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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纪实文学 冰人

★从楼顶跳下去的女孩
  在某市的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一位看上去很干净、很漂亮、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痛苦地蜷缩在病床上。她面色苍白,眼睛眯缝着,好像无力睁大。病床旁站着一个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男孩,满脸呈现出焦虑的神色。
  女孩叫陆露,父母已经离异,由奶奶抚养着她;但奶奶还不知道此刻她在这里。她的面孔不时有些扭曲,不时地发出哭泣声。那个男孩用一双瘦小的手为女孩擦着泪水:
  “对不起,陆露别哭了。真的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
  陆露也抓住了男孩的手:
  “小强,也是我不好,不知道保护自己……”
  小强和陆露是同一所初中、同一个班的前后桌同学,在互相鼓励学习的过程中建立了感情——从友情到“爱情”(所以打上引号,是因为二人还不懂爱情)。小强的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陆露经常来小强家帮小强做饭,像个小姐姐经常照顾着小强。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在小强的家里时俨然一对小夫妻。
  在陆露生日的那个夜晚,陆露想到父亲和母亲都不要自己,心里十分痛苦,哭了很久。小强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劝慰着陆露,说会帮她的一切,并且为她擦去泪水。陆露感动了,脸上露出笑容。
  不想,小强却也哭了起来。他哭得也很伤心,虽然他的家不缺钱,但他很孤独。于是,陆露又来劝他。
  在喝了一杯啤酒之后,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
  然而,几个月后的一天,陆露的肚子忽然疼痛难耐。小强吓得脸色煞白,陪着陆露去了医院,陆露被诊断为宫外孕。
  陆露怀孕了。
  两个小人吓坏了。
  奶奶还是得知了陆露怀孕的事,来到医院大骂了陆露。陆露只是流泪,没敢哭出声。
  我是去医院看望一个同事时无意间得知此事的。
  我问陆露:
  “你知道你怀孕了,第一反映是什么呢?”
  陆露眼里润满泪水:
  “我觉得对不起奶奶。奶奶从我九岁起就带着我,很不容易。可我……我给她老人家又添乱了。”
  她说着泪水更多了。
  我劝说了好一会儿,陆露才止住眼泪,讲了父母的情况。她的父母都下岗了;母亲和父亲离了婚,在摆小摊儿时跟着一个外地来的生意人消失了。父亲不务正业,后来犯抢劫罪进了监狱……
  奶奶又来看望陆露,老泪纵横。
  我看着祖孙俩,泪水也止不住了。
  此事传到了学校。班主任老师找到了陆露奶奶,也来医院看望了陆露,狠狠批评了她,对她说学校可能要开除她。这使她更绝望,跪在老师身前认错,哀求他帮她跟校长说,千万让她能继续读书。
  奶奶也很为陆露读书的事着急,多次去学校,求校长、老师开恩。学校最后的处理决定是:陆露留校察看,小强被勒令退学。
  陆露手术出院之后,第二天就到学校去上课了,但在同学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陆露没有再去见小强,但还是思念着他。
  小强转到了另一所学校读书,也没再来找她,不久随着父母搬去了另一个城市。
  陆露拼命学习,期末成绩在班里第一,却受到了同学们的冷嘲热讽。
  父亲出狱了,得知了女儿的事,大发雷霆,痛打了她一顿。
  就在这天深夜,小陆露留下了一封遗书:
  “爸爸,妈妈:你们抛下我走了,让我独自领受人间的冷暖。我需要关心时,你们在哪里呢?现在,我只能选择我惟一的路走了……”
  然后,她爬上了楼顶,跳了下去。

★肚脐上种一颗豆,就生出了你
  这天是双休日,刚上初一的小民被妈妈带着来到小姨家。他的小姨在一个月前生下了女儿琳琳。小琳琳还很小,但很可爱,笑的声音很甜很脆。小民很喜欢她。
  忽然,小民问小姨:
  “小姨小姨,你是怎么生下小琳琳的?”
  小姨脸红了一下,尴尬着不知如何回答,便把“球”踢给了姐姐:
  “问你妈妈是怎么生下你的,不就知道了?”
  小民便问妈妈。妈妈严肃地说:“小孩子,怎么什么都问!”不再理他,但他非要她说不可。小姨则在旁边笑。
  这时舅妈带着女儿娇娇也来了。娇娇今年9岁,刚上小学三年级,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小民和舅妈、娇娇说了几句话,又问起妈妈:
  “妈妈,我是怎么来到世上的?”
  母亲知道儿子有“人来疯”的毛病,犹豫一下,只好说:
  “你爸爸在我肚脐上种了一颗豆,后来就生出来了你。”
  舅妈、小姨都大笑起来。小民又问舅妈、小姨,二人也都说是在肚脐上种豆子才生了娇娇、琳琳,然后让小民和娇娇到客厅去玩儿。
  小民带着抱着洋娃娃的娇娇出了小姨的卧室,来到客厅。他还在想着妈妈说的话,很奇怪,有些不相信。他忽然有了主意,对娇娇说:
  “娇娇,别玩儿这个洋娃娃了。我给你的肚脐种颗豆子吧!你也会生出一个小妹妹,陪你和我玩儿,该有多好玩儿呀!”
  娇娇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是呀!可没有豆子……”
  小民知道小姨家每天早晨喝豆浆,是自己磨的,便去了厨房,找到了黄豆。
  小民妈妈口渴了,妹妹让她去厨房的冰箱里取汽水。她推开厨房的门,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娇娇正撩起裙子,让小民把豆粒往肚脐里塞。
  小民还在纳闷:
  “怎么塞不进去呀?”
  听到开门声,他扭过脸看着妈妈,问:
  “爸爸是怎么给你种的……”
  做老师的妈妈神情严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爸爸救救我!我不想死呀
  一轮是一个小帅哥,是实验中学的体育尖子,班上的体育委员。
  在一天下午放学后,一轮和其他同学打篮球,满脸是汗。他刚下场,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的同班女生香儿走过来,用餐巾纸为他擦汗。
  一轮连声说:
  “谢谢!谢谢!”
  这一亲昵的动作被正走过来的班主任汪老师看见,她认为这两个学生是“恋”上了,便把香儿带到了她的办公室。
  汪老师递给香儿一张写满字的纸。
  这是汪老师私下从一轮放在课桌内的笔记本上撕下的两页日记,上面记录了一轮对另一名女生的好感。
  香儿看日记时,脸色很难看。
  汪老师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
  “一轮小小年纪,竟然乱搞对象儿。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他很花,脚踏两只船……”
  第二天,汪老师不准一轮进教室上课。
  一轮的家长多次到学校,恳求让孩子上课,都被汪老师拒绝。
  几天后,汪老师又将一轮的日记拿给班上另外几个学生看,并说一轮很坏,“告诫”学生不要和一轮交朋友。
  一轮的家长把汪老师告到了教育局。
  教育局和学校的领导,批评了汪老师。汪老师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为了教育好学生,是本职工作,仍然不准许一轮上课。
  直到校长下令了,一轮才进了教室。
  但此时的一轮心理承受力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熬到放学,背着书包离家出走了。
  天黑了,一轮在孤独的大街上行走着,他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一轮的父母见一轮放学没有回家,去了邻居家问他的同学,同学说:
  “一轮放学后,自己回家了。”
  一轮的父母吓坏了,找了很久,在第二天下午终于找到了孩子。
  一轮恢复了上课,但很多学生对他指指点点。
  一轮父母要求汪老师在一定范围内赔礼道歉,消除影响,但汪老师拒绝了。
  一轮的父亲当众打了一轮一记耳光。
  一轮抬起泪眼跑出了学校,一辆汽车飞奔而来,一轮被碾在车轮下。
  父亲追上来时,见一轮在车下痛苦地呻吟着:
  “爸爸,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看到儿子和女同学在床上后
  这是发生在好多年前的事。
  张禾在研究所里工作,是工程师;妻子是副研究员。两人都忙着事业、工作,没发现儿子张光明的早熟,也没留意儿子渐渐已经在读初三。
  一天,张禾提前下班回到家,打开门愣住了:张光明赤裸着身子趴在一个女孩身上。
  张禾气得脸色发白。
  女孩吓得哭了起来。
  张光明也吓坏了,急忙穿上衣服。
  张禾转过身去了书房。
  冷静了一下,张禾将两个孩子叫了进来。
  张禾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问那个女孩: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女孩头垂得低低的,泪水簌簌地落在地上,小声乞求着:
  “我叫梁月儿,和光明同岁,16了。求求你叔叔,不要告诉我妈妈。她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因为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妈妈带着我很不容易。”
  张禾想了想,说:
  “孩子,我可以不对你的母亲讲,但你们还小,应该爱惜自己。你是一个女孩……。”
  他又转向自己的儿子,严厉地说:
  “小强,以后你不能再和月儿有任何来往。”
  不料,小强却猛地抬起了头,坚决地说:
  “爸爸,我喜欢月儿,我不能不和她来往,我会对她一辈子负责任的,到了结婚年龄就娶她!”
  张禾气得抬手要打儿子,见他挺着胸怒视着自己,便慢慢放下了手……
  妻子晚上下班回到家,张禾对她说了儿子和梁月儿的事。妻子思索了一下,说:
  “别忘了,你和我也是在读初中时就谈恋爱的。”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对儿子张光明认真教育了一番……
  此后,张光明和梁月儿都知道了该如何正确对待学习和爱情,在研究生毕业之后举行了婚礼。

