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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次英雄,哪怕只有十秒 了不起的匠人

洞见人性微光 

我们用十二个三天三夜的时间,蹲守十二个你不曾了解的社会空间,记录十二个真实的人间剧场。今天呈现的是第三部《人生B面的搏击俱乐部》:直径3.5米的八角笼,没有退路的狭小空间,除了进攻击倒对手,别无退路。搏击是这世界上最酷的东西,是年轻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总第034

年轻人的隐秘据点

在邹市明再一次带火了拳击的时候,越来越来的人开始关注,这个在擂台上“生死一瞬间”的职业。

很多人看来,拳击够热血,够叛逆。在大多都是男人在战斗的擂台上,它被认为是男人力量的体现。

拳击很残酷,看看以邹市明为代表的职业拳击手就知道了。

而搏击甚至能比拳击更暴力。

拳击带拳套,只能用双拳作为击打工具,不能使用肘、膝、腿等任何其他部位击打对方。

自由搏击,除了用牙咬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能用来攻击对手,直到对手倒下失去战斗力或者认输。

成都保利大厦 MONSTER搏击俱乐部

聚集了这个城市最会玩的潮人

这是一个年轻人聚集的隐秘据点,但它的气息就像一张庞大的网,无形中让各种关系的人都参与其中,进入这个单纯激烈的搏击世界。

俱乐部每周举办一次搏击比赛,来的人大多两类:热爱拳击想要体验真实肉搏战的素人,和职业训练初期的专业选手,目标是在实战中快速提升竞技水平。

门票90,附送一杯酒,上场打过比赛的,可以随意进出,不收门票。

这是你很难想象的场面。

两位搏击者,在直径3.5米的八角笼对抗。

擂台场地封闭,无处可逃

狭小的擂台,你不能后退,只能进攻,直到你倒下,或者对方倒下。

在这里,生理年龄战胜不了心理年龄,你可以是学生,可以是成年人。年龄从不会限制你骨子里对世俗观念的叛逆。来到MONSTER的人,身上可以被贴上的标签有很多种,但唯一相同的就是——从来不甘平凡,享受嘶吼和挑战,以及生活之外擂台之上那十秒的荣誉和失败。

这第四个三天,我们就选在成都保利大厦里,这间从不对外宣传,也从不缺乏人气的搏击俱乐部。

进出MONSTER的人,我们大概能将他们分为三类

——梦想家、缔造者、参与者。

◀ 缔造者 | 火车

Creator

年轻人从来不缺新鲜挑战的点子,备受推崇的搏击格斗,融合了年轻人血液里张扬好胜的因子。暴力,流血,不服输想要挑战世界的人们聚集在这场运动里,为了从被打倒的对手那里获取的短暂快感。

所以大多数年轻人被世俗赋予的,都是“离经叛道”的标签。

但MONSTER的老板之一——火车,却从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的搏击,有力量,有担当,相当酷炫。

“世界上最不装模作样的东西就是格斗。你我的工作,三分能力,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只有格斗,它是最酷的。三秒前装模作样,三秒后一拳把你打晕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完成,没有人能够帮你,非常艰难。”

MONSTER开业两年,火车除了是这里的老板,他还有一个身份——气氛制造者,那是大家叫他MC火车的原因。

大多数人对MC的理解,都是婚礼现场或者综艺节目里说着欢迎光临欢迎收看节目的主持人,但在火车的理解里,MC真正的身份,是气氛制造者。掌握每一场赛事的气氛,控制比赛节奏,既不让它过于冷漠变成一场旁观者的聚会,也不让它失去控制从而发展成暴力斗殴。

火车曾经在芝加哥待过半年,街上4家搏击俱乐部,火车长期“混迹”其中,看尽了各种搏击比赛。

MONSTER现在是一场比赛五个回合,每个回合只有几分钟。但在芝加哥的搏击俱乐部里,没有回合限制,没有任何评定规则。没能打翻就是平局,打翻了KO就是赢,简单粗暴,胜者为王。

乍听之下是街头文化中的打架斗殴,但没有理论知识,没有任何人教导,所有的一切都是站到擂台上凭着本能的反击进攻,这样简单直接的处事方式,给了火车很大的刺激和启发。

后来回国,认识了MONSTER老板石坚,两个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对搏击都有浓厚的兴趣,一头热血扎进了经营俱乐部的热情中。于是MONSTER从刚开始的没人比赛,到现在每周一场,场场爆满,成为全国唯一一家定期坚持类似比赛的俱乐部。

