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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习牛人巴里·法波的《如何学会任何一门语言》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3 22:55:08
  我对语言抱有浓厚的兴趣。偶然在互联网上看到国外语言学习牛人巴里·法波的《如何学会任何一门语言》英文版,爱不释手,阅读了多遍,但却一直没有在互联网上见到汉译文本,于是不揣才疏学浅,将其全部翻译出来,发到网上,以飨同好读者。

  内容简介
  巴里·法波的《如何学会任何一门语言》简单实用,现身说法,对于任何一位想要学习一门新语言的人来说,都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作者在书中提出语言学习方法不仅对语言初学者有帮助和启发,对已经达到一定水平的人也同样具有指导意义。作者个人学习语言的传奇经历和持之以恒的精神极具感染力,能够对有志于学习语言的读者产生巨大的激励作用。
  本书由三部分组成。书的第一部分是作者学习语言的自传,真实地记述了作者从少年一直到成年学习语言的许多传奇经历,有声有色,妙趣横生,引人入胜。作者学习一门又一门外语的人生经历,既有失败的沮丧,也有成功的喜悦。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语言的情有独钟和作者学习外语的如痴如狂,正所谓“习之不如好之,好之不如乐之“。书的第二部分具体介绍学习外语的方法。本书所介绍的语言学习方法是作者1944年以来持续地辛勤探索的结果。具体包括如下四个方面:一是多路出击,攻坚克难;二是充分利用空闲的时间;三是哈里·洛拉尼的奇思妙想记忆法;四是投入语言实践。书的第三部分是附录,包括三个方面:一是介绍语言俱乐部,作者是其创始人;二是世界语言表;三是作者对世界主要语言进行极具特色的点评,生动,幽默,颇有见地。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3 23:03:13
  下面可能是世界上讲得最为频繁的笑话——在几乎各种语言中每天都在重复它:
  “你如何称呼能讲两种语言的人?”
  “能讲双语的人。”
  “你如何称呼能讲三种语言的人?”
  “能讲三种语言的人。”
  “你如何称呼能讲四种语言的人?”
  “能讲四种语言的人。”
  “你如何称呼只能讲一种语言的人?”
  “一个美国人!”
  在你的帮助下,本书可以消除整个世界所持有的这种嘲笑。
  迄今为止,美国人被认为是众所周知的低劣语言学习者,其原因有二:
  1、以前,我们从未真正地学习其它民族的语言。
  2、迄今为止,普通美国人所受到的各种外语教育几乎都是毫无价值的(尽管不愿说得如此无情)。“在中学,我学了两年法语,进入大学后,我又学了四年,而我竟然不能在马赛预定桔子汁”,这种感叹绝对不是过分的自我贬低,而是事实,一个令人耻辱的、自我挫败的事实,导致文化上趋向贫乏,经济上步入危途。
  现代商业和通信已经消除了原因一。
  你的努力加上本书所介绍的方法将能克服原因二。

  当我学习挪威语 “松鼠” 这一单词时,我惊奇地发现听起来像英文的“橡子(acorn)”。挪威语拼写本应为“ekorn”,但是发音却是英文的“橡子(acorn)”。随后,我又学习得知,在瑞典语中,“米老鼠”一词是“Mussie Pig”。瑞典语的拼写(Musse Pigg)也是有所不同,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伴随着诸如此类的惊奇发现接二连三地发生,我认识到我已经越来越深地沉湎于热爱语言和学习语言的快乐追求之中。
  在市场里各种陌生语言的人声鼎沸是我情有独钟的音乐。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绘画,任何艺术品,任何摄影作品,都不会像一页印有我不能读懂的外文那样令我亢奋。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4 00:08:06
  1944年,当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时,学习外语就成为了我的嗜好。在我1952年应征入伍时,经测试我胜任十四种语言的翻译工作。此后,我扩充了这些语言的知识,并且又学习了另外一些外语。现在,我已经能够运用25种语言流利地或笨拙地进行交流。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自吹自擂,但确实是说真的。这么多年来,我别无嗜好,因此,这些语言我现在本来可以说得更好。如果你是一个初学者,当听到我用汉语订饭或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讨论铁托同斯大林的分裂时,你可能会惊诧不已,但是,攻克一门又一门外语这些年来究竟耗费了我多少时间和精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信抉择正确。
  本书推荐的并不是1944年以来我一直采用的经过验证的方法。本书所提供的是,假若我能退回1944年并重新开始学习所要采用的可行方法。
  常识告诉我们,在结束正餐前不能上餐后甜点;不经过节食减肥,不会拥有一个苗条的身材;只有锻炼,才能拥有强壮的体魄;只有打拼奋斗,才能发财致富。迄今为止,常识是有道理的。
  常识还告诉我们,在学会一种外语之前,是无法享受用这种外语与人沟通交流的乐趣的。这意味着经年累月地死记硬背变位、变格、习语、例外、虚拟语气和不规则动词。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常识就不对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了。就学习外语而言,我们可以先从餐后甜点开始,然后利用其甜蜜味道来激发我们补充和享用主菜。
  哪有六岁的孩子知道变位的?难道你不喜欢能够用一种外语进行交流,流利程度就像还不知语法为何物的操这种语言的所用儿童一样?不,我们不是要像一伙声音沙哑的革命者那样群起造反,废黜语法,把它拖出皇宫,在大广场上付之一炬。我们只是把语法摆放到正确的位置。迄今为止,我们的语言教育者一直在用语法来阻滞我们的进步。就语法和乐趣两者而言,我们将尽量减少语法,并尽量增加乐趣。我们将致力找寻更多的理解语法的快乐方法。
  不幸的是,有关“自我改善”的书籍比比皆是,而自我改善的情况却并不多见。这类书籍不胜枚举,书名充满承诺,到头来都是水中月,镜中花。除了普遍性的法则和有关“聚焦”和“设想”你的目标的告诫之外,完全不值得买回家中。从承诺颇多的书籍中汲取有用的建议就像试图用竹篮打水一样,难有收获。
  不要忘记这种徒劳无果的危险。我可不愿意仅为你提供提劲打气的话,除此别无所获。依循本书描述的各个步骤,你将能够快速容易、花费不大、乐在其中、独立自主地学会你所选择的语言。
  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你将体会到乐趣,而一旦你完全掌握了这种语言并在现实生活中付诸实用,其中的乐趣更是妙不可言。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4 00:11:58
  语言学习方法
  本书所介绍的语言学习方法是1944年以来我个人持续地辛勤探索的结果。有效的方法保留下来,失败的方法则放弃,而保留下来的方法又经过完善。盒式录音磁带和磁带录音机体积小,便于在走路或慢跑时携带,我很快就饶有兴趣地在语言学习方法中采纳了这类我开始学习语言时根本想象不到的技术手段。
  语言学习方法包括如下内容:
  多路出击,攻坚克难:走进任何一家书店的语言区,你会看到五花八门的语言书、语法书、精装和平装的练习书、词典、单词抽认卡和装订精美的有声教材。这类产品都摆放在陈列架上,对你说:“喂,伙计,你想学习这门语言?我在这儿,就买我吧。”要是我说,就把它们全买了,或至少每种选一本!你可能感觉就像在同时学习一门语言的4—5门课程。那就对了。当所有的这些工具完美地结合起来,奇妙的复合效果会使你突飞猛进。
  充分利用空闲的时间:迪恩·马丁有一次斥责一名正在漫不经心地啜饮鸡尾酒的歌舞团女团员:“你也没喝多少啊,全溅出去了!”我们每天都“溅出”很多分钟的时间,每年足可以用来学习一门新的外语。恰如荷兰人从大海巧妙地获取土地一样,你将学会从似乎完全排得满满的或忙不过来的生活中挤出时间。例如,在等电梯时,在银行排队时,拿着听筒等对方来接电话时,加汽油时,在招待室等待进某人的办公室时,等待约会对象到来时,等着做任何事情时,你都在做什么呢?
