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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小说研究

昨天 22:41

周汝昌校订本红楼梦举误

周汝昌校订本红楼梦举误(部分)
据笔者所见,自2004年《石头记会真》出版后,截至2011年,周汝昌先生校订的《红楼梦》(简称周校本)已经至少被6家出版社出版了10次。这些校本可以大致划分为以下三类:
1、《会真》。
即海燕出版社2004年5月出版的《石头记会真》。此书为所有周汝昌校本中出版最早的一部,是以后所有版本的鼻祖。本书繁体竖排,于脂本中择善而从,写成定文,于定文后详列脂本及程甲本异文,方便读者对比研读。
2、“精校”
这一系列包括海燕出版社2004年5月出版的《红楼梦:八十回石头记:周汝昌精校本》(简称海燕本)、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出版的《红楼梦:八十回石头记(周汝昌精校)》(简称人民本)以及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年的重版(简称江苏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出版的《四大名著典藏本:红楼梦》(简称典藏本)。均为简体横排。
据《会真》特约编审侯廷臻先生所言,《会真》之后原本附有清抄的定文,海燕出版社在整理出版《会真》的同时,以这部分清抄定文为主,保留《会真》中部分周汝昌按语(简称周按),改为简体横排,出版了海燕本。人文本和江苏本大体沿袭海燕本。这三本不仅没有修正《会真》中存在的明显问题,反而因为重新排版不断产生新的问题。江苏本甚至全删周按,成为纯粹的白文本,严重影响读者对周校本的理解。典藏本我没有详细对比过,不做评价。
3、“批点”
这一系列包括漓江出版社2009年出版的《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繁体竖排)、漓江出版社2010年出版的《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简体横排,简称漓江本)、译林出版社2011年出版的《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简体横排,简称译林本)。译林本封二中说即将出版繁体版,但似乎迄今未见,不知是否只是简单沿袭了漓江本。
这一系列是《会真》出版后修订程度最大的版本,于周按增、删、改、补并用,正文及脂评定文也间有修改,标点亦颇异于上述两本,而得失大致参半。我曾经较为详细的对比过《会真》与译林本前三十八回的异同,分为修改周按(删、节、增、补、改、移位)、标点断句、校订几个方面。统计结果如下:删周按441条,节周按339条,增周按283条,补周按14条,改周按45条,移位周按26条。标点断句分段不同1272处,校订不同263处。删是整条删除。节是截取原按一部分。增是新增。补是在旧按上加以补充。改是改写,包括同时使用删节增补中的两种以上。移位是调整位置,只统计大的调整;常见的小调整如《会真》在某个词下面,而批点调整到句末的不计。标点短句分段不同,不计《会真》没有书名号而译林本有的,也不计《会真》没有对话时的引号冒号而译林本增加的。校订不同包括用字不同、校订取舍不同以及校记方式不同。数据并不严格精确,但基本可信。


此外还有江苏人民出版社2011年出版的周校刘续本,前八十回正文取周汝昌校订本,但与《会真》、“精校”均有不同,不知是否与“批点”是否相同。另有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据网友对比,正文与漓江本全同,且未作任何说明。
以上各本中,《会真》是各本之祖,而译林本为最后修订本,“精校”的衍生本最多。因此本文选用《会真》、人民本及译林本做部分对比,以揭示周校本中存在的部分问题。本文整理笔者之前对校三本的笔记而成,当时只做了一部分。以后也不打算做了,就把这些都发出来,也算是个结束了。原本的比较很庞杂,整理出来也是稍有条理而已。快两年没碰了,草稿是用繁体写的,仓促改为简体,其间疏漏还望不吝赐教。


一、周校本误校(集中于前五回)
01、第一回“至手倦拢书”。周按:“拢书是。抛是草书形讹。”
按:“手倦抛书”,语出北宋蔡确《夏日登车盖亭》。周校非。
02、第一回:“犹能警省”。无周按。
按:周从列藏本。其余各本作“稍能警省”。此句意为略能领略一点,即可免遭轮回之苦。“犹能”不通。周校非。
03、第二回:“实非同宗一族”。周按:“岂定实三字草书行讹相混。”
按:甲戌本作“岂非”,当从。其余各本作“岂非”“实非”“并非”,皆属形讹。周按已经明说三字相混,而仍存“实非”之误文,则将《石头记鉴真》中“无待烦言,甲戌本是正确的文字”一语置之何地?
04、第二回:“这位琏爷身上现蠲的是个同知”。无周按。
按:甲戌、庚辰、列藏本同。其餘各本“蠲”作“捐”,当从。蠲者,廢也。捐者,捐官也。二字迥別,甲戌三本音讹。周校非。
05、第三回:“再无绪室之意”。无周按。
按:甲戌本原作“绪室”,填改作“续室”。其余各本均作“续室”。“绪”字显系形讹。周本轻信抄本而不分是非,不可取。
06、第三回:“也并没有见昨日太太说的那样真”。周按:“此‘真’即真切确凿之意,不解者妄删妄改。”
按:“真”字为己卯、梦稿本衍文,当据其余各本删。这句是说楼中没有王夫人说的那种缎子,所以下文王夫人说“有没有,什么要紧”。周按非。
07、第四回:“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传罢了”。周按:“雪芹《石头记》一书,乃是十二钗列传,即他自创的贤女传是也。”
按:周从列藏本。庚辰、舒序、甲辰、梦稿本作“记得前朝这(梦稿本无‘这’字)几个贤女便(梦稿本无‘便’字)罢(甲辰本无‘罢’字)了”,甲戌本作“记得这前朝几个贤女便罢了”,蒙府、戚宁、有正本作“记得前朝几个贤女事迹便罢了”。周按臆说,与正文无涉。“传”为“便”之形讹。李守中只令李纨阅读《女四书》等,意在令李纨了解前朝贤女,效法前贤,而不是要以记住这些传记为目的。
08、第四回:人民本护官符下没有注文。
按:护官符下注文,在正文中已经提及,并非脂评,依人民本体例不应删去。《会真》不误。
09、第四回:“雨村笑道:我如何得知”。无周按。
按:蒙府、戚宁、有正本同,何无心肝至斯耶!其余各本无“笑”字,是。
10、第五回:“不料早把那些邪魔招入膏肓了”。无周按。
按:周从己卯、梦稿本。其余各本无“那”,当从。“些”是泛指。上文没有出现邪魔,“那”字无谓,显系衍文。
11、第五回:“虽聪明灵慧略可玉成”。无周按。
按:周从舒序本。其余各本作“望成”,当从。“玉成”的意思是请别人成全自己或自己成全别人,此处用“玉成”,就成了宝玉自己成全自己,非是。“略可望成”则是说稍有希望重振家业。玉是望之坏字。
12、第五回:“因又听下面唱道”。无周按。
按:周从己卯、梦稿本。蒙府、戚宁、有正本无此句,其余各本作“因又看下面道”,当从。唱曲不必先说唱的是第几支曲。此句之下各本都标列序数,可证所引为宝玉翻阅的脚本唱词,并非歌女唱的内容。


二、周校本可商之处(前五回)
01、第一回:“得在镌上数字”。周按:“一‘得’字,北语常情,读如děi上声,‘须’是后加。”
按:周从列藏本。其余各本作“须得再(甲戌本作‘在’)”,当从。周案非。此句前后文辞较为典雅,不应混杂过于明显的口语词。
02、第一回:“不知弟子那几件奇处”。周按:“‘赐了”二字是后加。”
按:周从列藏本。其余各本于“弟子”前皆有“赐了”二字,是也。周按认为“赐了”二字为后加,但是为什么是后加却语焉不详。没有这两字明显不通。周按非是。
03、第一回:“今年纪半百”。周按:“年纪半百,约略之词,最是。若作年已、年过,皆是死句。”
按:周从列藏本。其余各本均作“年已”,当从。文学作品自当以通顺为第一义。语句尚且不通,何谈活泼死板。周案非。
04、第一回:“故甚至五内便郁结成一段缠绵不尽之意”。
按:“甚至”二字虽然勉强可通,终究不及蒙戚诸本作“其在”流畅自然。或从甲戌本作“其”亦可。
05、第一回:“并未曾将儿女之真情发泄其一二”。无周按。
按:此句己卯、庚辰、甲辰、戚宁、舒序、有正本作“并不曾将儿女之真情发泄一二”,甲戌本误作“并不曾将儿女真情发泄一干人”(下句之“干人”窜入此句,夺“二”字),列藏本作“并不将儿女真情发泄其一二”,蒙府本作“并未曾将儿女之真情发泄一二”,梦稿本作“并不曾将儿女之私情发泄一二”。“其”字明显累赘,“不曾”“未曾”意思并没有什么区别。周氏无据而从孤文,非。
06、第一回:“雨村忙躬身”。无周按。
按:周从梦稿本。其余各本作“起身”,当从。甄士隐已起身谢罪,如依周本作“躬身”,则雨村系坐而躬身也——安得托大如此?周本无一字论及取舍之理由,非。
07、第一回:“甄家在隔壁,烧成一片瓦砾场了”。
按:周从己卯、梦稿、列藏本。甲戌、庚辰、甲辰、蒙府、戚序、戚宁、舒序本作“早已烧成(成了)……”,十分妥当,当据改。周本罗列各本原文,亦属囫囵。
08、第一回:“了便是好,好便是了”。
按:周从梦稿本。当从甲戌、己卯、庚辰、卞藏、甲辰、列藏、蒙府、戚序、舒序本前后颠倒,恰可照应“好了”二字。周从梦稿本,当据下文“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此类照应文字,原在两可之间,虽可参考,终不及十本原文有力也。
09、第二回:“因奉太爷之命来问他,既是你女婿”。
按:周从甲戌、己卯、梦稿本,但似应断作“因奉太爷之命来问。他既是你女婿”(梦稿本、陶洙在己卯本上也如此点断)。甲辰本缺前半句,无“他”字。卞藏、列藏本无“他”字,庚辰、舒序本“他”作“你”,蒙府、戚序、戚宁本作“问你,他既是”。
10、第二回:“一面说,雨村同席坐了”。周按:“只用一个‘一面’已足,另一个‘一面’恐是后加。原始文字较简,不是先繁后删。”
按:周从蒙府本。蒙府本旁添“一面让”,其余各本均作“一面说,一面让雨村同席(梦稿本无‘同席’二字)坐了”。周按用口语来衡量叙述文字,非是。“让”字上承冷子兴,最不可少。蒙府本显系因“一面”重出夺漏,与是否先繁后删、因简而增无关。
11、第二回:“无奈竟不能改悔。打的吃疼不过”。
