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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小 议 袭 人!!--浮云戏天
红楼梦  小 议 袭 人!!
□登高望远 发表于 2006-4-7 20:03:00
袭人是个贫苦家庭的孩子,在她小的时候,因为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为了老娘不被饿死,家里于是把她卖给了贾府当了丫头。进了荣府后,她先是服侍贾母,看来贾母很是喜欢她,还给她起了个非常珍贵的名字――珍珠,后来因为贾母溺爱宝玉,担心侍女们照顾不好她的心肝宝贝, 又平时一向喜欢珍珠心地纯良,克尽职任,便把珍珠赏给了宝玉。宝玉因知他本姓花,又曾见旧人诗句上有“花气袭人”之句,回明贾母后,从此珍珠的名字就变成了袭人。可怜的孩子,连名字都被主人们随意的改来改去,不能自主,更何况其他一些事情呢!
虽然出身卑微,从小就没有了父亲,远离了母亲、哥哥,当时尚还不谙人事,但她却在多变的环境下逐渐形成了“温柔和顺”的性格,这与薛宝钗的“随分从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脂评中,脂砚斋称袭人为最贤惠之人,口口声声称其为“袭卿”。我非常认同这一称谓,因为在小说中处处可见“袭卿”的贤德之处:
1、谦虚谨慎的袭人
贾宝玉和袭人初试云雨,袭人没有因此而觉得高人一等,做事反而更加小心谨慎,照顾宝玉也比以前“更为尽心”,从那以后,她已经把宝玉作为她最亲的人去精心呵护和爱了。
2、一心为宝玉着想的袭人
宝玉性格异常,其淘气憨顽自是出于众小儿之外,更有几件千奇百怪口不能言的毛病儿。仗着祖母溺爱,父母亦不能十分严紧拘管,更加放荡弛纵,任性恣情,最不喜务正。袭人是看在心里,急在心头,因此她经常想劝说宝玉,但又担心宝玉不听她的话,于是便利用探家回来的机会,用赎身之论,试探宝玉的想法,然后见机好好规劝宝玉。结果宝玉信以为真,听了泪痕满面, 连连赌咒发誓,“我只说出两三件事来,你果然依了我,就是你真心留我了,刀搁在脖子上,我也是不出去的了。”
袭人说的头一件是要宝玉改掉动辄发誓赌咒的毛病。
第二件是要宝玉不管真喜读书也罢,假喜也罢,要在老爷跟前或在别人跟前作出个喜读书的样子来,也教老爷少生些气,在人前也好说嘴。
第三件是再不可毁僧谤道,调脂弄粉。更要紧是再不许吃人嘴上擦的胭脂与那爱红的毛病儿。
如果宝玉真是按照袭人规劝去做的话,也许金钏就不会含羞自尽,自己也就不会挨贾政一顿暴打,晴雯就不会被驱逐出大观园当夜悲惨而死等一系列让宝玉最后都后悔不跌的事情。
宝玉挨打,王夫人叫人了解情况,袭人去见王夫人。袭人见王夫人这般悲感,自己也不觉伤了心,陪着落泪。并说出了王夫人最关注的心事,不可不谓是金玉良言,直说得王夫人听了这话后,如雷轰电掣的一般。王夫人对袭人的评价发自肺腑,特别是“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想的这样周全!”这句话。
3、忍辱负重的袭人
宝玉痴看龄官一遍遍写“蔷”字时,不想被突降的大雨淋了个透。只得一气跑回怡红院去。袭人等都在游廊上嘻笑,宝玉以手扣门时,里面诸人只顾笑,那里听得见。宝玉一肚子没好气,当袭人开门后, 便抬腿就踢,以致袭人被踢得当晚吐了一口鲜血。袭人一面忍痛换衣裳,一面笑道:“我是个起头儿的人, 不论事大事小事好事歹,自然也该从我起。但只是别说打了我,明儿顺了手也打起别人来…才刚是我淘气,不叫开门的。”
袭人不仅把不及时开门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还强颜欢笑为宝玉换衣裳,贤惠之心跃然纸上。
4、仁至义尽的袭人
晴雯没好气和宝玉拌嘴,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 就有事故儿。”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 , 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袭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推晴雯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 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嘲热讽了几句,直把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想一想,原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当宝玉真动了气,欲去找太太打发晴雯出去时,袭人见拦不住,竟然为一直排场自己的晴雯跪下求情。