  你将学会利用这些以往被糊里糊涂浪费掉的宝贵的零散时间。在正常的一天中(尽管现在通常是富有成效的),一些最有价值的学习时间是来自15秒钟、10秒钟、甚至是5秒钟的短小课程。
  哈里·洛拉尼的奇思妙想记忆法:记忆大师哈里·劳瑞恩开发的独具特色的记忆系统能帮助你在接触到某一单词的瞬间将其牢牢记住。如果我出100个英语单词及其对应的外语单词,让你记住它们,你马上会怎样做?你多半会先看第一个英文单词,再看外文单词,重复若干遍,接着闭目重复,然后遮住外文单词,仅看英文,检查一下你能否记住如何用你所学的语言来说。然后,进入下一个单词的学习,如此依次进行,然后再回到第一个单词,看你能否依然记住它,直至记住全部单词。
  哈里·洛拉尼的记忆技巧很简单,是依据单词发音及其联想,使得枯燥的单词记忆变得妙趣横生。这些单词将像牢固地悬挂在一棵圣诞树上的装饰物一样在你的记忆中扎下根来,一个接着一个,直至成百上千。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0:02:25
  投入语言实践:你将及早地摆脱教科书这种学习拐杖,在对这门语言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直接投入这门语言的“真实环境”。用你要学习的语言所编写的一本教科书,无论如何先进,都不能说是真实环境。另一方面,在一本外语杂志上刊登的一则广告,无论多么简单易读,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环境。较之通过书本环境同语言接触,人在感觉意识上和潜意识上更喜欢真实环境。
  一名演员知道排练和登场演出的区别;橄榄球运动员知道练球混战和在一座满是观众的体育场开球的区别。你也能了解目标语言的课程和真实环境的区别,这种真实环境包括报纸,杂志,小说,电影,无线电广播,电视以及其它各种你能投身其中实践的媒介,不过,你的中学法语老师会反对过早接触这类媒介。
  多路出击,充分利用空闲的时间,哈里·洛拉尼的奇思妙想记忆法和投入语言实践的具体含义已经介绍完了。现在,把你的目标语言想象成一大张又薄又干的纸。这一语言学习方法将在这张纸下面的中部部位划着一根火柴,而你的知识就像火焰一样不规则地但却是有准确无误地由中间烧向四周。
  恰如食品生产商只要能蒙混过关总喜欢将其产品标榜为“天然有机产品”一样,许多语言教学课程则喜欢承诺让你掌握“儿童学习语言的方法”。
  为什么要自寻烦恼?为什么你要采用一个儿童学会其第一门语言的方法来学习另一门语言?你是一个至少掌握一门语言的成年人,渴望利用这种有利条件来学习下一门语言,并且要比学习第一门语言用时少,那么,为什么不根据你的这种实际情况来开展学习呢?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0:08:34
  我的故事
  充满传奇色彩的语言学习经历
  对于那些阅读本书前不久才开始学习语言和爱好语言的读者,简略的“语言学习自传”或许会有所帮助。
  英语单词“foreign(外国的)” 是我特别偏爱的单词,对于其它语言也是如此。我记得这个单词是如何成为我的偏爱的。在四岁那年,我参加了一个夏令营。王权观念在那样小的儿童中就已经萌生了。夏令营里出现了一位“夏令营王”和一位“夏令营王后”——亚瑟和珍妮特。一天早晨,我在汽车上正好坐在亚瑟的旁边,我记得我感觉荣耀。亚瑟把手探进他的小包中,拽出一个信封,向珍妮特展示几张我从未看过的最迷人的彩纸。
  “珍妮特,看看这些邮票,”他说道。“这些纯是外国的!”这句话令我惊奇不已。“外国的”——我心中想——肯定是指美丽的、有吸引力的、极其感人的东西,只有最优秀的人同其它最优秀的人才能分享。从那时起,只要一提到“外国的”这个单词,我就会幻想联翩。
  我以为别人也是同样的感觉,几经周折我才认识到其他人并非如此。当一个同学告诉我,他拒绝了父母到欧洲旅游的提议,而是选择去美国西部时,我认为他简直是疯狂之至。当另一个同学告诉我,他发现本土政治比世界政治更有意思时,我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大多数小孩子不喜欢来到家中赴宴的父母的朋友。我也是如此,除非他碰巧曾经去过外国某个国家,不管去的是哪个国家,我都要盘问他所去的这个国家的每一个细节,纠缠不休。
  有一次,一位来访客人被我的盘问搞得晕头胀脑,临走时对我母亲说:“你这个孩子太奇怪了!他对我在另一个国家所度过的每一小时的详情都深感兴趣,而加拿大是我曾经去过的唯一外国国家。”希望加入,共同进步!谢谢群主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0:11:48
  拉丁语几乎毁灭了我的语言兴趣
  在九年级第一天,走进莱斯莉小姐的拉丁语课堂是我毕生梦想的顶点。我内心世界能够真切地听到罗马背景音乐。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同学对即将学习拉丁语毫无兴奋之情。当我打开莱斯莉小姐提供给我们的拉丁语教材时,犹如触电一般。我终于开始学习一门外语啦!
  第一天,我们就是学习词汇。莱斯莉小姐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些拉丁单词,我们把它们抄在笔记本上。作为班级里的佼佼者,我暂露头角。我快速地掌握了这些生词,当时它们中的每一个都像十一年前亚瑟的邮票那样宝贵。当莱斯莉小姐让我们合上书本,问我们“谁能记住如何说拉丁文‘农夫’这个单词”时,是我第一个打破寂静喊道“Agricola”。我吸纳这些外语单词,就像阿拉伯人吸取装有插管的柠檬一样。
  不久后发生的事情沉重地打击了我,但是随之又无法估量地丰富了我的生活。
  在第四天,我缺课了。当第五天我返回课堂时,黑板上已经没有什么拉丁语单词。取而代之的是“主格”,“属格”,“与格”和“宾格”之类的术语。我不知道这些术语的意思,而且我也不喜欢它们。就像我讨厌牧师在宴会上祈祷时间太长一样,这些“主格—属格”之类的术语使我找不到乐趣,令我心烦。
  莱斯莉小姐越是讲解这些语法术语,我就越是心烦不已。度蜜月的人面对保险推销人半夜到他们下榻的旅馆敲门会心生厌烦,而我对拉丁语法的厌烦则更为甚之。我清楚地记得,坚信语言不过是一个个的单词。我们有词汇。外国人也有词汇。我们要做的就是学习与我们的词汇相对应的外语词汇,很容易就能搞定的。因此,莱斯莉小姐越来越兴奋讲述的“独立夺格”之类的东西是不需要的,令我讨厌得很。
  莱斯莉小姐注意到我——她的热情十足的明星学生——在基本拉丁语法中徘徊挣扎,仁慈地提出安排另外一名同学帮我补上我缺席的课程或由她本人亲自辅导。我记得,我婉言回绝了这个提议。我依照一个失意的十五岁少年的逻辑判定,语法是成年人为了阻止孩子们获取太多快乐而设计的障碍之一。我决定耐心熬过这个关口。
  一连串变化的名词词尾和动词变形强行驱走了心爱的词汇带给我的喜悦,我的大脑因此刹车熄火。我渴望美好的旧日时光——那时我在班级中第一个知道“agricola(农夫)”这个拉丁单词。莱斯莉小姐的讲课内容越来越索然无味。我仿佛陷入百墓达魔鬼三角,迷失了方向。我身为课堂出类拔萃者的光环,我的自尊心,还有我的学习动机,都随之消散,甚至我对外国事物的钟爱也丧失殆尽。
  我一路跛行,几乎不能升级;每一次考试,我能够设法过关,完全得归功于词汇部分。我的词汇知识加上一些巧妙的连猜带蒙和些许运气。使我以中下成绩D通过莱斯莉小姐的课程。
  在头三天的学习中, 我是班级里的明星,备受赞誉,极尽炫耀,因而一些同学似乎对我学习拉丁语的成绩不佳颇感惬意。为了抵消此事带来的心理伤害,我找到一本中文自学书。在过去的几周学习中,显然我无法改变拉丁语学习仅为中下成绩D的局面,不过,通过还是没问题的。我把我的耻辱隐藏在整个封面印有又粗又黑的汉字的极具外国情调的书本后面。我用一种酸葡萄的心态对待拉丁语的事情,静下心来开始转而学习汉语。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6:27:48
  中国海军士兵是我的汉语老师
  放弃拉丁语而改学汉语是我采取的幼稚的逆反心理形式。不过,此后我几乎每天都以某种形式使用汉语。而莱斯莉小姐拉丁语课上那些成绩为A的学生们目前又是如何运用拉丁语的呢?我对此有时还是很有好奇心的。
  暑假期间,我们去迈阿密海滩看望爷爷奶奶。在一次出行时,比尔叔叔开车拉我们从迈阿密火车站到迈阿密海滩。我们恰好碰到一大队行进中的海军士兵。当我们同最后一排海军士兵并行时,我发现后头的那位海军士兵是中国人。接着,我发现他旁边的海军士兵也是中国人。我惊奇极了。整个这一排都是中国人。随后的一排人也是中国人。
  整个这一大队行进中的海军士兵都是中国人!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不经意发现已经选对全部数字的一位数百万美元彩票中奖者。我完全没想到在迈阿密会有中国海军士兵,但是为什么不能呢?当时是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是我们的盟国,而迈阿密是一个港口。他们就在那里,有数百人之多,其母语恰好是我正在学习的语言。
  我迫不及待地投身于他们中间,像机关枪一样急速地说出我那几句汉语。我不知道那年夏天有什么奇遇等待我的拉丁语同学,但我敢肯定他们没有人能碰到一整队操拉丁语的海军士兵。
  当我们抵达我祖父母的旅店时,我急急忙忙地拥抱和亲吻了祖父母,随即就跑出去,搭乘一辆小公共汽车经堤道返回迈阿密,向陌生人打听是否知道中国海军士兵住在何处。
  人们都知道,中国海军士兵住在位于比斯坎大道的老城堡旅店。经了解,他们训练结束后,总要结成一伙伙地在贝夫兰特公园闲逛。
  我于是就等在那里。果然,傍晚时分公园里开始随处可见中国海军士兵。我随便找了一伙中国海军士兵,兴致勃勃地用从我父母买给我的那本书中学来的句子同他们打招呼。在这之前,我还从未听到过别人说汉语。既无唱片,也没有录音带或盒式磁带。我只能用简单的汉语同他们周旋,这种汉语是一个拉丁语学习成绩为D的学生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格林斯博罗从一本基础汉语会话自学教材中学来的。
  对中国海军士兵来说,好象是外空来客,异乎寻常,但是至少他们清楚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美国华人,也不是父母为曾在中国传教的传教士的儿童,而是一个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痴迷于学习汉语的美国顽童。
  他们决定提供帮助。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6:29:39
  他们决定提供帮助。
  你不必取胜一场战争来赢得英雄凯旋般的欢迎。驻扎在迈阿密的中国海军士兵部队似乎突然间拥有了两个使命:打败日本和帮助我学习汉语。当你开始学习某一门外语时,你会得到以这门语言为母语的人们的热爱和尊重,这是学习外语的一个巨大的额外好处。你决非令他们厌烦的外国人。他们对你报以喜悦和感激。
  这些海军士兵视我为吉祥物。为了帮助我真刀真枪地进行汉语会话练习,我们每天下午在贝夫兰特公园会面。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周围全是说汉语的人,加上渴望一雪被拉丁语击倒的耻辱,因而学习进步迅速。我的快速进步有些地方很奇怪。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确实是在美国建造的驱逐舰的附近同我们的军事盟友用汉语交谈,而他们将要驾驶这些驱逐舰返回远东去战斗。如果现在莱斯莉小姐能够看到我的所作所为该有多好啊!