按:周从列藏本。其余各本皆作“无奈(甲辰本无此二字)竟不能改。每打的吃疼(舒序本作‘痛’)不过”。“改悔”二字,意思重复,一个“改”字足矣。“打的吃疼不过”,则稍嫌语义不足,而作“每打的”则可以反映出甄宝玉的屡教不改。列藏本应属形讹,当从其余各本。周从列藏本,而且没有说明取舍理由,非是。
12、第四回:“至寡嫂子李氏房中来了”。
按:周从列藏本。其余各本无“子”字。周本非。第四回开篇叙李纨事,颇有文气,作“嫂子”则尽坏。
13、第四回:“虽然亡夫”。
按:周从列藏本。己卯、梦稿本作“贾珠虽亡”,其余各本作“珠虽夭亡”,当从。可能是“夭”误作“夫”,或遂删去而补一“贾”字,或遂删“珠”而增一“然”字,而列藏又颠倒作“亡夫”。
14、第四回:“如系这样说来”。
按:周从列藏本。其余各本“系”作“你”。列藏本之“系”显为“你”之误,系、你形近。周本非。
15、第四回:“万不教说”。周案谓“敢”不易讹为“教”,列藏作“叫”,足堪为证。
按:周从己卯本。列藏本作“万不叫说”,卞藏本作“万不肯说”,其余各本作“万(梦稿本作‘断’)不敢说”(庚辰本原作‘万敢说’,旁添‘不’字)。此句上承“他是被拐子打怕了的”,与下句“只说拐子系他亲爹”均指香菱而言。如作“万不教说”,则凭空插入拐子,恐非。己卯本当属形讹,列藏本则复加音讹。周按非。
16、第五回:“常听人说,金陵极大的地方”。
按:周从己卯、梦稿本,其余各本无“的地方”,当从。“的地方”三字累赘。
17、第五回:“宝玉看了仍不解,他又掷下”。
按:周从蒙府、戚本。己卯、庚辰、梦稿、舒序、卞藏本作“他又掷了”,甲辰本无此四字。甲戌本作“便又掷下”,当从甲戌本。“仍不解他”,“他”字累赘;“他又掷下”,“他”字与句首“宝玉”犯重。甲戌本作“便又掷下”,通畅自然,上文作“遂掷下”可证。
18、第五回:“四株枯木”。
按:周从蒙府、戚本,梦稿本作“两(作草书)枝枯木”,其余各本作“两株枯木”。按:两株枯木,二木为林之意,兼喻林黛玉日后处境之艰难。四株枯木,优在何处?周本无一字辨证,非。
19、第五回:“落陷污泥中”。
按:周从己卯、梦稿本,其余各本作“终陷淖(蒙府本误‘悼’)泥中”。这句是说妙玉一生求洁,然终不免沉陷泥中不能解脱。周从己卯、梦稿本,应该是根据图册上所绘“一块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可商。


三、周校本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本书,一次校勘,很难做到尽善尽美,解决所有问题。在校者做出自己的校订之后,最好能在校记中说明取舍理由。研究型校本可以较多的体现研究者的一些独到观点,这就要求校者在校记中清楚明白的说明自己的取舍理由。普及型校本则应该尽量做到不过分违俗,即使不得不违俗,也一定要有必要的说明,让普通读者理解何以如此。《会真》作为研究型校本,校者的很多“神来之校”都没有说明取舍理由;而仔细对比各本情况后,恐怕大多数人并不会认可校者的校勘结果。人民本、译林本等作为普及型校本,依然承袭了《会真》中太多的校者个人观点,虽本意在提供给普通读者一个“信本”,但实际上适得其反。人民本是《会真》的进一步精简,只保留了少量的周汝昌按语。江苏人民出版社后来重新出版此书时尽删周按,使此本成为纯粹的白文本。白文本本无可非议,岳麓书社白文本就很受读者欢迎。但周汝昌的一系列校本保留了太多的校者个人好恶,实际上都属于研究型而非普及型,强行将研究型校本删减成普及型校本,南辕北辙,适得其反。可以说,周汝昌校本无论作为研究型校本还是普及型校本,很多地方并不合格。
主要问题:正文取舍随意,无一定原则;名曰会真,实则与篡改无异,何况校订取舍也存在一些明显的不妥之处。按语不当,当按处无按(绝大多数取舍不注理由),没有必要之处不惜笔墨(不断的提示某某是原笔,某某是程高妄改,究竟原笔标准何在,语焉不详,仍是当按不按)。批点对会真周按删改不当(对一些会真辨证各本异文的周按删节不净,而部分涉及正文取舍等的重大问题的周按却被删去)。滥用标点(会真、批点皆然。批点对会真标点有大量改动,然而逐一看去,依旧得失平分)。会真以下“存真”理念应予以规范,不宜滥用。
第一点举例如下。其余问题后面或有揭示。
01、第一回:“南方人家都用竹篱木壁者甚多”。
按:甲戌本作“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璧者多”,己卯、卞藏、列藏、梦稿本作“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梦稿本作‘璧’)者甚多”,庚辰本作“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甲辰本作“此方人家俱用竹篱木壁”,蒙府本作“南方人家多用竹璧”,戚宁本、有正本作“此方人家多用竹壁”,舒序本作“此方人家都用竹篱木壁者多”。周本放弃各本皆同的“此方人家”而独从蒙府,将原本通顺的一句话拆成三段重新组合,生造原文,且无半字说明取舍理由(周本此处虽有按语,乃论无关紧要之“璧”为芹书原笔)。此等会真,与篡改何异?、
02、第三回:“再一时进入正室”。无周按。
按:“再”,从列藏本,其余各本作“在”“多”“好”“有”“幽(‘有’之音讹)”,均属上句。“再”是“在”的音讹,所以上句列藏本改作“且院中随处有树木山石”,与各本都不相同。《会真》在上句已注明“皆在”是原笔,而此句仍从列藏本音讹后复加妄改之句,而且没有任何说明,大非。


四、译林本校读札记(前三十八回)
01、序言P4:“黛玉正以芙蓉花为其象征。其所掣花名签正是‘莫愿东风当自嗟’,出唐高蟾句‘芙蓉出在秋江上,莫向东风怨未开’,此皆雪芹之文心匠意,他人不可及。”
案:此句实出北宋欧阳修《明妃曲再和王介甫》“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非高蟾诗。直云“出唐高蟾句”,欠妥。
02、序言P9:“妙玉出而勒止前文续延结句,有云‘贔□朝光透,罘罳晓露屯’”。
案:□处本为“贔屓”之屓字,周本误排。
03、凡例P1周按:“今将凡例全文补入,仍将旧日混文还归为第五条。”
案:周按云凡例五条,而依译林本分段,实为二条。译林本疏之。
04、凡例P1“此书开卷第一回也”句下无按语。
案:《会真》周按云:“凡例前四条分别以‘是书’、‘书中’、‘此书’、‘此书’开端,故第五条仍以‘此书’开端。以后前四条既亡,第五条‘此书’字样亦不复存,变为正书开端:‘此开卷第一回也’。”此按述凡例演变甚详,于读者不无益处。不知译林本出于何种考虑将此按删去,欠妥。
05、凡例第二页结尾,全无周按。
按:凡例全文仅见于甲戌本,然凡例末段在各本中已融为正文。周本凡例,尤其是末段,非复各本旧文,乃以甲戌本为底本参各本重订。凡例末段甲戌本为一系,各本为第二系,第二系中又有支系,实为不同阶段之改订稿,不能混为一谈。如此“会真”,看似“补全”,实乱体例。《会真》具列各本异文,尚不致发生误解。译林本采用《会真》定文而删各本异文,极易误导读者。
06、第一回第一页“说说笑笑”下录蒙戚双行批“这是真像,非幻像也。”
按:此批见蒙府本、戚序本、戚宁本、甲辰本第一回,皆为双行批,但在上句“丰神迥别(甲戌本作‘异’,其余各本作‘别’,周本从甲戌本定作‘异’)下。《会真》亦录在“丰神迥别”句下,不误。译林本疏之。
07、第二页“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下无周按。
按:《会真》下有周按云:“书中写甄士隐‘只是一件不足,如今年已半百,膝下无儿’,有侧批云‘所谓美中不足也’;曲子第二支‘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写冯渊有眉批云‘所谓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先用冯渊作一开路之人’等处,俱源于此。”此批叙“美中不足”颇益于读者,不知《批点》何故删去。
08、第二页“得在镌上数字”下无周按。
按:此下《会真》有周按云:“在、再则音讹误写。‘得在镌上’,一‘得’字,北语常情,读如děi上声,‘须’是后加。”周本此处定文从列藏本,其余各本则同作“须得再镌上数字”。只一字之别。周按不当删。
09、第三页“不知弟子那几件奇处”下无周按。
按:此下《会真》周按云:“‘赐了’二字是后加,无‘赐了’二字是原文。”周本定文从列藏本。此句无“赐了”二字则语实不畅。周按不当删。
10、第三页“不知又过了几世几劫”,周按云“劫,道家以三十年为一劫”。
按:此条周按为译林本增,《会真》无。后文“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甲戌本眉批云“佛以世谓劫,凡以三十年为一世。三劫者,想以九十春光寓言也。”周云“道家”,脂云“佛”。佛道固均以三十年为一劫一世,然前后互异,使人生疑。或径删周按,或改道为佛可也。
11、第三页“却反失落无考”,蒙府本侧批“竗在无考”。译林本校“竗”为“妙”。
按:竗即古妙字,不必校。《会真》不校,是。若以为异体罕见,当作整理,则直作妙字可也。
12、第四页“败人妻女”下无周按。
按:周本定文从列藏本。其余各本多作“贬人妻女”。《会真》周按云:“细玩其辞义,败者,败坏妇女之名节,犹今言‘糟蹋’之意也,与‘贬’不同,‘贬’或出主观评议,或有不公,但非败坏含有恶毒下流语义,旧时如坊间淫秽小说是也,雪芹意在于此。”此按述周氏定为“败人妻女”者甚详,不当删。
13、第五页“年纪半百”下无周按。
按:周本定文从列藏本。《会真》周按:“年纪半百,约略之词,最是。若作年已、年过,皆是死句矣。”此释周氏所以取“年纪半百”,盖不可少。删之易滋误解。
14、第七页“竟修成个女体”下,引蒙府本侧批云“点体处清雅”,紧接周按“点体指修成女体,而曰清雅,未脱清浊之论”。
按:蒙府本侧批本在“五内便郁结成”右,《会真》亦置于“缠绵不尽之意”下。“点体处清雅”,谓“点明黛玉之体及所处之地都很清雅”。周按已误,而译林本整理者盖未核蒙本原文而径作移位,翻成误植。
15、第九页“抱了英莲步来”,又“粉粧玉琢”。前者无周按,后者下按云“粧是原笔,化妆、嫁妆、假装、装样等。”
按:“步来”从列藏本,其余各本作“走来”。《会真》前者按云:“步来,步字是雪芹字法。”后者无注。两字之异相较,前者突兀,且与“走”字形近,不注则易生误解。而后者无非字不常见而已,翻阅字典即可知,可不必注。
16、第九页甲戌本眉批“武侯之三分,武穆之二帝,二匕矢〔贤〕之恨,及今不尽,况今之草芥乎!”
