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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江导报】茂名路·马立斯别墅(02.8.27)

红房子

北京男人大军20年前来过趟上海,印象最深的,就是爸爸同事的上海亲戚把他们约到一家饭店,自己却根本没有露面。为这事儿,当年16岁的大军曾经猜了好多原因,可他无从考证原因。20年后,大军再次来到上海。自打从机场乘上TAXT,他便跟我念叨这事儿,吓得我这位“革命战友”,在把他送回酒店前,不敢离他半步,生怕他以为我是“临阵逃脱”。不过,如今的大军,按北京话说也算个“款爷”。靠知识致富的他,决定此次游遍上海经典、吃遍上海名点。第一站,一定要去当年“被人放了鸽子”的那家餐馆。

按照大军的记忆和描述,我们来到陕西南路,才发现当年他们去的饭店,竟然是上海滩曾赫赫有名的红房子西餐厅。遗憾的是,这家西餐厅已在1996年年初因拆迁暂停营业,打从上世纪40年代起,陕西路红房子西餐厅的名气就越来越响。50代初,周恩来、邓小平、还有法国前总统蓬皮杜等贵宾,都慕名到来过这里。听说,它的正宗法国菜,连法国人都不敢说不好。它曾经是许多人了解西方文明的第一个课堂,足以让人回忆一辈子。

大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压低了嗓门对我说:“难怪我这么多年都记着这里。现在看来,我不但不能怪那位亲戚,还要感谢他曾把我们约到这里,让我们有幸目睹了曾经的经典。”

法国俱乐部

陪着有些失落的大军沿着茂名南路向前走,很快,大军的眼睛闪亮起来,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那幢只有两层的小楼,外部并排的立柱、柱顶科林斯风格的装饰,使整个建筑呈现出巴洛克式的公寓情调。这里当年是法国俱乐部,如今是花园饭店一部分。大军要看个究竟,便带着他穿过那片大得让他张大嘴巴的草坪,进入饭店。

前厅的每一根细致线条、后厅的电梯丁咚声、眼前和欧洲别无二致的草坪,大军叹道:“这是上海才有的景致。”

出了花园饭店,似乎阳光的浮躁都被那块大草坪吸掉,一贯妙语连珠的大军也跟着安静下来。不远处就是锦江饭店,进去喝了杯茶,便荡到锦江饭店中楼,这里原来叫峻岭公寓,于1935年春竣工。外形仿美国近代摩天大楼式,为现代装饰艺术派风格。此幢大楼旁还有六幢三层的公寓,原附属于峻岭公寓,现为锦江饭店西楼,当年张爱玲也曾在此居住。

旁边的锦江小礼堂颇有声望,1972年周恩来总理和尼克松签定《中美联合公报》就在这里。

茂名路是条风景线,让人吃惊的事情总是一个挨着一个。陈丹燕笔下的酒吧“1931”,就这样毫无声息地闯入视线。大军曾经仔细拜读过《上海的风花雪月》,“1931”就这样印入他的脑子。也许下午6点对于“1931”还有点太早,酒吧中空无一人,那两个神秘的女子大军也没看到,只好伸手拿了张漂亮的店卡,珍藏在皮夹子中,权当偿了1931的心愿。

过了复兴中路,茂名路的感觉忽然异样起来。虽然夜幕的黑纱刚刚罩上薄薄的一层,街道上还是寂静的,可路两边酒吧中一扇扇打开的窗子,似乎在敞开怀抱,用掩饰不住的热情召唤着他们的朋友。这条路的树不多,更没了带着古典元素的建筑符号和透着世界气息的草坪。大军忽然活跃起来,他说这里和北京的三里屯很像。我问他像在哪儿,大军立刻神气活现地说:三里屯的灵魂是人气,气质是大杂院。甭管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就会有找到家的感觉。无论熟与不熟,三杯酒下肚已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大家庭中总会有人关心你的喜怒哀乐。上海酒吧的灵魂是精致,气质是社交场合。即使最粗鲁的人,也会彬彬有礼地坐在这里,或者斯文或者忐忑不安地谈论着不着边际的话题。

坐在东海堂,大军发表着他的言论。虽然他的这番话我似乎在什么杂志或报纸上看过,可听起来依然感觉不错。大军说,这条街和三里屯最像的就是人气和大杂院感。东海堂的老板娘也说:“两三年前,旁边JUDY‘STWO酒吧的很多人都站在这条街面上喝酒,我们门前的椅子,还曾被他们连根拔起过。”

走了这么久,肚子已经开始抗议。我说请大军吃饭,让他曾经在上海“受伤”的心灵有些安慰,大军则说,如果我找到一家环境比得过当年红房子的地方,吃什么都是他请。

于是,我们继续顺着茂名南路前进。路边那位已经在淮海路、茂名路卖了40年香烟的老阿婆和善地跟我们打着招呼,她日益缩小的身影,也已经成了酒吧前一道不变的风景。

就在酒吧旁边的一扇不起眼的门中,暗藏着另一个令大军吃惊的花园地带———瑞金宾馆。

瑞金宾馆原名马立斯别墅,20年代初,是英籍冒险家、跑马总会董事长老马立斯儿子的花园。花园面积4.8万平方米,园内绿草如荫、巨樟如盖,就在绿树平畴之侧,有一座低调的餐馆,名字叫“小南国”。小南国刚开张不久,可房子根本看不出新建的模样,坐在低低的窗子旁,就像坐在草坪上。大军除了感叹又回到上海,当然还要掏腰包喽。

时尚踪迹

新锦江饭店

20世纪80年代末期建成,价格高达270元/人、另加15%服务费的42层蓝天旋转自助餐厅曾风靡上海滩,成为当时请客的顶级荣耀。刺参三文鱼第一次露面,每次均成为狂抢目标。

20世纪80年代末建成,第一个新旧群房改造和结合的标本,风格极似香港半岛酒店。

20世纪80年代末建成,上海人第一次看到象征国际主义的玻璃幕墙。

20世纪90年代初期建成,为当时顶级高档消费地,带有JD标记的袋子亦能赢得注目礼。

1990年8月开业,上海第一家KTV包房。近10年后,曾有媒体追踪第一代KTV小姐下落。

1995年在建国路开张,上海第一家24小时书店,失眠人多了一个流连处。

1998年在绍兴路开张。

茂名南路146号,1999年4月,曾因报纸上一篇文章,引发“咖啡人来疯”。喝咖啡者的排长队,意大利咖啡机因连续操作爆掉。

2002年,《上海公报》发表30年之际,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故地重游百感交集。2000年本报记者曾在此地采访过另一见证人章含之女士,章女士叹“人是物非”。

不可错过的景点

瑞金宾馆1号楼门洞

曾经是无数电影电视剧中,小轿车悄然开进豪宅的经典镜头。

接待世界级名人最多的地方。

欣赏饭店大草坪的最佳角度。

能吃到少有的拉丁菜、印度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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