  我的祖父母自然对我不能同他们呆很长时间感到失望,但是当我带领一群群中国海军士兵朋友来到麦阿密海滩,把他们介绍给我的家人时,我的祖父母的失意得到了补偿。我的祖父母非常高兴向他们的朋友介绍我为“我的孙子,中国海军士兵的翻译”。
  在随后的五年,我同我的主要汉语指导者——范同仕(译音)互留地址并保持通信联系。遗憾的是,在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大陆取得胜利后,他的来信就中断了。(四十年后,当一家台湾报社采访我,并问及我是如何学会汉语时,他和我得以再度欢聚。范的一个朋友看到了这篇采访文章中提到他的名字。)
  那年夏天,返回格林斯博罗,在南格林街的威尔书店的外语区转悠时,我注意到一本《雨果简明意大利语》的教材。我翻看了这本书,不到10—15秒的时间,“背景音乐”重新在我耳畔响起。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6:37:27
  我成为整个中学语言学习的佼佼者
  我发现,意大利语是全部难点消除的拉丁语。非常像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师把一尾鱼剔除骨架加工成鱼片一样,一些友好的人们在某些地方消除了所有的语法(至少是大部分语法),把余下的部分称之为意大利语。
  在意大利语中,没有主格、属格、与格和宾格。除了一些代词之外,可以说一点变格也没有,而我知道这些代词的变格是很容易驾驭的,因为英语中也存在类似的变化(me是I的宾格)。意大利语动词变化有点复杂,但是没有像拉丁语动词那样令人晕头转向。而且意大利语动词看起来也容易得多。
  我买下雨果的书,毫不费力地把它读完了。如果当时周围有人能够懂意大利语的话,在一个月内,我或许就能用意大利语会话了,但是,在那时的格林斯博罗却找不到这样一位语言学习帮助者。
  我显然是一名曾经败北的拳击手复出。为什么我的拉丁语学得那么糟糕,而意大利语却突然之间学得那么好?
  是因为我的近乎反常的学习动机?不是的。学习拉丁语时,动机也是这样的。意大利语是一门活的语言,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可以到某个地方,实实在在地说这种语言,而拉丁语你只能在书本中学习,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这种解释多少有点靠谱,但远非正确答案。
  在围攻拉丁语受到挫败后,我闪电战般地拿下了意大利语,这多半归功于我在学习意大利语时“第四天”没有缺课。我确信,九年级学拉丁语第四天缺课是我失败的原因。其它日子缺课都不会搞垮我。在第三天离开时,我们沐浴在令人愉快的词汇的温暖海洋里。如果第四天,莱斯莉小姐说明语法重要意义时,我恰好在场,我可能会感到沮丧,但是我会一头扎进书本中,屏气凝神,征服它。
  在意大利语之后,我依靠自学教材同时开始学习西班牙语和法语。尽管夏季结束时,我的西班牙语和法语都决非流利,但我已经掌握了这两门外语的足够知识。现在,我准备登台上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就读的中学有规定,一个学生只有完成两年的拉丁语学习,成绩优秀,才可选学另外一门外语。随后,可以选学西班牙语或法语。我仅学习了一年拉丁语,成绩平平,而我竟然想同时选学西班牙语和法语!
  当时我还没学到那句颇有道理的西班牙谚语——“规则是为你的敌人制定的”。我领悟这个道理,不过,是通过实际生活。
  米切尔小姐是我所在中学的唯一外语权威。她教授西班牙语和法语。人们认为她在规章制度方面是不能通融的——事实上,是不近人情的。在分班的第一天,我不了解这些。幸好,我当时不知道。
  我进到她的教室,问可不可以同她谈些事情。我告诉她我对外语特别感兴趣,尽管我仅学习了一年拉丁语,而且学得不好。我非常想转入学习西班牙语和法语。如果她能够设法让我达成愿望的话,我会感恩不尽,并将竭尽全力。
  她问我有无莱斯莉小姐拉丁语课的成绩单。我说,没有,但是我有更能说明问题的东西。在夏季,我已经买了西班牙语和法语的教材,捷足先登,颇有所获。我希望通过展示我的学习热情能够赢得她的首肯。
  就像一个顽固的经纪人,充分软化下来,让一个一再坚持的默默无闻的滑稽演员表演他的保留节目一样,米切尔小姐让我显示显示我的本事。
  我又是交谈,又是阅读,又是书写,又是背诵,又是例举动词变化,甚至还唱了歌——先是用西班牙语,接着又用法语。米切尔小姐不动声色,但我知道这套魔术奏效了。
  “我得同校长说一下,”她说,“但是,我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我们以前还未曾有过这种先例。如果我能得到批准的话,你准备学习哪种语言,西班牙语还是法语?”
  经过一番巧妙的交涉,我说:“求你啦,米切尔小姐,让我两门都学吧!”我真希望日后经常这样善于说服。
  起初她皱眉反对,但是最后还是松口了。我可以同时学习两门外语了。
  我这个早在第一轮就被语法击倒在地的雄心勃勃的拳击手,突然之间成了整个中学的重量级语言冠军!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7:08:17
  英格丽·褒曼促使我萌发了学习挪威语的念头
  在中学。我的西班牙语和法语学得很好。当你经过举重训练,那么拿起一把色拉叉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当你在十四岁的年龄就接触像拉丁语那样复杂的语法,那么基本上其它语言似乎都不在话下了。对于西班牙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挪威语、丹麦语、罗马尼亚语和意第绪语,我始终感谢这些语言不同于拉丁语。我特别感谢汉语和印度尼西亚语,这两种语言在它们的整个语言体系中完全没有一个拉丁语学生认为是语法的东西。
  积累我的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和汉语知识是非常享乐的事情。我从未想再涉足其它什么语言。当时我看到了一部英格丽·褒曼主演的电影,深受迷惑。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会如此迷人。我直接到毗邻的一家书店,告诉店员:“我想要一本教授英格丽·褒曼所讲语言的教材。”
  店员告诉我,褒曼小姐的母语是瑞典语,并拿过来一本《雨果简明瑞典语》。这本书价值2美元50美分。我仅有两美元。
  “你有没有什么类似的,便宜一点的?”我问道。
  他还真有。他又拿出一本《雨果简明挪威语》,价值1美元50美分。
  “我同她说这种语言,她能懂吗?”我指着这本比较便宜的挪威语教材问道。
  那位店员向我保证,只要是瑞典人,肯定能听懂任何说挪威语的美国人的说话。
  他的话没有假。很长时间以后,在三十岁那年,我凭借会讲她的母语忽悠到了一次无线电广播专访英格丽·褒曼的机会。当我向她讲述这个故事时,她饶有兴趣。或许她善解人意,又是一位才华出众的演员,至少她看上去听得津津有味。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5 07:10:58
  在大学的最后一年,开始学习俄语
  当我进入北卡罗莱纳州大学时,我第一次有了实实在在的机会,同一些母语为我正在学习的几门欧洲国家语言的人进行会话交流。这所大学的学生来自许多国家。每个星期天下午,一批想要相互交际的外国学生和美国人会聚在在国际俱乐部活动中心。我像一只蜜蜂一样,穿梭于花丛之间,直到负载花粉太多飞不动甚至连“嗡嗡”声都发不出来为止。
  在我大学最后一年,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好消息在校园里四处传播。人们窃窃私语,说是学校计划开一个俄语班。
  这个传言很快就得到了印证。这是一个历史性的事件。这个俄语课程不仅北卡罗莱纳州大学(甚至是美国南部的各个大学)从未有过,而且也是这所学校第一次开授一门“看起来滑稽的”——一位学生这样认为,因为俄语不使用罗马字母——语言课。
  录取要求是苛刻的。首先,你必须学习一门“规定的”语言(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至少达两年之久,成绩优秀。我符合条件,如愿以偿。
  对我而言,俄语课的第一天就很像开学第一天。我已经同一种看起来滑稽的语言(汉语)打过交道,但是我知道俄语看上去是另一种滑稽的样子。我能像征服西班牙语和挪威语那样征服俄语吗?俄语会不会像拉定语那样把我整个吞噬?