——不往高端大气的昆仑决武林风方向走,而是做成一个针对老百姓或是业余选手或是职业基础选手的比赛。

不管职业非职业,全国没有哪一家是每周打一次比赛的。甚至一些俱乐部中很基础的拳手,一年两三场比赛都打不到。像MONSTER这样,每周一次的比赛,在全国仅此一家。

准确来说,MONSTER是搏击界的“三无产品”。无教练无自己的拳手无培训机构。所有的拳手都是火车亲自去到俱乐部一个一个看,一个一个挑选的。用火车的话来说,专业比赛就是一群人和两个人。一群观众站在离你很远的地方,没有任何近距离观战的体验。

而在MONSTER,任何位置都可以是最佳观赏点,场上的人一个挥拳,汗就能溅到观众脸上。

“我为什么要做到专业化?中国的观众已经到了一个物质过剩的时代了,矿泉水八个牌子你都不知道具体要喝哪瓶,有几个分支还分中国的韩国的。既然不知道,那就先体验啊!”

MONSTER从不培养选手,所有参赛者都来自街头或搏击俱乐部。曾经有人模仿过它,但最终目的不是卖酒,就是让教练上去打,营造出一种“哇他好像很厉害”的气氛。而MONSTER初衷只是非常简单的一点——做好比赛。

相比没有钱拿的拳手代表俱乐部出战的比赛,MONSTER甚至会给每场比赛的胜利者出场费。用火车话来说,每一场比赛都要全力以赴,才对得起自己手上拿到的钱。

看起来是玩票性质的一周一比赛,火车和他的伙伴们并没有获得经济上的盈利。这样的比赛能赚钱吗?会有人给他们投资吗?火车给的答案是否定的。

“没有人来投过我们。这就是一个很帅的运动,我一定要把它做得更帅,才会开始想到赚钱。不帅谁会来玩啊?”

直到现在,火车仍然能骄傲的对所有人说,MONSTER就是最厉害的,一个月开4天门,一个星期开一天,一天两个半甚至两个小时,就关门。

想来MONSTER打比赛的人很多,除了职业选手,更多的是五花八门职业的素人。

三千万的老板,两千块的洗碗工。三十几岁的职场人,十几岁的学生。打工仔、保安、快递员、富二代、创二代。甚至前一秒可以在酒吧喝酒蹦迪,下一秒带上拳套上场比赛。这些人在生活中可以被贴上很多种标签,但来到这里,他们的标签只有一个——搏击手。

在大多数人局限的认知里,搏击俱乐部这种地方,一定是脏话与斗殴齐飞,打比赛的上了头,喝了酒的寻衅滋事。

为了防范可能的危险,这里的扎啤杯从来不用玻璃。但实际上,MONSTER比人们想象中的安全很多。开业两年,没有发生过一起打架闹事。用火车话说:“真有那么上火的话,进笼子打一场就好了啊。”

习武先习德,是包括搏击在内的任何一种运动的最基本要求。搏击只是搏击,不是黑社会,也不是上街打架。看上去野蛮的比赛方式,也有它潜在的规则,打着打着还会有人把双方分开。

“拳手和流氓,是应该有分别的。”

即使是拿到金腰带的冠军、打进过全国前三的厉害人物,也不会用强项寻衅滋事,讲求的就是这样的规矩和道德。

MONSTER,不是暴力中心,而是暴力解决中心。

“来了我这里,就要有我这里的规矩,场上无大小,场下立规矩。不管是十七岁还是七十岁。”

社会有时过度冷淡疏离,人和人之间的任何一种情感的粘合度变得越来越差,很多人都在寻求发泄。打架犯法而搏击合法,于是MONSTER,便成为大部分来到这里的普通人,一个梦寐以求的供以发泄的地方。

打完比赛之后,火车都会问他们一个问题:你现在最想去干什么。

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我想在只想回家。

在打完比赛的那一刻,没有会想继续与人为乐,更不想与人发生矛盾。就像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比赛结束哨声吹响的瞬间,属于自己的发泄时间也立即停止。发泄完了,那么你来到MONSTER的目的,也就完成了。

“这就是我的作用,这是比赚钱更爽的事。”

