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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不撒谎,外教泛滥,国人英语反而更差了



作者介绍:章宇航


以下为全文:


有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事实:在外教开始成为英语教学,尤其是少儿英语教学的主流,过去十七年里,中国人的整体英语水平是倒退的。经过越来越多外教的多年努力,中国孩子的雅思成绩,已经倒退到全球倒数第四,雅思口语长期保持倒数第一.


虽然说这些年考雅思口语的孩子并不全是外教带过的,但不可否认,此类孩子的比例是逐渐上升的。令人遗憾的是,外教和以外教为主打的机构,通常不承诺提高孩子学校里和出国考试的成绩。总试图用什么母语思维,西方文化,快乐教育等为推辞,不愿意接受量化考核。造成的一个后果是,在中国,家长对外教口语的巨额资金投入下,中国人的口语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全球倒数的数据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来看一下2016年全球雅思平均分数--中国考生雅思总分。如果你是图表阅读的厌恶分子,那么我来总结一下: 中国人的雅思总成绩是5.7分,全球排名倒数第四,其中雅思口语的分数是5.4分,全球排名倒数第二,分数没提高,只是沙特阿拉伯退步太大了…… 除了听力尚可,中国人自认为比较强的写作和阅读,也是倒数几名。说白了,就是中国人全方位比较差,其中又以口语来得特别差。 




雅思考试成绩是包括美国在内的诸多院校都认可的英语水平评估,尤其是雅思考试的作文和口语成绩,决定了一个人是否有资格,去较好的外国大学进行学习。


从我这些年教雅思的经验来看,雅思口语的评测是很客观的。你平时觉得英语整体比较好的学生,往往口语也会不错,同时,雅思口语考试成绩一般都不错;综合来说较弱的学生,口语也通常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在此我们默认雅思总分和雅思口语成绩,可以相对客观地反映一个人的综合英语能力和口语水平。


倒数的数据意味着什么?


虽然说衡量一个国家的口语水平到底是提高还是降低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但当我们结合数据和日常的感受,还是大体能够得出:在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的外教英语、培训机构的努力下,中国人的雅思口语多多少少应该有所提升。因为机构总声称自己能培训出接近英语为母语水平的学生,这么牛逼的效果,无论如何也会让“大盘”的数据有所变化。 不过, 上面的数据真的很让人大跌眼镜了。 


我来帮你分析一下,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


2016年的考生,基本上是00年前后出生的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些年龄层的考生,从小就接受了“浸泡式的、纯母语语境的、地道的的纯外教英语口语培训”。有些孩子,可能从两三岁就开始培训了。家长们在英语培训上花的钱,估计都可以帮助西部几百个贫困儿童完成九年义务制教育了。


2000年前后,各种”地道美语“,”浸泡式教学“,”母语语境和思维训练“,”游戏式教学''纯美式快乐教育“”,以及各种不明觉厉的xx教学法——不论是所谓引进的,还是某位大神独创的,总而言之好厉害的样子。这些机构往往各种鄙视应试教育,鼓吹自己的教学方式特别新潮洋气,能帮助孩子说出洋腔洋调的地道口语。可惜,冰冷的数据非常打脸。 


有人在留言中信誓旦旦地声称考雅思的都是学渣,优秀的学员都是考托福了。我就笑了,你以为中国的学生托福成绩近些年有怎样的提高吗? 


根据ETS托福考试官方发布2016年全球托福考生成绩数据报告:



中国托福考生的数据——

2016年:中国大陆考生托福平均分为79分,略低于全球平均分。虽然中国人托福的总分不是最差的(但也差不多是最差的),中国考生口语成绩可是板上钉钉的倒数第一哦!


和中国考生并列倒数第一的是哪些国家,我们来看看:柬埔寨,老挝,泰国,越南。众所周知,这些东南亚国家不论是从经济文化教育水平,还是从人种的学英语天赋上,都是远远落后于中国的。


中国由于人种相对复杂,而且幅员辽阔,学英语的天赋其实不是全球最差的,在东亚和东南亚可以说是最适合学英语的。结果,这些国家很多总分比我们低很多,但是口语反而是一样的--彼此都是倒数第一。 


那我就问一下了:声称可以培养出地道口语的外教,培养的孩子到底在哪里?长大了都不出国,还是都去考SAT、GRE和GMAT了? 


高昂的费用与倒数的排名


中国的幼儿英语教育,估计在全世界算是平均花费最高了,家长们给孩子启蒙,把孩子扔给这些老外,每天唱歌跳舞玩游戏,结果考试成绩很差,本以为成绩差,口语总是很好的,结果口语全球倒数第二。


要知道这年头有条件出国留学的,没几个不是从小接受外教的口语训练长大的,尤其是那些雅思考来考去就5分5.5分的孩子,英语综合能力那么差还能出国,基本上是特别有钱的、在培训上砸了很多钱的主。但是,外教上的投入可丝毫没有提高他们的英语水平哦。别说写作了,就连口语,大家想当然的提分项目,也是本质上在退步,完全不对应中国轰隆隆的国运和昂扬向上的整体态势。惊喜不惊喜?搞笑不搞笑?


