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聘苗”进攻战斗
（1979年3月4日14时10分至18时20分）
注：为了便于描述，本文引用了网上的相关图片若干，非本人原创，也非该战斗的真实场面，特此说明，对图片作者一并感谢。
一、敌情、地形
达聘苗地形特点：位于沙巴至大平的谷地中，谷地南北两侧是大山，山高坡陡、丛林茂密，中间有较开阔谷地，山谷为南北走向，南山脚下有几十处居民房，达聘苗由数个小高地相连接，沙巴至大平的简易公路途经该阵地，此地是越军某部兵营。
敌情：据战俘口供，守敌系越军沙巴独立第三营一个加强连和148团侦察连一部。配有82无后坐力炮、高射机枪、60迫击炮、40火箭筒、美式枪榴弹和轻重机枪等武器。越军利用各高地构筑了明暗火力点，并以堑壕交通壕相连接，形成了较坚固的多层次环形防御体系，仍妄图负隅顽抗。
二、现场勘查、作战部署
3月4日12时团长曹丛连（战后提升为149师副师长）带我和指导员到直线距离距敌达聘苗据点约600米左右的密林山顶，对敌情进行现场隐蔽侦察，并交代作战任务。
团决定加强你营100迫击炮连，团82无后坐力炮4门，8、9连各一个排，在师炮团榴弹炮一营的火力支援下，务必今日下午黄昏前结束战斗。配属你连82无后坐力炮两门，本营机枪连一个排，由本连连长带队。因你连在四号桥反伏击战斗中战斗减员，为此，另外加强你连四连二排、884步谈机3部，为营助攻连。主要任务攻占1、2号高地。1、2号高地是敌人诸高地支撑点和核心阵地，事关全局，有重兵布防。尔后，居高临下，由西向东积极主动配合营主力从南北两侧实施两面夹击，全歼该敌。你连务必在14时前做好进攻准备。14时由上级炮火对敌实施火力急袭10分钟，14时准时发起攻击。
我和指导员受领任务后，速将部队带到受领任务的后山隐蔽，部队由副指导员负责战前动员和各项准备工作。我和指导员带领各排长和配属分队干部，到团长交代任务时的密林山顶进行现场勘查。由于时间紧、任务重、要求严、标准高、压力大，在特殊环境、特殊情况下必须采取果断决策，因而，当时未和指导员碰头，边侦察我边给各排长下达口述战斗任务：
二排（排长洪干来）为连的主攻排，配属你排步谈机一部、82无后坐力炮一门，重机枪一挺（由二机连连长罗德林带领），40火箭筒两具，并加强四连二排四班（因为我对本连各排特点可称得上知根知底，当时为了确保光荣而艰巨的战斗任务顺利完成，无奈只能将了解不深的四连二排拆散，而保留我连原建制）。要求：避开正面开阔地，从我左前方环形大山脚下沿简易小道向1号高地逼近。到达敌前沿时，以少部分兵力正面火力牵制，主要兵力从两翼向1号高地发起向心攻击，当攻占1号高地后，积极主动配合一排多路向2号高地发展进攻。当1、2号高地被我全部占领后，你排和一排居高临下，采取多路向心攻击，协助营主力继续攻占3、4、5、6、7号高地，你排在此处占领进攻出发地；
一排（排长程宣国）为连的助攻排，配属你排步谈机一部、82无后坐力炮一门，重机枪一挺，40火箭筒两具，并加强四连二排五班。为了减轻部队不必要的伤亡，避开敌人正面锋芒，从我左前方环形大山沿半山腰在二排左后100米处跟进，便于相互照应、互相支援。当到达2号高地前沿时，以正面佯攻，从两翼发起主攻，全歼2号高地之敌，如你排首先攻占2号高地后，要积极主动配合二排战斗。假如战斗进展顺利的话，我连应积极主动、不等不靠，马上转为主攻，继续攻占其他诸高地。在进攻战斗中，随时做好应付各种情况的出现。你排在我左侧150米处松林山占领进攻出发阵地；
三排（排长熊永碧）为连的预备队，配属你排40火箭筒两具，并加强四连二排六班，在连指挥所后跟进，随时听从我的命令投入战斗；连火力组由重机枪一挺、60迫击炮3门组成。组长由我临时兼任，随时听从我的口头指挥。
干部分工：我主要负责指挥全连全盘战斗；指导员（冯良春）带主攻排（因副连长在四号桥战斗中负伤，与伤员一起送往后方医院）；副指导员（陈巨阳）、司务长（罗发坤）仍带救护后勤保障组，主要负责抢救伤员烈士和全连的物资保障，前送后运；各排长不变，主要负责指挥本排战斗。
