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前教男人怎样嫖妓的《嫖经》图书广告（图）

《嫖经》广告（1929年）

赌有赌局，嫖有嫖经。《嫖经》的内容大部分是男子嫖妓的原则、方式、技巧以及注意事项等等，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腐朽面，反映出男人压迫女人、玩弄女人的一种腐朽思想；

进入明代中期，随着市妓的兴起，妓女作为一个特殊的阶层，越来越活跃于社会的舞台之上，狎客们在嫖娼与欣赏的过程中，也渐渐开始对妓女本身与及如何嫖妓进行探讨与研究。《嫖经》，便在市妓迅猛发展、花榜极度盛行的背景下产生了。
　　
《嫖经》，又名《明代嫖经》，现下只知为明人所作，具体出自何人之手已无穷考据。原书已失传，世之不得见，后人所知多是得益于明人朱元亮辑注、张梦征汇选之《青楼韵语》。
　　
《青楼韵语》全书分上下两册共四卷，内附插图十二幅（看官切勿误会，此中插图可不是春宫一类），上册以嫖经为纲，保存有《明代嫖经》的基本内容，外加注释（朱元亮注）及180位名妓诗词韵语合500余首（张梦征汇选）；下册则主要由数十篇以妓女主角的传记体小说构成。
　　
如果说“花榜”只是片面地停留在对妓女的形体外貌、风情才艺上作观赏，《嫖经》则已深入到对妓女心理习性作全方位、多角度的探讨，并依此延伸到关于狎客该如何更好地嫖妓，因此，《嫖经》不但成为了嫖界的参考指南，同时也反映出当时的嫖客与妓女之间的基本心态，并进一步指出，二者该如何相处才能更为融洽。
　　
作为一部调侃之作，《嫖经》的具体内容主要是关于男子如何嫖妓的原则、方式、技巧以及该当注意的事项，不过穷其全文而言，其中亦不乏多有人性的一面，并非完全居高临下地看待妓女及其行为，而是站在一个相对平等的角度，去描述狎客与妓女之间的相处之道，颇具和谐意味。

　　
《嫖经》中开篇第一条，“男女虽异，爱欲则同，男贪女美，女慕男贤。”首先认同了一个基本事实，即妓女与嫖客作为独立存在的人的个体，同样具有正常人的爱欲与情感。针对这一点，朱元亮是这样注释：“客与妓，非居室之男女也，而情则同。女以色胜，男以俊俏伶俐胜，自相贪慕。”也就是说，世间客与妓，皆有爱欲与情感，二者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同于夫妻，但在情爱上是没有区别的。

　　
从《嫖经》开篇之文不难看出，作者并不认同那种匆匆而来急急而去的纯生理欲念的观点，而是主张嫖者应以获得爱心、真情方为贵。例如书中第29条言，“初会处色，久会处心”第30条言，“情不在貌，色要择人。为情者，嫫母可以同居；为色者，西施才堪并处。”

　　
作者在指出“情不在貌”的同时，又进一步在第36条中阐明了自己的观点，“村客遇俏妓，而俏妓情不在；中人请下妓，而下妓心反专。”言下之意，为了能得到妓女的爱恋与真情，不必一味苛求绝色美貌，相反，应该根据自身的条件，挑选那些相貌等各方面与自己相般配甚至略有逊色的妓女，这样反而更容易俘获芳心。

　　
总而言之，作者在文中自始至终贯穿着这样一个观点，男子嫖妓，当由情而发，以情为重，即便你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亦应“莫将势压，当以情亲”。（第58条）