袭人并没有因为晴雯强白自己而心存怨恨,相反在晴雯最悲惨的时候,她做到了雪中送炭。晴雯被逐,甚至连宝玉都有些怀疑是袭人所为,殊不知,晴雯是被王善宝家的一干人给算计的。宝玉要袭人把晴雯的东西悄悄的打发人送出去与他,再或有常时积攒下的钱, 拿几吊出去给他养病时,袭人听了,笑道:“ 你太把我们看的又小器又没人心了。这话还等你说,我才已将他素日所有的衣裳以至各什各物总打点下了, 都放在那里。如今白日里人多眼杂,又恐生事,且等到晚上,悄悄的叫宋妈给他拿出去。 我还有攒下的几吊钱也给他罢。"宝玉听了,感谢不尽。袭人笑道: “我原是久已出了名的贤人,连这一点子好名儿还不会买来不成!”晚间果密遣宋妈送去。
5、为宝玉付出最多的是袭人
在“魇魔法姊弟逢五鬼 红楼梦通灵遇双真”中,宝玉重病后,“贾母,王夫人,贾琏,平儿,袭人这几个人更比诸人哭的忘餐废寝,觅死寻活。”在宝玉遭受折磨时,她不仅哭得最伤心,照顾宝玉时也最尽心。
宝玉被他老子贾政一顿胖扁后,袭人满心委屈,当着众人的面,只不好十分使出来。众人把宝玉调停完备,贾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内去"。众人答应,七手八脚,忙把宝玉送入怡红院内自己床上卧好。又乱了半日,众人渐渐散去,袭人方进前来经心服侍。
疼宝玉的人虽然很多,但只是吆喝吆喝而已,最后还不是袭人一心一意地伺候这个被打得屁股鲜血淋淋的人吗!
袭人至仁至贤至善,论做奴婢,她是最称职的奴婢,论做姨娘,她是最称职的姨娘,论做妻子,她是最称职的妻子,论做母亲,她是最称职的母亲。她绝不是人们想象中的讨好主子和造谣惑众的小人,应该对袭人有一个客观公正的评价才是。就是这么一个贤人,但仍有很大一部分人对她抱有成见,甚至在小说中宝玉奶妈李嬷嬷、晴雯等人都对袭人有看法,常常当面或背地奚落她,认为她是只会讨好主子的“哈巴狗”。
从雪芹的《红楼梦》这部伟大小说面世的那一天起,袭人就承担了太多的冤枉和不幸。
1、有些人认为晴雯被逐致死是袭人背后告密的结果。
2、有些人认为她一面劝诫宝玉,一面却和宝玉偷偷“云雨”,是一个“淫荡之妇”。
3、有些人认为她最后嫁给了蒋玉菡,不能和宝玉从一而终,是一个不贞不洁之人。
以上这些想法对袭人来说都是很不公平的:
1、说袭人所谓告密一事,在小说中写得是清清楚楚:
在“惑奸谗抄检大观园,矢孤介杜绝宁国府”回中,是王善宝家的向王夫人进的谗言:“别的都还罢了。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他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妖妖趫趫,大不成个体统。”宝玉挨他老子贾政打后,袭人的确在王夫人面前讨过示下,她说的“日夜悬心”的话全是因为那个“似傻如狂”的宝玉,这段话对任何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诬蔑、诽谤,更谈不上对晴雯有一点一滴的不逊。这些金玉良言竟然出自宝玉贴身丫鬟袭人之口,可见雪芹用心之良苦。同时晴雯被逐和她本身的性格有着很大的关联,“身为下践”,却“心比天高”,宝玉说她几句,她都没主没仆,没大没小的顶嘴。坠儿偷镯事发,她在病中竟然还用“一丈青”(一种细长的簪子)向坠儿手上乱戳,并擅作主张,驱逐坠儿。“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相煎何太急”呢?正是由于晴雯平时做得太锋芒毕露,结果王善宝家的一告密,王夫人猛然触动往事,问凤姐:“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说得。后来要问是谁,又偏忘了。今日对了坎儿,这丫头想必是他了。”王夫人一心吃斋念佛,没事一般很少去大观园,偶而陪老太太进园逛逛,就碰见晴雯在那骂人,可见晴雯打骂小丫头是常事。王夫人要撵她,王善宝家的告密为导火索,而内因全在晴雯自己平时所为啊!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当王善保家的在王夫人面前提起晴雯的时候,王夫人竟然不认识晴雯,在王善保家的提醒下,王夫人才将那天上园子时正赶上晴雯打骂小丫头的情景联系到一起,就凭这一点,足见袭人那天在王夫人面前建议的时候,连晴雯的半个字都没有提,这是袭人根本没有在王夫人面前说晴雯坏话的最重要证据。
如果仍有人嫌是那些老嬷嬷在王夫人面前说的坏话的证据不够的话,那么请再看下面的论据:
