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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 家是爱的港湾

修行就在每天的生活中,真修行就是说自己所做,做自己所说。我非常喜爱《道德经∙问道心得》一书中的这些文字:家,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爱的港湾;真修行,不在讲堂、不在禅房,就在日常的生活中;真修行,就是生活中,每天面对所有的人和事,无论是善缘和恶缘,还是顺境和逆境,都要让自己心定!都要让一颗清净之心来陪伴自己——因为,静能生慧,静包含一个“争”字,“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字字珠玑的文字,仿如一面明镜,清清静静地幻化出了最近发生在自己生活中的、亲身经历的故事。

5月的一天,平时不经常联系的一位长辈,在电话中莫名其妙、劈头盖脸地训斥了我:“自己的父母搬家都不知道,不出力,不帮忙,算什么女儿!自己也是当妈的人了,脑子想想吧,对不对?”

我解释说:“前天还打过父亲的手机,父亲一个字也没有向我提及搬家的事啊。”

“他们没告诉你吗?那你自己不能打电话多关心关心……百善孝为先,你的孝心何在,明明就是你计较财产,你爸妈才躲你,这种就是不孝的表现!”

长辈机关枪式的语言,根本不容我有解释的空间。我傻傻地、无助地、一语不发地听着……长辈的那些话触碰到了自己的思绪,我和父母的关系不和谐由来已久。

01

从小到大,父母尽他们所能地满足和关爱着哥哥。哥的工作是父母花钱铺的路;哥的婚礼在当时是比较豪华的;哥的儿子是母亲从出生一直带到初中的;嫂子的户口是母亲花大财力和借助人脉报进来的。哥的一家享受了近二十年的免费伙食,后来嫂子嫌弃母亲,对母亲骂道:“老猴子,再住下去,把你的饭碗都打碎!”惊恐之下,母亲搬走了。

我从九岁开始,为了母亲能像爱哥那样地爱自己,我把母亲做的家务活尽力承担了起来。老邻居们都说,你哥是来要债的,你母亲前世欠了他,你呢是来报恩的。

从小学到中学,我遇到了生命中的两位恩师。小学的音乐曾老师发现我有唱歌天赋,让我各处演出锻炼的同时,不止一次地来我家和父亲建议好好培养我;中学的音乐夏老师更让我感恩不尽,在曾老师爱的基础上,夏老师还自己购票陪我去万体馆观摩专业音乐会......然而父母没有给到我为哥付出一切的那些“爱力”,以能力有限为由,告诉我放弃那些“梦”吧。

高中时,我顶着父母的压力,独自报考了上海戏剧学院。初试的时候,我记得自己是含着泪水唱完《小草》这首歌的。唱完,一位考官走到我的身边,问:“为什么哭啊?你唱得多好啊。”虽然过了二试,最后,还是没能实现这个梦想。

多年后的某天,酒后,父亲告诉我:“他们去我单位政审的……你啊,投错胎了!”于是,我的梦想就这样又一次地被父母扼杀掉。

后来,我第一份工作还是顶着父母的阻挠,自己从住处漕河泾摸到市府机关管理局考取的。

我还记得那年,我“裸婚”,母亲对我说:“嫁谁,就得要谁家的财产!”母亲的这句话让我厌恶不已,随着岁月的递增,与她的关系也越来越不和谐了。

从去年10月份开始,不知为什么,每次电话给父母,原本言语就高冷的父母变得更加的抵触和冷淡了。出现在我们电话中的场景大多如此:

“爸……”

“哪能?啥事体?”

“一会儿顺便去看看你们。”

“哦……不要来……不要来……今天没空啊……”“嘟嘟嘟……”父亲便挂了电话。有时候,我打过去,电话更是无人接听。

去年12月8日,是父亲的生日,我想和往年一样,陪他一起过,谁知,被父亲打发得体无完肤。那以后,自己想给他们打电话却又怕电话了。

不久前有所耳闻,父母居住的那片区域在市政动迁的范围。父母没有主动和我谈及,我就随缘而遇,随遇而安,心想:他们不愿详细告诉我,总有他们的道理,只要他们居住环境改善了,就由他们吧。谁知,几个月中,父母从拆迁分房,到过户更名,再到乔迁新居,对我都“忽略不计”、“屏障局外”。末了,还通过长辈之口“赠”了一个“不孝”之“冠”与我。

当长辈对我电话粥煲了好久,狠狠地丢下一句:“我把你拉黑了,我们没话可说!”挂上电话后,那一刻,我很郁闷,打电话给父母,第二次通了,母亲接的电话:“是的,我们搬入新居了。”“她这么说我管不了,我觉得你蛮好的啊。”应付了这两句,就结束了电话。在之后的那段时间,我白天颈椎疼,晚上睡眠浅,后背时不时地刺痛。