按:“匕矢”即“贤”之异体,可不必校。如以为异体罕见,则直作贤字可也,《会真》即直作贤字。《会真》既如此,译林本作为普及本可不必立异。且段字《会真》皆作叚,而译林本几统改为段。段字不从异,贤又何必立异?
17、第九页“也不去采他”下无注。
按:《会真》周按云:“雪芹用‘采’字,凡‘睬’字皆后改。”
18、第十页“每日卖字作文为生”,周按:“正文卖字作文,批语卖字为生,下文卖字撰文,足证。批中云云,乃作者生活实录。”
按:此批“足证”以上语义含混。查《会真》周按,“足证”下有“卖字作文非”五字,盖本是辩证各本异文之句。译林本妄删五字,大非。“足证”以上全句删之可矣。
19、第十一页“这丫嬛忙装身回避”下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娇杏回避,昔时妇女不许为外姓陌生男子覩面,故必藏形掩迹。”此按述旧时礼节,于读者理解正文不无补益。译林本删之,欠妥。
20、第十三页“不日可得接获履于云霓之上矣”下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此处句法,以‘蒙、戚’为存原状,他本是减字。唯‘戚’见‘获履’难通,乃改‘步履’,实不可从。疑本是‘夔履’,行草致讹。臯、夔、伊、望,古之四相,用此以颂雨村腾达也。又,诸本之所以减字处,常因句中忽一字难解,遂径将此字删省,以图省事,为例不少。此处将句法改为‘可接履’者,竟删去二字,痕迹尤显。一解:南北朝时有笏头履,故原当是笏履,音讹为护,又形讹成获,姑存备考。”此按释“接获履”三字甚详,不当删。
21、第十五页“可知世人万状”下无周按。
按:周本定文从列藏本。《会真》周按云:“万状、万般,亦是行草致讹。”当今校本,以甲戌、庚辰、程高为底本者众,而三本皆作“世上万般”,至少看去要比列藏本通顺自然。周本如坚持用列本文字,则不当删去此按,而应重写按语,略述各本异文加以辩证。
22、第十六页“如何两鬓又成霜”,甲戌本侧批“贷〔黛〕玉晴雯一干人”。
按:此批甲戌本在“如何两鬓又成霜”句旁,依此则译林本不误。但此批与上批“宝钗湘云一干人”历来以为错位。陈庆浩《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郑庆山《红楼梦脂评辑校》均于“如何两鬓又成霜”下录评,而均注云针对“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句。即以《会真》而论,亦录于“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下。译林本修改虽与甲戌本原文合,恐未必合于周氏本意。
23、第二回第十八页回前评,底本为甲戌本,以《会真》标准汇校。周按分为三节。
按:《会真》是汇校存真,有各本原文佐证,不必强立底本。译林本意在普及,故批语引录常主于一本。故两本校勘略异,亦不必强非。然依周按此批当分三节,而译林本只分两段。虽有三批可作分节之用,然不分段仍嫌疏漏。凡例之分段亦欠妥。
24、第二十页“偶因一着错”,周按:“见第七十二回司棋云‘如今我虽一着走错。’雪芹之笔各有所指,容易致祸。”
按:《会真》周按‘雪芹’句前尚有‘蒙戚二本删一着错、人上人,盖有避忌’一句,知“雪芹之笔各有所指容易致祸”一句盖为蒙戚异文而发。今既不录蒙戚异文,此句转成无谓。当删去。
25、第二十一页“书香之族”下周按:“阅批语,可知钟鼎为原文。”
按:《会真》周按句后尚有“偏要改世禄”一句。甲辰本、程甲本作“世禄之家”,知此按为辰、程异文而发。今既不录异文,此句转成无谓。当删。又按,此按评“钟鼎之家”,而系于书香之族下,亦欠妥。
26、第二十三页“一面说,雨村同席坐了”,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只用一‘一面’已足,另一个一面恐是后加。原始文字较简,不是先繁后删。”周定文从蒙府本,其余各本均作“一面说,一面让(雨村云云)”。除周本外,此处不见任何别本取蒙府本,是周本独异处。此按不当删。
27、第二十三页“近日都中可有新文没有”,周按:“雪芹祖上友辈大文家周亮工,于书影中自纪其先家人教,第一条即宾客落座,不许问有无新文,可见当时风习。雪芹写雨村开口便问都中新文,可谓入木三分,形容尽致。”
按:《会真》周按句后有“但今人已不能懂得雪芹笔意。新文,指政局消息、官场升降等动态。早时多用新文,后渐变为新闻二字”数句。盖此按本有三意,一则释雪芹笔意,一则释新文之义,一则辩新文非讹字。三义皆不可少。译林本删其二,欠妥。再,《会真》周按于“书影”用书名号,译林本则否。按《书影》为周亮工所著,译林本不用书名号,非。
28、第二十三页“实非同宗一族”,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岂、定、实三字屡混,皆行草形讹。”此句定为“实非”,句意实不可通。《石头记鉴真》亦云岂非为是,不知周定文何故从“实非”。然既从“实非”,则此按不可少。译林本非。
29、第二十三頁“如何就消疎了”,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疑消疎更近原始。”此按辩证原笔俗字之例,不当删。
30、第三回第三十六页“朝阳五凤桂珠钗”,无周按。
按:此字别本多校从他本作“挂珠钗”。《会真》周按:“桂珠钗,庚、杨本同,定非偶然。因知作挂者实为误字,‘挂珠’原不成名色,若是凤口衔珠一串(如舞台俗式),亦不能叫做挂珠,细思便悟其可笑矣。”此按释周从桂珠之故甚详,不可少。译林本删之,非。
31、第四十一页“黛玉亦常听得母亲说过”,下录蒙侧“幼曾听得,所以闻言便知,不必用心搜求了。”
按:此批《会真》录在“二舅母生的有个表兄”下。按蒙府本此批实在下文黛玉答言“亦曾听见母亲常说这位哥哥比我大一岁”句旁。《会真》已误,译林本亦未正。即周氏以为蒙批错位,而调整不加说明,亦欠妥。
32、第四十六页“宝玉满眼泪痕,泣道”,周按:“泣道,批语中明明呼应。”
按:《会真》周按下有“妄改者谬甚”。按或本改作“哭道”“道”,故此按乃辨其非。删末句,不录异文,而独存前半,转成不可解。全按可删。
33、第四回第五十三页“雨村心中甚是疑怪”,下录蒙侧“请看见〔衍〕文字递出第〔递〕转,闲中皆是要笔。”周按:“疑怪是原文”。
按:按译林本体例,“表示抄本原文显有讹误,当作某字为宜时使用〔〕”。据此则此批当校作“请看衍文字递出递转”,显然不通。《会真》则〔〕均作()。《会真》()用法未详,但“第(递)”是校“第”为“递”无疑。而“见(衍)”则当谓“见”字衍,非谓校“见”为“衍”。《会真》体例不明,译林本遂延其误。
又按:《会真》周按下有“批中呼应明白,妄人篡改作狐疑”两句。是此按意在辨析异文。今既不录异文,又无异体,留之徒增误会,不如删去。
34、第五十六页“胭脂?”,下录甲戌本夹批“宝钗之热,黛玉之怯,悉从胎中带来。今英莲有痣,其人可知矣。”
按:甲戌本夹批实作“?”不作“痣”。译林本误,《会真》不误。
35、第五十六页“万不教说”,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粗视自以万不敢说为顺。但敢难讹为教,反之教却易改为敢(后笔修饰)。且苏作叫,足为佐证。故从教字为准。”此按论定文取“万不教说”甚详,且别本不见取此者。译林本删之,不可。
36、第五回第六十四页“目下无尘”,周按:“目无下尘,容不得污秽,高洁之至,意味转深。”
按:正文定作“目下无尘”,周按反云“目无下尘”之高妙,不可解。检《会真》周按云:“目无下尘,语则现成,只表一味孤僻狂傲,实浅语也。目下无尘,容不得污秽高洁之致,意味转深,故从此本。”此按本辩证“目无下尘”与“目下无尘”之高下,截其半已嫌语义不完,遑论截其首尾?此盖先删其前半,而后编辑者以为“目下无尘”为误排而改。周本之谬,编校整理者难辞其咎。
37、第六十五页“家宴小集”,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家宴写作晏,当是原笔如此,与抄误有别。”下引甲戌本侧批仍作“家晏”,则此按不当删,免滋误会。
38、第六十六页“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是”,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其联云,乃叙事文。此处则宝玉目中见是,二者有别,细玩自晓。”各本中,己卯、梦稿作“是”,甲辰、程甲作“云”,其余各本作“其联云”。此按不当删。盖从己梦者周外无二,无按则增误会。
39、第六十八页“两边一副对联乃是”,周按:“对联称副不称幅。”
按:各本中或作“一付”(简写)“一幅”,此按盖为辨一幅之非。然既不录异文,此按仍存,反成赘疣。宜删之。
40、第七十页“根并荷花一水香”,无周按。
按:周定文从舒序本。然别家无从之者,是为周本独异,安可无按?《会真》周按云:“根并荷花一水香,诸本多作一茎香者,平仄失调,知其非是(茎是平声,在此失律)。况此句恐亦系后文结局,非泛语也。己、杨二本作青,是行草所混。”此按辩证一水香为原文甚详,不知译林本何故删去?