★妈妈,我好怕
  某校初中三年级的男孩欧言才14岁,上学早,性格内向,总和同学们玩儿不到一起。但从小,他就和楼门相对的女孩洋洋相处得很好。洋洋比他小五岁,在读小学三年级。每到节假日、双休日,他俩常常在一起玩儿。
  这是一个星期日,欧言的父母去了他奶奶家,临走前叮嘱他好好做作业。欧言却打开了VCD机,看着自己买的游戏盘。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欧言问了一声:
  “谁?”
  一个甜甜的声音传了进来:
  “欧言哥哥,我是洋洋。”
  欧言赶紧去打开了门。
  洋洋今天更漂亮了,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头发梳起了马尾式,看着欧言歪脖一笑,走了进来。
  欧言拉着洋洋坐在沙发上。洋洋告诉欧言,说自己爸爸、妈妈都在忙着做生意,奶奶在家总爱唠叨。
  洋洋和欧言看完了VCD游戏,让他再放别的影碟。
  欧言说没有了,洋洋却在VCD机旁边的小柜子里,看到了几张光盘。
  欧言便把这张光盘放进了VCD机里。
  光碟开始播放了,电视里赤裸的男女在床上的情景却让欧言像傻了一样。
  洋洋看着很奇怪: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呀?”
  欧言想到有一天提前放学回到家,看到爸爸正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床上……
  他有了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渐渐地有了莫名其妙的一阵阵冲动。
  洋洋还在好奇地问:
  “欧言哥你知道吗?他俩怎么不穿衣服……”
  他对洋洋说:
  “是在过家家玩儿。咱俩也像他们那么玩儿好吗?”
  洋洋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反抗,很快就被欧言剥去了裙子和短裤,被他压倒在了沙发上。
  欧言模仿着光碟上的情景,爱抚着洋洋。
  洋洋闭着眼睛,起初感觉很好,后来突然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她哭叫着推打着欧言……
  晚上,洋洋父母回到家。妈妈见女儿神色异常,又看到她下身还在流血,便厉声追问。
  洋洋哭着说了在欧言家发生的一切。
  她妈妈去厨房操起菜刀就去了欧言家。
  她爸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势不好,随后追了出去。
  要不是欧言爸爸及时出了卧室夺下了洋洋妈妈手中的菜刀,欧言就命丧黄泉了。
  但是,当洋洋爸爸从妻子的骂声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也像疯了一样,将欧言家里的东西砸了好多,还把欧言父亲、母亲都打了,当然也没放过欧言。
  欧言两根肋骨被打断,住进了医院。
  我得知此事后,去了医院看欧言。但他的父母对我很反感,我刚说了几句话,就被委婉地赶走了。
  我走到屋门回过头,看到欧言拉着妈妈的手,惊恐地说:
  “妈妈……妈妈,我好怕……”

★为什么没有男生追我
  一个星期日的早晨,刘雨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照着镜子,端详了自己很久,眼里润满泪水。
  她已经14岁了,在为自己悲哀。
  这时,她的母亲走进来,见女儿泪眼婆娑,忙焦急地问:
  “小雨,你怎么哭了?”
  刘雨抬起泪眼,问妈妈:
  “妈妈,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母亲安慰着她:
  “我女儿长得多漂亮呀!”
  刘雨的泪水更多了。说:
  “那为什么没有男生追我?”
  妈妈一下子楞了,想不出用什么话才能安慰这位迷惑的女儿。她的嘴张开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抚摩着小雨的头说:
  “傻孩子,过来跟妈妈说,谁欺负我们小雨了。” 
  刘雨跟妈妈讲了班上的情况。
  班上只有连同她在内的3个女孩没有男朋友。女孩子有的是找的高年级同学,有的找的是同班同学。
  说着,眼里又润满了泪水。
  刘雨的母亲是一位心理医生。她拉过女儿的手,同女儿坐在沙发里,为女儿擦去了泪水。
  母亲语重心长地说:
  “小雨,你是一个好女孩儿。你听妈妈讲,女孩的漂亮不是她的面孔,而是她的心灵。另外,你正在上学时期,学习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努力学习,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孩儿,我相信,那时候,会有好多好多同学喜欢你的!”
  刘雨抬起头,看着母亲:
  “妈妈,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要做一个优秀的女孩!”
  母亲见女儿有了笑容,便用双手捧起女儿的脸说:
  “谁说我女儿不漂亮?”
  刘雨羞涩地笑了。

★“爱”的自白、公开
  天渐渐黑下来。
  我从某高中采访后走出来,脑海里仍是迷茫与恐慌。
  当我走到校园外的时候,又让我大吃一惊:校园墙外的墙壁上写满了“爱”的自白。有的指名道姓连写三遍:“我爱你”,更有的是大段的山盟海誓……
  如此直白,如此公开,让人感觉出写作者的情感像江河中的水一泻千里,痛快淋漓地倾诉了自己的衷肠。
  清扫街道的一位大妈见我驻足看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
  “写这些的人都穿着校服,是初中生。唉!这……”
  我对她点点头,借着路灯仍然在仔细地看下去。
  这时,附近发出了嬉笑声、亲吻声。
  我扭过脸,看到就在旁边不远处,有一对学生在拥抱着:一边接吻;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我离开时,很快又看到,在旁边的墙根儿,有着一对对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在搂搂抱抱,沉浸于“爱”河之中。
  我真的替他们担忧起来:这些孩子待的时间过晚,碰到坏人怎么办?时间长了,克制不住感情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我想走上前去制止他们,但我的内心也很矛盾:
  我如何能说服他们呀?
  我就算说服了他们,就算这里没有了他们,可是,又如何能制止这种现象呢?
  电影院里一对对的中学生,公交车里的一对对中学生,公园里的一对对中学生……或是隐蔽,或是公开,其两“情”绵绵的情景,对市民们来说已经渐渐熟悉,而对孩子身心健康成长的担忧也在与日俱增。
  我在大量的采访中发现,和我有同样担忧的人很多。这种担忧,不是封建传统观念支配下的看不惯;而是实实在在的社会责任感使然。
  某小学一名教六年级的老师出示了一封刚没收的情书,上面的词语很肉麻,就是让成年人看了之后也会脸红。
  老师无奈地说:
  “家长也找了,谈话也谈了十几次,就是没有用,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唉!”
  一位“身”有体会的“小男生”说:
  “没有对象多丢脸啊!现在好多男生都在互相比谁的‘女朋友’多。我因为没有女朋友,没少受到讥笑,所以只好也去追女孩喽!”
  而据了解,有的孩子甚至还会因为没有女朋友而苦恼。因为“失恋”而茶饭不思;厌学、打架的孩子大有人在,家长们深感困惑,不知所措。
  