  俄语班一共有四十五人,老师是一个叫作“老虎”泰特斯的瘦削的阿拉巴马州人,当他走进教室时,我们正在就新开的课程各自做着推想。在道了一声“早晨好”之后,他直接走到教室前面,在黑板上写上了俄语(西里尔字母)字母。
  可以察觉到,随着一个个“看起来滑稽的”俄语字母的出现,班级里的学习热情一点点地低落下来。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只要是在开学三日内,学生可以放弃某门课程而改学另外一门课程。字母表介绍到一半时,我们的俄语班就出现了变节者。当“老虎”泰特斯转身面向我们时,学生已经少于他进教室的时候了。
  那天晚些时候,我在学校食堂拦住了这些逃课同学中的一个,他嚷道:“我的天哪!我还从来没有看到像俄语字母这样怪异的,他们的‘v’看上去像‘b’,‘n’看上去像‘h’,‘u’看上去像‘y’,‘r’看上去像‘p’,而他们的‘p’却像锯短一截的球门柱。他们有一个正好翻转过来的‘N’,其实发‘e’音,而他们的‘x’听起来就像嗓子被骨头塞住了。他们有一个元音,状似数字61;有一个辅音,形似展开翅膀的蝴蝶,真是奇怪,他们怎么没有一个像臭虫的字母?”
  第二天,我们大学的第一个俄语班的学生数就不再是45名了。仅仅剩下5名。
  我是坚持到底的无畏者之一。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6 23:14:57
  幸运的巴尔干之旅
  作家/专栏作家罗伯特·鲁阿克是北卡罗莱纳州人,才华横溢,好莱坞影星爱娃·嘉德纳是他的酒友,有一次,他自吹自擂地描写一次大学周末休假,好象是在费城开始的,可是最后却不得不跑到蒙特利尔。我破了他的记录。一次周末,我参加华盛顿市城外的一场大学橄榄球比赛,却跑到南斯拉夫度过了六周!
  上一个夏季,我被指定为我们大学的一个代表,参加美国学生会全国大会。我作为美国学生会维吉尼亚—卡罗莱纳地区的主席载誉而归。十月的一天,我在马里兰州大学公园参加卡罗莱纳——马里兰比赛。中场休息时,在一个热狗销售亭,当我伸手去拿芥末喷枪时,碰巧全国学生会主席比尔·丹策尔也伸手要拿它。
  “谁能相信哪?”他说。“我们找你已经找了三天!”
  我解释道,我们橄榄球周末大赛不在城里举行,从北卡罗莱纳州的教堂山到马里兰州的学院公园路途很远,而且事情繁多,对于他找不到我,我很抱歉。“你找我做什么?”我问。
  “我们想要你代表我们去南斯拉夫。”他说。我告诉他我愿意去。
  “现在太晚了,”他说。“飞机星期一从纽约离开,今天已经是星期六下午,美国国务院已经关门,没有办法弄到你的护照。”
  “比尔,”我打断他的话。“我有护照。我很容易就可以赶回教堂山,及时拿到护照在星期一从纽约起飞。”
  到了星期三,我已经在参加英勇的铁托宣传会议活动,会议名称为“萨格勒布和平会议”,并且第一次享受置身于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语言环境之中,而这种语言一提起来甚至比汉语更要令人啧啧称奇。
  令我高兴的是,凭借我的大学俄语,我能够听懂全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词句。我开始晓得外语的“语族”,而美国人通常不会自然而然地明白这种概念,因为英语与其近缘语言不是很相似。英语是日尔曼语族中一匹离群索居之马。据说,同英语最相似的语言是荷兰语。荷兰语同英语之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那年夏天,我注意到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听起来就像一种节奏更明显的、更“奇妙有趣的”俄语。在南斯拉夫西部、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人们使用罗马字母体系;而在塞尔维亚以东,人们采用西里尔字母体系,而且其怪异有趣的字母甚至比俄国人用的还要多。
  我对会多种语言的人所抱有的神秘感多少有些消失。比方说吧,你遇到有人能说十门语言,你的本能是惊叹如何能掌握多达十门语言。但是,当你后来得知,这十门语言中有六种是俄语、捷克语、斯洛伐克语、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波兰语和乌克兰语,我可不是说让你把他看成文盲,但你得知道他掌握这六门语言仅花费了一半或四分之三的代价。它们都是斯拉夫语族的成员。
  我的接待方——南斯拉夫大学的学生,送我登上一艘南斯拉夫船返回美国,这样在船上足足有十六天时间别无可做,只能同其他乘客练习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尽管我返回学校时,已经阔别八周之久,但我的德语并未落后。中欧国家讲德语很普遍,因此在这次海上旅行期间,我能够经常说德语,几乎同在学校上课一样。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6 23:16:59
  外语是有难有易的
  专业知识是一种麻醉剂。伴随着知识的增加,它赋予知识所有者的愉悦,就像计息帐户中的资金增值那样,是潜移默化的。一位病理医生能够瞬间辨别出正常X光片和不正常X光片之间的差异,并逐渐认为我们这些人不谙此术是难以置信的事情。我很难相信,世上竟然还有美国人辨认不出西班牙文、法文、波兰文、丹麦文或其它采用罗马字母体系的文字材料间有何异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你不能辨别语言的难易,那么你就感受不到第一次面对芬兰文字材料时的异常兴奋。
  芬兰是一个美丽的国家,其语言是主要的旅游特色项目,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不管你来自世界何地,肯定都会对芬兰文非常新奇,除非你碰巧来自爱沙尼亚,你才会对芬兰文抱有一半的新奇感。在我们的周围总会有常识很丰富的人站出来说:“且慢!芬兰语还同匈牙利语有关。”
  对,说的没错。芬兰语、匈牙利语和爱沙尼亚语同属芬兰—乌戈尔语族成员,但是,在它们之间即便要找出有遥远词源关系的六个以上的词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你对外语的了解日益深入时,你就会对有关语言的各种玩笑嗤之以鼻。任何一个拉斯维加斯的滑稽演员站起来说:“你知不知道,芬兰语和匈牙利语是近亲语言,但是芬兰语继承下来的是全部元音!”,那是毫不令人震惊的。不过,当把这两种语言拿到一起来研究时,你就会不得不认为持有这种想法的人智力低下。
  你可能经历过处理拉丁语和俄语名词的格多达六个以上的困难。芬兰语竟然有十五个单数名词格和十六个复数名词格。这个语言的每一个单词的重音都是在第一个音节,使芬兰语听起来很像气动手提钻破坏人行道时所发出的声响。
  我曾经到赫尔辛基观看过奥林匹克运动会,但是明智地决定不学芬兰语。一名年轻的拳击手渴望通过王者的职业重击出人头地,但他却非常冷静地谢绝机会,等待充分准备好的一天,这是他的智慧之举。在乘船返回美国时,我发现了一个更容易战胜的对手。
  “赴欧洲学生船”是一个暑期惯例,20世纪五十年代后销声匿迹,而人们的感伤悲叹却是微乎其微。提供难以置信的低价船票和丰盛食物的差不多总是荷兰船只,船上铺位狭窄但清洁,供应廉价的啤酒,而且总是有一位满脸胡须的吉他演奏手在正餐后将人们吸引到船尾,领着来自十多个国家的孩子们声嘶力竭地演唱“我一直在铁路工作”。放声歌唱,相互调情,奔赴异地或返回家乡所带来的满心欢喜,特别是用其它各种语言了解其它各个国家的“铁路”,诸如此类的事情使得暑期学生船充满欢歌笑语,是今天乘坐喷气式飞机旅行的荷兰年轻飞行员无法想象的。船上的人都是到美国各个空军基地参加喷气式战斗机培训的,我们很快就成了老朋友。船上好象有数十名印度尼西亚服务人员(我后来发现有好几百名)。受荷兰统治达四百年之久,印度尼西亚只是在四年前才脱离荷兰独立。成千上万的选择仍然忠实于荷兰的印度尼西亚人不得不跑到荷兰,就是说, 整个荷兰服务基层实际上全都是印度尼西亚人。
  有一次,我在船板上同一名荷兰飞行员汉斯·范·哈斯特攀谈。他叫一位印度尼西亚人过来,用流利的印度尼西亚语同他说了一些事情。我开始(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方式)喜欢上荷兰语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但是,当汉斯坐在轻便折叠躺椅上定啤酒时,我倍受震撼,对印度尼西亚语的喜欢油然而生。
  即使我早先从未对外语感兴趣,单单那一刻也足以使我痴迷。对我来说,当时就像我在118部旅行探险影片中所看到那样,穿着白色衣服的的主人对其水道运输人用纯粹的“丛林”语言说话。汉弗莱·波加特用一阵灌木丛林的谈话,使迷人的女人为之倾倒,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他懂这种语言。
