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子候刻石”的二十五字中,最充分的表现了汉隶特点,其用笔少提捺轻重变化,线条汉有蚕头雁尾,意态中含而形质单一,略有篆刻中单刀刻来的效果,这除了与当时的书体有关,更直接的是由于古人刻凿的草草的制作手段所造成的艺术效果,在汉代的一些铜置上刻凿的或隶或篆的铭文,也如此刻线条的平直单一,只不过一为金味,一为石味,其线条的平直与横线条之间的平行排叠,形成字态的朴厚稳重与“苍劲质古”,其撇、捺、点、转钩线条舒展自如而具有节度,微妙的屈曲向背变化使单一的线条形质产生了丰富的审美感觉,使刚健的质直中具有了润泽和柔的意味,这种不具波磔而意味高古的隶书,可谓洗尽笔下铅华,直抒古人本性。
刻石在高1尺5寸,广2尺2寸的石面上布置35字,本无心于章法却自成奇特的章法之妙,此石略成横方形,行距紧密,字距足柬朗,行间加竖界栏线,使笔足柬朗的字距之间加强纵向的联系,并增加了横向舒展的字势之间的张力。增加了章法的上条理性及整体团聚感,整幅作品章法上宽展之中有茂密,团聚之中有足柬朗,形成丰富的对比之美,有趣的是石刻字的上下边都有一带排叠的斜向线条,这本是石工为凿平石面而采用的一种工艺制作性刻法,但这主题之外的两带斜线却起到了衬托主题字的作用,使全石边沿斑驳厚重的刻凿与中部的相对空灵形成反差对比,如同书法装裱后的锦绫对主题字的衬托作用,并且为此刻平添了一种醇古天然的金石意味,无意于美却得到了极高境界的自然之美。这正是汉人的本色,在当代书法创作中,外在形式对书法审美的参与作用如染色,做旧等受到格外重视,此石刻的字之外的装饰线条或可为其滥角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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