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某，女，35岁，门诊简易病历。初诊日期：1972年9月2日。主诉：外阴痒痛8年。现病史：患者于5岁时曾患过严重的外阴炎，治疗后病情好转。1964年外阴痒痛，经多方治疗症状未缓解。1965年结婚，至1967年未孕，外阴一直痒痛不止，分泌物较少，月经周期正常，经期腹痛，量多有血块，外阴逐渐萎缩，局部皮肤逐渐发白。平素易急躁，头晕。阴道分泌物极少，性生活困难。舌质红，脉沉细。西医诊断：外阴白斑。中医辨证：肝肾阴虚。治法：滋补肝肾。覆盆子12克、菟丝子12克、枸杞子9克、车前子9克、五味子9克、柴胡4.5克、木香3克、当归9克、益母草9克、蒲黄9克、五灵脂9克治疗经过：服上方12剂后已妊娠，但不慎流产。其后于1973年底又来治疗，外阴疼痛未除，曾经某医院检查，进一步证实为外阴白斑。中医辨证为肾虚精亏。拟以补肾益精为法，方药如下。覆盆子12克、菟丝子12克、枸杞子9克、车前子9克、五味子9克、桑寄生15克、炒山药15克、仙灵脾12克、仙茅9克、牛膝9克服上方5剂后，外阴干枯好转，阴道分泌物增加，外阴皮肤变软，痒痛大减，上方长服。于1974年2月20日来诊时已又怀孕，伴有腰痛、腹痛。投以下方。黄芪15克、焦白术12克、山药15克、桑寄生9克、杜仲12克、川断12克、炙甘草6克、菟丝子6克、炒枣仁9克、五味子9克、藿香9克、陈皮6克、党参9克本方服30余剂。于1974年11月8日剖腹产1男婴。1974年12月24日追访：外阴干枯较产前又有好转，外阴白斑未见发展。（《刘奉五妇科经验》）【评按】外阴白斑一病，由于先天性肾气不足，或病后肾气亏损，肾精不足以致阴器失养而引发。肾阴虚肝阴亦不足，故多见有头晕、急躁等症。厥阴之脉络阴器，阴器失养，以致外阴干枯，萎缩变白，目前大多采用外治之法。刘氏认为本病系肝肾阴虚所致，外治法只能治其标不能治本。而本例采用滋补肝肾治本为法，虽收效较缓，但不易复发，疗效也比较巩固。故第一阶段，用五子衍宗丸合得生丹加减治疗。方中覆盆子、菟丝子、枸杞子、车前子、五味子滋补肝肾，添精补髓；柴胡、木香疏理肝气；当归、益母草养血活血；蒲黄、五灵脂理气活血。第二阶段以五子衍宗丸加仙茅、仙灵脾温补肾阳(临床观察能够促进性机能)；桑寄生、山药、牛膝加强补肝肾之力。阴阳双补，不但改善了症状，控制外阴白斑的发展，而且并发的不孕症也得以治愈。
主诉：外阴瘙痒，夜间尤甚，难以入睡迄将半年余。伴头晕目眩，干咳少痰，胶粘难咯，口苦咽干，腹胀纳差，食倾即泻，足胫浮肿，查见两肢胫侧，各有一癣苔样皮突，约10cm×7cm及8cm×6cm大小，询之已10年余，不时作痒，搔抓脱屑，无分泌物。妇检：大小阴唇皮肤均呈白色粗糙样改变，皮肤角化，色白，有溃疡面，肛周也有同样皮损，无分泌物，印象为“外阴白斑”。阅苔白腻，舌质淡红，脉沉弦滑。此为肝肾阴亏，肝火有余，肝脾不调，湿热下注。治拟滋阴泻火，健脾利湿，清热解毒之法。细生地15克、北元参15克、北沙参12克、麦门冬12克、全当归9克、茅苍术9克、云茯苓9克、生薏苡仁15克、地肤子15克、白藓皮15克、蒲公英15克、龙胆草6克、苦参6克外用：蛇床子12克、紫荆皮12克、苦参12克、百部10克、黄柏6克布包泡水，坐浴熏洗。另以木鳖子适量，研成极细粉，以醋调成稀糊状，涂搽腿部皮炎。