你去指责他们没帮孩子提高升学考试的成绩,他们说教的地道口语,本身就和中国的应试系统八字不合,真帮你提高成绩他们还嫌丢人呢!可是,如果指责他们也没提高雅思托福等老外认可的考试,他们又会说他们的先锋课程并不是专门针对任何考试的;你如果指责他们口语都没培训好,他们会告诉你学员学习的是英美文化和母语思维。


我就不禁被气炸了,那要怎样表明你们行呢?上面的表单上的各个西方发达国家的雅思成绩都是7分左右的,人家考试成绩那么好,可丝毫没拖累他们的口语成绩呀! 


很多培训机构的说辞就是典型的流氓逻辑,评判的标准永远是他们定的。你跟他们讲什么他们都会用这种逻辑去驳斥你,用个例和无法证伪的东西来为自己开脱。这就是典型的诈骗风格。外部没有资格审核,服务和产品的提供商又是球员又是裁判,他们说好就是好。而且弄了大量哥斯达黎加和菲律宾的外教,能教个什么西方文化!


雅思口语5分的人,在国外基本的工作生活都成问题,还谈什么文化?这种人在国外就是天天待寝室里和中国人待在一起打游戏,根本就融入不了主流的校园和社会圈子里。你以为每次万圣节化个妆、弄个舞会就是西方文化了?在自己的国家要了解别人的文化,是需要通过海量的历史、地理、政治、科普等的阅读才能达到的。不是说你开个不尴不尬的派对,上课时候玩几个游戏就能达到的。况且,即便是英语国家来的外教,又有几个真的有文化?


到现在,我相信稍微有点见识的中国人都知道很大部分外教都是在本国混不下来来中国淘金的。如果在本国混得下去,为什么千里迢迢来中国赚取不如祖国三分之一的月薪? 你要是认为一个月一万左右的RMB已经很不错了,那么我也服! 


我知道,我这样评价外国友人,多少有些刻薄。我自己过去十年来,也认识几个非常体面有内涵有担当的外教,但是他们绝对不是主流。而且,由于外国人的疯狂涌入,早期有水平的外教也受到了冲击,薪资水平日益下降,日子反而没以前好过了。我自己也好奇,这么多外教,到底有没有稍微把中国人的英语水平提高一点点。我希望自己尽量客观一点,等我查看了更多的数据,彻底心寒了。 


中国大陆学术类雅思考生的平均成绩一直低于全球平均成绩,自2000年以来一直徘徊在全世界主要国家考生倒数几位:


2006年,平均成绩为5.53分,全球倒数第二;仅比阿联酋考生分数高,口语平均5.39分,倒数第一;

2007年,平均成绩为5.45分,全球倒数第三;口语降至5.26分,再次位列倒数第一;

2008年,平均成绩为5.46分;全球倒数第六;

2009年,平均成绩为5.47分,全球倒数第七;超过了卡塔尔、阿联酋、沙特阿拉伯、科威特、阿曼、利比亚等六个国家;

2010年,平均成绩为5.6分,全球倒数第七;在40个考生最多的国家排名34;?

2011年,平均成绩为5.53分,全球倒数第八;说和写的均分全球倒数第一,口语平均分降到5.36分,蝉联全球倒数第一。


从上面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出,2006年到2011年,中国雅思成绩的巅峰出现在2011年,全球倒数第七,但是要注意,口语分数一直没提高!假设考生的平均年龄是20岁左右,那么这帮人是1991年左右出生的。那个时候,外教还没有成为主流,他们如果在2000年左右参加少儿英语的培训,或者压根那个时候很多人没有少儿英语的培训,顶多课外英语考试辅导,基本上是中国老师带的。 


接下来的2012年的考生,接触过外教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了。 我们来看看每一年大家有没有进步! 


雅思官网公布了2012年全球雅思考生分数:中国大陆考生总分平均分5.6,其中听力、阅读、写作、口语分别为5.8、5.9、5.2、5.3与2011年完全相同。


在全球41个主要雅思考生国中排名第34名(倒数第8),口语依然与卡塔尔一起,并列世界倒数第一。


结论:排名没进步!写作进步了2名,口语倒数第一!