　　
端正了嫖客们的心态，作者在书中亦花费不少篇幅指导嫖客们在实际的求欢过程中，应当如何讨好妓女以及一些具体的注意事项。

　　
首要一点，“欲买其心，先投其好”！

　　
“潘安孔兄同路，而使妓欢；翼德味道并驱，不遭人讥”，如果自身样貌堂堂，又有钱财为助，自然可使妓女倾心；既要有翼德之勇，又要识得情趣，这样才能获得妓女敬重。“使钞偏宜慷慨，讨情全在工夫”，同样也说明，钱财与工夫缺一不可，而且相当而言，工夫似乎更为重要。（看官不要想歪了，这里的“工夫”应是指嫖客所费的心思，当不可误作床上“功夫”而解。）

　　
所谓“工夫”，不外“情趣”二字，若是胭脂常客，自是心水清明，若果你是初入花丛，当记着“初耽花柳，最宜老成；久历风尘，岂宜熟矣”，“调情须在未合之前，允物不待己索之后”，而对于某些特定条件下的妓女，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以防妓者生疑作嗔，比如“对新妓谈旧妓之非，则新妓生疑；调苍姬怜雏姬之小，则苍姬失意”、“伴黑者休言白者之莹，对贫者勿夸富者之奢”等等。

　　
在买春卖春的过程中，由于其本身的特殊性，嫖客往往容易因一时之嗔妄生风波，所以特别提出，当以平常心待之，即便以前有甚不恰之处，亦应以眼前的愉悦心情释除，更不可因一时冷落，而忘记了昔日的情份。如书中所云：“只可以片时之乐，而观往日之仇，不可以一朝之讪，而废平日之好。”正所谓，“讨好则千日不足，搜过则一时有余”若如此，当真可惜可叹。

　　
而作为一个互动的关联体，嫖客在讨好求欢的过程中，除了自身须注意的事项外，妓女在此过程中，所给出的反应也很重要，嫖客若想真正得到对方的真情与爱恋，就必须留神观察妓女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一个眼神、一个笑颦。此谓之为，“小信勿失，私语当听”、“彼若传情需接应，不然失望；伊如逆意要知机，不然遭闪。”

　　
由于妓女各自有各自的表达方式，“题诗而寄意”有之，“歌曲以伸情”有之，所谓“口头寄信非无意，眼角传情实有心”，至于其中是真情还是假意，这就需要嫖客自己去感受、去体会。

　　
谨记“谀言叠至知相索，讪语频来定要开。”、“频频唤酒不来，厌房中之久坐；叠叠呼茶甚急，愿堂上之速行。”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嫖客当醒神知趣，“宁使我支他，莫使他闪我。”既然人家已经生了他心，我当预为之计，不可待到对方将脸儿撕破反为不美。

　　
相对而言，“久浓方有实意”、“年渐深而情渐密，乃是真心”、“贫能周患能济，乃是情人”，总之，嫖者当处处留意细心体会，“休认有意追陪为有意，莫将无心言语作无心”、“屡问不言由意背，才呼即应为情亲”。

　　
除了言情觅意只外，作者并未刻意回避妓女与嫖客之间，无论是情还是性，大多都是建立在赤裸裸的金钱基础之上这一事实，甚至非常坦白地论及“须是片时称子建，不可一日无邓通”、“子弟钱如粪土，粉头情若鬼神”。

　　
但作者并不因此就武断地判定，这些贪钱恋物唯利是图、弄巧作奸虚情假意的妓女生性如此，而是针对其饱受龟鸨压榨剥削表达了深切的同情与理解，揭露出妓女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的窘迫处境。

　　
开卷第二条即一针见血地道出，“鸨子创家，威逼佳人生巧计；撅丁（龟公）爱钞，势摧妓子弄奸心”。开篇明义，指出“妓之巧计奸心，非由性生，皆威逼势摧习成耳”。

　　
所以，作为嫖客来讲，就应该体谅对方知趣些，做到“允物不待已索之后”，别等人家开了口才给，那就无有意思了。

　　
但作为嫖客，同时又应该明白一点，不管妓女是被逼也好，出于私心也罢，想方设法多索钱财为其根本，“夸己有情，是设挣家之计；说娘无状，须施索钞之方”正如朱元亮此处所注：“一个做歹，一个做好，才赚得银子，大是买卖方法。”

