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圣人,我们都有欲望,欲望并不是贬义词,它是人类社会和个人进步的驱动力,但欲望太多,弊端也多。
罗素说,“欲望使人即使到了天堂也会坐立不安。”
笛卡尔也说,“无法做出决策的人,或欲望过大,或觉悟不足。”
…类似的我们可以无止境列举下去。
那如何控制欲望?这个问题太大,而且控制欲望本身就是一种欲望,在此仅提供几种小看法。
1.认真去思考欲望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会让自己失去什么,量力而为。
2.不要太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一旦在乎,你就会有所求,有所求就有可能会产生超乎能力的欲望。
3.培养小情趣,享受小情趣,知足常乐。
还有一种尼采式的方法,直面欲望,驾驭它,以它作为驱动力,去成为至高无上的“超人”。
花边君
幸福是松开握紧的双手,给日子做减法
作者 / 杜杜
扫完院里的落叶,再在树干上轻跺一脚,又有几片叶子新落在地上,这就是“侘寂”。
蒙蒙跟我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光,像她说起生活中一切美好事物时的样子。
那些美好的事物经常是这样的:
劈柴,在租来的农家院里生炉子。
擦拭一个古旧的坛子,先用来装了结婚时的手捧花,又用来装过鸡蛋、米,和泡菜。
珍藏一张带独特花纹的餐巾纸,夹在书页里,时常抽出来放在鼻下嗅一嗅,然后微笑。
只身去景德镇淘货,收集各种盘子,让每样食物有好看的样子。
一个人关门闭户,静静地码字、读书,或者一件一件把衣柜里的衣服叠得或圆或方,每一件都用去很长时间。
她家境不错,也不寂寞。她也一点不老,是年纪正好的九零后。她从不在工作时分神讨论各种买买买,也不絮叨人与人间的是是非非。她的美丽像是从身体深处散发出的香气,不是任何一款香氛和美衣可以带来,而是微笑时什么也不说,看着她的眼睛就会沉醉。
蒙蒙告诉我,婚前,她也曾经纠结。闺蜜一再劝她,不要跟男友去异乡漂泊。不然,将来等到连一本喜欢的书都买不起时,她装满心里的女文青梦都是泡沫。
她想了好久,没有动摇。
在郊外租个小院,可以看四季的树和花的颜色。
点火煮茶,淘米做饭,日子带着烟火味儿的幸福。
两人发了薪水,各自把购物车里收藏已久的书买回来,更发现精挑细选之后,留下的都是不得不入的挚爱。
不由想起《浮生六记》里的期许,布衣桑饭,可乐终身。三毛也是如此,在撒哈拉,穿一件旧麻衣,从厨房拿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就跟荷西去镇上登记了。字里行间,尽是满足。
后来读到《侘寂之美》,知道Wabi-sabi就是,去掉所有不必要的,在这个星球上轻盈漫步,并且不管遭逢何种际遇,是微不足道也好,辛苦危难也好,都懂得欣赏与感激。
在以占有为主流价值观的人群中,看得见摸得到的物质形式掩盖了生活的本质。幸福是要很多很多钱,还是要很多很多爱,有了之后,就要更多更多。而在蒙蒙这样的女孩身上,我看到了另外一种答案。幸福,是要的很少,却在最简单的地方做回真正的自己。
想来很多人不幸福的原因,不正是想要的太多么?在不停的占有与获取中,忽略了眼前细小的快乐。
洛娜.克洛泽有这样的诗句:
欢愉在于细小
它只占据心灵一角
它形成于季节和风
是的,它不在于我们眼睛看到的外在。弗洛姆在《占有与存在》中,告诉我们如何更好地反思自我存在的价值。我们这个社会充满了不幸的人:孤独、恐惧、抑郁,具有依附性和破坏性。只有那些能够将其不断节省下来的时间成功“消磨”掉的人,才是快乐的。因为我们占有的,都是可描述的物。能加以描述的都是人们的伪装——我们每个人都带着假面,以及我们所显示的自我。而存在是个人的体验,“整个的我”永远不能被人理解。
那就不需去被别人理解。不需比较,也就不需取悦。
我的欢愉,来自推开窗时听到的风吹过的声音。也或许我的痛苦,来自午夜梦回时陷入的巨大虚空。我们存在于自己心灵中最隐秘的角落,所以也不需揣测任何人的幸或不幸。因为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从他人眼里投射出来的自我。
幸福不过是松开握紧的双手,给日子做减法。
专注于一食蔬,一草木。窗户不大,有斜斜的太阳进来,光里还舞着些微尘。一支干花插在窗台的旧瓷瓶里。篮子里只剩一个鸡蛋,我却依然可以从容铺好桌布,计划好两个人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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