★请问:谁之过?
  我在收容所见到了林威。
  他得知了我的来意,眼里满是泪水,低着头悔恨地说:
  “如果我不早恋,好好学习,就不会堕落到今天。”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帅气的男孩,一双大眼睛,挺直的鼻子,才15岁身高已经1.78米了。
  “在我10岁时,爸爸妈妈就离婚了,又各自结婚生子。从此,我只好同爷爷在一起生活。爷爷靠拣破烂供我上学……”
  林威说到这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的泪水也润满眼帘。我是一位女人,也是一位母亲。我痛恨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放弃自己骨肉的女人。想一想,一个丢弃孩子的母亲会是什么样的母亲啊?
  我递给林威一块手帕。
  他有些感动,迟疑着伸出一只手接了过去,胡乱地擦了一把。这个没有父爱、母爱的孩子,用舌尖舔着自己的唇又讲了起来。
  和他同班有个女孩名叫小静,也是父母离异。但和他不同,小静和母亲一起生活,住处离他家很近。二人都是班干部,常常在一起说这说那。
  后来,小静的母亲有了男朋友。这个男人常常来她家,特别是在双休日,母亲经常给小静点儿钱,让她出去玩。
  小静已经懂得了男女之事,看到过妈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亲热的情形。她总是含着泪水离开家门,便来到林威家做作业。
  日子久了,林威和小静的关系更近了。在一个夜晚,二人第一次偷吃了“禁果”,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与快乐。小静想到那个男人在自己家里,这一宿就住在了林家。
  小静怀孕了。林威的奶奶从她的呕吐看了出来,吓坏了。
  母亲得知了小静怀孕去了医院,在男朋友的怂恿下来到林威家大骂,不许小静再回家。
  林威看到奶奶的泪水,看到小静的弱小身体,心都碎了。
  为了生存,他开始行窃,不久便被公安机关抓获。
  鉴于林威系初次作案,法院从教育挽救未成年人犯罪的角度对林威处以罚金。
  小静为了帮助林威,在夜晚偷偷进了酒店,当起了“坐台小姐”。林威最初是坚决阻止,到后来也只好默许了。
  这天夜晚,林威看着回来的小静脸上有伤,哭泣流涕,得知她是遭到了客人侮辱,一股强烈的愤怒油然而生。他拿起菜刀直奔酒店,将尖刀架在了客人脖子上。客人请求他“放一马”。林威说:“不流血就‘出点血’吧!”
  客人掏出钱夹,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林威。接着,林威又将客人的手机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离开林威,我不由想到那个女孩子小静,也想到了她的母亲、林威的父母……

★网吧里的孩子们 
  一个星期日,我来到了一个红太阳网吧。网吧里烟雾缭绕,上百个学生在聚精会神地在电脑前玩游戏。
  这时一位母亲来到网吧寻找自己的孩子。
  我便走上去同她聊了起来。那位家长说:
  “我女儿半年前就开始到‘网吧’上网,家里始终不知道。”
  她一边说一边寻找着自己的孩子。
  她收回目光。又说:
  “直到三个月前,发现孩子零用钱花得特别快,常背着父母向爷爷、奶奶要钱,每天比放学时间晚两到三小时才回家,说是在学校补习,而学习成绩却下降了。经过我‘追踪调查’终于发现,女儿放学后常与几名女同学来这家网吧。她们在网上居然和异性聊天。有的女生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就开始与‘网友’约会见面了。孩子上网增长见识,当家长的也赞成。但是,上网与异性聊天,既耽误学业又有碍心理健康。眼下暑假到了,孩子频繁出入网吧,实在让人担心。”
  她没有找到女儿,心情仍然很焦急,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充满了一种理解与困惑,坐在了一位女孩的电脑旁,看着她们玩着游戏。
  我看明白了,这哪儿是游戏啊!
  相当多的中学生,特别是女生,上网只是聊天。一些学生甚至用“最佳老婆”、“小情人”的名字与异性谈情说爱,有的言辞令人瞠目,有的还相约见面。
  互联网和区域网是虚拟的世界,处在青春期的学生辨别是非的能力较差,通过几次网上聊天,便与异性接触,极易上当,受骗的事情时有发生。
  家长、老师,救救这些孩子们吧!

★一位在美国读书的男孩
  一个中学生名叫王铎,品学兼优,16岁那年在一次春游活动中,因为与一个同班女生胡萍拍了张合影,被老师疑为所谓的早恋。
  这位老师使用诱骗、施压等手段,要求二人交待所有的过错。
  王铎胡乱说了起来,以满足老师的需要。
  王铎被开除了。
  胡萍被留校察看。
  在父母的痛骂之后,又帮王铎转到了另一所中学读书。在畸形心理的作用下,与胡萍开始了真正的早恋。
  二人的恋情长达二年之久,几乎尝尽了早恋所有的酸甜苦辣,但最后还是分手了。
  初中毕业后,王铎去了美国读书,带着早恋在他心灵留下的烙印。他常常回忆起那段日子,痛恨老师,也后悔自己给父母带来的痛苦。
  我在他假期回国探亲时见到了他。他对我说:他在美国读书最大的快乐,是人性的自由空间。

★爸爸有五个情人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在读高二的女孩儿。一个看上去清秀柔弱的女孩坐在我的身旁,她的面孔微微泛着红晕。她竟然对我说:她爸爸有5个情人,她才有一个男朋友,根本不算什么。
  在一些“问题家庭”中,孩子很可能因模仿家长行为发生“早恋”,如果他们在家庭中得不到温暖,则很容易在异性中寻找能够获得慰藉的对象。
  巴金老人曾经讲过:“孩子们变好或变坏和他们受到的教育有关,有句话叫‘先入为主’,所以父母是第一个老师,不能把一切推给学校。帮助孩子健康地成长,所谓教育,不过是这样一句话。我们希望子女成龙,首先就要尽父母的职责。父母们的榜样力量非常大。在我小的时候,父母的脾气都好,父母从未打骂过孩子。想来想去,我想不出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什么坏东西。今天有些年轻的父母高兴时把孩子当作‘小皇帝’、‘小公主’,动了气就打骂不休。不多久,他们的坏脾气全让孩子学到了,孩子们只会学长辈们做出来的行动,不会学他们嘴里讲的道理和心里想的理想。”

★被“网”晕了的女孩
  黄鹂有个房地产商父亲,手里总是不断钱。在同学中常常挺着高耸的胸,旁若无人。也许正是她的高傲,使同学们对她都敬而远之。
  孤独之中,她开始上网,结识了一个令她倾心的“白马王子”。熟悉了之后,这个“白马王子”对她说他正要干一番大事业,只是在为缺钱发愁。于是,她从家里偷出了十万元钱,要千里迢迢乘坐飞机去和“白马王子”会面。
  所幸的是,由于她登机时带了一把水果刀,被检查出来;同时发现了她口袋里的巨款。机场工作人员通知了她的家长,一场悲剧才没有发生。
  后经公安人员调查核实,那个“白马王子”其实是个劳教释放人员。当他们把这个情况告诉黄鹂时,黄鹂才如梦方醒。

★你为何动我的东西
  星期日,阎敏休息。清晨整理完家务,便洗衣服,当她拿起儿子的牛仔裤,摸了一下裤子后面的口袋,结果却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塑料袋,她顿时吓了一跳:
  “啊!”
  不用细看,阎敏就知道,小塑料袋里装的是安全套。
  阎敏一扭头,冲着屋里学习的儿子喊道:
  “小光,你出来!”
  小光从书房走出来倚在门前:
  “妈妈!我学习呢!你怎么喊得这么响?什么事?”
  母亲脸都红了,一抖手里的安全套:
  “你……你这是什么?你才14岁啊!”
  儿子平心静气对她说:“老妈,你怎么大惊小怪的!安全套怎么哪!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
  听到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就在身边,我的第一感觉是惊骇;其次,觉得这些孩子真是可怜、可悲——可怜可悲的自由。

★心灵的贫穷
  某所中学的两个学生偷偷恋爱已经两年了。男孩是学校里很出色的足球运动员,名叫张闯,女孩名叫王霜。
  王霜的父母是普通的下岗工,家境很困难,两人经常吵架,都对王霜不太过问。王霜在这个家里很烦,心灵发生了扭曲,发展成了一个小阿飞,经常与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混在一起逗玩。
  张闯发现了,气呼呼找到王霜。
  王霜却对张闯说:
  “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我们分手吧。”
  张闯的面孔都气得扭曲了,抓住王霜胳膊:
  “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怎么变了呢?”
  王霜大喊着:
  “你有钱吗?我要吃好东西,我要穿漂亮衣服,你有吗?你是一个穷光蛋!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张闯从腰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向王霜刺去……