41、第七十一页“二十年来辨是谁”,周按:“谁字令人瞩目,今知杨藏本、己卯本作‘辨是谁’。”
按:此按语义含混,似与正文无干。检《会真》周按云:“二十年来辨是谁,谁字令人瞩目,疑改非亦是掩迹之笔。”清楚明白。译林本之改转成蛇足。
42、第七十五页“寂寞时”,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寂寞时三字于此千斤力量,形音义都胜改寂寥时。后笔连三个三字句皆平出,避与下寂寞林相重也。”此按一证寂寞时为原文,二也是绝好评点,译林本删之,何也?宁存辨抄写俗体之周按无穷,不忍着一字于真文之鉴赏乎?
43、第七十六页“博得个地久天长”。
按:《会真》作慱,且云抄本皆作慱。译林本改作博,或谓书法慱博相近而混,实当作博与?
44、第七十七页“云中杏蕊多”。
按:《会真》作“云中香蕊多”,从舒序本。译林本转从众,不知何故。
45、第七十七页“休似掩那银钱上”。
按:掩,各本皆作俺,无作掩者。此字《会真》既误,致七年六局十版不能正之,亦可悲矣。
46、第六回第八十三页“那些髒东西”,周按:“今时所谓脏者,雪芹书中写作臟、贓,本是贪臟纳贿,故有不洁一义。”
按:周按与正文不相应。检《会真》正文作“臟”,周按云:“今时所谓脏者,雪芹书中写作臟(贓),本是贪臟纳贿,故有不洁一义。臟字原是脏腑,与不洁污秽亦无涉,至于髒,原为婞直不阿,美词也,而以此字作今之脏(贓)字,用者自戚为始,他本皆不见此用法,可知乃后人妄改,参见第五回骯髒按语。”此按叙臟、贓、髒、脏四字源流甚详,明确芹书本作“臟”。译林本删节周按致文义不全已属不当,更误正文,愈非。
47、第九十页“[杨双]批:小家气象,不免东张西望”,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杨双上冠一批字,下句不免东张西望六字实系正文。”据此《会真》虽录杨批,然已有所取舍。梦稿本相比其余各本,正缺“不免东瞧西望的”一句。译林本擅删周按,“批”字及“不免东张西望”六字却不知删去,妄改大非。
48、第九十页“正獃时”,周按:“正獃时,批语明点是三字。”
按:三字,戚本作“正獃想时”,《会真》周按云:“正獃时,批语明点是三字,岂容妄添。”是此按本辨戚本之非,今既不录异文,徒增误会。
49、第九十一页“这就是我才回的那个姥姥了”,下录甲侧:“凤姐云,不敢称呼。周瑞家的云,那个姥姥。”
按:此批《会真》录在上句“凤姐忙说”句下。按甲戌本此批本在“了数拜问姑奶奶安凤姐”句旁。陈庆浩《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郑庆山《红楼梦脂评辑校》将此批与下批“凡三四句一气读下,方是凤姐声口”合并,位置与译林本同。俞平伯《脂砚斋红楼梦辑评》录在“不敢称呼”句下,与下批分录。
50、第九十二页“凤姐呌人抓些果子与板儿吃”。
按:《会真》统作“菓子”。译林本时而作菓子,时而作果子,体例不一。
51、第七回第一百〇三页“晚间只求求凤姐便罢了”,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只求求凤姐,便至完了,亦伏后事,甚有关系。唯至字不知系何字之误,不敢妄改,故暂依他本。”此按出周意,本不可删。若云后半系辨正文之误字,则删后留前即可。
52、第一百〇四页“方知他学名唤秦钟”,周按:“秦钟一名,由本人答问点出,最是。又,作钟为正,其表字鲸卿,正用击钟典故。”
按:此按后半在《会真》中本辨“秦鐘”为正,“秦鍾”为非。今简化俱作“钟”,则鍾鐘无别,辩证亦无谓。删之可也,或改用秦鐘。
53、第一百〇五页“我们那里坐着去”,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处处写炕。”此按点明红楼梦北俗,是绝好评点文字,不知译林本何故删去。
54、第一百〇六页“我因业师又回家去了”,无周按。
按:周本定文从列藏本、舒序本,其余各本均有“上年”二字。《会真》周按云:“若上年回家,明年回来,是此师返里二三年之久方纔复馆,恐无是礼。”此按论周从列舒甚详。他本罕见从列舒者,无按易增误解。
55、第八回第一百十一页“是在老爷跟前来的不是”,无周按。
按:周本定文从列藏本、舒序本。其余各本“在”作“从”。《会真》周按云:“‘在老爷跟前’,在字是,从字等文皆妄改。”此按辨在为正,他本罕从列舒者。不当删。
56、第一百十三页“我今儿到要瞧瞧”,下录甲双:“自首回至此,回回说有通灵玉一物,余亦未曾细细赏鍳,今亦欲一见。”
按:译林本从甲戌本原笔,“鍳”字右上作“卜”。《會真》則作“鑒”。《会真》作为研究型校本,且周氏本意即为“存真”,保留俗字无可非议。然译林本本意在普及,《会真》既从俗,译林本可不必过分立异。
57、第一百十四页“也在这里发獃作什么”,周按:“獃、呆本是不同的二字,呆在元曲中还读作泥也切,本不互混。”
按:《会真》周按“泥也切”下有汉语拼音“nié”。《会真》本是研究校本,读《会真》者谅不致不解泥也切之今音。译林本是普及校本,反删去汉语拼音,徒留反切注音与普通读者,是不可解。
58、第一百十七页“这个须得就酒纔好”,周按:“就酒,北语。就酒喝,就饭吃,皆指下酒下饭之菜肴而言。就着吃,犹言伴食。”
按:后半句似无关正文。检《会真》,知为列藏本、舒序本异文而发(舒作就着酒吃,列作就有酒吃)。译林本既不录异文,徒增误会,可删。
59、第一百二十页“一迳回至贾母房中”。
按:迳,此字《会真》作径,引庚辰本作迳。《会真》既不从迳,译林本可不立异。
60、第一百二十四页“然儿子的终身大事”,无周按。
按:周本定文从列藏本,各本多有异文。《会真》周按云:“然字是。”虽无辨,然定作然字意甚明。他本罕从列者,不当删。
61、第九回第一百二十七頁“站赃了我的地,靠赃了我的门”,无周按。
按:《会真》作“贓”字,周按云:“髒字是妄改。雪芹只用贓字,在苏本独存其真。”《会真》前作“臟”,此处作“贓”,前后不统一,仍系体例,不辩。然译林本前文作“髒”繁体,此处又作“赃”简体,作为普及本实属不该。然此类情况译林本多见。此其一。虽然前文已辨芹文赃真,然此处不注终觉不妥。
62、第一百三十页“撅草棍大抽长短,谁长谁干”,下引蒙侧“怎么长短四字何等韵雅,何等浑含。俚语得文人提来,便觉有金玉为声之象”。无周按。
按:蒙、戚本此处因语涉淫秽,故删改作“(商议者怎么)长短”。蒙侧即因此而发。《会真》周按:“此是蒙戚洁化后自首后笔。”亦发此义。然蒙侧与周定文实不相应,删周按则不知所云。然《会真》周按无各本异文亦难解,此按当重写为当。
63、第一百三十二页“一碗茶也砸碎了”,无周按。
按:各本多作“一碗茶也砸得碗碎茶流”。周定文从列藏本,他本不见从列者。《会真》周按云:“碗碎茶流,不似雪芹笔致,恐是妄加。”此按叙周从列之理由,不当删。
64、第一百三十三页“我回师太爷去”,无周按。
按:列藏本作“四太爷”,其余各本作“太爷”。“师太爷”之语出周氏自造。《会真》周按云:“四太爷,明系师太爷之音讹。可证前师老爷用语不误。”译林本妄删,大非。
65、第一百三十三页“偏你这小?的知道”,无周按。
按:周定文从己卯本。他本多从戚本作“小狗肏”。《会真》周按云:“?,音日,北地秽语,与从肉者非一字,狗、囚皆后加者。”按此字《辞源》不收,《康熙字典》引《字汇补》为古文财字,与文意不涉。译林本删周按,大非。
66、第十回第一百三十五页“陪了不是”,无周按。
按:他本多以“陪”为俗字、借代字统改作“赔”,同戚本程本。《会真》周按云:“陪是。雪芹此处原用字,不必统一作赔。”
67、第一百三十六页“这秦钟小(牛宰)子”,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牛宰)是雪芹原用字,字书收崽字,但崽音义甚不单一,其指畜子义者本亦借用,故从雪芹原字,不以字书所收为准。”音义甚详。(牛宰)非unicode字符,《康熙字典》《汉语大字典》等字书无载,按中亦明言。译林本存此僻字于普及本中而无按,置读者于何地?