二诊(5月14日)：上方自服6剂，口苦咽干已解，阴痒较前轻，大便转实，脉仍弦滑，舌苔薄黄，边有瘀紫。乃湿热久蕴，血滞络中。原方去麦冬，加赤芍、丹参各9克。3剂，外用药同前。三诊(5月20日)：阴痒继减，纳食亦增，略感腹胀，小溲色黄，再步前法化裁。生地15克、元参15克、沙参12克、当归9克、白藓皮15克、地肤子15克、蒲公英15克、龙胆草6克、川黄柏6克、生薏苡仁15克、藿香梗6克、粉甘草6克、大枣5枚之后即以上方出入，共服20余剂，阴痒消除，诸恙亦解。遂以六味地黄丸、二仙汤、三妙丸合方化裁，配制丸药缓调，并配合外用洗方同前，治疗间月。1977年10月家属来告，阴痒一直未发，妇检：外阴白斑基本消失，腿部皮炎也恢复健康皮色。（《中医当代妇科八大家》）【评按】 此例老年阴痒，外阴白斑，多因肝肾阴虚，肝火有余，脾不健运，湿热下注所致。盖肝络阴器，肾主二阴，肝肾阴虚，二阴失养，故见皮肤粗糙，角化色白；阴虚则阳亢，故头晕目眩口苦；木火刑金，灼伤肺金，故干咳无痰，咽干欲饮；肝郁侮脾，脾失健运，故纳少便溏，食已即泻；脾湿蕴热，注于下焦，故阴痒不止，下肢浮肿。初用元参、生地、沙参、麦冬、当归等滋补肝肾，顾其根本；白术、茯苓、薏苡仁等健脾渗湿，助其运化，俾精血充足，生化有源，则营卫调和，肌腠得养，外邪无所依附。再济之以胆草、苦参、蒲公英、地肤子、白藓皮等泻火解毒，胜湿止痒，似更臻妥当。二诊加丹参、赤芍活血化瘀，除旧生新，活泼血循，遂使症状迅速得以缓解。末诊以复方制丸，滋阴助阳，水火互济，兼祛湿热，缓调善后，不仅控制了症状，而且使白斑得以消除。
何某，51岁，已婚，因外阴瘙痒1年，于1992年1月15日初诊。自述1年前开始阴痒。发病初期用淡醋水洗后痒可缓解，以后上法无效。半年前在贵阳某院诊为“外阴白色病损”。病历记录：“大小阴唇及阴蒂色素减退变白，阴蒂萎缩明显”。给可的松软膏外用症不减。经上海某医院活检报告：“外阴白斑伴鳞状间变Ⅰ级，伴慢性炎症。”建议激光照射治疗，未执行。就诊时阴痒难忍，夜间加重，带下黄少。月经延至40天来潮一次，量不多，心烦口苦，手心发热。舌瘦红，苔少，脉细。辨证属肝肾阴亏，血燥生风之阴痒证。拟养阴润燥，祛风止痒法治。熟地15克、山萸肉12克、麦冬12克、山药15克、石斛15克、五味子15克、女贞子12克、旱莲草12克、白蒺藜12克、丹皮9克、茯苓12克、泽泻9克每周5剂煎服。并加中药熏洗坐浴，每日2次，每次15分钟。外洗方组成：山豆根、儿茶、苦参、蛇床子、白藓皮、乌梅、蛇蜕各20克，川椒15克，补骨脂30克。上药用2个月后，阴唇脱皮3次，色素减退处渐正常，阴痒减轻明显。上方去泽泻、茯苓，加白芍、玄参、丹参各12克，服至3个月症状完全控制，嘱再坚持用药3个月。于1992年7月25日妇检：“大小阴唇、阴蒂色泽正常，阴蒂稍萎缩。”临床治愈。（《中医杂志》1994年第9期）【评按】“外阴白色病损”属于很棘手的顽固性阴痒症。本病发生的根本是肝肾阴亏，血虚不荣阴器，燥而生风致痒。该患者天癸将竭，阴血已虚，故而阴痒难忍，缠绵不愈。用麦味地黄汤加减内服并辅以外洗，获滋补肝肾、养血润燥、祛风止痒之效，阴痒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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