉靖三十一年,马芳带着三骑外出探哨,到了石嘴头这个地方,发现了敌人的帐篷,帐篷外有几匹马。

马芳赶紧回营调集兵力,埋伏在附近的沟内,想要在半夜杀敌人个措手不及。但是为了防止埋伏工作太大,引起敌人警觉,马芳只安排了三百骑。

黎明时分,马芳带队发动了攻击,直捣敌人帐篷。起初都很顺利,但有一个蒙古人,英勇无比,上前攻击的官兵都被其击退,或死或伤。

马芳心里说:天亮之后,敌人的援兵很容易就到了。而且现在是在敌人的境内,情势是骑虎难下,心里害怕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马芳奋勇向前,用不要命的打法攻击这个敌人。敌人一箭射过来,射中了马芳的右手,马芳在他更换箭支的时候,一刀砍向这个敌人的脖子,但敌人因为穿了盔甲,没有致命。敌人又要拉弓射他,马芳见此情景,哪能允许他成功,抢了他的弓,在近身肉搏中,用刀砍道了这个强大的敌人。

而此时,又有下属报告说有三个敌人的帐篷,里面敌人对外射箭,箭矢如雨,根本没办法靠近。

马芳一听,火速来战。

这三个帐篷,外有阻击兵,内又有箭矢飞来,很显然,这是敌人的指挥所了,里面有大鱼。

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冲击。马芳右手中箭,左手持刀奋勇冲杀,先杀了外面阻击的敌人,又冲进帐篷,杀了敌将和护卫人员。

结束了战斗,马芳知道这是在敌境内,随时有敌人大堆人马赶到,所以不能停留,赶紧组织退兵,并且自己殿后。

果然,敌人很快就追了上来,马芳的坐骑中箭,马芳见势不妙,反其道而行之,调转马头冲入敌人阵中,斩杀三人,敌人退却,马芳得以逃脱。

三十一年春,芳率先锋三骑从新平堡出边,哨至石嘴头,望见贼帐外立马数匹,乃勒马调兵伏银涧沟南梁,谋夜半潜入。众虑贼觉,来追,芳竟遣三百余骑薄之。黎明,直捣贼幕,一贼撄前甚猛,官军咸披靡。芳心自语曰:“日高则贼集,况深入虏地,势若骑虎,何惧为?”乃奋死赴之。贼矢中芳右手,不及更发矢,亟以刀砍贼甲领,贼仍发矢。芳直奋前,夺其弓,仍以刀砍贼,贼几毙。继又报有贼帐三所在后,贼矢乱发,不可近。时芳右手被矢,左手持刀,踊跃冲之,贼矢下如雨。芳奋力碎其前锋,贼惶惧少却,始竞进,裂其幕,斩贼将,殿军而返。贼众追至新平堡,芳骑中矢,危不可支,芳益奋死转突其阵,斩首三级,贼乃退。

04

以上战例仅仅是马芳书中很小的一部分,40年的戍边生涯,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马芳小时候被蒙古人掳走,成为蒙古的奴隶,20岁时逃回明朝,并参军,一步一步靠着军功走到了正二品的高官,这些自然是都是一刀一箭杀出来的。

在萨尔浒之战中,有个细节。明军主力在杜松的带领下向萨尔浒进发,杜松同样是靠军功走上了总兵的位置,他在雪地里脱了上衣,只见全身上下皆是刀伤之后的疤痕和疙瘩,并且这些疤痕和疙瘩是一层盖一层,层层叠叠,无一块好肉。

马芳同样如此,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疤痕,其军功全部写在了身上。

马芳的次子马林,官至总兵,在萨尔浒之战中战死。孙子马燃和马熠也一同在萨尔浒之战中殉国。

孙子在马爌官至总兵,战死;孙子马飚官至同知,亦为大明殉国。

真可谓:父子兄弟并死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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