要求：各排在进攻战斗中，要充分发扬我连作战勇敢、善于攻坚、善于突击、英勇顽强、能打硬仗、不怕伤亡、屡建奇功为著称的历史优良传统。其次，各排要积极主动，密切配合，圆满完成上级赋予我连光荣而艰巨的战斗任务。各排务必在14时前进入指定进攻出发阵地，做好一切战斗准备。14时上级炮火对敌前沿障碍物和各高地实施10分钟压制和破坏性炮击时，你一、二排利用火力掩护迅速向前推进。战斗中，连火力组随时以猛烈的火力支援各排战斗。各排要及时准确不失时机地向连指挥所报告战况，如需要炮火支援时，用曳光弹指示目标，当占领各高地后，打曳光弹3发，以示此高地已被我占领。
连指挥所第一步设在此高地，第二步设在正前方400米处小山包，第三步设在1号高地。连弹药所设在此山反斜面，救护后勤保障组在各排后跟进。战斗结束红色信号弹3发，并吹战斗结束军号。尔后，指导员根据各排执行不同战斗任务，有针对性的进行了简明扼要战前动员。
三、猛虎下山、连克高地
各排受领任务后，速将部队带到了指定进攻出发位置，并及时向连指挥所报告一切准备就绪，我令各排继续做好攻击准备工作，后我向营指挥所报告一切准备就绪，只欠号令。
14时上级准时以猛烈的火力对敌前沿障碍物和各高地实施破坏和压制性炮击。我令一二排在上级炮火掩护下，速令所属急速向前推进。同时，连指挥所、预备队、火力组借机火速前移200米。一二排在前进中采取前后三角队形，以较快的速度向前运动。
14时10分，我上级炮火对敌停止炮袭，敌人开始以猛烈的火力对我一二排实施压制和拦阻射击。一二排以少部分兵力对敌实施打压式射击，大部分兵力仍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利用有利地形，继续快速向前逼近。我命令连火力组以猛烈的火力对敌实施打压式射击。14时50分主攻二排前进约400米处，助攻一排前进约350米处。敌人的各种火力更加凶猛。一二排前进受阻，一排伤2人，二排伤2人，牺牲一人。我令连火力组以稳准狠的火力打压敌人的火力点，有效的支援一二排战斗，并令一二排借助连火力组和本排火力支援掩护下，利用有利地形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加快进攻步伐。
由于各排重新组织了火力，调整了进攻队形，并借助连火力组的支援掩护，二排又向前逼近了约250米，一排前进约300米。此时，敌人敌火力更为猛烈，继续向一二排实施压制和拦阻射击，企图组我前进。同时，1、2号高地各派出约一个加强班的兵力向一二排实施阵前短促突击，我一二排以猛烈的火力各歼敌4-5名，其余龟缩回原阵地。在敌我双方激战中，连指挥所、预备队火速向前推进，在转移中被敌人发觉我行动企图，多处敌明暗火力点向我们射击。我令60炮将敌60炮阵地炸毁，重机枪歼灭对我威胁最大的敌3个火力点。约5分钟左右，敌60炮阵地被我摧毁，3个对我威胁最大的火力点也被歼灭。在充分利用一二排与敌激烈交火之机，借助连火力组掩护下，连指挥所、预备队迅速前移到原指定的第二个指挥所位置。
与此同时，一二排采取交替掩护，相继到达1、2号高地前沿阵地。一排却遭到1、2号高地之敌猛烈火力拦阻射击，前进再次受阻，伤3人、牺牲1人；二排同时遭到1、2、3号高地三面交叉火力的射击，前进受阻，伤亡各3人。我速令60炮将1号高地高射机枪平射阵地炸毁，重机枪将2号高地机枪火力点和枪榴弹两个明火力点歼灭。很快敌高机平射阵地被摧毁，敌两个火力点被歼灭。
同时，我命令9班（班长杨国荣，战后个人荣立三等功，班荣立二等功）从二排右翼向3号高地实施迂回包围，其首要任务阻拦围歼从1、2号高地潜逃之敌和从1、2号高地投靠3号方向阵地之敌，或拦阻围歼从其他各高地增援1、2、3号高地之敌。当此任务完成后，从3号高地侧后向3号高地主动发展进攻，配合连主力围歼3号高地之敌，而后加入连主力围歼其他诸高地之敌。
一排进攻受阻后，迅速调整了作战打法，以主要兵力分两路攻歼2号高地之敌，并派3班从1号高地翼侧发起攻击，支援二排战斗，主攻二排兵分三路向1号高地发起猛攻。一二排干战发扬勇敢战斗、敢打敢拼、勇往直前、前仆后继、不怕流血牺牲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于15时20分，主攻排首先攻占了1号高地，歼敌7人，摧毁敌火力点8个，暗堡4个，82无后坐力炮阵地1个。在主攻排进攻战斗中，随排的指导员积极主动协助排长指挥作战，并不失时机的进行政治宣传，不断鼓舞士气，使主攻排始终保持旺盛的战斗热情。二机连连长罗德林带领机枪连机枪班，靠前指挥，奋勇杀敌，歼灭敌明暗火力点各2个，毙敌4名。