  “你从哪儿学来的?”我问。原来汉斯像很多他的同事一样出生于爪哇,是混血。他的印度尼西亚语同他的荷兰语一样好。“你可以教我一点吗?”我问。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7 00:03:54
  接下来的八天,汉斯耐心地教我印度尼西亚语,直到纽约市的摩天大楼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当我们分手时,我已经能够同印度尼西亚工作人员交谈,就像汉斯第一天在船上做得那样。为了避免给人吹牛的印象,我得赶快指出印度尼西亚语是世界上最容易的语言——完全没有“almost(几乎)”、 “among the easiest(最容易之一)”之类模棱两可的话。根据我的经验,印度尼西亚语是最容易的。语法内容少,富有规律,而且简单。一旦我开始学习印度尼西亚语,它就不再是“神秘的丛林”语言。印度尼西亚人采用罗马字母体系,他们与之打交道的字母少于我们。他们的舌头具有瞬间的魅力。印度尼西亚语中“太阳”一词为mata hari(也是一个著名女间谍的名字,被认为是亚洲的“太阳”),字面意思是“白天的眼睛”。在印度尼西亚语中,要使一个单数名词变成复数,人们只需重复说一遍单数名词。例如,“人”一词为“orang”,那么复数的人则为“orang orang”。印度尼西亚人在书写这个单词时,他们仅写一个“orang”,在其后加一个“2”,看起来就像代数中的指数(orang2)。许多美国人把Orang hutan这个猿猴的名字读成“orang-u-tang”,其实这是一个印度尼西亚名词,意思为“森林里的男人”。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7 00:24:31
  匈牙利语──我的最难缠的对手
  接下来的四年,我避免学习任何新语言。我不是不喜欢这些语言(但有一门语言例外)。因为,在我已经享受学习的几门语言中尚存在很多的不足,我打算加以弥补。
  我有点不喜欢的语言是匈牙利语。在一个夏天的周末之前,我同部队战友在特拉华州的理霍保思海滩,我走进兵营图书馆,借出了一本匈牙利语军事用语小册子,准备周末期间阅读。介绍中直言不讳地告诫说:“匈牙利语可能是世界上最难的语言,大约只有1000万人讲这种语言。”我当时决定我决不再接触这门语言。
  我下一个学习的语言恰恰是匈牙利语。
  当1956年匈牙利人反抗苏联压迫时,美国空军邀请我加入一个记者团,报道“安全救援行动”——把匈牙利难民空运到美国避难。不过,单单这件事还不足以使我想要学习匈牙利语。
  每一个儿童都迷恋科幻作品,例如巴克·罗杰斯和他的不可战胜的激光枪,超人,蝙蝠侠,而我呢,则迷恋杰克·阿姆斯特朗及其“神秘的眼睛”──一个友好的印度人赋予他的力量,这位印度人只需屏气凝神,伸出两个手掌,就能挡住每一种移动而来的物体——无论是拳头,子弹,公牛还是特快列车。恰是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发现,掌握语言能够令人大喜过望地产生类似的力量——既包括进攻的力量也包括防守的力量。

  不存在语言铁幕
  当苏联镇压匈牙利自由战士时,难民涌入匈牙利——奥地利边界,许多记者也赶到那里。他们来到位于奥地利一侧的红十字会避难所,采访一些难民和救济工作人员,然后返回本国。我受邀参加一个秘密的国际志愿“突击队”,夜间潜入匈牙利,用橡皮船把难民从边界的运河渡运过来。
  难民救援行动的中心在奥地利小村——安道。我用德语询问一个当地的警察难民救援总部在什么地方。当时是圣诞夜晚。夜色漆黑。天气寒冷。在街上根本没有旅游承包商叫卖到匈牙利边界的车票。他告诉我到皮克旅馆。在皮克旅馆,男招待说:“19号房间。”我获得这些信息完全依赖德语,没有寻找会讲英语的人,事实上,这是一个便利,但是这不是我所指的另一门语言的力量。那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7 08:39:16
  我走上楼,来到第十九号房间敲门。“谁呀?”一个人操口音有趣的英语喊道。
  “我是一个美国新闻记者,”我回话道:“我听说你能帮助我到匈牙利边境。”
  他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我再不会带另外一个美国人同我们到边境去了,”在门将打开的瞬间,他说道:“再不带任何美国人了!前天晚上,你们这帮王八蛋有一个人害得我们差一点全部被抓。”
  他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长着一头金发。当我敲门时,他正在忙碌整理厚重耐穿的短筒军鞋。当我们四目相对时,他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他妈的那个美国人是清楚的,不允许带手电筒,闪光灯,甚至是火柴。”他的语言比我在这里复述的脏多了,他告诉我,一个美国人用照相机破坏了他的承诺,当满载难民的船行驶在河道中间时,他打了闪光灯,招致运河两侧的难民和救援人员四散躲避。闪光灯突然闪亮无疑使共产党人精确掌握了进行逃亡行动的地点。他说起话来勇气十足,用不地道的英语告诉我,决不会再邀请其他美国记者或别的什么国家的记者重新投入救援行动。
  当他抱怨时,我注意到一面挪威国旗钉在他后面的墙上。“Snakker De norsk?(你讲挪威语?)”我问道。
  他停了下来,好几秒钟未说一句话。随后,就像一个20世纪40年代的好莱坞滑稽演员那样,他答非所问地说:“你的脚大,但是床那边有一双适合你的鞋。你去试试!”
  整个晚上,我们站在那里等待,一旦出现人影就表明又一群难民到达远处河堤。这时,我们就要把橡皮船推入河水中,当两个船夫划船过去时,我们放出卷起的绳子。一个人出来帮助四、五个匈牙利人登上橡皮船。当船装满人后,始终在船上的船夫使劲牵动绳子,我们把船拉过来。接着,孤独的船夫又划船过去,重复前面的过程,直到把全部难民都运到奥地利一边为止。第二个船夫载着最后一批人回来。
  我们必须至少在难民人群中等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我一生中从未感觉这么冷,没有地方能够躲在后面或缩进里头。我们只能站在那里等待。不仅禁止发出光亮,说话也是不允许的。正常说话的声音在冰冻的平原上可以传得很远很远,因此,不要把我们的位置泄露给共产党的巡逻部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我们只可同用绳索系在一起的正好在我们前头或后头的人低声说话。
  我依稀记得那一天。那是星期四。也就是上一个星期六晚上,我带着一位挪威姑娘——梅塔·海伯格到位于北卡罗莱纳州格林斯博罗的卡罗莱纳电影院,一起观看了新闻影片,记述的事情差不多就发生在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当新闻片出现了匈牙利难民涌入奥地利的情形时,梅塔说:“我姐姐卡伦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帮助那些人。”当时不过是说说而已。
  第二天,我接到了电话邀请我同空军一起飞过去。星期一我乘机离开美国。而现在我在这里,挨冻,等待,对船夫们的勇气惊叹不已——他们每次都是自愿冒着生命危险划船到运河的那一侧的。
  我终于决定利用低声说话的权利。我前面的人冻得缩成一团,看不清是男是女。我探过身去说道:“我的名字叫巴里·法波,来自美国。”
  一个女人回应道:“我的名字叫卡伦·海伯格,来自挪威。”
  寒冷,巧合和边境恐怖交织在一起,我不能畅快淋漓地享受这次机遇。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沉稳清楚地告诉她:“五天前的夜晚,我带你的妹妹——梅塔去过位于北卡罗莱纳州格林斯博罗的卡罗莱纳电影院。”
  我的话对卡伦产生了莫大的震惊作用。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当时我真应该再补加一句:“她让我到这里来弄清楚为什么你从未给奥拉夫叔叔写信。”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7 10:12:40
  我是如何同匈牙利语结缘的
  你不会很偶然地投入一门新语言的学习,不过,它也不会像一个美国人在杯觥交错、轻歌曼舞的晚会后向其女友求婚那样郑重其事。它有点像奥托曼帝国苏丹决定娶另一房妻妾。它实际上像一场婚姻。你的内心深处确实说:“我愿意!”而且你决定为它花费时间,兑现通常本该投入别处的承诺。
  匈牙利人的英雄品质,苏联人的坦克,以及我同意帮助匈牙利难民在格林斯博罗重新安置,粉碎了我决不学匈牙利语的发誓。在这一历史事件很久之后,依然同匈牙利缘分未断的记者,不只是我一个。我所知道的投身匈牙利革命的相关活动的每一名记者都产生了匈牙利情结。