02

父母搬入新居的第五天,从不主动联系我的母亲打来电话,说:“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要拿掉一个肾。医生建议,立即住院手术。你嫂子明天没空,你哥要上班,我告诉你了,你看着办吧。”

听完母亲的电话,我不假思索说:“妈,我知道了。不管医生怎么说,您先不急不急!记住,您有儿子和女儿。”母亲听完,语言没有像之前那样生硬了,她用低调缓和的语气“嗯,嗯,好的,好的”回应了我。

接下来的考试,严格而言,我没有满分,因为当时这个念头在脑海闪过:哥、嫂,你们先后数年得到了父母两套房的产权,权利和义务是同等的,得财产的人,应该负起责任,怎么临阵逃脱?太不地道了吧!

还好,一转念,意识到自己是学传统文化《道德经》的人,老师说过:抱怨、计较、埋怨都是心智需要成长的表现,所有怨心都应化解为上;平常心、无我心才能得大自在、大平安;生命中的所有金玉满堂都是浮云……心里涌出了淡淡的惭愧之情。

电话结束后,我试着给哥发了一个微信留言:哥,妈的事,我和您一起担当!近傍晚,收到了他一个字的回复:嗯……

当我敢于面对自己所有的一切时,我发现,那扇有形的、把的自己心堵得难受的门渐渐不见了,自己的那颗心安宁、舒服了。

那天,母亲手术。赶到母亲的病房,母亲打着呼噜还在熟睡,不忍唤醒她,静静地坐边上默诵《道德经》。过了些时辰,母亲醒了,看见我,眼里充满了惊喜和光亮:“女儿啊,来了,这么早啊……”

母亲洗漱完,躺在床上,手腕搁着额头,两眼左顾右盼,轻轻地自言自语……

我知道,她在期盼着,我说:“妈,还早,不急,哥一会就到了。再闭目养神吧,手术需要体力的。”在我记忆里一直很强势的母亲,那一刻,孩子般地听话。母亲的睡姿,在我眼里,这片刻是那样的慈祥、柔美!“妈,我爱您……”透过口罩,我把这三个字清晰地传递给了她。

如果说,此刻,母亲的磁场给了我爱与和谐的源泉,那么接着,长辈的礼物就是我生命成长的资粮。“阿姐!阿姐!”之前训斥我的那位长辈,未入病房,声音已到。长辈用力拍着胸脯说:“胆子大点,不靠啥人额,我已经帮侬烧过香了。”

母亲赶紧朝她摇了摇手”:“轻点……轻点……好了……好了……”

“吓啥?侬开刀,做女儿的就应该付出,就应该办好!”长辈朝我这里,用眼角瞟了瞟。

虽然戴着口罩,我知道,当时自己始终是微笑的,微笑着……低着头……我想,长辈也是爱姐心切吧!看母亲和她有所顾虑地私语着,我说:“妈,你们聊吧,我外面处一会。”

红马甲来推母亲要去手术了,准备好的母亲在唤我:“女儿,女儿……”长辈和哥哥看了看我,我上前握着母亲的手,“妈,放心,我等着您回病房。”

“侬保佑保佑姆妈,保佑保佑姆妈……”

“妈,不想其他的,现在开始,您心里一直默念阿弥陀佛(母亲信佛)……”母亲两手重叠在胸前,合起双眼,变得淡定起来!透过这宁静祥和的磁场,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术后的母亲平安地回到了病房。

母亲的手术,原本预料中午结束,到了下午2:00还没有完成,和哥哥一起外出吃饭后的长辈又开始明里暗里地抱怨起来……

无论听到看到多大的“礼物”,我都告诉自己:耐住挑战,守住宁静!和谐家庭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除了爱和感恩,还有自己的举手、投足、动念一定要祥和,都不争!正己才能正万物!

如果,手术外的我们,能共同生出和谐的磁场;坚信,手术中的母亲,一定能对接到祥和顺畅!心里真诚地感恩,感恩到场的长辈和哥哥!感恩长辈放弃自己的时间,给与母亲亲情关爱!感恩哥哥安排好自己工作,我们共担儿女之责!

下午4点多,母亲出了手术室平安回到了病房。后来得知,母亲术前血压正常,术中却遇到了“礼物”……医生说:还好!有惊无险,手术成功,老太长命百岁!

母亲!感恩您,感恩您用自己强大的生命力为我们诠释了:无有入无间,危险自远离!人心若清净,天地悉皆归!