68、第一百三十七页“偏偏今儿早辰”,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早辰,辰是原笔,不必改用晨字。”此周本存真之例按,不当删。
69、第一百三十七页“半盅燕窝粥”,无周按。
按:其余各本多作“燕窝汤”。周从梦稿本,他本不见从梦者。《会真》周按云:“病人未进早餐,故补以佳粥,与汤何涉?妄改可笑,大抵如此。”此辨所以从梦。译林本删去,非。
70、第一百三十九页“且叫来升来,吩咐他预备两日的筵席,要丰丰富富的”,无周按。
按:周从蒙戚。其余各本于筵席下接“尤氏因叫人叫了贾蓉来,吩咐来升照旧例预备两日的筵席”,下接“要丰丰富富的”。他本多不从蒙戚。《会真》周按云:“此下从蒙戚直接‘要丰丰富富的’。他本中间有(即上引,略)廿四字,今不取。贾珍一段吩咐,全是向尤交待,贾蓉后至,尤方转述,层次分明,蒙戚两本最是。”释所以取蒙戚,不当删。
71、第一百四十一页“总没有个真着话”,周按:“真着话,谓真切中肯之话。”
按:《会真》周按下仍有一句“着读如招”。不当删。
72、第一百四十二页“大爷最高明的人”,无周按。
按:周从蒙戚。其余各本作“大爷是最高明的人”,他本多从之。《会真》周按云:“原话神采,加是字累赘。”不当删,否则徒增误解。
73、第一百四十二页“可用前日买的一斤好的罢”,周按:“可用语气得体。”
按:可用,语气得体,并非“恰好昨日买了好参,今日就用上了”之意。宜细辨。
74、第一百四十二页戚本回后批“不禁眼花缭乱”,无校改标记。
按:戚本此批实作“撩”不作“缭”,蒙本则作“了”。《会真》不校,存戚本原文。译林本改作“缭”而无校改符号,欠妥。
75、第十一回第一百四十三页“各处的坐位”,无周按。
按:他本多规范化作“座位”。周从蒙戚列舒。《会真》周按云:“坐位,原笔如此写,亦非不通,必作座位,乃后人修饰拘墟。”不当删。
76、第一百四十五页“给大老爷拜寿”,周按:“大家庭中长辈口语称呼自家或亲戚诸人,皆以小辈语气为代称。贾敬为贾蓉之祖父,或邢王二夫人称之为太老爷,贾蓉亦称太爷。”
按:此按与正文不应。《会真》周按仍有“在苏本为是。但下文诸钞本皆抄失一点作大,无法照应,不得已酌从大字。”删节不当。
77、第一百四十五页“忠靖侯”,无周按。
按:《会真》定作“中靖侯”,亦无周按。
79、第一百四十六页“一分也无有了”,无周按。
按:周从舒。其余各本作“没(有)了”。《会真》周按云:“没了,有时指死去了,故病家忌讳,无了是。”
80、第一百四十七页“任凭是神仙也自能治得病治不得命”,无周按。
按:周从蒙府本。其余各本“自能”作“也罢”。《会真》周按:“任凭是神仙,一句;也只能治病,二句;治不了命,三句。只能写成自能,自能讹变为罢,遂误连上为句。”不当删。
81、第十二回第一百五十二页“舍不得回来”,无周按。
按:己卯本、庚辰本、梦稿本、列藏本、舒序本句下有“也未可知”一句。蒙府本、戚序本、戚宁本、甲辰本无此句。《会真》从蒙府本,将此句标出,虽无按语,体例如此,无可非议。然他本罕从蒙府本者,周从蒙府属独异,不当无按。译林本非。
83、第一百五十四页“哪里想到这段公案”。
按:段,《会真》作“叚”。按前三十八回统计,《会真》作段者,译林本往往作叚;而《会真》作叚者,译林本又往往作段。刻意立异,费解。
84、第十三回第一百六十二页“二门上传事云牌连叩四下”,删《会真》周按,增周按述云牌功用。
按:此句下,除己卯、庚辰、蒙府、戚序、戚宁本外,各本均有“正是丧音”类一句。周从蒙府,然他本有从甲戌本者。人文社红研本从其底本庚辰本,仍有注说明情况,态度严谨。《会真》周按云:“正是丧音四字蒙、戚、己、庚无,必非偶然脱漏,疑本是夹批,混入正文者。蒙、戚、己、庚犹存原貌。”译林本删之,大非。
85、第一百六十二页“想他平日和暖”,无周按。
按:周从梦稿本,他本罕从梦稿本者。其余各本作“和睦亲密”。《会真》周按云:“亲密二字是后加,和暖是真笔。”译林本删之,非。
86、第一百六十二页“素日怜贫恤贱,慈老爱幼之恩”,引庚侧“八字乃为上人之当铭于五里”。
按:批意不可解。《会真》校“五里”为“屋里”,非。检庚辰本此批,末字模糊难辨,似里,又似衷。俞平伯《脂砚斋红楼梦辑评》、陈庆浩《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朱一玄《红楼梦资料汇编》、郑庆山《红楼梦脂评辑校》等皆辑作“衷”字,虽全句仍不甚了了,但仍可大致想见其意。周本非。
87、第一百六十二页“也不和人顽耍”,引甲侧“可知后文皆非实然文字”,无周按。
按:批意不可解。此批甲戌本作“实然”,有此批之己卯本、庚辰本、蒙府本、戚序本、戚宁本均作“突然”。《会真》周按云:“草书字下方之贝皆如大形,故突误认为实。”知周意亦以作“突然”为是。译林本不校,非。
88、第一百六十三页“袭人等慌了”,无周按。
按:周从梦稿本、列藏本。其余各本作“慌慌忙忙”之类,他本多从之。《会真》周按云:“慌了,了字误为重文(两点连写),由是生出种种讹文,如慌慌忙忙之类,实不成文。”译林本删周按,非。
89、第一百六十四页“贾政因劝到”,下引甲眉“写个个皆知,全无安逸之笔,深得金瓶壶〔壼〕奥”,又引庚眉“写个个皆到,全无安逸之笔,深得金瓶壶〔壼〕奥”。
按:《会真》不校,且无庚眉“瓶”字。检庚辰本此批,确无“瓶”字。译林本失校。二批意近,《会真》存异文是其体例,无可非议;译林本意在普及,于按语中略作说明即可,不必重出。
91、第一百六十七页销金大字牌文字方向大乱。
按:此译林本出版者之失。《会真》竖排本不误,译林本直接旋转未作任何调整,乃有此误。胥惠民以此讥周氏,欠妥。
92、第一百六十七页“独凤姐款款站了起来”。
按:《会真》从甲戌本等作“阽”。“阽”本意为危险,此处当属借字。《会真》从“阽”,译林本似不必立异。矌、(辶廣),捱、挨,徇、狥,果、菓,站、阽,缨、緓,丫、或者甚至《康熙字典》不载,俗字取舍全无标准,乱甚。
93、第一百六十九页“需用过废”,无周按。
按:周从甲戌本、列藏本作废,他本罕从者。其余各本作“过费”。《会真》周按云:“过废是原笔,费乃后改。”此辨原笔,乃周本体例。译林本删之,非。
94、第一百六十九页甲戌本回后批“故赦之”。
按:甲戌本此批实作“姑赦之”,《会真》亦不误。译林本非。
95、第十四回第一百七十三页“更衣盥香”,无周按。
按:周从列藏本,他本罕从。其余各本作“盥手”。《会真》周按:“盥香,香草书似手字,致讹。”不当删。
96、第一百七十四页“于是里外男妇上下”,无周按。
按:周从列藏本,独异。《会真》周按:“男女二字连文,极易涉语嫌(如狗男女,本奴才义,又连淫贱等事,或有别义如古呼奴仆为男女),故用时慎重,作男妇是。”不当删。
97、第一百七十四页“我说是谁误了”。
按:《会真》作“悞”。第五回“红楼梦曲”《终身悞》,人民本简化作“终身悮”,译林本则折中作“终身悞”,不伦不类。然前既从“悞”,此处不当作“误”。周本定字之随意,令人发指。
98、第一百七十四頁“鳳姐向他們要了帖子”,無周按。
按:周從舒序本,獨異。《會真》周按云:“‘向’與‘命’俗寫相近,故形近致訛。”
99、第一百七十四頁“你为什麼”,無周按。
按:周從蒙戚,獨異。《會真》周按云:“你有什麼,‘有’是‘为’字草書致訛。”不當刪。
100、第十五回第一百八十頁“碧玉紅?帶”,無周按。
按:各本或作“鞓”“挺”,《會真》周按云:“‘此字當作‘?’,‘鞓’乃異體字。今酌從?,以符原貌。”從“?”實出周意,與各本皆異。译林本妄刪周按,謬甚。
101、第一百八十一页周按“脂批既云西昆体,原文自是七言诗”。
按:此按难解。检《会真》,正文“雏凤清于老凤声”,蒙戚作“雏凤胜于老凤”,盖针对蒙戚异文而发。《会真》周按下有“‘家声’乃‘凤声’之遗痕,误入下句,乃后加‘家’字”,针对正文“未可谅也”蒙戚作“家声未可谅(量)也”。既知后半句无关正文而节,何不全句删之?
102、第一百八十七页“你可还和我强”,周按“‘强’与‘强嘴’义不同”。
按:各本中唯梦稿本、列藏本、舒序本作“强嘴”,其余各本均作“强”。列、舒、梦本独异各本,他本不见从而周从之,不注;列、舒、梦独异各本,他本不从,周不从,而出注——则注之意义何在?置读者于何地?