  我来到位于墨尼黑的难民转运营,里面住着那些要安置到美国的那些逃出来的匈牙利人。我像花丛中采蜜的蜜蜂一样穿梭于难民之间,从中汲取尽可能多的词汇,并把它们记录下来。
  美国空军将其吕特坡尔兵营移交给匈牙利人,而匈牙利人很快就在各个门的英文标牌上贴上了他们自己的标牌。原先标着“医生(Doctor)”的房间,突然间又标上了“Orvos.”。原先标着“被服(Clothing)”字样的房间,突然间又标上了“Ruha”,如此等等。吕特坡尔兵营中的美国人和德国人中谁是真正的语言爱好者一目了然。他们就是那些不感到厌烦的人。
  匈牙利人在吕特坡尔兵营对所有的东西重新贴上标签,非常强烈地刺激了我学习语言的热情。当我寻找男洗手间时,我平生第一次发现不知该进哪里。如果门上标着“Mesdames(法语:女士)”和“Messieurs(法语:男士)”, “Damen*(德语:女士)”和“Herren(德语:男士)”, “Se?oras(西班牙语:女士)”和“Se?ores(西班牙语:男士)”, 甚至用乡村挪威语标着“Kvinnor”和“Menn”,那么不必靠查尔斯·伯利兹领着你,也能找到正确的地方。
  在吕特坡尔兵营可没有那么幸运。两个门分别标着“N?k(男士)”和“Férfiak(女士).”。我注视着这两个单词,尝试不要让我的语言爱好者的热情分散实际需要,争取尽快解读它们的具体含义。
  我的思路是这样的:在这两个词后面都有的字母“k”,可能是表示复数。剩下的是“N?”和“Férfia”或“Férfi”。我闪现出一个灵感。我记得曾经读到过匈牙利语原本不是欧洲语言。匈牙利人原来是在亚洲。 “女人”,“女士”或同女性有关的汉语单词发音为“n?”——既不发“no”也不发“nu”,但是上面加两个点的外文字母几乎总是代表这种精确的元音变音。(我这里就不赘述了。语言教科书中用一页半的篇幅向你介绍如何像是要发“rude(粗鲁的)”中的“[u:]”音,而实际上却是发“tree(树)”中的“[i:]”音。其实你只要发“nervous(神经紧张的)”和“Gertrude(婴儿内衣)”中的“[?:]”音,就足够近似了)。
  根据这种判断,我径直走入标有“F?rfiak”的门。随后的乐事并不是将发生在男洗手间,而是在临时房屋。令我满意并松了一口气的是,我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有五、六个“férfiak(男人)”。
  回到美国,我去找寻一些书籍和唱片(当时没有录音磁带)帮助我学习匈牙利语。结果,根本就没有。共产党的统治把匈牙利同西方世界彻底割裂开了,当你找寻匈牙利语书籍时,即便是最大的书店的书架也越过“Hungarian(匈牙利语)”从“Hebrew(希伯莱文)”直接跳到“Indonesian*(印度尼西亚文).”。有一本匈牙利语——英语词汇书,是一个叫做帕坡里卡斯外思的纽约匈牙利熟食品店出版的。为了适应20世纪30年代来到美国的匈牙利移民浪潮,他们出版了他们自己的词汇小册子,书中完全未能提供一句对我们这些同移民打交道的人有实际意义的短语。书中满是这样的句子:“Almomban egy betorovel viaskodtom,”,意思是“我在梦中,同一个贼打了起来”。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7 11:42:16
  战时的供应总是远远满足不了需求,一些象样的英匈/匈英词典最终还是到货了,不过,依旧没有语法书,只有词典。有一次,一位叫做威尔加尔默·斯蒂芬森的探险家来到格陵兰岛,向世人展示仅依靠肉类可以生活18个月。我能够证明,仅靠这种英匈/匈英词典,就可以把六个完全不懂英语的匈牙利难民重新安顿在北卡罗莱纳州的格林斯博罗,关照他们的生活需求,并且充满快乐,一点也不牵涉什么语法。
  匈牙利语是世界上语法最复杂的语言之一,不过,语法就像古典音乐和优雅的餐桌礼仪。如果你想使陌生人瞠目结舌,使儿童惊恐不已,而且不在乎世人把你看成狂暴易怒的乡巴佬,那么,没有这两者,你也完全可以生活。我们别无选择。必须同匈牙利人谈论住所,职业,培训,金钱,司驾驶执照以及他们的子女教育问题。
  例如,必须说出“明天我们要到屠夫那儿去”这句话,但却不涉及一个同样长度的匈牙利语句子通常要包含的三十九处语法变形。我们的作法是只翻译关键单词:“明天——去——肉——人。”“一位仁慈的妇女将来帮助你解决你的家具需求”这句话则变成“友好的—女士—来—很快—给—桌—椅”。
  我学会了流利地说匈牙利语,但说得很蹩脚。多年后,我决定重新学习匈牙利语,循规蹈矩地进行学习。多少有点像返回拉丁语课堂,不过,这次我的学习态度明显改观。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7 11:50:52
  多多益善,学习更多的新语言
  之后的三十五年,我原封不动,不再学习任何新的语言。那个时候,我已经学习的语言有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德语,葡萄牙语,荷兰语,挪威语,丹麦语,瑞典语,俄语,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汉语(普通话),印度尼西亚语,匈牙利语,芬兰语,易第绪语和希伯莱语。我快乐地致力于强化这些语言的能力,对其它的语言不闻不问。
  探索陌生的语言是极具诱惑力的,在我的日常旅行中经常会碰到许许多多的陌生的语言,我本来可以投入学习,但是我恪守我的原则——“谢谢,我不再学习新的语言了”。这个原则是误导的,事实上,是愚蠢的。我的作法很像一位服务员,当用餐者问他是否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时,他却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唐突地回答:“抱歉,那张桌子不归我负责。”
  在每次光顾希腊咖啡店时,我本来可以方便有利地学习一些单词和句子,在这一过程中,掌握另一门重要的语言。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在20世纪80年代,来自世界许多不出名地方的移民涌入我当时生活的纽约,当时我们的语言种类已经很丰富了,有西班牙语,汉语,意大利语,意第绪语,葡萄牙语,希腊语,波兰语和希伯莱语,他们的到来又增加了印地语,乌尔都语,旁遮普语,波斯语,孟加拉语,普什图语,特维语,芳蒂语,沃洛夫语,阿尔巴尼亚语和达古穆比语。我放弃了我的原则。现在,我打算学习所有这些语言——不图学得如火纯青,只要足以打动一位印度或非洲的出租车司机的心就行,因为他们从前从未遇到一位想要学习他们的语言的美国人。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8 12:07:40
  第二部分 行之有效的外语学习方法
  照我现在说的做,千万不要像我以往那样做
  一位哲人曾经说过:“我希望我能够再次拥有我过去浪费的时间,这样我可以重新利用这些时间。”别人可能会看着我,不相信真有能用18种语言会话的人。我在语言学习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但是只有我个人清楚,我在其中浪费了多少时间,我这么多年的学习效果是多么微乎其微。事实上,我像一名饱经牢狱之苦的囚犯,在武装狱警的押解下走出监狱,向一群大学二年级学生宣讲正直做人的重要意义。
  如果我能够重头再来,我决不会采用当时所采用的的方法。我要采用目前我正在采用的方法,在这本书中我要详细加以介绍。这种方法是我最终摸索总结出来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按照这种方法进行外语学习,充分利用外语学习的资金和时间。
  下面是一些荒诞的说法,老早以前,当我自以为我懂得如何学习外语时,曾经对它们深信不疑,而现在我想在你们对它们多少有些迷信之前逐一加以批判。

  在房间里工作时,我要播放语言学习磁带,像学习流行歌曲的歌词那样学习外语。
  想得很好!不过,不会有效果的。你不能仅按下开关,让你要学习的语言在耳畔响起。到体育馆锻炼,坐在蒸汽室里,饮一杯胡萝卜汁,然后胡吹乱侃你的“锻炼效果”,想靠这些方式来打造一副魁伟的身体是不可能的,同样,想靠优哉游哉地听录音来学习外语也是不可能的。
  你还得学习与磁带配套的文字材料,辨别每一个单词,学习,复习,直至掌握,然后在每一段英语之后,检查测试一下你的能力。(我们这里所说的“一段”是指你在听到目标语言之前,磁带中用英语播放的那段内容。它可能是一个单词,一句话,也可能是一整段句子。)
  学习外语不像躺在热带海滩上,让温暖的拍岸海浪溅在你的身上那样悠闲惬意,要抛弃所有这类不切实际的想法。恰恰相反,在听录音磁带时,你要把你当成是电视游戏节目中的一个竞争者。在每一段英语之后,问你自己:“现在可是赢1000美元,快点,用我要学的外语该怎样说?”

