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却又不那么肯定他的爱。他们已经同居两年有余了,而他真正属于她的时间,寥寥无几。他像每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一样,疲于工作,加班深夜归来后,早就无心和她缠绵悱恻了。她时常抱着寂寞,把自己平放在宽大的床第之间,等待着爱人的宠幸。
偶尔,他也会带着她出去应酬。两个人手挽手,他向那些陌生的面孔介绍着,这是某某小姐,旁人一脸暧昧,她心知肚明地凄凉。他一直都没有向外人承认她是正牌女友的位置,或者,他和她一样不够肯定那份爱。
每每和闺蜜谈及此事,闺蜜总会说,他的心太野,野到不安于室。
起初,她不太明白。后来,他再次携着她参加公司里举办里的业务庆功宴。那晚,他喝得醉意熏然。在晚会即将结束之际,公司高层的某个领导之女,姗姗来迟。他当即推开她,寒暄着向她走了过去,她满眼都是他谄媚的笑容,还有一份他未隐藏好的钟情,那些委屈突然涌了上来。她一个人,逃也似地离去。
她蜷缩在逼匛的沙发里,回忆起他们的往昔。彼时,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村小子,没工作,没背景。他们在网络中相识,不久,见了面,两个人一拍即合。当时的闺蜜,多次规劝她,女人还是矜持一些好。早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根本无暇咀嚼那些忠言。当初的爱,在男人事业一点点起步开始,便缓缓消褪。她跟他提过结婚,提过孩子,可是,他总说,等一等,再等一等。她不知道,这样的等待,何时是尽头。
天将大亮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他压抑着小兴奋的身影。她知道,他的故事将伴随着另一个女的到来而改写。她只是属于他的某一级台阶。
她不像心头高的女人,立志要骑牛揾马另找一名更佳的男人;她不像事业心重的女人,宁愿要工作不要爱情。幸好,她还有一点理性,在最后关头,认清了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某个男子而已。她决然地离开了他,虽然他也曾假意地挽留。
很久之后,她偶然间遇到了他,此时,他的怀里又换了新人,俨然,一副春风得意之势。随后,她断断续续地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他一些事,他结了婚,又离婚,破产了,移民了。直到,她听得无关痛痒,这个男人才彻底淡出了她的视线。
后来,她在一本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心野的男人,无论他得到再多的爱、再多的钱、再多的福气,他也只求摆脱身边的所有事所有人,心野的结局,只是希望往外走,走往哪里,走的目标完全无头绪,他只是为走而走,为野而野。碰上心野的男人,你再爱他,他还说会走;你给他再多的希望,他的心也不安于你,无东西留得住一个心野的男人,因为他不像一般的男人,达成目标便会停步,然后欣赏成果。
他只是一株野生的蔓草,疯狂地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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