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根博士为了让我释读铭文,发给我两张青铜器的图片,见下面的图一与图二。它们是与玉器一同购得的;他认为是黄帝逐鹿中原时,与蚩尤打仗的兵器。其中,图一青铜圭长35厘米,图二青铜剑长30厘米。
我一看惊喜万分。原来它们是夏代祭祀用青铜器。夏代青铜器已经多有发现,见参考文献。但带铭文的祭祀青铜器是首次出现。
青铜圭上的铭文为“夕用甘乍”,阳起铸铭。表明是用于黄昏祭祀的。青铜剑上的铭文是“台白乍射”,也是阳起铸铭。铭文的笔势与同坑玉器的铭文相同,说明是同一人所写。同坑玉钺之一见图三,铭文为“台白夕用”。于是,青铜剑上的“白”字,也是指“白夕”,并非像有的人认为可作“伯”。至于“射”,应是夏代祭祀活动里的一种仪式。
由于青铜器上的铭文,在夏代玉器上经常出现;它们的夏代属性被牢牢锁定,毋庸置疑。因此,这是毫无悬念,确实无疑的夏代青铜器。过去虽然出土过多件夏代青铜器,如在二里头夏址里的出土,但因没有铁板钉钉的佐证,最后弄得晕晕噩噩,不清不白。所以,证明夏代有青铜器,刘汉根博士的收藏,成为了铁证。
“潍坊甲骨文”疑似“夏禹书”
2008年5月份邓华在青州古玩市场上先后发现了两块硅化的甲骨。其中一块长21.2厘米,据推测可能是小象的肋骨,尖端有十几个火灼点,显然是占卜灼烧点,下面有8个大大的象形文字,骨面布满冰纹开片。另一片是极小的肩胛骨可能是古人为了便于佩戴,在上端钻了一个大大的孔。骨面上均匀地契刻着两行12个以曲线为主组成的古文字;下部阴刻着四道平行的波浪纹做装饰。这块肩胛骨长9.6厘米,上部窄处1.8厘米,下部宽处(崩掉一角)应为4厘米(如上图)。此外,还发现了一片椭圆形的薄骨片,骨片也已硅化,长3.2厘米,宽2.3厘米,上面刻满一个脸谱样的图案,估计是氏族部落的图腾。
最令人叫绝的是那片带钻孔的肩胛骨上契刻的12个古文字,后来经潍坊市委宣传部袁训新副部长辨认核对,竟然与苏州怡园碑廊里的“夏禹书”条石上的刻文完全相同,只是文字排列和笔划上略有区别。大禹是夏代开国君主夏启的父亲,距今整整4000多年历史,流传4000多年的古文字石刻终于找到了实物验证。真是奇迹!
2004年秋天,邓华和妻子到苏杭旅游时,在怡园碑廊里看到包括“古仓颉书”在内的许多条石,很感兴趣,当即决定拍下来,作为研究古文字的资料。由于碑廊里光线很暗,再加上所有的条石都覆盖着一层玻璃,拍照时不是映上自己的影像,就是反光,好不容易才从拍下的数张照片中选出一张字迹较为清晰的照片,其中第二幅就是“夏禹书”。
考证“夏禹书”真伪
如今,有人提出:“条石上的文字既然是夏代或黄帝时代的,怎么有的字与篆字相同?与钟鼎文相同?”邓华告诉记者,因为中国的象形字都是一脉相承的,不管变成何种字体,都是从远祖或祖型文字演化出来的,所以难免有相同之处。
另外,还有人向他提出:“怡园条石上刻的文字,会不会是哪朝哪代文人墨客杜撰后,冒充仓颉和大禹的名字刻上去的。邓华说,当初在拍照时,他也曾经有过这种困惑:怡园的主人怎么能找到这些四五千年古文字的?他怎么确定是仓颉或大禹时期的文字?这些古文字是不是有人假造的?
针对人们提出的问题,邓华展开了细心的求证。最近,在朋友帮助下,邓华从网上查找到许多关于怡园和留园条石的资料,从这些资料中了解到:怡园历来是文人硕士世代相袭的居所,明代是著名书法家、礼部尚书吴宽(1435-1504)的府第,吴宽既善书法,又工诗史,是一代文宗。清代道光进士、官至浙江宁绍道台的顾文彬(1811-1889)在此购地建园,采撷苏州各名园之长,历时九年,耗银20万两,始建成。顾氏五代俱好书画,精鉴赏,顾氏父子邀请江南诸多名家共同参与设计,建成后由著名国学大师俞樾作记,光绪21年,顾文彬之子顾鹤逸与吴大、陆廉夫、郑文焯、吴昌硕等创画集于园中。顾文彬自幼酷爱书画,所藏碑版卷袖,乌阑小字,题识殆遍。
邓华说,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怡园的园林建筑是江南诸多名家共同设计制作的,从吴宽到顾氏父子,都是书法大家、饱学之士,当时怡园的座上客和题记者都是我国一流学者和书法家、画家,他们决不会共同杜撰古代圣贤的笔迹,也不会坐视造假而置若罔闻。怡园的每一块条石书法必有出处,得到当时金石学界公认,否则自会贻笑大方。所以,今人自不必替古人担忧,盲目怀疑自古流传的圣迹。
邓华说,1965年,有人在苏州怡园一块石碑上发现了一段碑文,当时人们都不知道这段碑文的来历,有一天一位养生大家路过此地,看到了这块石碑,连连称奇,原来这是在少林古刹藏有古籍《易筋经》一书中记载的“神仙起居法”,神仙起居法是一种良好的按摩健身方法,已流传11个世纪之久。邓华说,这个例子足以说明,怡园条石上镌刻的每一段古文字,都有严格出处,决不是任意编造的。
邓华在仔细分析这件硅化甲骨上的文字时,发现它们与流传的“夏禹书”条石文字也有少许区别:一是它的排列略有不同,甲骨上分两行,每行六字;条石上分两行,其中一行八字,另一行四字。二是它们的写法也略有不同。这说明夏代的书法虽有一定变化,但毕竟有较统一的规范。还说明夏代甲骨文已具方块字雏型,并且有优美的变体写法,它美妙的书法无疑是开天辟地的绝品!