★别干涉我的自由
  婷婷15岁了,身高1.67米,亭亭玉立,还有着一头飘逸的垂腰秀发。虽然她长得并不太漂亮,也总是有人夸她如何如何美,尤其是阳光发廊的小老板萧杨。
  婷婷和萧杨谈恋爱了。
  萧杨的妈妈在忙着经营一家鞋店,看到儿子和婷婷亲亲热热的,很高兴,得知她还是个中学生,也没在意。
  国庆假期,婷婷都没在家,说是跟同学去外地赏红叶去了。
  10月8日该上课了,婷婷也没去学校。老师把电话打到了她父亲的办公室。
  当晚,婷婷回家后,担心得几晚没睡好觉的父母语重心长地找她谈话。爸爸先开了口:
  “婷婷,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妈妈则直截了当:
  “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婷婷迟疑一下,说:
  “我是有了一个男朋友。他今年20岁,是阳光发廊的老板。我已经长大了,比我妈都高。”
  爸爸拦阻要发火的妻子,耐心地说:
  “婷婷!你长的高,但年岁还小,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婷婷根本听不进去,赌气地说:
  “我有恋爱的权利,你们最好不要干涉!前两天我就住在他家。如果你们反对,就把对我的监护权转给我男朋友的妈妈吧。”
  爸爸发火了,妈妈大骂起来……
  第二天,婷婷写下一份要与父亲脱离父女关系的书状,说要递交法院。
  爸爸看到女儿的行为很心痛,决定找那个叫萧杨的男青年谈一下。
  经过数小时长谈,萧杨表示不再和婷婷接触,不影响她的学习。
  然而,就在数日后的一个夜晚,婷婷离开了家。第二天早晨,父母发现她屋里没人,只看到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爸爸,妈妈,请不要再找我,就当我变成了一只小鸟飞往自由天空去了。”
  她的父母急了,忙去发廊找人。
  发廊已经易主,新的老板是个女的,说已经兑下这个发廊三天。今天清晨去火车站送亲戚时,碰巧看到萧杨和婷婷,二人说要去深圳发展事业。
  深圳就是婷婷这只“小鸟”的自由天空吗?
  事实恰恰相反。在他们出走半年多之后,我才得知婷婷的下落,是公安局的朋友告诉我的。原来她到深圳不久就当了小姐,被收容所收留了。
  
★早恋也不是坏事
  一天,我在市图书馆里查找资料。
  中午,我和年约十五六岁的两男两女一样买了盒饭。在吃饭的过程中,我看到他们常常互相亲昵地彼此喂着对方。于是我就与他们聊了一会儿。
  当我问到他们对早恋的看法时,其中一名男生说:
  “早恋真的是坏事吗?我表哥现在在读研究生,他刚上初中的时候各门成绩几乎都倒数第一;到初三时和一个女孩好起来,奇迹就发生了,学习成绩那真是突飞猛进;到高中时已经是全校的尖子,这让我的父母也都感到吃惊。后来,两个人一起考上了一所全国重点大学,又一同顺利考研,说明年毕业了就结婚。我问过表哥,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和女友约好了进行学习竞赛,能否共同走进婚礼的殿堂,就看能不能都戴上博士帽。看来,恋爱也是可以促进学习的。所以,我爸爸妈妈不反对我谈恋爱。”
  他说着把手搭在身边女孩的肩上。
  另一位男生接着说:
  “我有5个要好的同学,全有女朋友,他们学习成绩全都很神奇地提了上去。起初我很诧异,后来明白了,这是爱情的力量!再说,我们都大了,有爱的需要和释放,有谁能给扼杀吗?有些老师已经老了,老得到了更年期,连欲望都没了,何必管我们呢?这是忌妒吧?”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我又问两名女生。她俩羞涩地相互看了看,都连连摇头,没有说什么,但我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出她们是一种自信与幸福。
  这两对少男少女,能像那位“表哥”和他的女同学那样吗?

★把这份感情当作秘密珍藏起来
  一个叫邢嫣的女孩,她向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我正念初中,和我的同桌都是班干部,配合得很默契,把班里的工作做得很好,成了五好班级。后来,我们不同桌了,但我感觉到和他心的距离好像更近了。我上课时常常魂不守舍,老是忍不住要去看他。他是个很帅、很聪明、很豪爽、又很粗心的男孩子,好像并没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只有很少的时候会因为什么也看我一眼,我就会慌起来,赶紧低下头,感到脸在发烧,心怦怦跳个不停。还有,我特别关心他的各个方面,如果他没来上课,我会很担心地打听他干嘛去了。听说他病了,就想赶紧到他的身边,但又不敢……我每天都想和他说话,可又怕见到他,一见到他我连说话都打结。爸爸妈妈发现我的学习成绩下降,一再问我,我如实说了。爸爸就费了好大的劲,把我转到了另外一所中学。我也想就此好好学习,不想在15岁的时候就因恋爱而荒废学业,但还是做不到,仍然常常想他、梦到他,学习成绩并没有因为转学而提高。阿姨!我是不是已经不可救药了?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当她讲完时,眼里润满泪水。她抬起泪眼期望我的回答。
  我用手抚摩着她的长长秀发,对她说:
  “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人的感情和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人们常常说‘柔情似水’。但感情要是不加以控制,就会像洪水泛滥一样可怕。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就可能造成严重后果,遗恨终生。”
  “那我该怎么办呢?”邢嫣轻柔地问我。
  “你由于担心自己早恋,所以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是一味用压抑的方法处理感情问题,会带来很多后遗症。所以,我建议你不妨让自己平稳度过这一段时间,多和其他同学交往,给自己树立一个远大的目标,让自己的生活丰富而充实。还有,要向自己承认你喜欢他。但是,要把这份感情当作你自己的秘密珍藏起来。不告诉任何人,把对他的喜爱转化成自己努力学习、力争上游的动力。”
  邢嫣的脸上呈现出一抹红晕。
  我把她搂在怀中,亲切地说:
  “初恋是美好的,少男少女的初恋更是犹如清晨含露待放的玫瑰一样清新动人。但是,这样的感情走到现实中,往往会失掉它动人的魅力,反而给自己和他人带来无尽的烦恼和伤害。好好珍惜在你心中萌发的爱情种子吧!这种奇妙的感觉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珍贵礼物。它现在太娇弱了,只能活在你心里,移植到现实中很可能就枯萎了。”
  她轻轻地点头,轻声地说:
  “好的,我听阿姨的,就把这份感情当作秘密珍藏起来,说不定将来会有向他公开的一天。”

★福尔马林浸泡的婴儿胚胎
  这是一座私立中学,坐落在海边,由于环境、设施等各个方面都好,而且价格不菲,被人称作“贵族学校”。
  一日黄昏,公安人员在海边发现了一具死尸。经过鉴定,她是该校初二的学生晓晴。
  晓晴入学不久就和同校高他一个年级的男生蒋平相爱了,二人常常出没在附近山林之中,终于发展到共渡爱河,流连忘返,沉迷其中,结果是晓晴怀孕了。
  晓晴去医院坠胎,令医生吃惊的是,她坚持索要这个刚刚打下来的三个月的婴儿胚胎。
  回到学校,她竟然将这个胚胎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珍藏起来。
  不久晓晴与同宿舍的女同学发生了矛盾,同学把她珍藏婴儿胚胎的事传扬了出去。
  学工部的老师当即作出反应,对该女生宿舍进行突击检查,但晓晴已经去了市里,只是从她的柜子里搜出了那个装有婴儿胚胎的玻璃器皿,带了回去。
  很快,学校就以“道德品质差”为由开除了晓晴。晓晴的男友蒋平被留校察看。
  晓睛被开除后去找蒋平,但蒋平拒绝了她。
  晓睛徘徊在海边很久,也哭了很久。
  她很后悔,渴望继续在这所学校读书,但知道已经不可能。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对她要求很严格,不敢把被开除的事告诉自己的亲人。
  面对着大海,她只能哭。
  她又给蒋平打手机,里面传来的却是“这个号码已经不存在……”
  她把手机投入了大海,然后走进了大海……

