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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之忧虑

作者:陈新华

中医的过去为人类与社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其辉煌与神奇也许只能定格在过去,在现在只是尾运了。人们或从史料中或民间传说中,或老人的口说中知道与听到些了。那种神韵对以后的人来说也许是在过去人的记忆里。我不是随便说说,也不空穴来风,而是我在现实的运用与实践中说出我的心里感受与无奈。有点无可奈何花落去之感。那种绚丽也许再也不来。就像夜空璀灿的星星是那样的好看又那么的遥远,永远高悬在太空。心中留什么,只有伤感。现实中我开处方用药每每都在为现在的中药发愁,修改中药处方的中心,替药而行。这样效果就不好。有法有方而无药。病家用了效果不好。让我心里难受。一人之力确实无奈。

说个近期发生的例子:大约在二个月前,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到我这里就诊,一眼看去,脸上浮肿,夹有苍暗之色,脸颊两边却有浮晕红之色。常人看了会觉得其脸色好看,其实,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她的心脏不好,或供血有问题。这是虚阳外越之色。病向深处发展,如纠不当,预后不好。为其切脉,浮数而弦,虚而觉散,舌白厚腻而不均,干而无津,质红而郁暗。此之病,阴之盛,寒之聚,邪之湿,毒之深,饮之停,阳之虚,神之弱,精不足。询之:病之多久?其言:去年年底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效果不好,病有增无减,诊为:肾病综合症。言:近来走路或活动,心口难受,气喘不来。脸、腹、足皆肿。食不下,时而欲吐。为其处方,只知大概,因没留底。方以四逆加麻黄汤为主调之,佐点草药。方后数日病人复诊,效果很好,诸症皆减,病人心生欢喜。后来再用药,沿其原处方之义,药之增减,病家来说:病是回复。头、腹、脚、足皆肿,病似如前。病人距此几十公里,在另一乡下,每次买药皆很不方便。购得几包服用,效果如此不好,后在我去三明前,于车站其从乡下赶来,拿来原药,看其附子,尝之皆咸,问之,为何用这种附子,其言不知,药店配的。处方附子50克,配者增之100克,说来好心,其实药材不真,结果害人。非行者,知之,病家何能把握。商家也只是处方用药,不依规矩。谁又能主此之事呢?无奈。令其将附子去掉,原药再用,病者服后,病无增减,但消肿极慢。这样的事,让我很没有办法,我很用心的为她开好处方,但我没有办法把握她在外面的中药店能否买到合格的中药。后来,她将多家药店的附子拿来给我看,无论是淡附片、黑附片、炮附片皆有咸味,此之药材加工违背了本来附子正常加工炮制的程序,失之其德,何人知之,如此应用,是谁之过。病家危危,性命系之,用此败药,谁之不当。责者何人?如此依法造作,只去附子之毒,大失附子之用。当局何为。病家何知。如此之误,罪过谁当。我又去药店问其店主,将其附子,拿来品尝,言:为何皆咸?其言:这一批次购来皆是这样,其它药店也是这样,这种药材本来加工的正常顺序被现代人简单的理解而颠倒。此类似诸多,常常皆可发生。每每为病人处方都为之范愁。今说附子,系中药之主,咸附子之应用范围极小,只用于肾阴虚者。不能利水,不能温阳,通筋无力,聚毒有余,对一些水肿病人,腹水病人,皆不可用。用之病反生。病家何能知之,医者又有何力把之,每每处方完毕,只信人有德行,处方正常配药。

今之中药混乱,药材失其地道,有形无实,有体无神,只重于物,不知其精,中药之危,从此而生。诸多理论家,资历深者,自言国家人才,书本教书,理论搬运,留走形式,空喊口号,人浮于事,留于实验室及仪器,好像研究成果辉煌,实在是教人误人误事。误中医之前程。此脱离实际之浮躁之风,正值盛行。中医者,必先知于药,采集加工,当学古人,神农之精神,为医者,自当献身。不然,不必言,其是中医。

早在多年前,于厦门治一女癌症患者,本来效果皆好,一日早晨电话言:其服我所开处方,人很难受,胸腹闷等。我自想来,其处方,前日皆用过,并未多大修改,嘱:所剩下的中药拿来,一看,原来的炮附子被店家换成盐附子,其量每包80克,令其将盐附子拿出,再带她到药材市场去挑选较为合格的附子,这样配用就没出现不好的现象。同样附子,店家不以处方配药。病家何之。如果医者不亲自察看,实事何辨。像这类的事情再行医过程中几乎年年皆有,经常出现。苦于药材不适,用药不真,而处方效果失其作用。这样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在现代来说确习已为常。

特别是在治疗一些重症,如癌症患者的疼痛、肝硬化及其它腹水病人、慢性肾炎,尿毒症患者、风湿病痛患者、有淤血之水饮病之人,如果用了加工不当的附子,或咸附子,往往病不能除,反加重患者痛苦。这样的事为人,确实难以把握,不可能都到现场去看,去亲验。这样的事,在我过去多年的治病中,有着很痛苦的教训,每每想来,心里都很难受。病家系生命一线,却因药不地道,而失去其最后的救治机会。

中医中药之失真,在近代就有明医提出告诫,可是用处不大,多少人为了振兴中医,空喊口号,不切实,不从实际中,不从源头来把握中药的质量。中医之败,就是中药之失。中医无药,何有中医,摆摆样子,是中医吗?如今为中医者,从学院出来,医药分离,是医者不知药,知药者不知医。更辨别不出,不同产地之药材性味不同,药力走向以力度之不同,有时处方有用,却不知为何有时处方效果不济。此等教育方法,培养一批又一批的中医人才,理论于实际脱离。失中医古代之原本教育。看似中医人才济济,实皆断中医之慧根。中医的精髓因现代的教育而不得传承。中医之悲,中药之失。人为干预,说是科学,实为破坏。中药之地道,是中医之根。中医之基础,如为医者不识中草药,不亲自前往自然,不融于自然,不对各种不同地理生长的所用药用植物进行了解,而只是书本理论,学了一大堆,看似学者,皆是做中医灭门的事。

当今,很多中药皆人工种植,商业利益驱使人们不再厚道,为增加产量,动用现代科技,促其生长,这样生产的中药它的药力,自然会以古代本草书中所说的,性味发生变化,以丹参为例:种植丹参会生虫,要动用农药,要促其产量,根系发达,要动用化肥。这样原本丹参活血化淤之力皆发生变化。性味变于寒凉。而野生丹参自然生长,闻其根部药味十足,用之活血化淤能力大优于现代种植丹参。而有点补益之力,又不至寒凉。如果中医只会开药,却不把握药性,治病将失之本来。患者何以受益。

再说黄芪品种,黄芪本为有补气之力,因现在大多人工种植,其药力大失,又于地域之别,黄芪之性能皆有不同,党参也如此。川贝也如此等等。

我曾留言,说:中医为什么不能振兴?此语伤人感情,更伤我情。但现实如此。中医之败,败于中药之变。学者医药脱离,不从古训。中医何能振兴?

我将我的一生奉献于民间中医及民间医药。我在人生最好的时光从单位辞职出来,历经磨难,苦研中医,随民间人之学,辨识草药,从感情来说,希望中医能够真的兴起留于永远。

可事实,不从人意,如同夕阳,将于西下。只愿光辉依照,不要再有乌云遮拦,让人们看到她,绚丽光彩。

陈新华  于高峰古道旁  2009-7-2  自然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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