邓华认为,新发现的“夏禹书”甲骨文不一定确为大禹亲自书写契刻,但它一定是当时封国君主或大型部落联盟首领经常佩戴的一件信物。据推论,这件甲骨文的内容不外有三:一、可能是分封文书式的信物,起王权印信的作用。二、可能是一条通行全国的律令,据此可以号令联盟部落。三、由于甲骨下面刻有四道波浪式的曲线,有可能是一条降伏水患或关乎国家社稷兴衰命运的重要卜辞咒符。何种推测更为准确,有待今后古文字学家和甲骨文专家们破译。
追寻“潍坊甲骨文”出处
对于在青州古玩市场发现了“夏禹书”甲骨初文,邓华没有停留在表面的认知上,而是将思维的触角向更深处探寻。他很想了解甲骨初文的出处,但老板不在场,后来又去寻访,仍未能见到;通过电话询问,对方回答:“是在寿光弥河附近买到的,由于事隔两三年,具体哪个村庄记不清了。”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由于当时尚未查出这块甲骨上的字是“夏禹书”,也就是说不知是夏代(龙山文化后期)甲骨初文,而寿光境内弥河流域长达百里,有著名的边线王、呙宋台、胡营等百余处夏商周古遗址,寻访这片甲骨出处,如同大海捞针。
八月中旬,有位在潍工作的寿光籍朋友帮邓华打听到:王高六村一位农民家里有块带字的骨头,邓华冒酷暑迅速前往查看,果然见到前面提到的那块卜骨。后来,与在场的三位农民交谈,邓华取出在古城出土的猴头盖骨和兽骨甲骨文照片给他们看,请他们帮助辨别真伪,旁边一个叫王景村的中年农民忽然抽出底下一张邓华并未打算让他们看的照片,叫道:“这一块是我的。”“怎么是你的?”邓华愕然反问。“我卖出去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照片上恰巧是那件“夏禹书”甲骨。
邓华不放心地让他反复辨认那张照片,他说:“一点都不错,就是我那块(甲骨文)。”还说“这块骨头质量可不一般,半透明,下边缺一角,肯定是块象骨。”邓华问这块骨头哪里来的?他说,五年前薛家村马贵民在沙场装沙时,从五米下沙坑里挖到的。后来他买回来又转卖给青州收古玩的人。至此,这块“夏禹书”甲骨文的来龙去脉已经完全弄清,从而无可辩驳地证实了它的真实性!可以推想:早在4000年前薛家岭附近,大禹的某位子孙不慎将甲骨滑落到河里,汹涌的河水将这件甲骨卷入河底,迅速埋入沉沙下面,断绝了氧气,在漫长历史岁月中,骨分子慢慢被沙中的硅分子置换出来,变成如今的化石,像沙砾般金黄且半透明。
后来,王景村又跟邓华详细介绍了他是王高五村人,农田与四五里外的薛家村(薛家岭遗址)接壤;在场的其它两位农民也如数家珍般介绍当地经常出土古物的情况,并说1990年挖蔬菜大棚时,挖出一大车骨头,没注意上面有无文字,都推到沟里埋了,后来在上面建起大棚的墙基。并建议政府组织考古部门对薛家岭遗址详细考查。总之,薛家岭、古城和王高构成的这块小三角地带,应该是大汶口至龙山文化时期中国初始文字的主要源头之一,弥河流域和白浪河流域是中国初始文字的源头。
发现者的三大心愿
根据多方求证,邓华认为那块在弥河流域发现的已硅化的小小甲骨文应该是距今约4100年夏代开国君主夏启之父大禹时期的文字,是我国迄今发现的唯一一件能够验证的4000多年前甲骨文信物,它比安阳商代晚期甲骨文早约1000年,也就是说,它使我国古文字的信史又向上推进了1000年!今后,如若能经专家进一步论证和科学测定它的真实性后,这无疑是中华第一国宝,因为它在4000多年后,居然神奇地与史传的“夏禹书”碰巧吻合,这个历史的对撞足以震动华夏,震动世界!
“自从在河南安阳发现了殷商后期的甲骨文后,考古界和史学界都在追寻商前期甲骨初文的踪迹,但110年以来,难觅其踪。”邓华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虽然经过他的大量考证,但整理出的潍坊甲骨文资料仍有进行更深层的探究的余地。
采访结束时,执着于甲骨文研究十多年的邓华先生表示,他有三大心愿。第一个心愿,希望潍坊有更多的热心市民,能够向他提供更多的甲骨文原件,以进一步巩固他的研究成果;第二个心愿,期待潍坊能够现场发掘出更大批次的甲骨文,这样,将可以进一步确定潍坊甲骨文能名为中国文字史提供更珍贵的依据;第三个心愿也是他最大的希望,期望引起甲骨文研究权威专家的关注,对发现的潍坊甲骨文进行深入研究,彻底揭开潍坊这块土地上的巨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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