★她将锋利的刀片割向手腕
  医院病榻上躺着憔悴的小雯。
  当我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她话时,她激动地说:
  “我这么做,都是被我爸我妈逼出来的。”
  接着,小雯痛苦地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正处于豆寇年华的小雯,在初二的上学期就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男孩,而男孩也被活泼的小雯吸引住了。渐渐地,这两位少男少女谈起了恋爱。
  当然,这一切都是悄悄地进行的。但是新学期开学后,小雯的一些反常举动还是没逃脱父母的眼睛,在父母的严厉逼问下,小雯把一切都“招”了。
  父母面对女儿早恋这一事实,没有正确引导,而是给予了种种限制:不准再和那个男孩有任何来往;不准和那个男孩说话;不能看那个男孩一眼;更不准她私自外出……
  由于父母的干预,小雯终止了她和那个男孩的恋情。但她认为和那个男孩还应该保持正常的同学关系,没必要连话都不能说。
  一个双休日,小雯在街上遇到了那个男孩,和他打了个招呼。和她在一起的妈妈一听对方的名字就火了,当即在众目睽睽之下骂了女儿,还打了她一个耳光。、
  之后,她的父母还跑到学校把这一情况向老师反映,要求老师在学校对她严加管教。
  尽管做了这么多工作,小雯的父母还是不放心,想方设法与男孩的父母取得了联系,并告知了一切。
  父母的所作所为让小雯震怒,在一次口角后,她离家出走了。但是在四天后,她还是被找到了,等待她的是一顿毒打和被反锁家中。
  锁了两天后,父母又怕她总不上学会耽误学习,商量了半天后作出决定:小雯妈妈辞了工作,每天负责接送女儿。
  就这样,每天早上,小雯在妈妈的护送下到达学校,中午下课铃还没响,小雯妈妈已经在校门口守候了,接回家吃完饭又送到学校……
  除了这样接送小雯之外,妈妈还不时“敲打”她,每次在她进入校门前都要提醒她:不能和那个男同学有任何来往,不能看他,不能和他说话等等。
  小雯越来越受不了这种精神的折磨,多次在家扬言要自杀,但是父母并未当回事,反而看管得更严。
  一个双休日,父母有事离开了家,临走前在外面锁上了门。
  小雯哭了好久,终于一咬牙作出了决定,找到爸爸刮胡子用的刀片,猛地割向自己的手腕。幸亏父母这时正巧回了家,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我很同情这个小雯,对他的父母说了这么一番话:
  “初中学生正处于情感萌发期,容易早恋。对于早恋的孩子,父母应正确对待,并能理解。要肯定孩子的正常交往,而不要强制干涉;如果干涉过度,则很可能引发悲剧的发生。这可是个教训呀!”
  小雯的爸爸妈妈连连点头,都对以前的做法很后悔。
  但愿这样的悲剧不要再重演!

★拥抱不过是表示感谢之情
  下自习了,同学们说说笑笑向外走去。只有高健等几个人没有动。高健是由于下午的考试不理想,还在满脸愁容。
  一个名叫沈芝的女同学从后面走过来,看看高健,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小声问:“怎么了?”并与他聊了一会儿。
  沈芝的一番话使高健感到轻松了许多,很感激对方。他一边站起身一边笑着说:
  “多亏你开导我,我心情好多了。”
  他看着也站起身的沈芝,忽然张开双臂轻轻地将她拥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
  “谢谢你,沈芝!”
  他的这一举动令沈芝大出意外,一时呆住了。
  其他两个也要离开教室的女同学也看着他俩愣住了。
  偏巧就在这时,班主任王老师推开门走进来,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显然让她也目瞪口呆。
  高健和沈芝被王老师带到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王老师严厉批评了高健和沈芝,要二人分头写出事情经过。
  第二天,高健和沈芝的父母都接到了王老师的电话,赶奔学校,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老师对他们说:“昨天夜晚下自习后,高建和沈芝还有另外两名女生,黑着灯、锁着门抱在一块。学校决定,请你们家长把孩子带回去吧,别在这儿读书了。”
  听到这个消息,家长们无法理解孩子怎么能在学校做出这样的事,请求王老师让孩子继续在这里读书,至少参加完没几天就要进行的期末考试。然而,却遭到了王老师冷冷的拒绝。
  这时,学生处的杨主任走了进来,几个人又开始请求杨主任,仍然遭到拒绝。
  高建和沈芝来到办公室,二人的说法显然和王老师所说的有很大不同。高建说自己确实拥抱了一下沈芝,但只是出于对她的感谢之情,而那时教室的灯是开着的,而且有两名同学也在教室。
  面对着这么大的差别,父母们疑惑了,他们希望学校能在调查清楚事实真相之后再做决定。
  然而,学校很快就做出决定:勒令高健、沈芝退学。

★再管,我就和他同居
  深夜,人们都已经熟睡了,却有一家的灯光还在亮着,里面正在进行着家长与孩子的一番较量。
  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在流着泪水,说:
  “妈妈,你要是再管我,我就搬出去和他同居!”
  母亲也流着泪水,父亲在一旁吸着烟。
  这是一个刚刚进入高中的女孩,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孩子,和她要好的男孩是和他们家很要好的同事的孩子,两个人一见如故,经常来家里相互辅导学习,于是便产生了感情。
  一日傍晚,母亲提前下班回来,发现女儿在和那个男孩拥抱着并接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地站在门口。
  男孩看看她,很平静地道了一声:
  “伯母好!”
  然后,就拎着书包走了出去……

★早恋,是为了适应日后的竞争
  在一次课外劳动时,一个男生受到一个女生的指导。他忽然抓住对方的手:
  “谢谢你帮了我,非常感谢!”
  女生涨红着脸,低下头,神态很不自然。
  男生把嘴凑到女生耳边:
  “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女生推了他一下,转身跑开了。
  这情景恰巧被老师看见,顿时沉下了脸。
  老师让大家停止了劳动,很严肃地询问着男生。男生神态自若地辩解道:
  “干嘛呀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帮了我,我理应感谢她啊!就是真的谈恋爱了,你也不必这么凶嘛。”
  老师气得一跺脚:
  “太不像话了。”
  男生索性说白了:
  “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不行啊?”
  老师气得跑到办公室,打电话给男生的母亲,要她前来。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位母亲却淡淡地说:
  “我在忙,没工夫去。”
  老师急了:
  “你儿子这么小就早恋,你当妈妈的不管?”
  男生妈妈不耐烦地说:
  “如今社会处处讲竞争。学习、工作、恋爱……孩子现在不锻炼,将来要落后的。”
  老师手里拿着电话,呆在了那里。

★家长能理解孩子吗?
  一位女孩在电话里与我聊了很久:
  我是一个活泼外向的女孩儿,喜欢尝试各类新鲜刺激的事,比如游泳、滑冰、郊游……我都乐此不疲。而我的父母总是说我不务正业,说学习第一,认为我成绩上不去,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关。
  前几天,爸爸听别人说,我和一个男生在“谈恋爱”,就在家里大发雷霆。在我14年的生活中,爸爸这是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就这样,麻烦事一件接一件地来了。先是爸爸去找班主任,接着班主任找我谈话,又找和我关系较好的那个男生谈话。每天,我都要按照家里规定的时间上学、放学,不得有误。每天,我都要接受“思想教育”,由父母给上课。就这样,把一个“早恋”的罪名强加在了我的头上。
  “救命啊——”我常常在心里这么喊。
  我承认自己性格活泼,喜欢和男孩子交往。我觉得他们比较大气,不斤斤计较。但我和女孩们相处得也不错呀!坦白地说,中学生早恋现象是在愈演愈烈,我们班就有七八对,可不能因为这样,就怀疑男女生之间的正常交往吧?
  听了这位孩子的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21世纪的今天,每个人都面临着竞争,压力是很大的,而我们的孩子呢,他们所面临的更是重重无奈与竞争。我们的家长是否能给他们一分关心和理解呢?如果可以,不妨给我们一个机会讨论一下,我相信这是个当代中学生非常关心的话题,也是我们每个家长所关心的话题。希望大人们能听听孩子的心里话。
  用一个女孩子的话说:
  “自己有时候真想和只是要好的他毅然联手,去抨击封建思想阴魂不散的现象。真想跟爸爸妈妈好好聊一聊,他们的思想复杂得不能再复杂了!但让我担心的是:他们能理解我吗?”
  是啊!家长们能理解孩子吗?