总结一下,雅思总分方面:

2006 年开始,中国的雅思总分是稳步上涨的,但2014年开始,雅思总分逐年快速下降。

雅思口语:常年倒数第一,偶尔第二。 


从 2000年后,外教呈现爆炸式增长,不知道花费了中国家长多少钱。但是2014年之后,大批外教培养的孩子雅思成绩越来越差,口语成绩倒是很稳定,反正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倒数第一,因为也没法再大规模退步了! 而中国考生的写作成绩,也差不多倒数第一,根本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样,中国考生口语差,但写作好。这个世界上,英语为非母语国家的人,就很少有口语差写作好的。 


4点建议,与大家探讨


中国人雅思分数低,其实是听说读写全方位造成的,根本不存在单科特别厉害。你会发现,全部比你想象得低很多。你要知道: 口语真的很好的,成绩不会差,总分真的高的,口语不会差。排除掉个例,中国人的口语水平,和这个人的学历和英语成绩基本成正比的,是需要硬桥硬马的努力去支撑口语的。


基于雅思成绩,我得出几点不算特别严谨的结论,欢迎大家批评,但更欢迎大家利用自己的常识和逻辑,扪心自问--这钱花得值不值! 


  1. 主打外教的培训机构和外教是赚到钱了,但是中国孩子的口语没有丝毫提高。 虽然有一年变成了进步到了倒数第二,那也是别人退步,不是我们分数提高。认为雅思口语成绩不算数的,就请看ETS公布的托福口语成绩,同样令人心寒--全球最差。 

  2. 为什么中国孩子的口语能长期保持5.4左右的全球最低分,而不是5.3,5.2,搞不好还是阅读听力写作等方面的培训,以及备考阶段的中国口语老师维持的。如果让外教来负责备考,估计更差。少儿英语阶段培养以“唱歌跳舞、玩游戏”为主题的松松垮垮的英语培训,让主要负责出国考试的英语老师也是无可奈何。 

  3.  如果少儿英语培训机构稍微尊重点外语学习的规律,凭着良心做营销推广,老老实实教中国的孩子们,中国孩子的英语水平不至于越来越差。毕竟中国的一切都在以光速在发展,整个国力和文明程度在水涨船高,英语学习的条件比以前好多了。

    所以我是越来越怀疑,由于我们花费了数倍的价格让外教带我们的孩子,导致这些孩子长大了,开始考雅思了,中国人的雅思分数就不断下降,从倒数第八左右降到了倒数第四。口语已经烂到渣了,没法再后退了。 你别引入那么多不称职的学历很差的外教,不昧着良心乱弄,说不定成绩还能稳步上升呢。 毕竟一代代的父母的整体素质在提升,在教育上投入的精力和财力越来越大。

  4. 别再说什么中教教的是哑巴英语。这么说吧,差的中教,自己的语法都一塌糊涂,连哑巴英语都教不好。但是你外教比中教还不如,什么都没教。

    上外、北外那些语音语调,以假乱真的优秀毕业生,基本上都是尽职尽责的中国教授,用非常专业的方式培训出来的。你永远别低估一个勤奋的聪明人能干多好的事情,即便这件事情是“中国人教英语的语音语调和口语'. 


现在,你们来结合自己的、亲朋好友的精力,以及新闻媒体上的报道,努力清醒一下自己的思绪,问一下:花在外教上的钱值不值? 围绕在外教做文章的各种层出不穷的教学概念和产品,到底世界领先的还只是个笑话?还只是说他们利用了家长常识的匮乏,对英语习得的无知,对阶级上升的渴望,对显得落后老土的恐惧? 


我的建议是:把孩子交给那些真正热爱教学,热衷钻研,毕业自较好学校或者自身各类考试很优秀的中国老师去带自己的孩子。我身边有一些朋友就是这样的,每天醉心教学,考了很多证,做了很多思考,而且一个个口语分数也很高。他们真的不比外交差,起码在各自国家里的层次,比很多外教高了很多。


起码把孩子交给那些热爱中国文化,通过汉语考试的外教去带,因为他们起码更勤奋更有语言天赋。 另外,应该全面考察外教自身的升学考试的成绩,雅思托福的成绩,是否有TESOL认证,最最关键的,我觉得是要让外教考一门专门的汉语考试,看看他们是否有学好一门外语的天赋和努力。他们自己不行,估计也无法教好别人。 


留言里有人说以后国家要规定只有母语国家的人能教相应的语言,我倒不认可。如果一个德国人的英语很好,他很有可能比一个英国人更能教。 一切以可量化的数据来衡量,不要以人的种族、国籍去评判,才是应有的态度。 


最后,再次对这篇文章没有做到绝对严谨表示抱歉。有些事情,不能等到所有的数据都掌握了再进行讨论,必须有人及时发出理性的声音,去引发大家的思考。所以,这篇文章必须进行overkill,所以误伤一些好外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对于优秀尽责的外教,我还是要致以崇敬之情,并说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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