103、第一百八十百页结尾止于“贾珍只得派妇女相伴”。
按:此句下各本皆有“下回分解”之类套语。《会真》周按:“诸本止是,下两行为诸本后添。”译林本妄删。
104、第十六回第一百九十一页“听知此信”,无周按。
按:周从梦稿本,他本罕从之。其余各本多作“听如此说”“听如此信至”。《会真》周按:“‘听知此信’‘听如此说’,‘知’‘如’行草形似致混。”
105、第一百九十二页“夏太监出来说道”,无周按。
按:周从列藏本、舒序本,梦稿本亦近,他本罕从之。其余各本“说”上有“道喜”二字。《会真》周按:“临敬门外,只有家下人祗候探讯,六宫都太监如何特意出来向仆辈‘道喜’,恐不可通。当是讹改。”译林本妄删。
106、第一百九十二页“智能私游进城”,引甲侧“好笔仗”。
按:甲戌本此批实作“好笔伏”,《会真》引批亦作“好笔伏”,陈庆浩《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同。俞平伯《脂砚斋红楼梦辑评》引作“好笔仗”,实校而不出校。郑庆山《红楼梦脂评辑校》引作“好笔伏”,校“伏”作“仗”。邓遂夫《甲戌校本》引作“好笔伏”,校“伏”作“法”。按当作“笔仗”,校而不出校,周本累累如是。
107、第一百九十三页“口角又?”,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今‘笨’字,当是原本。”译林本妄删。
108、第一百九十四页“摆酒请客的废事”。
按:废当简化作废。
109、第一百九十六页“只是讪笑吃酒”。
按:讪笑,《会真》、人民本均作“赸笑”。人民本作为简体本已从“赸”,译林本可不立异。
110、第一百九十七页“竟準了不成”。周按:“竟凖了,是原文。”
按:正文作準,周按作凖,下文又作准,自乱体例。凖、準简化均作准。又,《会真》周按下有“因古无问句符号,恐不明白,方又后笔加不成二字”,既知无“不成”为原文,定文为何不从?译林本存其半,徒增误会。
111、第一百九十七頁“朕躬禁錮”。
按:錮当简化作锢。
112、第一百九十九页“坐纛旗儿”。
按:《会真》、人民本作“旂”。人民本从旂,译林本可不立异。
113、第二百页“听果了话”。
按:《会真》作“听獃了话”,译林本形讹。
114、第二百三页“萧然长逝了”,周按:“己卯本、庚辰本截止于此。”
按:《会真》周按作“己、庚止是”。下句“下回分解”下又按“甲、蒙、戚止是”,是其意在注明各本正文长度。译林本意在普及,不必多留此类痕迹。后按既删,前按亦不必存。再,据 《会真》回末周按,此回末段以舒序本为底本,则译林本所留此按易生误解,当删去。
115、第十七回第二百六页蒙侧“现成笋〔榫〕楔”。
按:笋在“榫头”义上通“榫”,可不必校。若谓异体字当整理,则径改不出校可也。《会真》不校,俞平伯辑亦不校。陈庆浩辑、郑庆山辑则出校,亦不必。
116、第二百七页“羊肠小道”。
按:径、迳通。前文作迳,此作径,自乱体例。统一作径可也。
117、第二百十页“猩猩毡帘二百挂,金丝藤红漆竹帘二百挂”,无周按。
按:或本中间尚有“湘妃竹帘二百挂”一句,《会真》周按云:“湘妃竹乃名贵之品,即使作帘,亦无多至二百挂之理。故以无此句之‘蒙戚己庚’四本为是。”辨析甚详。他本有从或本者,则此按不当删。
118、第二百十一页“才都相称”,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称,都去声,南音同趁。”不当删。
119、第二百十二页“看去觉得无味,似非大观”,无周按。
按:梦稿本作“看去觉得无味”,其余各本作“似非大观”。《会真》周按:“此处诸本情况不同,各缺一句,今酌兼取,使文义更为美备。”是此举出周氏新意,周按不当删。
120、第二百十七页“乃在前道引”。
按:《会真》作导,简化当作“导”。此字译林本屡误。
121、第十八回第二百二十页引蒙戚双“怒之极,正是情之极”。
按:此批蒙戚实作“怨之极”,己庚作“怒之极”。《会真》分录不误。译林本来源标注错误,校改不加说明,大非。
122、第二百二十一页引庚眉“树〔橱〕处引十二钗,总未的确”。无周按。
按:此批历来症结,亦不必详述。然校“树”为“橱”,仍不可通,尚不及《会真》校为“前”。如坚持此校,当加周按辩证为宜。斯人已逝,奈何!
123、第二百二十二页“转眼元宵在迩”。无周按。
按:“转眼”,《会真》、人民本均作“目展眼”。“目展”字字书无载,或出芹笔、抄手自造。周本素存“原笔”,且人民本已存之在先,译林本可不立异。然当稍作说明为是。
124、第二百二十六页“勤慎恭肃以侍上殿”,无周按。
按:周從蒙、戚、己、庚。然他本罕從。《會真》周按云:“上殿,諸要本一致,非同偶誤,疑是殿下之變換引文,實指乾隆帝。此時尚是太子,即前文‘老爺又往東宮去了’之呼應。又一解,或‘殿’省寫作‘’,形與‘庶’近,致混。”釋從“上殿”甚詳,不當刪。
126、第二百二十八页引己双“宝代〔黛〕二人”。
按:《会真》不校。己、庚二本“黛玉”之“黛”多作“代”,可依借代字之例径改,不必出校。
127、第二百二十八页“神仙何意下瑶台。名园一自邀游幸”,无周按。
按:二句各本多歧。《会真》周按云:“神仙何意下瑶台,‘意’字草书末点折回连下,即成‘十’字形,致讹为‘章’。‘何意’,犹言‘未料’,表望外之喜也。‘章’字文意音律皆不可通,故妄削‘立’成‘早’,音虽是而意仍不谐。于是又改为‘幸’,然‘幸’字与下句‘游幸’犯复,乃又妄改‘游赏’。至于‘遨游后’尚不在论下。如此层层讹谬,遂相沿于俗世流传本中。而芹笔久湮,大抵类此。”辩证甚详,不当删。
128、第二百三十页引庚眉“代〔黛〕卿自何处学得”。
按:代字作借代字径改即可,不必出校。
129、第二百三十页“穿帘碍𪔂香”。
按:《会真》人民本均作“鼎香”。译林本可不必立异。
130、第十九回第二百三十六页引蒙侧“天生一叚痴情”。
按:《会真》作“一段”,译林本可不必立异。
131、第二百三十七页“转眼已到门前”。
按:《会真》、人民本作“目展眼”,译林本不必立异。
132、第二百三十七页“正吃果茶”。
133、第二百三十八页“另摆果桌”“果子也不用摆”“摆上一桌果品来”。
134、第二百三十九页“抓些果子与茗烟”。
按:果(菓),《会真》通作“菓”,人民本通作“果”。唯译林本时作“果”,时作“菓”,自乱体例。
135、第二百三十九页引庚眉“袭卿有意微露峰〔锋〕芒轩中隐事也”。
按:此校不可通。俞、陈、朱、郑四家均校作“绛芸”,是。《会真》不校。
136、第二百四十一页“实在好的,就该给你家作奴才吗?”
按:此上数句各本歧出,周拼合蒙府、列藏成文。《会真》周按:“宝玉说,‘我因为他实在好得很’,故袭人硬语相激,‘戚’少了一个‘就’字,语气全非。他本皆后笔掩饰,不知说些甚么。批中所示‘连补奴才二字’,实出三次,两个为‘蒙、戚’所删,诸本幸存。一个为诸本所删,‘蒙、戚’幸存。”辩证甚详。译林本仅存其前半,欠妥。
137、第二百四十四页“性格非常”。无周按。
按:周从列藏、梦稿本。他本罕从。《会真》周按:“‘性格非常’,是原笔,若本作异常,断无反改作‘非常’之理。”不当删。
138、第二百四十五页周按“见这话有文章,‘见’是意度而悟知之意,不必居俗文视‘话’字即须用‘听’,盖‘文章’方是主眼。”
按:此按可删。
139、第二百四十五页周按“此前批中脂砚斋三字消灭之又一痕迹”。
按:按之上下文,周按不可解。检《会真》,上引己双“脂砚斋所谓”,蒙戚作“此评者所谓”,周按盖为此而发。此按可删。
140、第二百四十七页引庚眉“花解语一段”。
按:《会真》作“一叚”。凡《会真》作“叚”,则译林本作“段”。《会真》作“段”,则译林本作“叚”,几无例外。刻意立异,亦可怪。
141、第二百四十八页周按“黛玉一语不曾同意宝玉同卧,所谓没有枕头,既是拒之之语。”
按:周从蒙戚。而他本罕从。《会真》周按下尚有“原无‘你就歪着’一句,后人增之,又改黛玉之言为宝玉之语,‘外头不是枕头’,要他外头去‘歪着’也。”述意及辨取蒙戚之意甚详。删节不当。
142、第二百四十八页周按“□□□冷,当是原稿真相。此时元宵刚过,北地春寒正烈。”
按:《会真》周按下有“但冬寒十月更不相合,故疑此四字亦仅配笔后来补凑,皆不足据,仍从古钞原貌为近真”,是此按“此时”以下在辩证异文。今不录异文,此句可删。或从人民本,仍用全按为是。
143、第二百四十九頁“景致古蹟”。
按:简化当作“古迹”,人民本即然。
144、第二十回第二百五十三页引庚侧“若知好事多魔,方会昨〔作〕者之意”。
按:此批蒙侧与庚侧基本相通,唯蒙侧不误“昨”字。人民本定脂评来源完全没有标准,既然如此,直接取蒙侧即可,又何必多此一举?
145、第廿一回第二百六十三页周按“都丢开手,谓黛湘二人”。
按:此按意义显豁,然累赘。看书至此,谁不知谓黛湘?检《会真》周按,下有“却字不可通,行草致讹,前后例多,不备注”,是此按仅在辨析或本异文“却丢开手”之非。或本之谬,一望可知,固不待辨,《会真》此按已是无谓。人民本直接删去即可,又何必留此不伦不类之文字?