在“俏丫鬟抱屈夭风流 美优伶斩情归水月”回中,“原来王夫人自那日着恼之后,王善保家的去趁势告倒了晴雯, 本处有人和园中不睦的,也就随机趁便下了些话。王夫人皆记在心中。”
这里不是写得很明了吗?是一些和园中不睦的人也随机跟着说了些坏话,这些话除了说晴雯的外,自然有说芳官、四儿等人坏话的。
在“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来茯苓霜”回中,“赵姨娘直进园子, 正是一头火,顶头正遇见藕官的干娘夏婆子走来。见赵姨娘气恨恨的走来,因问:‘姨奶奶那去?’赵姨娘又说:‘你瞧瞧,这屋里连三日两日进来的唱戏的小粉头们,都三般两样掂人分两放小菜碟儿了。若是别一个,我还不恼,若叫这些小娼妇捉弄了,还成个什么!’夏婆子听了,正中己怀…”,便乘机火上浇油。
“谁知夏婆子的外孙女儿蝉姐儿便是探春处当役的, 时常与房中丫鬟们买东西呼唤人, 众女孩儿都和他好。这日饭后,探春正上厅理事,翠墨在家看屋子,因命蝉姐儿出去叫小幺儿买糕去。蝉儿便说:‘我才扫了个大园子,腰腿生疼的,你叫个别的人去罢。’‘翠墨笑说:‘我又叫谁去?你趁早儿去,我告诉你一句好话,你到后门顺路告诉你老娘防着些儿。’说着,便将艾官告诉他老娘话告诉了他。蝉姐听了,忙接了钱道:‘这个小蹄子也要捉弄人,等我告诉去。’”
可见,这些背后告密的老婆子们的内奸还着实不少呢。
综上所述,是这些老嬷嬷们在王夫人面前告的密,说了晴雯、芳官、四儿等的坏话。信息来源就是蝉儿、翠墨等一帮和宝玉房里的晴雯、芳官、四儿以及芳官的同党蕊官、藕官、葵官、豆官等人不睦的丫环们。
还有一些人认为,怡红院的私房话怎么都让王夫人知道了呢,不是袭人所为又会是谁?请看下文:
芳官分到宝玉房中后,宝玉让芳官女扮男妆,并给她起了个别致的男名叫"雄奴"。后又再起了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湘云近见宝玉将芳官扮成男子,他便将葵官也扮了个小子。李纨探春见了也爱,便将宝琴的豆官打扮成了一个小琴童。湘云将葵官名字改了,换作‘大英’。因他姓韦,便叫他作韦大英,方合自己的意思,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 之语。
由此可见宝玉所为很有影响力呢!
尤氏带了贾珍佩凤偕鸳二妾来园中游顽。“这二妾亦是青年姣憨女子,不常过来的,今既入了这园,再遇见湘云,香菱,芳蕊一干女子,所谓`方以类聚,物以群分' 二语不错,只见他们说笑不了,也不管尤氏在那里,只凭丫鬟们去伏侍,且同众人一一的游顽。一时到了怡红院,忽听宝玉叫‘耶律雄奴’,把佩凤,偕鸳,香菱三个人笑在一处,问是什么话,大家也学着叫这名字,又叫错了音韵,或忘了字眼,甚至于叫出‘野驴子’ 来,引的合园中人凡听见无不笑倒。宝玉又见人人取笑,恐作践了他,忙又说:‘海西福朗思牙, 闻有金星玻璃宝石,他本国番语以金星玻璃名为`温都里纳'。如今将你比作他,就改名唤叫`温都里纳'可好?’芳官听了更喜,说:‘就是这样罢’。因此又唤了这名。众人嫌拗口,仍翻汉名,就唤‘玻璃’。”
由此可见,宝玉给让芳官女扮男妆、改名等事,园中人几乎尽知,就连宁国府贾珍的小妾都深知一二,园中那些小丫环们、老婆子们恐怕十听也有八听知道宝玉他们做的一些事了。这并非是他们私下里干的什么密事,即使有些私房话,宝玉也不知忌讳,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大观园里的人差不多也就都知道了。而王夫人的耳线--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老婆子们一旦寻到了机会,就会把这些在园中早已公开的秘密告诉给王夫人的。
2、称袭人“淫荡之妇”一事,实际也是对袭人的一种误解。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绝不是袭人主动勾引的结果,是宝玉“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这里有一“强”字足以说明一切。据说有的版本由于对袭人抱有偏见,去掉了这个“强”字,这反成了袭人听了宝玉春梦后,非常想和宝玉去云雨似的。小说中唯一一次明写了宝袭的云雨之事,以后再也没有明写,只是通过晴雯的嘴轻描淡写了一下而已,尤其是自从王夫人看重她了以后,袭人“越发自要尊重,凡背人之处,或夜晚之间,总不与宝玉狎昵,较先幼儿时反倒疏远了。”由于“晴雯睡卧警醒,且举动轻便,故夜晚一应茶水起坐呼唤之任皆悉委他一人,所以宝玉外床只是他睡。”由此可见,袭人与宝玉在**这件事上是很谨慎的,也是非常有节制的,不然可能早就怀孕了。所以说袭人是个淫妇、荡妇,实在是冤枉她呀!
