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的童年,没有香甜的各式面包和饼干,也没有漂亮可爱的布娃娃。关于玩具的记忆,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飞机模型,那是当飞行员的舅舅从部队给我和弟弟捎回来的。它们让我萌发了今生的第一个理想:像舅舅那样当一名空军,驾驶着飞机,在蓝蓝的天空自由地飞翔。可是,这个理想注定永远定格为儿时的梦想。因为常常边走路边看书,每拿到一本书喜欢一气儿看完,十三岁那年,我成了班上第一个配戴眼镜的人。近视给我带来了深深的苦恼,让小小的心初尝了理想破灭的痛苦。
同一年,因为家中的变故,我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郁郁寡欢的我,像蜗牛一样,把触角蜷缩于自我的小天地。苦闷中我迷恋上文学,在小说的世界里往返痴迷,更加多愁善感,常会有忧郁的泪水,打湿脆弱的心地。
直到十六岁那年。一天,一位注意了我很久的女同学深深地看着我,说:“你不知道,当我看着你天真地笑着,蹦蹦跳跳地进教室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欣慰。”我一下愣住了,惊讶于一直被她温暖地关注,心中像“哗”地投进一束阳光,感动的暖流,冲击着胸中的块垒,也荡涤着那些忧郁的阴云。
那天晚饭后,我在庭院中踱步很久,一圈又一圈;踱累了,仰望夜空,看着那一颗颗晶亮的星星,多像关心我的人的眼睛……我对自己说:小女孩,你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忧伤里,却忘了那些爱护你的人,你是多么自私啊!如果你也是爱她们的,就不要辜负了那一颗颗爱心吧,展示你纯真的笑脸——即使有痛,也要深深藏起,莫让它爬上眉尖,刺痛那些关爱你的人的眼。
从那天起,我变了,而几乎与此同时,语文老师也从作文中发现了我“颇有写作才能”,找我谈话,鼓励我参加县里举办的作文竞赛。那位女同学,也温和地微笑着,给我加油:“去吧,你一定能行!”
结果如愿以偿,那次作文竞赛中,我成为全校唯一的获奖者。自信的阳光驱走了所有忧郁的雾霾。
那一年,十六岁的我懂得了:人生旅途中,风也不怕雨也不怕,只谨记着,为了关爱你的人,要笑着,面对生活。
再后来,我在日记里写下这样一句话:有一种真情,叫温暖你;有一种回报,叫不敢辜负。
(已载9月18日《德州晚报》)
END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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