★贴片被火一烤,就出现了全裸女人
  一个双休日,我请了几位老师在一家茶吧里聊着中学生早恋的问题。他们都显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态,说现在的这些孩子让他们望而生畏。
  其中一位老师讲了一种现象:学校为了避免学生出现早恋现象,将男生与女生隔离开,分别在两个教室读书,这两个教室之间有个门,总锁着。
  谁会想到,被分开教室的男生从钥匙孔里往女生教室张望,结果被另一侧的一双眼睛吓了一跳。原来女生班里也有几个从孔里在争抢着探视男生教室。
  也有的学校在讲生理卫生课时,讲到解剖时就把男女生分开,放录像,男生看男生的生理解剖,女生看女生的。
  结果呢?
  另一位老师苦笑了一下,说有一天当他走进教室时,看到一群学生正围着一个男生在看着什么。他轻轻走了过去,学生们都没发现他。他看到那个男生的书桌子上有很多火柴盒大小的贴片,用火柴一烤,那些图画就出现了全裸的女人。
  当时他气坏了,正要用火柴烧毁这些贴片时,那个男同学却用双眼怒视着他,说:
  “老师!请你尊重艺术。复杂的不是我们学生,而是你们做老师的。你们大人总会制造一些阴暗的思想搅乱我们正常的思维,该反省的不是我们孩子,应该是你们大人。”
  这都是什么道理呀?
  其他老师都露出苦笑。
  有个老师说她也在学生中发现过这类东西,有的学生从书上把女人裸体的插图撕下来,在同学中互相传看。这使她感到非常害怕:
  “你们说,我们辛辛苦苦地教导孩子,可是一本不好的书、一个黄色贴片就把他们引过去了。我没收过好多黄色读物,但发现的又能有多少呢?”
  我们聊了很久,仍处于迷茫。

★一位母亲被杀,因为阻止女儿早恋
  2000年8月29日,家住昆明市永昌南区的王某被人杀死。官渡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和严家地派出所接到报案后,迅速赶到现场展开侦查。
  公安民警在走访调查中发现,受害人14岁的女儿与同班同学苏秦有过恋爱关系。受害人曾要求苏秦写下保证书,不再与女儿杨阳来往。很快,警方就认定:14岁的少年苏秦有报复杀人的可能。
  经过审查,案情终于真相大白。
  苏秦交待,他与同学杨阳恋爱,遭到杨阳母亲王某的反对和斥责,为此他怀恨在心。8月29日下午5时40分,苏秦邀约同学黄灿一起行动。他们各带了一把匕首,以到杨阳家借伞为由,趁杨母王某一人在家之机,从背后勒住了她的脖子,苏秦用匕首刺中了她的背部数刀。为防止受害人叫喊,两人用枕头捂住了杨母的口,用匕首乱刺,直至死亡。作案后,两人将尸体拖出房间,藏于7楼顶后逃逸。
  半个月后此案告破,苏秦被抓获。

★终生蒙在心上的阴影
  14岁,正是无忧无虑、如诗如画的花季年龄。可我眼前的这位少女阿云,却是脸色蜡黄,目光呆滞,白色镂花的衣服上沾着敷伤口的药渍,十分显眼。
  在我的要求下,她拉起衣服,露出胸腹部的几处刀伤,黑蜈蚣一样的伤疤最长的有二十多厘米;其中一处还包着纱布,渗出黄色的脓液。
  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爱情”赐给她的呢?
  “爱情”,对他们是太沉重了,压得挺不直身子。
  阿云自幼失去父母,是姑姑把她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云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同班的男同学李华默默地爱上了她。两家是多年的邻居,李华和阿云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他们两个在一起,同学们叫他们是“金童”、“玉女”,他们自己也很得意。
  但这件事被姑姑发现了。姑姑说什么也不同意,嫌男孩家庭困难,要云儿离开他。阿云渐渐地被姑姑说动了心,对李华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后来更是躲着他。
  李华也受到了父母的管教,整天低着头。
  阿云的姑姑对李华也没有好脸色。可她万万没有料到,一场灾难正在酝酿之中。
  一天放学后,李华追上了阿云,对她说:
  “阿云,我不想再读书了,要去南方闯天下。你也跟我走吧!”
  阿云当即拒绝了他。
  李华忽然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
  “你不跟我走,我会杀了你,再杀你姑姑,然后跑掉。”
  阿云转身就跑,但很快就被李华抓住了。她拼命挣扎:
  “你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的,你的父母都下岗了,你能给我什么呢?你放开我。”
  李华红了眼,举起刀子狠命地朝阿云刺去……
  如今,如果谁问阿云有没有爱过李华,她会决绝地回答:
  “没有!从来没有。我恨死他了!”
  她受伤的不仅是身体,更深的是伤在心里。没有受到好的教育,又过早地接触“爱情”,阿云这个14岁的弱小女孩承担了她无法承担的痛苦,彻底地否定了自己的过去。
  而李华,被捕后竟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他说:“阿云骗了我。她说过她爱我,爱我至死不渝。她嫌贫爱富了,不想再跟我,我就要杀了她!”
  李华终将受到法纪的惩处。而蒙在阿云心中的阴影,是今生也难以抹去的。

★爱是能让人进取的
  在学生时代,友情、爱情,两者都会朦朦胧胧地产生,却很难区分。有时候后者的确是从自己内心生发出来的;有时是被人说着说着就觉得是的;有时候则是把后者误解成了前者。
  据我表弟闻言讲,他所在的中学有好多男女生在谈恋爱,他们班至少有七八对。当我问他是不是其中之一时,他神秘地一笑,摇摇头。
  后来我发现,他和一个名叫姚丽的女同学很要好。
  闻言与姚丽平时在班里都是自顾自地学习,他们在大家面前和普通的同学一样,只是放学时因为两家距离不远,才一起结伴走。他俩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数一数二,前两名一直是在他们二人之间倒换着,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俩之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在一个双休日里,姚丽来到了闻言家,那天是闻言的生日,姚丽将手中的一束红玫瑰献给了闻言,然后和他一起出去春游。
  我是在山上遇到他俩的。见二人挽着胳膊说说笑笑,我有些吃惊。闻言向我坦白了他和姚丽早已在悄悄地相爱。他说:
  “爱是能让人进取的。”

★失去的不会再来
  小雨和小梅从进入初中就是同桌的同学。他俩成绩差不多,各有天赋,在学习上极为投缘。
  突然间,全班传着他们的“绯闻”。他和她都觉得莫名其妙。
  老师为他俩换了座位,不挨着坐了。
  自此两人没有再说过话,没有再交往,就连最基本的同学之间有可能的联系都互相避免了。
  两人见面就互相避开,在听到谈论对方时就离开,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立在他们中间。
  结局呢?他和她都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又都考上了大学,身处两地,更没有了任何联系。
  小雨是我朋友的孩子。有一天他对我回忆了过去,却出乎我意料地说:
  “小梅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儿!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为什么当初我就不勇敢一点去面对呢?如果能的话,我就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可是,已经无法从头再来。前些天的同学聚会,我看到她已经有了男友……”

★一直做好朋友,很铁很铁的那种
  英浩和王渺是一对好朋友。他们的父亲也是最要好的同学。他俩的学习成绩都好,是班干部,在班里是活跃分子,很耀眼,是同学们注目的对象。两人实在是有太多的共同语言,知识面都很广,好像什么都知道。因而,这两个人被说成是天生的一对似乎也很正常。
  对于有人说他俩在谈恋爱,二人并不在意,依旧很要好,仍然活跃在各个场合。他们还拿自己开玩笑,说确实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早已经在相爱了;但结局却是:两人一直在做好朋友,很铁很铁的那种。如果一方有难另一方绝对帮忙到底,“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只是不会结成夫妻。
  英浩多次不无得意地跟同学们说:
  “王渺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我能帮她为什么不帮呢?她也帮了我许多。”
  王渺比英浩早来到世上两个多月,则说:
  “我一直把英浩当个弟弟看,但也有的时候当哥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两人交往越来越深,感情越来越好,一发不可收拾。王渺的语文、英语好,而英浩的数理化好,两人可以互相帮忙的地方很多。
  但是到了初三,英浩的成绩突然下降了,快如自由落体。
  于是,他们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说英浩失恋了;还有些要好的同学问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快?
  班主任老师和年级主任都知道了,分头找英浩谈话,分析着利弊,劝阻他和王渺过早谈恋爱。
  英浩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王渺。
  王渺却不肯接受,还在拿他当弟弟、当哥哥。
  后来双方的父母也知道了。英浩的父亲非常生气,去找王渺的父亲,说是王渺害了他的儿子,对王渺也失去了以前的喜爱,目光中流露出内心的敌意。
  王渺的父母仔细询问了女儿,也与英浩谈了话。
  王渺转学了,临走前见了英浩说:“我等你考上北大后再和我联系。”
  英浩于是又发奋努力,却没能考上重点高中。
  后来,他也考上了大学,却不是北大。入学前,他忍不住给考上清华的王渺打了个电话,对她说:
  “我们开始联系吧!继续做好朋友,一直做下去,很铁很铁的那种,而不是做夫妻。”
  王渺愉快地答应了。