尔后，主攻排以部分兵力依托有利地形，以火力掩护，大部分兵力从两翼向2号高地发起猛攻，支援一排战斗。由于多路向心攻击，使敌人顾此失彼，打乱了敌人的防御部署，动摇了军心。一排在二排支援协助下，于15时50分很快攻占了2号高地，摧毁敌地堡2个，火力点5个，高机平射阵地1个，毙敌6名。
四、英勇顽强、乘胜追击
一排在攻打2号高地时，部分越军见大势已去，从后山仓皇逃窜，2班发现后，便不待命令，班长果断定下决心，带领全班同志迅速追歼逃敌，再追至两公里左右的地方，将溃逃之敌追上。在敌众我寡，地形敌情不熟的情况下，全班同志果敢大胆、沉着冷静，机智灵活，英勇顽强，团结一心，前仆后继，奋勇杀敌，重伤不叫苦，轻伤不下火线，与敌展开了激烈的生死搏斗。如副班长张长胜同志，身负6处重伤，仍然坚持战斗。班长让他下火线，并回连指挥所报告战情，火速派增援部队来，但他坚定的说，“我是共青团员，战斗中正需要人，我怎能下火线脱离战斗岗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宁愿向前爬行一步死，也决不后退一步生。我站立不行，我可趴着坚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如给战友们装压子弹，拧送手榴弹。我要让党组织在战斗实践中考验我，力争立功火线入党。他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他的肺腑之言感动了班长和战友，最后同意了他的要求。敌我经1小时45分的激烈战斗，敌人不敢恋战，怕我增援部队赶到，吃大亏，而狼狈逃窜，2班大获全胜。歼敌8名，女报务员一名，击伤2名，缴获冲锋枪6支，子弹532发。2班伤3人，张长胜同志后身负7处重伤，仍一直和战友们坚持到战斗胜利结束。战后将张长胜同志送往后方医院，经多方抢救治疗无效而壮烈牺牲。根据张长胜同志遗言和战斗表现，战后经党组织研究，上级党委批准，追认张长胜同志为中共党员，并荣立二等功。
当1、2号高地被我全部占领后，一二排积极主动，团结互助，英勇顽强的继续向3号高地发起攻击，在两位英勇排长的带领下，他们采取以正面吸引，多路围攻，向心突破的战术手段，通过小群多路向心攻击，使敌人顾此失彼，经过激烈战斗，至16时左右攻占了3号高地，毙敌9名，摧毁82 无后坐力炮一门，敌明暗火力点各6个。在一二排与3号高地之敌激烈交战之机，连指挥所、预备队三排（欠九班，已提前向3号高地迂回）、火力组火速前移到1号高地。而在我们攻打3号高地同时，3号高地之敌约一个加强班兵力见大势已去，准备化整为零，化军为民，企图钻草丛仓皇逃窜，被我提前迂回待机的9班候个正着。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交战，经35分钟的激战，9班歼敌6名，余敌仓皇逃窜。九班以火力追击，又歼敌2名。尔后，九班又积极主动从侧翼加入了攻打其他高地的战斗行列。
当3号高地被我占领后，从一排长口中得知，已一排在攻打2号高地时，部分残敌见大势已去，仓皇逃命，2班未待命令主动追歼逃敌。我命令一排长马上指派两个班的兵力，向2班追歼逃敌方向火速增援，接应2班，其余兵力利用3号高地有利地形，以火力支援连主力继续攻占其他诸高地。
根据4、5号高地地形、敌情，兵力火力配置以及布防现状，我连采取了不同的攻打战术手段，灵活的运用兵力火力，预备从翼侧加入战斗。由于各级指挥员（排班战斗小组长）灵活机动，果断指挥，全连干战密切配合，争先恐后，浴血奋战、前仆后继、勇往直前，经双方激烈战斗，于16时30分，4号高地很艰难的被我占领，歼敌9名，摧毁敌明暗火力点各3个，我连伤亡7人。随即向5号高地继续发展进攻，但由于敌情、地形对我极为不利，遭到敌多处明暗火力点袭击，进攻受阻，我连伤亡8人。各排迅速调整兵力部署，重新选择攻击方向。后我连奉令全力以赴、积极主动，密切配合营主力行动。战至18时20分（黄昏），其他连队相继攻占了5、6、7号高地。至此，达聘苗进攻战斗圆满胜利结束。同时，一排派出两个班在增援接应2班途中相遇，共同照料着3名伤员，并携带战利品凯旋而归。