◀ 梦想家

Dreamer

每个来到MONSTER的人,都有一个英雄梦,哪怕只有举起手那十秒的胜利瞬间。

在我们蹲守三天的最后一天,恰巧是周五,MONSTER每周一次的比赛。比赛的意义无疑是重大的,有人千里迢迢赶了四百公里路来到这里,就只为了那几秒的容易。

胡兴强 | 拳手

胡兴强十二天打了三场比赛,但却丝毫没有影响状态,打赢了十七岁的对手孙庆凡。

对于胡兴强来说,没有什么比打拳更重要。瞒着家人,在快餐店做服务员、打杂。当我们问到家人是否支持的时候,他毫不掩饰,只是稍微有些腼腆地回答:“他们不知道。”

“肯定会不支持的吧。有哪个父母愿意孩子去做这种(挨打)的职业啊。”

周五晚上,喧嚣的比赛过后,胡兴强骑着电动车,言语之间,满是赢了比赛以后的骄傲和兴奋。

“打拳应该是我这辈子玩过最疯狂的事情了。如果这个梦想坚持不了,我想我应该会回到家乡当老师。”

比起从小练拳的人,到了二十三、四才半路出师开始练拳的胡兴强,也曾有过动摇和迷茫。自己到底行不行?梦想到底够不够真实?但拨开迷雾之后,打拳仍然是他最大的热爱和坚持。

在打拳路上,胡兴强遇到的最大的阻碍应该就是父母。他曾说过,如果哪天自己不打拳了,那一定是因为父母的坚持。但在那之前,他依然会咬着牙,在一场又一场的比赛里完成自己从小的梦想——当一名拳手。

“梦想不是短时间成就,而是需要长时间努力才能实现的。你必须要放弃很多很多东西,但一辈子,总有一件事情,要一直坚持下去。”

王泉滨 | 拳手经纪人

对职业选手来说,决定是不是要去俱乐部参加比赛,不是自己的决定,而是经纪人。在搏击项目里,从打哪场比赛,到能不能谈恋爱,经纪人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王泉滨曾经也是一位职业拳手,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自己身份的转型,成为一名经纪人。

“搏击,最主要的是毅力和热爱。他们要对这个行业有充分的热爱,再加上一点天分,才能成为合格的拳手。”

训练、参加比赛、备战,这些日常组成的部分会占据掉每位拳手大多数的经历,所以在除了训练之外,他们会尽量被减少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不允许贪恋,不允许抽烟喝酒,不允许去酒吧KTV。高度的体能集中和绝对的精力控制,组成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我从小练拳,几乎从来不去酒吧、KTV这种地方。也不抽烟不喝酒。生活作息很规律,不会到一两点才睡觉,更不会熬夜。早上起来就是跑步和训练。”

——MONSTER开业两年,一直被火车视为“最想做比赛”的拳手王玺甘暄说。

从曾经的职业选手走到现在的经纪人,王泉滨并没有任何遗憾。学拳十七八年,几乎奉献出了自己大半生的时光,他依然是那个梦想家,甚至成为另一个更大的梦想家,因为他的另外一重身份——

MONSTER裁判员。

“MONSTER的比赛规则是由我来制定的。我们做了职业组和业余组的区分,更多是为了选手安全的考虑。”

和火车与他的伙伴们的寄望不谋而合,MONSTER——给素人一个发泄的场地,也给职业拳手更多的向往和锻炼的机会。

“拳手的向往就是渴望比赛,渴望拿到更好的成绩,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简单来说,就是成为明星。所以我就帮他们,锻炼他们,给他们比赛的机会。”年轻的拳手们渴望出头成为明星,享受万众瞩目的呐喊喝彩,擂台上将对手击倒的一瞬间,所有的注意力和焦点都会集中在自己身上。名利、成就、被人崇拜,那是每一个站上擂台的人,都在追求的目标。

而经历过了这些极致绚烂的瞬间之后,很多像王泉滨这样的拳手,都会转型当教练、经纪人,甚至开武馆、当裁判。在搏击行业发展越来越好的今天,他们需要各行各业,各种身份,加入到这个群体中,去维护拳手这个共同的梦想。

杨毅果 | 90后高颜值泰拳教练

曾经是金腰带获得者,现在的他,开着成都最赚钱泰拳馆,成为一名名符其实的教练。

但“教练”这个身份,在他看来分量却是相当重的。

“别人叫你一声师父,没有叫你一声帅哥那么简单。”

