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文化自信的本源（二）

作者：水文化研究学者 王坚

中国人文化自信的本源（二）  

中西方文化的各自特征

今天，我们清醒地认识并着重强调西方文化伦理价值体系中天生带有不可克服的基因缺陷，且后天难以修复更正，它带有太多的低等动植物“畜兽”残暴性质，一味竞斗野蛮征服性质，缺失和谐和合的特质，目的是指出西方文化主体不足以成为人类文明的智慧导航，它至多也就扮演一个提高效率的知识技术手段角色而已。

 

相比较于中国文化而言，西方文化当然也是多少尊重天地宇宙，尊重天地自然规律的，也是从大自然中获取知识智慧灵感，虽然是由上帝神专门负责沟通天地，上传下达人间疾苦和世俗凡事。但至少西方文化认可天地宇宙的存在，愿意主张在天地自然下行事，接受天地宇宙的规管。西方文化的取向，主要是偏重选择从动植物圈中学习人类生存技巧，提高生产效率，提升生活品质，这也本无太多置疑之处，缺陷是知识来源太过单一、狭窄和简陋。

 

如果西方人固执地认为从低于人类的动植物那里获取来的知识，就可以当作人类发展的最高“普世价值”加以强行推行，那就大有问题了。人是万事万物之灵，人如何能够有效地从低级动植物身上学习到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大智慧？道理上是讲不通的，高级的生物向低级的讨要大智慧，错在西方人本末倒置，主次颠倒。

 

想明白、弄清楚这些困惑全世界人多时的糊涂事，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只需要冷静思考，不迷信西方人胡说八道，即可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即使打算质疑、批评西方人忽悠全世界的做法相对简单，问题是有些人就是不愿动脑子，老跟着西方人思维转圈圈讲故事，用低级的解释高级的，那绝对不成。中国人要启用自己的话语体系，用东方人思维解剖、分析、定位中西方文化。

 

有一点必须强调清楚的，西方文化体系中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和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有着巨大和深远的影响力，它们在不同程度上决定和塑造了西方现代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西方人认为“人，即是动物”，是社会性动物。那么，既然人是动物物种中的一个族类，那一定得遵循大自然的规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规范。如此这样，达尔文“进化论”的提出，进而为资本主义国家对外侵略提供了潜在的理论依据。

 

正是因为西方把人当成动物，强调弱肉强食，强调丛林法则。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产生不久，马上就出现了社会达尔文主义思潮，于是就有了所谓的优等民族和劣等民族的区分。所以希特勒要杀犹太人，他认为犹太民族是劣等民族，只有日耳曼民族才是优等民族；欧美盎格鲁·撒克逊人认为世界上20%白人是优秀民族，其他人种是低等民族，他们要把80%劣等民族全部灭掉。实际上这就是社会达尔文的哲学，体现着一种弱肉强食的动物禽兽原则。

 

当然，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有它历史上的积极、进步的贡献。到了18世纪天文学、数学、物理学、力学已经从神学统治中解放出来，可生物学仍然禁锢在神学之中。上帝是创造主，一切生物均为上帝所创造，地球上的各种生物从造物主那里获得永恒不变的构造与功能，包括生活习性。达尔文的“进化论”是对神学在生物学中影响的一次彻底洗刷和清算。

 

西方人逐渐开始思考上帝造物的宗教说教，尽管当今的西方哲学文化领域，仍处在上帝神灵“基督圣经”统领影响下延续维持着。列宁曾这样评述进化论的意义“达尔文的著作最后把上帝从自然界赶走了，生物科学便站立起来了。”目前，西方科学“天地造物”与西方神学“上帝造物”则是在矛盾中痛苦地并存，挣扎。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在描述人类动机时说：人类有自私利己的天性，因此追求自利并非不道德之事。倘若放任个人自由竞争，人人在此竞争的环境中，不但会凭着自己理性判断，追求个人最大的利益，同时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使社会资源分配达到最佳状态。经济体制之建构，应以保障个人之生存及发展为原则。因为每个人若能充分发展自我，则社会整体也将获得进步。

 

《国富论》的重点之一便是自由市场，自由市场表面看似混乱而毫无拘束，实际上却是由一种产品发生短缺，产品的价格便会高涨，生产这种产品所能得到的利润便会刺激其他人也加入生产，最后便消除了短缺。如果许多产品进入了市场，生产者之间的竞争将会增加，供给的增加会将产品的价格降低至接近产品的生产成本。

 