3、认为袭人不能从一而终也是不公平的。
在宝玉梦游幻境时,“又见后面画着一簇鲜花,一床破席。有人认为“一床破席”,指的是袭人不能从一而终,更有甚者说“破席”是“破鞋”之意。我认为那只是影射袭人的名字而已,如果说“一床破席”的确切含义,我觉得这只能说明袭人出身贫穷卑微,可叹这么一个可以和鲜花媲美的贤德之人,却出身于只有“一床破席”的贫苦家庭。这正是“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说袭人不能从一而终,我认为这对她来说,要求的实在是太高了,“高处不胜寒”啊!之所以造成这种歧视、不公的看法,和传统的那些封建意识有着很大关系,我想,以今天的爱情观来看,宝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潦倒不通世务”、“贫穷难耐凄凉”,可以妻妾成群。而从琪官的生活能力和对袭人的专一程度来看,袭人做得有何不对呢!据说在小说80回后遗失的文稿中,有“花袭人有始有终”等回目,袭人由于某种特殊原因迫不得已离开宝玉,嫁给蒋玉菡(琪官)。宝玉宝钗夫妇落迫后,袭人和丈夫承担起了照顾宝玉夫妇生活的重任。袭人所承担的一切,绝不逊于那些所谓“从一而终”、貌合神离的人们的。
一些读者们只所以对袭人有偏见,这和高鹗的续书有着很大的关系。高鹗对袭人不能“从一而终”十分厌恶,所以在普及程度最深最广的程高本中,高鹗在对袭人描写上绝不手软,这和高鹗自身的经历是分不开的。高鹗曾有一妾名叫畹君,原可能为乐户或女伶,由于受不了要伺候高鹗衰迈老母等苦,离开了高鹗又重操旧业,对此高鹗十分痛心。而袭人便成了高鹗续书中的牺牲品。
袭人本来已经成了宝玉的准姨娘,但她为什么最后会离开宝玉呢?这和王夫人和贾母在为宝玉找媳妇一事上迟迟定不下来,无形中把袭人名正言顺的做上姨娘一事给耽误了有着很大关系。
王夫人对袭人是相当认可的,在她心目中,袭人的位置甚至比一些千金小姐还要重要,她是王夫人心中成为宝玉小妾的最好人选。只是当时时机还尚未成熟,如果一明确化,袭人可能更管教不住宝玉了,因此袭人的特殊待遇虽然有了,只是名份一直是没有公开化。这也是王夫人高明之处,这样做,不仅进一步调袭人的胃口,让她继续好好表现表现,有再进一步考察考察之意,另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就是,宝玉在贾家中的地位太重要了,而宝玉未来的正配夫人究竟要选谁也尤为重要,王夫人、贾母等人考虑到还未等为宝玉娶一个夫人,就先让袭人成了宝玉的小妾,恐怕对宝玉以后找个什么样的夫人以及这个夫人会不会因为此事会影响到和宝玉的感情等一系列问题产生影响呢!
在为宝玉选择谁为夫人这个问题上,王夫人和贾母的观点应该不是一样的,王夫人从亲戚关系的远近以及家庭状况、未来儿媳的身体状况等综合测评考虑,她当然会选择宝钗。而贾母对此问题一直久久不能决断,她疼爱黛玉这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在为宝玉找媳妇一事上她曾有意于宝琴,也告诉过张道长给宝玉找媳妇的条件。只是老太太从来没有对黛玉宝钗谁更适合做宝玉的媳妇表过什么态,倒是王熙凤老拿黛玉做宝玉媳妇一事开涮。这也许正是老太太的高明之处,她无时不刻的在平衡、揣度着宝玉的婚事,如果袭人作了宝玉的妾,有些事情可能不大好处理,因此当王夫人把对袭人这一特殊处理法告诉给老太太时,得到了贾母的充分肯定。
正是由于贾母和王夫人在为宝玉找媳妇一事上的摇摆不定,袭人无形的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总之,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得体、忍辱负重、仁至义尽、谦虚谨慎的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公正待遇,她的地位连平儿都不如,平儿还弄了个留在房里的贴身大丫头,还且是公开的,而袭人只得了个默许的放在宝玉屋里的丫头的名份,到时该走人还得走人,这正是: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 谁知公子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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