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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罚球,终于罚球

19年前,科比的“强取豪夺”之路从麦迪逊花园广场开始,第二节的罚球得分成为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分。

那时的科比18岁零2月又14天大,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首秀,他直言当时自己“根本不知道上场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科比终于踏上了曾经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篮球场,但是当他真正参与到比赛中时,才发现一切都进行得太快了,就像有人为整场比赛按下了快进键。

此后科比在麦迪逊花园广场留下了许多终生难忘的回忆:1998年全明星赛,科比面对面挑战乔帮主;2009年,他在纽约轰出创纪录的61分。之后的十几年,科比创造了自己的神话,陆陆续续拿下了三万两千多分,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周一似乎是科比最后一次站上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当现场广播念到“科比~布~莱~恩~特~~~”的时候,男人收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声。每当科比持球在手,助威声随之响起,苛刻的纽约球迷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请求着、甚至是乞求着,用热烈的眼神期盼着科比献上他的后仰跳投。

如同身处斯台普斯一般,站在罚球线上的科比享受着全场高呼“M!V!P!”的优待。科比也沉浸在这比赛中,他一如往常般和斯派克-李喷着垃圾话,和坐在场边的“魔术师”-约翰逊谈笑风生,仿佛昨日重现。

面对着如此大的舞台,从前的科比一般都会献上爆炸性的表演,比赛开场后也正如人们所期待的那样,在投丢前两球后科比连续命中三球。这或许是一个好兆头,在他的第二十个赛季,这位37岁的老将似乎寻回了自己的比赛节奏,将要为纽约球迷炮制一道“最后的晚餐”。

但此后的剧情走向出乎人们的期待,尼克斯99-95战胜了湖人,而科比,挣扎了一整场。在那美好的5投3中之后,科比14投11铁,打得主场篮筐叮当作响。最终他给出的答卷是:32分钟、19次出手、18分,一份自赛季初始就常见得让他泯然众人的数据。

科比的对手卡梅隆-安东尼用几乎整场对位防守的方式向他致敬,这位好友在场上没有给科比一丝喘息的机会,试图破坏每一次出手机会。这应该是科比所期待的,“我不要你们因为我明年就可能退役了所以手下留情”,他也在防守端强力地回应了安东尼。这让比赛在有些时候像是两人的斗牛电影,戏剧性远超比赛本身。

“和甜瓜斗智斗勇真的太棒了,”科比赛后说道,“肉体上的搏斗、心理上的交锋,这感觉无比伦比。这真的太棒了。”

当被问到纽约球迷为何给予主场般的优待时,科比心知肚明,但他仍然在作答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最为恰当的表达:

“这。。。真的很难说,”他答道,“我不会说他们是出于怀旧或是任何类似的情感。我只想说这么些年来能够在这块伟大的球场上打球是我一生的荣幸。”

比赛结束后,科比拥抱了安东尼,也拥抱了武贾西奇,后者曾相伴于科比身边和他一起拿下两座总冠军奖杯,那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我很久没见他啦,”科比说道,“在我们湖人拿下两个总冠军的旅程里,他做出了巨大的不可磨灭的贡献。能再次见到他,和他同场竞技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科比同样拥抱了纽约今年的四号秀波尔津吉斯,两人进行了愉快的寒暄。

“他就简单地鼓励我说‘小伙子,继续加油’,”波尔谈到两人的对话,“科比是我的偶像,他能那么鼓励我说明他也看到了我身上的潜力,那么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我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长久而成功的职业生涯。”

科比与好友甜瓜的拥抱显得意味深长。

“你要知道,如果这真是他的告别之旅,我一定会在以后的日子想念他的,”安东尼说道,“如果这联盟没有了他,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我这一路走来,他帮了我许多,成为了我可以推心置腹的人。”

在和场边观战的妻子以及一对女儿吻别后,科比踱步走向了球员通道,球迷冲向他只希望能多看一眼。科比锤了锤自己的心脏,而后举手挥别这座他敬爱有加的球场,那高高伸向天空的手臂,无言凝噎。

如果这真的是告别,“我其实真的非常平静,”科比并没有用力地说再见。

在这里,科比留下了场均29.9分的高光表现,仅次于31.8分的乔帮主。

在更衣室里,科比遇见了另一张熟悉的老面孔--菲尔-杰克逊,老头子曾是他的恩师,如今是为纽约出谋划策。自今夏在洛杉矶共进午餐后,两人终于再一次聚首。

“我们就是聊了会儿天,”科比说道,“中场休息的时候菲尔和我的家人们聊了一会,有机会见见我的两个小宝贝,惊叹于她们都长得那么高了,哈哈哈。我们没怎么聊这场比赛,就是拉拉家常。”

科比还在禅师面前称赞了一番波尔津吉斯,小伙子在比赛里拿下了12分10篮板和2个盖帽。

“他看起来真的非常、非常的棒,”科比说道,“他拥有一个非常光明的未来。”

最后两人还讨论了下一次菲尔作客洛杉矶时的约见事宜。

许许多多的记者都守候在更衣室外等着采访科比,如之前一样,科比没有给自己的未来作出明确的答复。到底他会不会在赛季结束后退役?到底离场时他是否真的在向主场球迷做最后的挥别?科比都没有给出答案,最后他被问到自己的历史地位,以及当他离开后会期待人们怎样评价他的这段传奇。

“我希望人们谈到我时,说我是一个勤奋的天才,”他答道,“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每一天都全力以赴地打磨着自己,尽我所能地鞭策自己前进。”

也正是因此,科比才能再这个舞台上上演那一次又一次的伟大表演。他曾是一颗耀眼的恒星,燃烧着自己,展现着满的要溢出来的技艺与天赋。

如今,这颗星即将熄灭。

如果这真的是科比在纽约的告别演出,那么他的最后一投真的呼应了这故事的开篇。第四节还剩3分02秒,科比再一次回到他许多年以前开启伟大旅程的起点--他慢慢地走上了罚球线。

拍球、停顿、出手,这又是一记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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