146、第二百六十七页“两个小丫头地下站着”。
按:《会真》作“阽”,人民本不必立异。
147、第二百六十九页“宝玉一日夜”,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一旦夜’当是原稿作‘一日一夜’四字而中‘日’‘一’二字位近,遂致误连,其理甚显。”是周遂定作“一日夜”,仍以“一日一夜”为原文。此按不当删。
148、第二百七十页“请大夫来诊过脉”“轮流斟酌胗脉”。
按:《会真》人民本作“胗过脉”。译林本不必立异。
149、第二百七十一頁“赃了身子”。
按:《會真》作“贓”。
150、第二百七十一页引庚眉“只有此一叚丑极太露之文”。
151、第二百七十二页引庚眉“此叚系书中情之瑕疵”。
按:《会真》作“段”。译林本此字每与《会真》刻意立异,不知何故。
152、第二百七十三页引蒙戚双“读之无不聪明得失”。
按:蒙戚双实作“不无”,庚双方作“无不”。《会真》此批以庚为主,附注蒙戚作“不无”。译林本妄加删节。
153、第二百七十三页“瞅他不防”“塞于靴掖内”。
按:《会真》人民本作“矁”“?”。译林本不必立异。
154、第二十二回第二百七十七页“你和我听”
按:听字衍。《会真》无听字,是。
155、第二百七十九页引庚双“趣语”。
按:蒙戚双作“趣语”,庚双作“趣极”。《会真》写的很明确。译林本妄加删节。
156、第二百七十九页引庚双“一叚醋意可知”。
按:《会真》作段。庚双作叚,蒙戚双作段。
157、第二百八十一页引庚双“代〔黛〕玉一生是聪明所误”。
按:《会真》不校。借代字径改可也。
158、第二百八十二页“是无不证”,无周按。
按:周从列藏。《会真》周按云:“‘不’字草写形讹为‘有’字。”不当删。
159、第二百八十六页引庚双“的(是)贾老之谜”。
按:按译林本体例,()为补字。《会真》亦无“是”字。然检庚本此批本有“是”字,是《会真》夺漏。译林本妄改。
160、第二百八十七页元春诗谜以下,均引庚、蒙、戚双并苏双。
按:《会真》录各本批语,乃资料汇编体例当然,不得不繁。译林本作为普及本,不必条列。且苏双意已在庚、蒙、戚中,何必重出?
蓉又按:庚、蒙、戚批实无本质差异。乃三条批语分注庚、蒙戚、戚,意义何在?徒乱心目耳。
161、第二百八十七页“暂记宝钗诗谜”云云作正文。
按:此畸笏批中语,故云“暂记”。岂正文有作“暂记”者乎?译林本之谬,令人发指。
162、第廿三回第二百九十一页“绣凤一把推开金钏”,无周按。
按:周从郑藏。《会真》周按:“彩云与贾环有情,素不理睬宝玉。‘郑’推开金钏者为绣凤最是。”不当删。
163、第二百九十三页“贾迎春住了紫菱洲”。下文周按未作解释。
按:译林本周按有删节改写。《会真》周按云:“迎探惜三人居处名称,前后文不符,论者每有疑词,实则皆沁芳溪畔近水处相连之轩馆,皆相通连,或一处而多名。唯缀锦楼确有未合,今盖从蒙。”当复此按旧貌。
164、第二百九十六页“瞪了两支”。无周按。
按:支,周从蒙府。《会真》无按,盖各本原文俱在,不会误解。译林本当补按语。
165、第二百九十八页蒙回后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妬妇愚夫以指琏、凤为贾芹小和尚道士事。”有助理解批意。不知何故删去。
166、第二十四回第三百一页“各自回房安置”,无周按。
按:“安置”,列藏本、郑藏本、梦稿本、舒序本同,蒙府本、戚序本、戚宁本、甲辰本作“安歇”。庚辰本作“安值”,点改作“安息”。今校本多从庚点改。《会真》周按云“安置,古小说中常见”,不当删。
167、第三百三页周按“本书凡用见字,不同于看见,乃是‘有鉴于某种情势’之意”
按:多此一举。
168、第三百三页“专惯打降吃酒”,无周按。
按:戚本同。其余或作专爱,或作专管。《会真》周按:“‘惯’是。‘管’是听写音讹,‘爱’又是管行草致误。”不当删。
169、第三百七页“为夺车正办嘴”。
按:《会真》周按云:“办嘴是原笔。”不当删。
170、第三百七页“茗烟、锄药两个小厮下象棋”,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焙茗与茗烟歧出,‘蒙、杨、苏、觉’四本则始终用茗烟,‘庚、戚、舒、郑、甲’中改焙茗,而‘程’则加字以‘调解’之。按茗烟于第九回原与墨雨对仗,此处数小厮名字又皆上一字动词,下一字名词,排比。在此回中又似应从焙茗。”不当删。
171、第三百十页引蒙戚双“神情写淂出”。
按:蒙戚作“得”不作“淂”。《会真》不误。
172、第三百十页“你踩了我的鞋”。
按:《会真》人民本并作“跴”,译林本可不立异。
173、第二十五回第三百十七页“转眼过了一日”。引庚双同。
按:《会真》人民本作“目展眼”,译林本不必立异。
174、第三百十七页“赵姨娘命小丫头捯了茶来与他吃”。
按:各本或作到、或作倒、或作(氵到),无有作捯者。《会真》人民本不误。捯与倒、到无关。
175、第三百廿一页引庚眉甲侧“代〔黛〕玉念佛”“自代〔黛〕玉看书起”。
按:前批《会真》不校,后批径作“黛玉”。代、黛俗体借代,径改可也,不必出校。
176、第三百廿三页“宝玉淌在牀上”,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不当删。(实在回后)
177、第三百廿五页引庚回后“为卋〔世〕之乖觉人为鉴”。
按:俗体字径改即可。
178、第二十六回第三百廿八页引甲侧“代〔黛〕玉之弱”。
按:借代字径改可也。
179、第三百廿九页“咕冬咕冬又跑了”。
按:《会真》人民本作“咕咚咕咚”。译林本何必立异?
180、第三百三十页引甲双“转眼便是红稀绿瘦”。
按:《会真》人民本作“目展眼”,译林本不必立异。
181、第三百三十一页“早堆着笑立起身来”,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立起身来’,叔见侄来拜见。岂有先施起立之理,此种凡不见于‘杨、苏’二本文字,大概妄加者。批语‘小叔身叚’四字,亦非脂砚风格。”不当删。
182、第三百三十一页引庚侧“小叔身段”。
按:《会真》段作叚,且有周按为证。
183、第三百三十六页“我在□□□□会席”,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沈世兄家四字,以苏空缺为正,他本恐皆妄添。按冯紫英、卫若兰等,皆于可卿殡时预设,未有突出‘沈世兄’之理。”不当删。
184、第三百三十六页“多咱晚”,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多咱晚,原笔”。不当删。
185、第二十七回第三百四十二页“出色的蝴蝶”,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玉色乃出色讹字,玉焉有定色,回目亦有‘彩蝶’之语,可以参看。”不当删。
186、第三百四十二页“忽起忽落”,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来来往往’,俗笔后添。”不当删。
187、第三百四十五页,矌字。
按:《会真》本页均作旷。
188、第三百四十七页“也得见识见识”,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学得是‘眉眼高低、出入上下’,下边‘天下的事也得见识见识’是另一回事,大小是不懂妄改。”不当删。
189、第三百五十一页“未卜奴身何日亡”,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葬,去声、平声二音,在此正用平声,与下句‘亡’叶韵,不晓者竟妄改‘亡’为‘丧’以就去声,遂致下句为败笔,近失雪芹本真。”不当删。
190、第三百五十一页两引甲、庚批。
按:存其一可也。
191、第二十八回第三百五十四页“宝玉痛哭了一回”,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痛哭’是原笔真语。‘悲恸’已连上回两见,文忌复字,复则索然无味。”不当删。
192、第三百五十五页“弄得有冤没处诉”,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弄的我’,‘我’字后笔所加,前文数句皆明出‘我’字,岂可如此死板。”不当删。
193、第三百五十六页周按“此批是证上文重言教训者是”。
按:全按可删。
194、第三百五十六页引甲侧“宝玉因代〔黛〕玉事完”。
按:借代字径改即可。
195、第三百五十七页“人形带叶葠三百六十两”。
按:《会真》特从甲戌本作“人形带叶葠”,而别本皆作“参”。既如此,当保留此字。人民本译林本皆作“参”,欠妥。
196、第三百六十一页“拿住了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小曲末句往往叠一遍,‘苏’是,并非悞复。他本不解而删剩一句也。”不当删。
197、第三百六十二頁引甲侧“?关妙”。
按:甲戌本作“?関妙”。译林本无原则至于斯。
198、第三百六十三页“嫁了个大乌龟”,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嫁了个大乌龟,口语不文,模拟薛蟠声口甚合。改为七字句,文人气矣。是后摹甚明。”
199、第三百六十三页“众人说道该死该死”,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众人说道’,是最早笔。‘回头’是润色,‘扭着脸’是后笔所改。”不当删。
200、第三百六十三页“两个苍蝇嗡嗡”,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螥蝇是原笔。”又按:“哼哼、嗡嗡,皆二字,故有‘哼哼韵’之戏称。重三字是后笔所改。”不当删。
201、第三百六十四页“活神仙离九霄”,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离云霄,连三平声,不合曲律。九霄是。”
202、第三百六十四页“茜香国女国王之物”,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女王岂能以汗巾子(系裤之物)进贡乎?显是妄加。”不当删。
203、第三百六十五页引甲侧“红绿牵巾是这样用法”。
按:甲侧下尚有“一笑”二字。《会真》亦有。译林本疏之。
204、第二十九回第三百六十九页“带了他们姊妹去矌”“有要矌去的”,无周按。
按:《会真》作(辶廣),周按云:“(辶廣),依‘杨’存此原笔,又作矌、曠,当时随俗书写,并无规范。”按语不当删,改动亦无据。
205、第三百七十页“奶子抱着大姐儿带着丫头们另是一车”,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据第四十一、四十二回,只大姐儿一人,起名巧哥儿系一人,此处又分为二人,显系矛盾。今姑从‘戚’改之文。”不当删。
206、第三百七十页“(扌尸曾)了我的花儿”,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扌尸曾)存此原笔。”不当删。