亚当·斯密认为：一个人的自私，是逼不得已的，这个是适者生存的结果，自然淘汰的结果所致。你为了要生存你就要自私了，没办法的事。他并不是希望自私，并不是不想博爱，而是他没有办法不自私。一个面包师和另一个酿酒师就是因为他的自私才对社会有贡献，人类就是靠自私才能生存的。在亚当·斯密眼中，自私自利和私欲膨胀俨然成为天大的合理存在。这个自然选择、自然淘汰、适者生存的观点，后来直接影响到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进化论。

 

所以讲来讲去，西方文化的那一套基本框架内容，一点都没有离开过动植物链圈这个范畴，它的基础内容始终在动植物圈中打转转，混吃混喝不求突破。他们研究人类的经济活动动机和轨迹，也就视研究一般动物的模式一样，并没有打算把人和禽兽动物区别开来，重建模式。常识告诉世人，人类虽属于生命动物一种，却又是根本区别于其他一切生命物种，人类有更丰富的精神世界，有更高标准的文明程度去追求，而低级动物没有。

 

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人性的认识则全面的多，深刻的多。战国时期的中国思想家孟子和告子最大的争论就是关于人性论。告子谈到人性时，他说人性是食、色，而孟子却不同意。告子的思想与西方的思想家的观点十分相近，认为人就是动物，都有食与色，因为每个动物都要觅食和交配繁衍后代，所有的动物都是如此。当然，人与动物都有食、色的基本要求一面，那也只是生存要求中的其中一项，而非全部。

 

孟子认为告子对人性的定义是把人等同于动物，一旦把人等同于动物，就非常危险。所以孟子认为人性是善的，人是不同于动物的，故有善端。达尔文的《进化论》，即弱肉强食理论说辞，就是《列子》这句话“胜者为制，是禽兽也”怒怼之。以强凌弱，就算成功也是暂时的。当然，这不是人类的文化，那是禽兽的文化。

 

“人而无义”（《列子》）一个人如果没有真正的知识学问，以及普通哲学的修养，就是文化的修养不够，“唯食而已，是鸡狗也”，这种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那就同鸡狗禽兽没有两样。只讲究吃喝玩乐等于猪狗一般。如果是禽兽的话，就算喂它再好吃的东西，吃十全大补药，又何用？“强食靡角”只为了争食相互以角争斗。

 

现代的部分中国人也是糊涂一时，大概仍是处在被西方人500年前打晕的状态之下丧失了思考能力，认为西方文化可以拯救中国，主张把西方文化全套搬来中国照抄照用，把这个国家和民族害得不轻。只要是讲达尔文“进化论”思想，就说是进步、先进的东西。其实“进化论”根本就不是人类文明的学说，那只是一种研究动物禽兽行为模式的普通知识而已。所谓“达尔文”的弱肉强食理论，那不过是解释动物禽兽的哲学知识。

 

中国文化，区别于西方文化的最大特征，就是它有意识地认知到人类作为动物物种的一支，有其贪欲的巨大本能冲动，这种人类的动物性贪欲如不加严格遏制，比一般动物禽兽更加野蛮残暴和血腥，人类必须着力摒弃弱肉强食禽兽文化纠缠。倘若人类跳不出动植物链圈去思考人类文化价值观，人将不仁，人将非人。

 

孟子说：“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人类要成为一善类物种，则要像水那样“处下不争”修炼自我。

 

中国文化欲打算突破自我，完善自我，唯有向外越界寻求学习对象，越过动植物链圈界碑、围栏去开拓一片全新天地。这样，人类作为一种具有自我修炼德行的特殊生命“动物”，必然有其特殊性和超越其他普通物种的先进性和文明性，否则难以匹配其文明“人类”的雅号。如果人类言行举止和价值伦理与一般动物无异，或简直就像西方人那样直接卖弄“进化论”当作真理价值，难免被天下人耻笑无知至极。

 

中华民族的祖先圣贤们，自古就谆谆教化华夏子孙后代尊拜大自然，尊拜大自然规律“道”，尊拜自然规律“道”的代言者“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老子《道德经》）水，是至善的、最好的东西，别无他物可以往其项背，一较高下。水是王者，人类不向水靠拢去求知、求学，能去往何处？

 

“道”自然规律无形，或隐形，看不见、摸不着、触碰不到，但它却又无处不在，如影随行；水，有形或显形，完全可以被全程感知，从水那里可以充分感悟“道”自然规律的真实存在。读懂了水便有机会读懂了自然规律“道”，人类修善德行则有了方向。人类要提升自身的伦理道德水准，要区离于禽兽动物般残暴恶名，最好的途径就是情神上主动跳出动植物链圈，向水循环圈寻求学习机会，求取人类文明的良方和生存、发展的大智慧，即使人类仍是一生命物种，仍属于动物一族。(第二章完，全文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