达聘苗之战，共摧毁敌地堡和火力点47个，缴获轻重机枪各一挺，高射机枪一（部）挺、美式枪榴弹两支、40火箭筒两具、冲锋枪18支步枪8支、手枪1支。各种枪炮弹药28756发。共毙敌58名，击伤2名。我加强连伤亡34人，其中我五连伤亡21人。
五、坚壁清野、不辱使命
战斗结束后，团长令加强配属我连分队人员归建，并令我连坚守阵地，负责大部队（距约5华里）翼侧安全。
此时此刻，我连干战自2月22日渡过红河（中越边境线）至3月4日，跟随大部队（不走大路小路，翻山越岭）向敌纵深战区昼夜挺进外，曾数次在倾盆大雨、气温零度以下的夜晚，在海拔1000多米山顶担任大部队执勤警戒和配合其他分队参加作战任务。为此，从未安灶充饥，饥寒交迫。更无充足休息时间，可称得上人困马乏。作战时靠的是勇气、士气，争先恐后，前仆后继，浴血奋战，不怕流血牺牲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以及令行禁止、严明的纪律。一旦战斗胜利结束，人们才真正尝到困乏、饥饿、寒冷、后怕的滋味。为了预防全连干战麻痹大意、丧失警惕，防止敌人卷土重来可能酿成全连覆没的恶果，我马上召开了干部会议（副连长在四号桥战斗中负伤，副指导员在达聘苗进攻战斗中负伤，二人均先后送往后方医院），传达了上级交给我连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连远离大部队，所处的地理位置、所肩负的重任。为此我强调，全连干战绝不可掉以轻心、放松警惕。气可鼓、不可泄，全连要时刻保持战斗状态。我指令，各排拿出三分之二的兵力，在此高地四面八方500米以外，派出游动哨、潜伏哨。区域责任分明，一旦哪个方向出了差错，就追究哪位排长的责任，其余兵力坚守1、2号高地，但必须做到子弹上膛、刀出鞘、手榴弹弦挂在手指上，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因战斗结束，天色已晚，未来得及打扫战场。第二天佛晓，部分坚守阵地和潜伏哨的战友才发现自己与死难的战友和敌人的死尸伴随一夜。当时的惨景让大家都惊呆了。3月2日天亮以后，少部分人员由指导员负责坚守阵地和打扫战场；大部分人员由我负责，分四个方向对方圆500米的区域进行拉网地毯式反复搜剿。
上午8时左右，我在搜剿中接到团长的指示，要求我连：一、继续做好大部队翼侧安全；二、认真搞好搜剿工作；三、做好对越南群众宣传教育工作，并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下午在搜剿中突然发现了3个可疑人员，从对方外貌姿态言语中证实，是化整为零、化军为民的越军侦查人员，对方正想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缴获手枪一支，子弹30发、冲锋枪2支、子弹120发。6日，我们将搜缴任务扩大到方圆一公里左右。对山洞、草丛、树林、村户进行了认真反复搜剿，并在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越南村民隐藏的粮油肉食衣物等。为了严明纪律，大家宁愿忍饥挨饿，也不拿越南人民一粒粮一滴油一斤肉食。
此外，指导员带领部分人员在打扫战场时发现，2号高地山下是一个天然大山洞，洞里躲藏着5名越南苗族群众，并向他们宣传揭露黎笋当局破坏中越两国人民传统友谊的罪行。中越两国人民的友谊是牢不可破的，我们绝不伤害一个无辜的群众。连主动送给他们一百多斤大米，有的战士还解下仅有的一点干粮，分给他们，使他们放心回家。由于我连严格执行政策、遵守纪律，赢得了当地遇难群众的高度赞赏。事后一个叫滇亚皂的妇女用越文写了一封信，给他们乡邻们，用他们亲身经历说明中国军队好，要人们不要再受越南当局的骗。许多越南群众得知后，相继反悔了家，安心生产。后来，这封信被一位越南群众送到我连，以此表示感谢。