  既然我已不上学,时间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可以从容不迫,停个一天两天,回头再学,还可以接续。
  这是一派胡言。语言同军事敌方很相似。不要让它有喘息的机会。不要让它得以重整旗鼓,设计新的方式来挫败你的进攻。保持进攻节奏。不要停止进攻势头。(当然,这只是一个用来说明策略的比喻,语言不是敌人。)一个安排严格的计划能够使你确信你是认真的,并产生新的灵感和活力。

  我现在正在学习的章节很难,或许还不太重要。我要跳过去,稍后再回头学习。
  这是一个巨大的杀手。例如:俄语中数的词尾变化,拉丁系语言的虚拟语气,德语中的双重否定,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中的附属字,芬兰语中的名词格。几乎每一种语言都有需要攀登的一座座令人生畏的山峰。不要绕开它们。攀登它们。一步步攀登。一定要小心,决不贪图省事而放弃难点,只学习那些你觉得好学的语言部分。
  我建议学习目标语言的字母名称及语法名词,这样做可能费事折磨人,但是有助于你询问这个国家的人如何拼写某个单词时,能够倒背如流地说出这种语言的各个字母。当你询问这个国家的人某个动词的过去时或某个名词的否定复数,请采用目标语言询问。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8 16:51:19
  我从来不打算像本国人那样说他们的语言,而且即便我再努力也不可能做到,那么我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培养正确的口音呢?
  仅仅因为衣衫褴褛,有伤风化,固然不会使一个人遭到逮捕。但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绝不会给我们留下良好的印象。正确的口音也是如此。既然你准备不辞麻烦地学习这种语言,那么为什么不尝试仅额外付出很少的代价来掌握纯正的口音呢?
  口音不好确实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但是,口音纯正能够使你得到的更多。
  如果你能用一种外国口吻讲述一个种族笑话,那么在你讲另一种语言时可以不妨一试。如果你认为你做不到,那就试。许多美国人认为他们不能掌握外国人的口音,其实,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只是不愿去试。我们受到的教育是,开外国人的笑话是不礼貌的。我们应该取消这种孩童时期的礼节。在学习外国人的语言时,尽你所能地开外国人口音的“玩笑”。
  你在一门外语学习上的“幼年期”消耗在学习用不正确的单词组成的不完整的句子来表达你的意思。而在随后到来的“婴儿期”,一些句子组成完整了,许多单词使用正确了。
  到了“儿童期”,你能够比较流利地处理面包、床和公共汽车之类的概念,尽管你还不能讨论爱沙尼亚文艺复兴时期的玻璃吹制工艺。
  到了“成年时期”,你完全能够讨论任何事情,但是带有美国口音。进入“成熟期”,你拥有讲这种语言的令人称羡的口音。当你碰到其他美国人艰辛地学习外语,但却不下气力使他们的口音“外国化”以求趋于正确,你会变得不能容忍,这说明你已经成熟。
  对局部的胜利要感到满足。当我得知,我说的瑞典语可以使挪威人以为我是芬兰人,我喜悦无比。当我得知,我说的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可以使一个意大利人相信我是一个捷克人,我感到欢欣鼓舞。

  终究会有那么一天——我会达到某一条边界,获得机会说:“是的,我会说你们的语言!”
  不会有那样一条边界。学习外语是一种逐渐进入未知领域的过程。什么时候你能说你“会说某种语言”?纽约著名的眼科医生彼得·哈尔伯格认为,只有当他能够用一种语言进行医学专业演讲,并能解答同行提出的反对质询时,他才是会说这种语言。按照他的这一标准,他只会说五种语言!
  我的标准不太严格。如果我正在学习某个国家的语言,而我能够同一位来自这个国家的姿色迷人的女人进行深度交谈,第二天早晨我又很难回忆起我们之间是用那种语言进行的交流,那么,我才敢说“会说一门语言”。
  语言俱乐部——我后面还要祥加介绍——有一个有价值的方针。当别人询问一个语言俱乐部的成员:“你会说多少种语言?”他会做出唯一稳妥的回答:“一种,我会说母语。”他喘了一口气,让“一种”这句话得到理解,然后会补充道:“不过,我正在学习……”接着,提到许多他想提到的语言。
  对于“你会说某某语言吗”这样的问题,普遍适用的回答是,像詹姆斯·邦德那样微笑着说:“会说一点。”与其让别人认为你的“我会说某某语言”的回答是谎话,最好还是让别人逐渐发现,你的“会一点”其实是会的相当不少。
  例如,你一直在学习印度尼西亚语,这是一种不很常见的语言,而令你惊奇(欢喜)的是,参加宴会的客人中有一位恰好来自印度尼西亚。请抑制你想惊呼好运的冲动。首先,表现得就像你对印度尼西亚语一无所知。甚至不用印度尼西亚语说:“很高兴见到你!”会有机会的。稍后,在宴会过程的恰当时候,你会有机会发表言论:“雅加达的商人就是那么说的……”然后让你的睿智喷涌而出,当然是用印度尼西亚语。
  你竟然会说印度尼西亚语,却等了那么长时间才展露身手,技惊四座,这真是“真人不露相”。你把身体探到你的印度尼西亚新朋友一边,然后为了避免让人感觉是故意卖弄显示,压低声音甩出你在晚宴上的第一串印度尼西亚话,这时他肯定要出于惊奇和兴奋,给你几拳,你可要小心哦!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8 18:08:20
  坚定信心,迎难而上
  美国人从小到大始终认为学习外语是一件难事。其实根本不难!它只不过是似乎很难,因为迄今为止美国中学和大学的语言教学沉闷得令人无法容忍,徒劳无益。
  我还要强调,语法通常是作为一种跨越障碍的训练场出现在美国的课堂上,用来使你们在过去完成时和虚拟语气之类的某个环节累趴在人造草皮运动场上,喘息不止。学习语法的陈旧方法是采取正面进攻方式,啃一条条规则,记一个个例外,其中毫无快乐可言,决不会感觉到学习过程的喜悦,如果你坚持采用这种陈旧的方法征服语法,结果必然如此。
  是的,你将要学习语法,但是,征服语法将决不给你带来痛苦。你将像漫画幽灵一样穿越语法的层层壁垒,在语言学习的征程上继续向前。每当你转头回望,那些壁垒变得低矮单薄,充满日益变大的孔洞,最终消失殆尽。与美国人几个世纪以来的错误认识相反,你不必征服语法来掌握语言。征服语言,你自然就掌握了语法!
  我很早就喜欢幻想把那些老朽的正统语法家们送上战争罪审判席,他们的特殊罪名是扼杀想要掌握另一门语言所引发的乐趣。可以预料,他们的辩护是:“呸,鬼话!不打造一个良好的语法基础,你根本就不能深入到语言之中,进行交谈,练习或尽情享受这种语言。”
  他们强调语法的重要性没有错,但是一些令人讨厌的入门指导强调必须首先学习语法,就非常令人费解。有哪本书告诉我们,必须用一层层又冷又湿的“语法”毯子包裹你学习外语的渴望,使之窒息消亡?(你的渴望是关键。语法不是决定因素。)
  在美国,六岁的孩子不知道“语法”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知道应该说“he does”,而不应说“he do”。他怎么知道的?无非是“He do”听起来不对头。
  事情就是这样!而且不过如此!