207、第三百七十二页“把你这胡子还捋了呢”。
按:《会真》作撏。
208、第三百七十五页“拿眼睛飘人”。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飘,是原笔。摽、瞟为后改。”不当删。
209、第三百七十七页“你同妹妹办嘴”,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办嘴,是原笔。”
210、第三十回第三百八十二页“咱们又办了嘴似的”,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办嘴是原笔,拌乃后改。”
211、第三百八十四页“搭讪笑道”“又同别人搭讪去了”。
按:《会真》译林本作“搭赸”,译林本不当立异。
212、第三百八十四页“小丫头靓儿”,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靓儿是。以靛取名,无此理义。”不当删。
213、第三百八十五页“往西去,过了穿堂”,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往西去,应读断,‘走’字甚谬。”
214、第三百八十五页“奴才再也不敢了”,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奴才,唯‘杨’独存当时旗家实际用语,他本讳之。”不当删。
215、第三百八十六页“数一数,十八笔”,无周按。第三百八十七页“蔷”。
按:《会真》周按云:“蔷(下半作囬)字十八笔,蔷字十七笔。”不当删。字形采简化字形一不当。《会真》人民本并作蔷(下半作囬),译林本不当立异。
216、第三百八十八页“一擡头见是袭人”,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哭了,二字甚谬,明是妄增。袭人始终未落泪。”不当删。
217、第三十一回第三百九十一页“你出去矌矌”。
按:《会真》人民本作“旷旷”。
218、第三百九十六页“林黛玉听了道”,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冷笑’等形容系后添之笔。原文大抵简净得神方为高手。”不当删。
219、第三百九十六页“同你姐妹们去矌矌”。
按:《会真》作“旷旷”。
220、第三百九十七页“这就糊涂死我了”,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本句依‘苏’增‘就’字。”不当删。
221、第三十二回第四百八页“到各处去玩玩旷旷”。
按:《会真》作“旷旷”。
222、第三十三回第四百十页开头。
按:第三十二回末及本回开头,梦稿、列藏与诸本异。周本不加说明,欠妥。
223、第四百十一页“你是何等草芥”,周按:“草芥,言卑微之人。”
按:《会真》周按后有“草莽,为妄改”一句,是此按在证甲辰、程甲之非。全按可删。
224、第四百十二页“不知往那里旷去了”。
按:《会真》作“矌”。
225、第三十四回第四百十八页“早听人一句话”,周按:“前袭后钗皆用‘一句话’。”
按:《会真》周按又有“‘一句’‘一句劝’皆非”一句,盖因上文梦稿、列藏作“一句劝”,此句甲辰本作“一句”而发。全按可删。
226、第四百二十页“宝玉默默的淌在牀上”,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淌是原笔,躺字后出。”不当删。
227、第四百二十页引蒙侧“有这样一叚语〔话〕”。
按:《会真》作“一段”。
228、第四百二十一页“你瞧瞧我的眼睛”。
按:《会真》作“眼精”。
229、第四百二十二页“把这个拿两瓶子去”。周按:“拿两瓶子,可证上文所送者是‘几’瓶子为是。”
按:此按可删。
230、第四百二十二页“两个小玻璃瓶都有一二寸大小”,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一二寸’是,‘三’乃讹字,下文云‘极小’可证。”不当删。
231、第四百二十三页“说了半截,忙又咽住”。
按:《会真》人民本作“嚈”,译林本可不立异。
232、第四百二十四页“心怀感爱袭人不尽,忙说道”,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王夫人此时岂有‘笑道’之理。”不当删。
233、第四百二十五页“只见春纤正在栏杆上晾手帕子作什么呢”。周按:“春纤是潇湘馆之侍女,雪雁、春纤,廿九回有明文。”
按:《会真》此句有两按。一曰:“春纤是潇湘馆之侍女,改春雁(怡红院人)者非。雪雁、春纤,廿九回有明文。”此按乃辨异文,其实显而易见,所辨者盖不必辨。可删。又云:“晾手帕子作什么呢,口语,犹言正在晾手帕等等之事。”不当删。
234、第四百二十六页“不识香痕渍有无”,无周按。
按:《会真》周按云:“‘渍有无’是原文,‘渍也无’是后笔妄改。”不当删。
235、第四百二十七页“又见宝钗劝他不要旷去”。
按:《会真》作矌。
236、第四百二十七页“他母亲又说他拉舌”。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犯舌’恐是后笔妄改。”不当删。
237、第四百二十八页“你不用说我闹”。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说我闹’是,‘说’改‘和’者非。”
238、第三十五回第四百三十一页“另挂在月洞窗外的檐上”,周按:“挂鸟只须表明地位,此种细处最宜详审。”
蓉按:周按有删节,致意不可解。当从《会真》周按。
239、第四百三十五页“你站了这半日可乏了?”
按:《会真》作阽。
240、第四百三十七页“我只管耽误时候”,第四百三十八页“所以耽误到如今”。
蓉按:《会真》作躭悞。
241、第四百三十八页“宝玉自己烫了手到不觉得”“烫了那里了”“你自己烫了”“他自己烫了手”。
蓉按:《会真》均作荡。
242、第四百三十九页“莺儿一面接线”,周按:“接线,谓莺儿结果袭人等拿来的线。”
蓉按:周按甚无谓。检《会真》,知为辨或本作“理线”而发。当删。
243、第四百四十页“一面向他手里去瞧”。无周按。
蓉按:周从列藏、梦稿、舒序本。其余各本前有“一面说”。《会真》周按:“‘杨、列、舒’无此三字,今不依此。”译林本妄校。
244、第四百四十页“还不叫人过去磕头”,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叫人过去磕头,‘人’即代词,必改‘我’笨甚,全失原来口吻。”不当删。
245、第四百四十页“叫哥儿明儿过来散散心”,周按:“丫嬛等传话,皆依长辈原语。”
蓉按:周按不知所云。《会真》周按有“故‘叫哥儿明儿过来’为是”,不当删。
246、第三十六回第四百四十二页周按:“回目中‘惊梦’,梨香院应皆原笔。”
蓉按:《会真》作“梨花院”,译林本误。
247、第四百四十三页“也都不向他说这些正紧话了”。
蓉按:《会真》原有周按,译林本删去,另增新按,大谬。
248、第四百四十四页“明儿挑一个好丫头送去老太太使”。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补袭人’乃后笔。”不当删。
249、第四百四十五页“再等过个二三年再说”。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过个二三年’之‘个’,乃俗常口语中常见。”不当删。
250、第四百四十五页“是什么阿物儿”。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阿物儿,如‘阿哥’之‘阿’,皆本入声,北语转为去声,‘苏’正辑此音小变如‘傲’也。”不当删。
251、第四百四十六页“一柄白犀拂尘”,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白犀尘,尘乃‘尘尾’之省文,但二兽名相连欠佳,故以‘拂尘’为胜,后文有‘蝇拂子’可参看。”不当删。
252、第四百四十六页“还有苍蝇蚊子”。
蓉按:《会真》作“螥蝇”。
253、第四百四十六页“白绫兜兜”。
蓉按:定文作“兜兜”,译林本周按却云“兜肚”,《会真》周按又云“不读‘肚’”。体例之乱,一至于斯!
254、第四百四十八页引蒙侧“此一叚议论文武之死”。
蓉按:《会真》作一段。
255、第四百四十九页“会衔旗串戏台么”。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此句文字,以‘杨’为是。只其‘公’字乃‘会’字之讹,今参取‘苏’改正之。”不当删。
256、第三十七回第四百五十四页“妹虽不才”“宴集诗人”。“醉飞银盏”下无周按。
蓉按:《会真》作“娣”“燕”。周按云:“吟盏与上文吟字复,以银盏为是。”
257、第四百五十五页引己双“看他写代〔黛〕玉”。
蓉按:《会真》作“代玉”,不校。借代字径改可也。
258、第四百五十七页“就如此”。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就如此,犹言就是这样,‘既’乃妄改。”
259、第四百五十九页重引己双、蒙戚双。
蓉按:批意无别,存其一可也。
260、第四百五十九页引己双“妙在终不忘代〔黛〕玉”“一心挂着代〔黛〕玉”。
蓉按:《会真》不校。借代字径改可也。
261、第四百六十一页“小侯爷家”,周按:“小史侯爷家,指湘云之叔保龄侯史鼐家。”
蓉按:自乱体例。
262、第四百六十二页“那瓶也该空了,收来吧。”周按:“空了,即闲了。”
蓉按:《会真》不断。推周按之意,“空了”即“得空”之意,不当断。
263、第四百六十四页“自是孀娥偏耐冷”,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耐冷,似胜于‘爱冷’。”不当删。
264、第四百六十五页“人为题秋易断魂”。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题秋为是,悲秋则俗矣。”
265、第三十八回第四百七十四页周按:“请看前矮薆舫一批已然明白说破,脂砚其人即湘云之原型也。”
蓉按:各本实作矮?舫。
266、第四百七十四页“蓼红芦白断肠时”,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芦白为佳,作苇白则红字孤平,音律欠考究矣。”不当删。
267、第四百七十七页“食螯”。无周按。
蓉按:《会真》周按云:“‘蒙、戚’二本另行低二格书此诗题,他本均无此二字。”不当删。
268、第四百七十七页引己双“看他这一说”,蒙戚双“可有这一说”。
蓉按:存其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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