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将尽,春深处,春风摇绿了一枝浓郁。桃花谢了春红的时节,街角檐边的桐花,正如席慕容所说,一面盛开如锦,一面不停纷纷飘落。我不禁感怀于”这种乍喜乍悲的忧伤“里。
喜欢隔窗远望,在深碧湛青的天空里,紫花簇簇,花开一树。
那一树的浅紫淡雅在有意无意间呢喃着软语,每一片花瓣都隐喻着初相遇时的一瞥惊鸿,在微风里悸动。一如当年,在那个日丽风清的午后,阳光照耀一树明媚,枝头浮着新绿,花间散着轻香,你刚好驻足于桐花树下。
“晚风门外落桐花”,在那个暮色苍茫的黄昏里,软风从释从垣的笔尖,拂过枝头,抖落一地,柔花片片,沁着氤氲的香,融入宋词,触动了心海。
于是,我频频环顾,在泥土微扬的小径,在翠色欲滴的草茵,在村园门巷......,桐花的散落,没有人告诉我,花与叶握别是怎样的一次远行。
我弯腰捡起,掌心里的桐花已渐清瘦,在不久的将来,我知道它会水分尽失,褶皱枯萎,风会把它带去更远的地方,抑或搁浅于青苔砌下,这又有什么呢。
桐花零落成泥,我渐渐明白了,爱刻进生命,是一种无畏无怨的力量,我一抬头,似乎也能看到,桐花尽落后,那棕色的小果,屹立枝头,更加丰盈。
桐花遍地的四月,风总会来,春深日暖里,桐花轻舞,唯落想念。我喃喃自语,春风能寄远么?
(文/蒲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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