7日上午9时左右，团长、参谋长来我连视察，派人将我从搜剿队伍中找回，团首长对我连十分关爱，因为我连所处的位置、所肩负的重任，两次战斗打得又比较出色。尔后，当面给我交代了几项任务；一、你连仍继续坚守附近诸高地，负责全团的翼侧安全；二、负责全团的给养，如越军兵营内遗留有粮油蔬菜、肉食等，各分队派人来领取；三、将越军农场的马抓回国内支援边民；四、继续做好搜剿工作；五、今晚22时准时撤离此高地回团待命。也就是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已圆满胜利结束，已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六、撤离前将越军营房（木竹房）全部炸毁，并将缴获的各种子（炮）弹全部炸毁；
七、撤离时不能丢失一兵一卒。
团首长走后，我马上重新调整兵力，安排布置各项工作措施，自始至终有条不紊的将各项工作落到了实处。晚21时50分将周围的游动哨、潜伏哨全部撤回，并令八九班在翼侧山头担任观察警戒任务，并嘱咐当见到兵营火光四起，马上撤离此山回团待令。21时50分大部队由指导员带领回团指待令。22时我率1、2班准时烧毁敌营房，同时炸毁缴获的各种子（炮）弹。当此项任务顺利完成后，火速撤离现场。当到达公路边时，团长以等待多时，即令我率所属马上归建，随大部队撤退。
六、重整戎装，凯旋而归
此后，历经一昼夜急强行军，于8日黄昏6时许渡过红河（中越边境线）。部队换乘汽车于9日下午到达云南省弥勒县竹园公社糖厂，沿途与驻地均受到了党政军民、学生的热烈欢迎。在竹园公社糖厂进行了一个月的休整和备战。在此期间，部队总结了此次自卫还击作战的经验教训，进行了评功、评奖活动，妥善处理了伤员烈士的善后工作，对战斗减员进行了补充。
在各连总结期间，有一位老八路、老将军（据说有两种说法；一是总参作战部的二是成都军区作战部的）来我连了解当时“四号桥反攻击战斗”和“达聘苗进攻战斗”。当了解战斗全过程后，给予了我连实事求是的高度评价。他说：“你连在“四号桥反伏击战斗”中，由于部队平时训练有素、反应敏捷，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下，历经艰难险阻、浴血奋战，神奇的突破敌人重重包围，并神速上山夺占了敌前沿一线至关重要的数处制高点，打压阻挡敌人的兵力、火力，减轻了公路上兄弟连队的压力，使兄弟连队能借机及早上山摆脱不利困境，从而转危为安，变被动为主动，免遭惨重人员伤亡。你连起到了中流砥柱和决定胜负的关键性作用。“达聘苗进攻战斗”中，根据敌情、地形、敌人兵力布防，你连的兵力分配使用、选择进攻路线、攻击方向，一些教材里也是罕见。今后部队军训和实战均可借鉴”。不知这位老八路、老将军是否健在，如果健在，年龄大约在90岁以上，不知是否能回忆起您当时所说过的话。其次，由于某种原因我未参加营组织的战后汇报总结会议（连长指导员参加的营党委扩大会议）。
评功评奖情况
上级党委批准，立功受奖入团入党总人数中均含伤员烈士。我五连荣立集体二等功，二等功臣排一个，三等功臣排一个，二等功臣班3个，三等功臣班5个，3个班受到团嘉奖，二等功臣个人5名，三等功臣个人43名，37人受到各级嘉奖，26人入了团和党。
结论
这次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的胜利，严厉打击和惩罚了越南反动当局的嚣张气焰，捍卫了我国领土的尊严。为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争了光，为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出了气，为东南亚和世界人民的反霸斗争撑了腰。进一步提高了我国的国防威望，为实现我国四化建设，创造了一个和平的国防环境，同时锻炼了部队，进一步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凝聚力，为今后如何打好反侵略战争摸索了一定的实战经验。
让我们在缅怀历史和先烈的同时，珍惜现在的和平美好生活
伟大的“对越自卫还击战”的先烈们永垂不朽！
越战烽火：149师尖刀连连长回忆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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