★留着她在那儿傻傻地发愣
  王静是老师任命的班长,赵浩是同学们心目中的班长。特别是女同学,都对“足球健将”赵浩有着好感;男同学也多半是只服赵浩而不服王静。同学们给王静出各式各样的难题,把她整哭了,哭得全年级都知道了。
  赵浩以他的威信再三阻止同学们的胡闹,多次帮她解围。这使王静被他的行为所感动。再加上以后很多班里的事情都是两人合作完成的。日子久了,她就喜欢上了他。
  王静开始追赵浩。赵浩被王静的热忱和善良、大方所吸引。于是,一段情又开始了。
  但在表面上,他们只是好朋友。因为他和她的学习成绩相差太大,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赵浩只是重体育,立志报考体育学院,每天都在足球场上驰骋。
  如果不是初三时发生了那件事,恐怕大家还只是把他们当成好友;因为王静处于另一个传言之中,而男主角不是赵浩,是另一个患着单相思的男生。
  这天,赵浩被查出患了肝病。这就意味着他不能考体育学院、不能踢球、不能……太多太多的限制了。虽然他表面很坚强,一切不在乎,但王静从他站在足球场外看着队友踢球的痴迷和失落中,看出了他的脆弱。
  王静在心里说:赵浩是个多么优秀的运动健儿啊!他的奔跑速度全校没一个能比得上。短跑一百米、长跑三千米是本市运动会的纪录,没有人能破。可是,他惟一的骄傲也被上天给剥夺了。
  她试着安慰他,但被他恶狠狠地拒绝。他总是冷言相对或是爱理不理。有时候,就装作没有看见她一样从充满期望的她身边走过,留着她在那儿傻傻地发愣。
  她的学习成绩也明显下降了……

★大人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呢?
  小晴是一个很温顺的女孩,在班里学习也很优秀。进入高中的第一年,她与一个18岁的中专生张辉谈上了恋爱,从此学习成绩一路下降。
  父母、老师怎么劝她也不听。母亲气坏了,打了小晴几记耳光,小晴就离家出走了。
  小晴的母亲流着泪水,曾到张辉家里去过,想劝张家的父母不要留她女儿小晴在他们家里过夜。
  但张辉母亲却说:
  “我们家的孩子已经中专毕业,至今还没找到工作,但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你女儿跟着张辉会幸福的。”
  小晴的母亲向派出所求助。在派出所的干预下,张辉写下了今后不再让小晴在家中过夜的保证书。
  小晴被母亲领回家不久,突然又离开了家。
  母亲终于发现女儿又在张家。她去找了派出所的警察,一同来到张家时,小晴已经不在这里。
  小晴的母亲掏出女儿放在家中的书信给我看,我的眼里不由充满了泪水:
  “妈妈:我走了,请不要想我,也不要找我。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孩。我活着特别累,也非常压抑,学习的压力很大,怕考不上高中,也知道考不上高中了。我又觉得自己很寂寞,没有朋友、没有自由、没有快乐。面对着妈妈每天的责备与说教,我心里像着了火一样烦,却不能表露。以前,我惟独一个较好的朋友是邻居家的亭亭,妈妈说她是个坏女孩,不许我和她在一起。在学校,老师又说我是坏学生,不让同学们和我交往,说是怕他们被我熏染坏了。我很难受!我不知道你们大人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呢?我走了,不要去找张辉。我也和他分手了。我不知道会走到哪里,我不知道……
  在小晴写给张辉的情人卡上,有着这么一行字:
  “老公:不管有多困难,我永远爱着你,一生相伴,不离不弃……”

★铁轨上的悲剧
  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悲剧。
  15岁的林雪,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由于父母的离异,过早的承受了孤独与痛苦,她的抑郁却给她带来了与生俱来的魅力。
  一天放学后她独自去了网吧,在这里她结识了一个17岁的大男孩许池。很快,他们就恋爱了,并且开始同居。张雪怀孕了,没有上学。老师找到了张雪的父母。
  许池出生在农村,母亲去世,父亲再娶的女人对他很不好。从去年起他随着家乡人来到省城打工,空虚、痛苦的心灵直到有了林雪才好起来。然而,此时面对着张雪父母的训斥、打骂,他被击垮了。林雪也同样,深深地沉入了绝望的苦水。
  在一个黄昏的夜晚,许池带着张雪走进了一家酒店。他为张雪点了她爱吃的鱼和软炸里脊,两个人要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深夜,两个人相依偎着走上了火车轨道,躺了下去……
  后来,人们从死者口袋里发现了一封长达八千字的遗书,向人们讲述着这个因早恋引起的悲剧故事。其中有一段:
  “妈妈,儿子来了,还带了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她和我一样也没有了亲人。妈妈,我们和你来做伴。我活着好孤独,好害怕。妈妈,我来了,别不要我们……”
  读着,令人心碎

★15岁做了母亲的少女
  徐敏家住蔡家嘴徐家湾,父亲因盗窃被判刑入狱,哥哥6年前患病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被母亲费尽力气供到了高中二年,却发生了一幕悲剧。
  一年半之前,徐敏和同村的同学晓晓有了亲密接触,到悲剧发生前,两个人已是棒打不散、难舍难分。
  晓晓早恋引起了家人的不安,同姓同族恋爱尤其让他们无法接受。晓晓的父亲先后通过隔离等方式力图淡化两人的感情,并以断绝父女关系来威胁女儿,然而均无效果。
  这天,家里人把又去与徐敏偷偷见面的晓晓捆绑起来,丢在了猪圈里,直到夜里才让进屋。
  晓晓被双手捆绑着、在家中被关了七天,一再告饶,才被“解禁”。但她趁着去上学,偷偷到了徐家。二人商量了一下,徐敏便带着她逃走了。
  晓晓的父亲找到徐家,说是同意两人相爱,然后离去;却是到公安局报案,说徐敏拐走了自己的15岁的女儿。
  警方先后前往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徐敏、晓晓……
  当我走进徐敏、晓晓简陋的屋子时,看到的是晓晓在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眼里充满迷惘。
  我伸出双手,想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她却紧紧抱着小儿子转过身去,显然是生怕我会夺走她的孩子。
  我坐下来,亲昵地与她聊了好一会儿。
  晓晓仍然胆怯地声音很小地说:
  “他去打工去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长谈,晓晓的戒备没有了,流下的是酸辛的泪水……

★孩子需要宽松的环境
  许峥已是一位初中生了,就爱玩电子游戏,玩起来可谓是废寝忘食,用他母亲的话形容叫“连眼睛都不眨”。为怕他玩物丧志,父母便没收了他的游戏机。但他却离开了家门,走进了网吧。他发现,在“游戏”和“高考”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游戏世界,不凭身体,全凭智慧;高考面前,不论出身,就论实力。
  他玩游戏着了魔,忘记了学习,忘记了回家,忘记了自己是谁。父母见他的学习成绩明显下降后,找到了学校,学校老师也正要找他的父母。当从网吧找到了许峥时,他已不可自拔……
  我与许峥的家长聊了好久。我感到,现在一些人,总是把孩子当作自己的“惟一”,忙于为孩子设计未来,逼着孩子在学习上必须如何如何。许峥的父母就是这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峥才逃离了家长的视线,去了网吧。
  我觉得以游戏的心态看待生活中的名利得失,以冷静的眼光对待成绩的浮动,能轻松快乐地学习、生活,做一个有本领而正直的人,就该是我们的期望。孩子需要在宽松的环境中成长,才能培养出良好的心态,学习成绩才能好起来。

★阳光女孩
  童童是一位可爱的、优秀的女孩。但在成长的路上,她又有多少痛苦?多少挣扎?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无意中说过一句话:
  “这孩子脑子还行,就是手挺笨的。”
  这让她傻傻地记了十几年,自卑了十几年。她经常觉着害怕。恐惧像感冒一样伴随着她跌跌撞撞走向高考。
  是害怕不能达到别人的要求?
  还是害怕让自己失望?
  自信,在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小声而固执地呜咽着。
  幸运的是,父母和老师,在每一个关键的时刻,一遍遍温柔而坚定地对她说:
  “童童:你能行!你肯定能行!”
  童童在老师和父母的鼓励下,开朗起来、自信起来,脸上逐渐有了笑容,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美。就因为那一脸灿烂的笑,同学们都叫她“阳光女孩”。