　　
故而与嫖客而言，所谓“若不运筹，定遭罗网”，当时加小心，嫖妓付钱天经地义，但切不可太过，而要适度得体。正如书中所言：“频允物，但雪填井；不使钱，掩耳盗铃”，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才能既让自己避免暗算，又不至于令妓女难堪。

　　
通篇而言，尽管作者在书中不无自相矛盾之处，比如始终强调要嫖而有情，但亦在其中提醒嫖客“若要认真，空然着假”，但纵观《嫖经》全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客观中立地阐述了嫖客应该如何与妓女相处，对妓女的看法与评价，就当时而言，确有其深刻而公正的一面。

　　
其实《嫖经》一书，若是撇开其论述的对象，就其所刻画的经营者（龟鸨）、商品（妓女）与消费者（嫖客）之间关系而言，如能将其读透，运用于当今社会之商场，乃至于人际关系相处之道，其效果绝不亚于现下所流行的什么“XX三国”之类的商业读本，实是一代之奇书！

　　
可惜笔者愚钝，能体会而不识运用，可惜！可惜呀！
　　

《嫖经》系旧人所作，“注释系元亮先生名笔。愚意略为参赞，至旧注稍不俗者，并得备录。”可见《嫖经》的注释出自明代朱元亮之手，而其中的诗词韵语则是清人张梦征根据《嫖经》中的内容选编穿插名妓相关之作互为印证。《嫖经》的原文与注释，文字简炼，内容大部分是男子嫖妓的原则、是方式、经验、技巧以及注意事项等腐朽思想，但有些内容却是对青楼黑幕、卖淫制度的正视和揭露，是对妓女的同情与惋惜，是对封建礼教的一种嘲弄与讽刺。这里不妨引录主要内容，以供学者研究与批判：　　

　　《嫖经》卷一　　

　　男女虽异，爱欲则同。男贪女美，女慕男贤。　　

　　鸨子创家，威逼佳人生巧计；撅丁爱钞，势催妓子弄奸心。　　

　　且如寻常识见，皆由绳准之中；设若奇巧机关，更出筌蹄之外。　　

　　若不运筹，定遭设网。　　

　　调情须在未合之前，允物不待已索之后。　　

　　初耽花柳，最要老成；久历风尘，岂宜熟稔?　　

　　若要认真，空然着假。　　

　　对新妓谈旧妓之非，则新妓生疑；调苍妓怜雏妓之小，则苍妓失意。　　

　　痛酒勿饮，寡醋休尝。　　

　　宁使我支他，莫孝他闪我。　　

　　初厚决非本心，久浓方为实意。　　

　　欲买其心，先投所好。　　

　　伴黑者休言白者之莹，对贫者勿夸富者之奢。　　

　　大家规矩，自是不同；科子行藏，终须备别。　　

　　敬事而及主，睹物以思人。　　

　　偷鞋若讪，剖帕见情。　　

　　屡问不言由意背，才呼即应为情亲。　　

　　胶漆既投，倘遇言差休见责。云萍初会，如逢失礼莫生嗔。　　

　　憎中曾致爱，讪久却成非。　　

　　行事太宽，却为宽中而见悔。存心稍窄，多因窄处反投机。　　

　　逢人夸盛德，是乃常为；对友数归期，亦其熟套。背后言语，常人最其真情，此则假中做出真也。　　

　　自薄渐厚者久，初重后轻者疏。　　

　　事要乘机，言当中节。　　

　　偏宜多置酒，莫怪不陪茶。　　

　　串可频而坐不可久，差宜应而债不宜询。　　

　　举止轻盈，终于卖俏。行藏稳重，乃可从良。　　

　　房室中的七损八益图（清代）　　

　　一损：绝气　　

　　一益：固精　　

　　二损：溢精　　

　　二益：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