“拳手是曾经的我,但我更喜欢现在经纪人的身份。当然也会怀念以前和兄弟们一起流汗、训练、受伤的日子。那些都是非常美好的。”王泉滨说。

有人能从小坚持,从心底里将搏击视为奋斗目标。而有些人,能因为一场比赛,彻底改变生活轨迹。

在来MONSTER比赛的众多人里,年龄、职业都没有被限制。麦鑫就是那些西装革履的搏击爱好者中的一个,火车甚至调笑他,看上去不像是来打比赛,反倒像是来收购的。

对素人来说,不真正站到对阵的笼中,是很难体会搏击的感觉的。很多人在看完比赛之后,会找到火车,说想要成为拳手上场跟人打一场。但大多数都在一场拳拳到肉的比赛中败下阵来,才知道原来这是真实的、会流血的运动,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上荣耀。

麦鑫 | 西装店老板

但像麦鑫这样,一旦突破了这个心理障碍,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半年前,他还是一名汽车销售企业的高管,打拳让他瘦身成功,换掉工作,成为一家西装定制店老板。人生因此而改变,也让他对自己有了更多地了解。

“我生日的时候要送自己一份礼物,我就来报名打了我第一场比赛。那场比赛我赢了,这件事情让我到老,都有跟人吹牛的资本。”

◀ 参与者

Participants

在麦鑫看来,MONSTER的属性很明显——它是潮人聚集,但不是专属。来到这里看比赛的人,有草根,有老板,有学生,也有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大家就像成都大街小巷的那些串串店一样,有人穿着西装去吃串串,有人也就是刚刚下班。

在MONSTER,生活中你周围那些生活在社会上层和底层的人,他们平和地坐在同一个环境里,喝着一样的酒,看着一样的比赛,和你一样的声嘶力竭。

“MONSTER是一个很’成都’的地方。”麦鑫说。

而在这样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地点,最不缺的就是参与者和旁观者。这两种身份,在MONSTER和搏击训练馆里,能达到奇妙的融合。

石擎天:“我17岁,是学生。”

Andy:“26岁了。我做IT的,工作一整天都是坐着,很少运动。”

蒋雨宏:“27岁,职业暂时保密。断断续续持续锻炼了两年左右。”

大文,MONSTER的合伙人之一,和火车不同的是,大文给自己的定义,不是缔造者,更不是梦想家。

“我就是downtown boy啊,我做不了像他们这样的事情。他们很勇敢,真的很勇敢。那种一往直前的能量,很正。”

大文代表的那一类,就是我们身边最常见的人。过着想要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的生活,即使工作也不会让自己过得太辛苦,但同时又迫切羡慕那些为了某种目标勇往无前,牺牲很多的人。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更愿意成为他们这样的人。”

每场比赛,都能让我们看到不同脸孔上的各种面貌。有人得到荣耀,有人铩羽而归。观战者欢呼雀跃或是转头痛哭,都是常有的事。

张凌翾:“34岁了,我是大学教师。爸爸在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这些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跟着一起来看比赛的张大爷:“我56岁了,没有看过现场,儿子喜欢,我就跟着来凑凑热闹。”

朱光辉:“我30岁。儿子已经十个月大了,是个小男孩。等他长大以后我会让他去训练,但我不会让他走职业化道路,因为太辛苦了。”

好笑的事情也很多,在三日为期这次观察的比赛结束之后,一位海归找到售票负责人,说想要参加比赛,但紧接着的一句话就是:“这里会买保险吗?”

这些人大多都因为某种目的,强身健体,或是和火车所说的觉得这是一项很帅的运动。他们在MONSTER里的角色,都是旁观者和参与者。每周观看一次热血沸腾的比赛,看着台上双方激烈的近身肉搏,在啤酒和尖叫呐喊声中,完成一次仪式般的参与。

在MONSTER,人们从不做梦,他们会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实现梦。哪怕完全不想走职业搏击,但上场一试,成全心中那个隐藏的英雄,哪怕只有十秒钟。还有些人,不在意最后的输赢,上场即是胜利。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能被得到尊重,十七岁的孙庆凡被打败了,但火车依然走上去举起他的手。

他说:“孩子,你应该得到全场人的认可。”

“有一句话我很认同:最怕一生碌碌无为,你还跟我说什么平凡可贵。我不想平凡一生,老了以后跳广场舞,都没办法跟那群老太太吹牛。”

这是麦鑫的原话。

你们试图把我拉往日复一日平凡的漩涡?

——拉倒吧,我还年轻,我要去行梦。

但年轻不特指生理年龄。在某个让你真正活起来的地方,像个永远只有十八岁的孩子一样,热血澎湃。

“工作不能代表你,银行存款并不能代表你,你开的车也不能代表你,皮夹里的东西不能代表你,衣服也不能代表你,你只是平凡众生中的其中一个。在那里,你才真正的活了起来。”——《搏击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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