★她再也不想上学了
  半年前,小月升入本市第一高中就读。因为她个子高,被班主任安排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与男生小军邻桌。开学才一个多月,小军已经多次给小月写小纸条表示“爱意”。他在班上自称“大哥”,让同学们叫小月“大嫂”。
  此举在班上一时引起不小的风波。班主任袁老师将此事列为“早恋苗头”,而给予高度重视。小月对小军的做法大为反感,谎称自己有20多个“追求者”,希望小军知难而退,以后不要再纠缠她。但她没想到这样做竟会弄巧成拙。
  班主任得知此事后,非常气愤。一天晚自习前,袁老师就小月“早恋”的事,当着全班82名同学的面,用一根一米多长的胶皮鞭打小月的腿部、胯部,边打边说:
  “以后,谁在班上再干这些污七八糟的事,这就是下场!”
  当时的恐惧和羞愧使小月记不清老师抽了她多少下,事后被打过的地方肿得老高,上下楼梯都十分困难。
  这天晚上放学,小月没有敢回家,她一个人哭了很久。
  小月一度想割腕自杀。她认为班主任的做法显然不公平。她对我说,当小军欺负她时,袁老师并没有进行制止、给予批评。而当她“自卫”时(虽然方法不对,她后来也知道了),袁老师却又误会她,定性为坏学生,把她作为典型当众“杀鸡吓猴”,使她在同学中间再也抬不起头来。
  从此,小月变得少言寡语。
  母亲看到女儿日渐瘦削、憔悴的样子,感觉不对劲,经过一再追问,小月说出了实情和长期以来压抑在心中的郁闷,母亲抱着女儿哭作一团。
  没过多久,小月对上学产生了恐惧心理,她说:“学校生活对我来说已经不存在美好的希望,我再也不想上学了。”

★“禁果”·“禁学”
  暑假,16岁的李静与相恋一年多的男同学吴光出外郊游时,住在了一起,在情意缠绵时偷尝了“禁果”。
  没有几日,李静突然感到腹痛,去看校医,被校医怀疑为怀孕。她吓坏了,一再否认,哀求校医不要说出去。然后来到医院,经诊断为宫外孕。
  吴光陪着她做了手术。
  不久,由于那位校医没有遵守诺言,李静怀孕的事在全校哄传开来。在李静手术拆线仅两天、身体和精神都需要休养的情况下,学校领导就把李静找了去,令她在两个小时内写出检查,交待发生性关系的时间、地点、次数等情节,承认犯有“品行恶劣、道德败坏”的错误,否则将从严惩处。
  李静没有按照学校的要求写检查,实事求是地写了自己的认识与反思,被学校认为态度不好,是“狡辩”,遂予以二人“勒令退学”处分,并被要求立即离校。
  李静带着满身的伤痛,在吴光的搀扶下,走出校园。他们两个都含着眼泪,孤独地消失在夜幕中……

★报复的与被报复的都是她
  一天,晶晶放学回家后,义愤填膺地对母亲诉说着老师在课堂上打了一个男生的事,说着说着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母亲想:“那个男生为什么会让她如此关注?”但这只是她脑海中的一闪念罢了。
  后来母亲又发现,每天早上上学和晚上放学,都有一个男孩骑着车接送晶晶。
  在同晶晶的聊天中,母亲知道了那个接送她的男孩就是挨打的男生;还知道学校组织春游时,那男生背了一书包零食,全是晶晶爱吃的,给了她。这位母亲只是笑笑,接着就问起了女儿的学习情况。
  这天晶晶放学回到家,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躺在床上流眼泪。母亲问她怎么了?她伤心地说:
  “他不理我了,不跟我好了。他欺骗了我的感情……”
  原来,那个男生又和别的女生好上了,晶晶为此感到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的母亲开玩笑似地劝晶晶:
  “你在感情上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主要是因为他甩了你。有什么呀!你完全可以找个比他更出色的男孩,气气他。”
  没想到,晶晶还真按她母亲说的做了。
  几天后,又有一个男孩每天早晚来接送晶晶上下学。晶晶并不隐瞒和男孩交往的事,甚至很得意地告诉她的母亲:“这男生是我们年级最帅的,女生都叫他‘太阳哥哥’。哼,我总算是报复了他!”
  她母亲知道女儿说的“他”,就是曾甩了晶晶的那个男生。
  虽然发现了晶晶早恋的苗头,她的母亲却并没在意,以为不过是少男少女在一起说说笑笑、玩玩乐乐罢了,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她对于一些家长看到孩子和异性同学交往就大惊小怪地进行制止,总是撇着嘴讥笑。
  然而,不久的一个夜晚,晶晶没有回家。
  她的母亲这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她找到那个男孩的家时,开门的是那个男孩,床上有人用被子蒙着头,床下是晶晶的鞋……[LM]==[TP22,+145mm.95mm,BP][LM]★网恋“恋”出严重后果
  在市医院,我见到来做人流的少女小燕。
  小燕年仅14岁,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谈到自己的情感经历,她十分轻松洒脱。
  她说,两年前在网上与一个叫“阿强”的男子聊天,一聊就聊出“缘分”来。她没想到,这个“阿强”就住在本市。不久,她就与大她20岁的“阿强”一起“双宿双飞”了,从此不再上学。
  后来,她就在不知不觉中怀上了孩子。
  她的脸色沉重下来,说:
  “我真想把这个孩子生出来,阿强更想。但我知道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就只有来打掉了。”
  我望着这个天真的女孩子,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阿强来了。小燕把我介绍给他,他看着我的目光流露出明显的敌意。
  忽然,来了两名警察,询问了阿强几句话,就把他抓走了。小燕放声大哭。
  原来,就在前天,在区政府机关工作的小燕父母,找到了已经失踪两个多月的女儿。当看到小燕和阿强住在一起,这对以前都争着宠女儿的父母深深地后悔了,都气得脸色铁青,大骂了阿强,带回了女儿。晚上洗澡时,妈妈发现了女儿已经怀孕,又心疼又愤恨,说第二天就去告那个阿强。小燕却哭着为阿强辩护,说自己这辈子就跟阿强了。
  昨天夜里,小燕偷偷跑出家门,又和阿强住在了一起。
  今天一早,小燕的父母去了派出所,说阿强诱骗、强奸他们的还未成年的女儿,造成女儿怀孕。
  出人意料的是,阿强在半路上逃跑了,买了一把尖刀,去了区政府,闯入小燕母亲的办公室,重伤了小燕母亲……[LM]==[TP58,+145mm.95mm,BP][LM]★初恋时什么都不懂
  女孩小英13岁,生活经历颇坎坷。刚上初中,父母就离了婚,她被判给母亲。
  可是她妈妈根本不关心她。
  小英在家里得不到温暖,每天放学后就跟着同学在街上闲逛,不到店铺关门就不回家。她天真地认为身边有朋友比和亲人们一起有意思多了,整天都能陪她吃喝玩乐,而且还可以相互倾诉一下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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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女朋友哭着对我讲述了她女儿小兰的事。
  她有一辆奥拓牌小轿车,每天上下班都开着这辆车。这天,她的奥拓车出了故障,送进修车厂,只好上了公交车。
  她看到,车里有几名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这些男孩女孩的举动十分出格:有三对在互相搂抱着,不时亲吻;还有个女生坐在男生的腿上。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看到最后一排有个空座,就走了过去。忽然,她发现,一个被搂抱着的女孩竟然是她的女儿小兰。
  她不由脱口喊道:“小兰!你……”
  小兰把埋在男同学怀里的头抬了起来,看到母亲吃了一惊。
  她怒不可遏地冲了上去,狠狠打了女儿一个耳光。
  小兰捂了一下脸,很陌生地问:“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六次怀孕的学生妹
  当我走进医院采访时,该院妇科一位姓李的医生说,有一个学生妹曾在她手里做过6次人流,都是在读高一、高二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春节过后,她找到李医生,说自己很久没有来月经了。李医生让她化验尿液,又做了B超,证实她怀了孕。李医生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很轻松地说:
  “觉得好玩儿,就怀上了。”
  李医生说,这名女学生长得很漂亮,也挺野。她在和她谈话中了解到,她父母刚离婚,她随母亲,但母亲不久就出国了,把她放在外婆家。外婆根本管不住她,她觉得挺寂寞,没有人关心,就找了一个男朋友。李医生跟她说了一通道理,说她还没有长大,人流以后会对身体、心理产生不好的影响等等,叫她千万不要有第二次。
  但没想到,过了两个多月,她又找到李医生。这次她是和一个男同学一起来的。她又怀孕了。李医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帮她解决问题后,非常严肃地对她说:
  “下次我可不管你了。”
  李医生又讲了一通道理,她连连点头,说我听你的,以后不会再做了。李医生还告诉她,前不久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报道,说一个女人做过好几次人流,后来结婚了,想怀孕都怀不上,以至影响到家庭和睦,不得不离婚。没想到这名女孩听后,满不在乎地说:结不结婚、生不生都无所谓。
  后来,她又相继来找过李医生4次,最后一次出血特别多,并且有血块。她身体状况明显不如从前好了,这一次,她竟然在手术台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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