  几年后,老师会教他英语的动词现在时单数第三人称要在其不定式形式加上“s”或“es”,而其它人称的单复数均无变化。
  你完全不必为了遵从语法来知道语法。如果你从一开始就遵从语法,等到以后回过头来学习为什么你要那样说,这时,每一条语法规则就不会成为抽象的折磨人的东西,与你以往熟知的一切截然不同,而会成为你的一位老朋友,想要把他的家庭地址和私人电话号码告诉你。
  如果是首先接触语法规则,随后是在教科书中给出可怜的两、三个例子,这些人工调配的不合情理的东西像一块大石头滚落下来,砸在学生的头上。
  当你多少已经掌握了这门语言后才接触语法,它会成为一盏免费赠与的闪光灯,使你不禁面带微笑,脱口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说。”
  这里,告诫你并请你永远铭记在心:不要不屑一顾,也不要刨根问底,“在这个法语句子中‘走’这个单词为什么是‘vais’,而在另一个句子里却是‘alle’?”你只要坚信这两个句子都是正确的,并像严格的教区学校的天主教儿童学习巴尔的摩教义问答手册那样把它们一一记住就可以了。
  语法的风暴越强烈地动摇你,你就越要坚定地恪守你的信念。我敢说一切总会云开雾散。在这个世界上别无良方。你无需去期待其它途径。
  很可能有人会争辩:“我同谁开玩笑嘛?他们始终知道我是一个外国人。他们会原谅我的错误的。因此,干脆忘了所有那些文法规则。我只想饶路过去。我只需要一些单词和短语,语法就不要挡道了。只要人们能明白就可以了。”
  这种学习态度可要不得。当你学习另一种外语时,你就会被视为另一种民族文化的光荣志愿兵。那么,你希望你的军衔低呢,还是希望你的军衔高?彻底掌握这门语言,意味着最终征服语法。如果付出几分钟额外的努力就能成为一名将军,那就不要去做一名三等兵。
  这么说吧,语法不是马拉松长跑,如果是马拉松长跑,一旦你疲乏了,跑不动了,摔倒了,你就失败了。语法是你在你的所有地上建立起来的一座大厦。但是,不必一次就搞定。我建议你在学习的规定的时间里先掌握语法书中的头五课。(有些人把这类书叫作教科书或练习册——就是你进到书店问道:“有没有什么书教法语的?”他们会拿给你的那种。)然后,你除了学习语法之外,还要阅读,会话,理解,并接触实际语言环境。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8 18:11:17
  俄语、芬兰语和匈牙利语语法复杂,德语稍微差一些,当我硬啃死抠这类语言的语法难点时,我想象那些很久以前四处迁徙的部落。部落的长者围坐在篝火旁边同占卜者商量事情,占卜者警告他们:“在二十世纪中叶,在一个叫作美国的地方,将有一个孩子降生于法波家族。他将尝试学习我们的语言。我们的语言现在太简单了。赶快工作,拿出一些更复杂的语法。让他深陷于我们的名词词尾变化的泥沼,不能自拔。让我们的动词像荆棘一样刺痛他的面颊。用我们语法规则的诸多例外这根鞭子抽打他的脊背,并让我们的有词尾变化的否定和完成体揪住他的头发。”
  “那得快点!”占卜者推论道。“我们没有一百年时间来浪费。现在就到那儿去吧,把我们的语言搞乱,从而让那个可怜的家伙永远掌握不了我们的语言。”
  还是像成年人那样思维为好,不要抱有抵触情绪。显然,没有任何语言想要苛刻刁难,把我们拒之门外。你在学习目标语言时感到困惑不解的那些语法规则,都是这种语言自然形成的,有其独特的体系。语法是有变化,但是变化缓慢,你无需过虑。面带微笑走过去,伸手迎接语法。对于你弄懂的语法问题,将其接受并保持下来;对于你感到困惑的语法问题,反复学习。对于似乎不可能搞明白的语法问题,更是要一遍遍地进行钻研,它们不过是有待探究的困惑而已。它们最终会被搞清楚的。不过,在你反复进攻语法构筑的一座座顽固堡垒时,你对这门语言的掌握也将突飞猛进。
  说实在的,我已经变得喜欢学习语法了。一旦你最终以一种正确的态度对待语法,语法就会变成一张地图,指明掌握一门语言的条条路径,同时还会成为一枚火箭,使你更快地登堂入室。
  对于一块化石,一个儿童可能不以为然,用脚踢开或仅仅为了听石头落水的声响而将其随手抛入湖中,而一位古生物学家却能找到终生为之痴迷的乐趣。同样,各种语言的语法都能产生相当多的欢娱和顿悟,而那些非语言学家却从未有可能领略个中三昧。
  例如,在德语中,一名妇女结婚后才获得阴性。“姑娘(M?dchen)”和“小姐(Fr?ulein)”这两个单词都是中性。在俄语中,动词的过去时表现得像形容词,不像通常动词那样根据人称和数改变形式。在挪威语、丹麦语和瑞典语中,定冠词(“the”)放在名词后面,并同名词联在一起。例如“a field”在挪威语中是“en mark.”,而“The field”则为“marken.”。罗马尼亚语和阿尔巴尼亚语同斯堪的纳维亚诸语言毫无关系,但在这一点上却是相似的。
  在芬兰语中,“不”这个词是动词。(至少它看上去像是一个动词。)在世界上,唯有芬兰语有发生词形变化的否定式。在动词发生变化的其它语言中,不管动词是肯定还是否定,动词形式根据人称和数发生变化。因此,在西班牙语中,表示“想要”意思的动词就分别为yo quiero(我想要), tu quieres(你想要)和 el quiere(他想要).。如果你想说“我不想要”,动词形式同其肯定形式一样,在其前面加上一个表示“不”的单词“no”就行了(yo no quiero, tu no quieres, el no quiere)。
  在芬兰语中,“不”这个词发生变化,对于那些接触过不少其它语言的人来说,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因此,“我想要”,“你想要”,“他想要”,在芬兰语中是这样的:(min?) haluan, (sin?) haluat, (h?n) halua。而其否定形式,“想要”这个动词在所有人称中都是halua,而“不”这个词则依照人称的不同发生变化。这样,“我不想要”,“你不想要”和“他不想要”就分别为(min?) en halua, (sin?) et halua, (h?n) ei halua。
  印地语和乌尔都语中“明天”和“昨天”竟然用的是同一个单词,我认为这是一件最令我匪夷所思的发现。一位巴基斯坦出租车司机对于我的大惊小怪竟然非常困惑,他的不耐烦的解释是“我们有动词时态嘛,自然就知道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美国的男女平等主义者已经掀起了一场改革风潮,旨在转变那些经年累月渗透到语言之中的男性至上主义的名词。例如,我们已经用别扭的但是不太刺激人的“chairperson(主席)”取代“chairman(主席),用“maintenance hole(人孔)”取代“manhole(人孔)”,等等。
  令人奇怪的是,尽管男女平等主义运动在一些国家活跃开展,颇见成效,但是语言男性至上主义的最明显的例子却依然如旧。或许是因为与“manhole(人孔)”这个单词不同,这种男性至上主义远非一个单词或一个术语所能左右。它已经由表及里,无所不在,从语言的词汇渗透到语法。
  你可能记得,在最初学习西班牙语时就接触了这种语言男性至上主义。在各种测试中,你可能接受了它,此后再也不多加思索。我这里说的是拉丁系语言中阴性词向阳性词的“性别放弃”。
  例如,有两个女人在吃午饭。如果我们用西班牙语提到她们时,所用的单词是ellas(她们)。是阴性的。如果有一个男人加入其中,ellas(她们)就变成了ellos(他们),是阳性的。不管又出现多少女人挤坐在桌旁,西班牙语决不会再让那个一蹶不振的ellas出头露面——除非那位孤零零的男人离席而去。
  理论上,一百万妇女可以在首都的广场上集会。新闻报纸会报道她们集会,提出要求,并做了这做了那。但是,只要有一个男人恰好转悠到广场,进入她们中间,描述的代词就得用ellos(他们)!法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罗马尼亚语以及其它一些语言也存在同样的现象。
  你可能永远不会爱上语法,但是应该同它合作。尽管有时它表面上令人讨厌,无法忍受,但实际上它是你的朋友。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08 18:30:26
  如何选择一种要学习的语言
  你学习语言的目的是什么?
  这不仅仅是各类大学和健身中心在接受你的申请之前要盘问你的诸多抽象问题之一。
  你打算同一个德国人结婚并生活在德国?于是你想用德语学习那种语言。你应该钉住德语,把它学好。你是否在一个快速发展的美国城市的某个街区拥有一个五金店,你的客户说着包括塔加路语和旁遮普语在内的十八种语言?因此,你打算学习包括塔加路语和旁遮普语在内的十八种语言的问候语,掌握其“发票”和“赊帐”之类的关键业务表达,并能说出你货架上的各种商品的名称。
  你的学习目的决定你花费时间学习语言所采用的方式。
  这里,我们假定你打算学好你选择要学的语言。如果你只想对好多语言的日常应酬和只言片语粗略了解,那非常好。你肯定能从中得到不少乐趣,特别是当你注意到只言片语能够使你获益良多时。这种情况,显然是背离这里所介绍的方法。你无需掌握语法。许多大型书店里都陈列着一排排教授外语短句的书籍,涉及语言达二十五种之多。把这些教授外语短语句的书籍全买下来,然后针对每一种语言学习头一百个短语中你青睐的十个或十五个短句。
  如果你打算学习一门语言,但是不知道该学哪个,请不要感觉无关紧要。你同一场运动息息相关,这场运动旨在于纠正自从建国以来就困扰美国的一个弱点。你喜欢歌剧?那就试一试意大利语。你喜欢钻石?那就学习荷兰语。你对商业利益感兴趣?那就学习德语或日语。你关心未来世界处于领先地位的国家?那就学习汉语或阿拉伯语。你想了解东西方之间坚冰的打破和国门的开放?那就选学俄语。
  作为一种国际语言的地位,法语仅次于英语,位居第二,影响领域远远超出法国疆土。西班牙语使得美洲人在西半球交际无碍,犹如一家,而复兴的西班牙则成为欧洲日益重要的组成部分。
  假如被征服民族愿意学习征服者的语言说明征服者深得人心,那么英国就是胜利的征服者,而俄国就是失败的征服者。那些被强行纳入莫斯科战后帝国的国家对学习俄语极其反感,但是,尽管苏联共产主义帝国土崩瓦解,俄语仍然是使用最广泛的斯拉夫语言。它可以成为你打开进入十几种相关语言(波兰语,捷克语,等等)之门的钥匙。
  也许你打算学习一种像芬兰语那样的困难的语言,一种像印度尼西亚语那样容易的语言,一种像法语那样有用的语言,或一种像阿尔巴尼亚语那样的冷僻的语言。
  我学习各种语言的动机各有不同:有的是纯系偶然,出于年轻人的热情(挪威语);有的是为了获得一个至关重要的工作工具(西班牙语);有的是为了同难民打交道(匈牙利语);有的是为了同长相让我动心的女人约会(瑞典语);有的是为了证明我不是一个白痴,虽然我拉丁语几乎不及格(汉语)。
  销售语言学习书籍和器材的人没有一个会对你选择一门语言皱眉头,表示失望。你打算学习捷克语,加泰罗尼亚语,约鲁巴语或库尔德语,完全是因为你对仅说一种语言周游这个精彩份呈的世界感到乏味,对此你不必辩白或解释。
作者:小猫112 时间:2013-03-12 12: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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