母亲回到病房后,哥回家了。守着还不能睁眼的母亲,我俯下身子,轻轻地呼唤着:“妈,您回到病房了,我们都在,都在您身边,手术很成功!没事了……”

当自己的行为成为环境,那么,也就会带动起周边的环境:因为,生命是一种回声!

长辈退出病房,我以为她回家了。不多时,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新鲜面包,递给我说:“给你买的,刚做好的,不含鸡蛋的。一大早到现在,没吃东西,肚子受不了的。”我真诚地说:“不饿,谢谢您,真的不饿……”

03

母亲恢复得不错,三天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她回家后的第二天,我没有电话“预约”,直接去了父母的新居。父亲开的门,没有以往的刚气。聊了几句,我只管自己做些家务,熬好小米粥时,母亲慢慢从自己房间挪着脚步走了出来:“女儿来了,啥时候到的?”

母亲喝着小米粥,对父亲说:“老头子,你也喝一些,好喝,好喝……”

骄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射着母亲的床。拉严帘布,打好水,开始帮母亲擦身:“妈,这样重吗?”“不重不重,可以,噢,舒服多了......”换了一盆水,接着给母亲洗脚,边洗边简单做了下按摩,母亲看着我:“好了,可以了,舒服了,你不要太累了。”

洗完换下的衣服,聊了一会,要回家了,母亲执意让父亲送我去车站,顺着他们,和父亲一起下了楼。那段路,虽然喧闹,合着父亲的步子,自己的心却很恬静。

快到四岔路口了,过了红绿灯,对面就是车站。

“爸,回吧,妈一个人在家,快回吧!”

“嗯……再走一段……再走一段。”

“别过马路了,爸,快回吧!”

“你妈出院了,我也放心多了,你也注意保重身体,不要这么辛苦跑来跑去啊,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辛苦,爸,需要我做什么,一定要说的。”

父亲停住脚步,欲言又止。过了红绿灯,到了车站,我转头回望,发现父亲依旧站在原地,赶紧挥手示意他回家。夕阳辉映着父亲的背影:原本笔直身躯的他有些佝偻了,原本矫健的步伐变得迟缓了……

想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想着磨难的母亲、年迈的父亲,泪水溢出了眼眶,我对自己说:不哭!不哭!还来得及!一定要做最好的自己!

那段时间,照顾母亲,虽然路程蛮远的,但一点也不觉得累。不知不觉中,原本头晕、乏力、颈椎僵硬的症状反而越来越少了,晚上睡眠质量也渐渐地改善了。

让我欣慰的还有:儿子在生活中给予我很多细微的关心的同时,今年大三的他,暑假前自己在网上应聘了两家浦东张江上市公司,通过三试、体检,都收到了录取函,孩子才把喜讯告诉了我们。孩子能在大学还未毕业之前,在当前疫情期间,竞争激烈、失业率高的大环境中,不走关系,依靠自己,跨入国际知名公司工作,让我感慨不已。

那天,孩子开车送先生出差去浦东机场,说:“妈,一起去,我带你去看看我暑假将要工作的地方。”

“妈,我先打算进这家公司工作。”孩子放慢车速,让我看右边的大楼,然后,又开到左边那栋高楼,说:“之后可以跳到这家公司。”

我问孩子:“为什么不直接进这高楼的公司?”

“我想先扎扎实实地学点技能,积累好所需的经验,基础打得稳固些。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孩子微笑着说。那天,工作一周了的孩子,孝顺懂事地对我说,发了薪水后,要给我换一部手机,我说:“不用,手机能用,不换哈。我们包两个红包吧,一份给外婆,一份给奶奶,她们用着这些钱,一定比妈妈都开心。”话刚说完,儿子暖男般地张开双臂,拥我入怀:“妈妈,我和您想的一样,我爱您!”

04

生活的美好总在自己不经意间,如果耐住了性子,守住了初心,那么,你曾经受的苦、吃的亏、担的责、扛的罪、忍的痛,都会变成光,照亮你的路,幸福也会悄然而至!

家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爱的港湾;

父母是根,根深才能叶茂;

善缘逆缘,都是人生的必修课;

没有不被评说的人,没有什么坎过不了;

时光对接着我们的形,经历雕刻着我们的神;

生命的真谛就是爱,修行就是走进自己,疗愈就是成为自己;

真修行的人真实地活在对与错、善与恶、是与非、优点和缺点的统一体中;不管遇到何种困境和逆境,学会感恩!更要感怨!

真修行,不在讲堂、不在禅房,就在日常的生活中;真修行,在于做到!

只有做到,才能让你变得更好;生命是一种回声:唯有爱和感恩!

对境不染、对心无所住才能——“诚,全而归之”!

注:原文摘自《赵妙果老师讲解道德经.学用者感悟集锦》

编辑整理:道德经学用 | 星火编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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