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我就不爱吃饺子,一提及它我的食欲就瘦弱了。冬至吃饺子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冬至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的”这句话不知是谁首说的。冬天正在行驶,温暖的午后比阳春三月的惬意更胜一筹。早晚的冷印证着冬的映像,这样的冬没有冬该有的样子。暖暖冬日,冬至又临,我心中在燃烧着矛盾的抉择:冬至里我该吃饺子还是不吃它呢?
冬至的前一天母亲从老家打车给我送饺子,突地我的心固定了一个信念:今年冬至我一定要多吃一些饺子。母亲60多岁了,之前因故而多病了起来,腿脚不灵便的她从老家赶过来给我送饺子,让她的儿子、儿媳、孙女在冬至里能吃上饺子,在她的心中我们总会因太忙而忘了每个阴历的节气,其实爱人已在着手包饺子的事了,我亦决定不吃饺子了。电话中母亲没说什么,只是一味强调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们拿饺子。接到了饺子已近中午了,她说啥也不在城里的家吃口饭,又打车回老家了。
蓦地我的心中泛起了波澜,眼角湿润了。父亲不到60岁就走了,他走的这十几年母亲仍一如既往地用行动来关爱着我们。母亲是不善用语言来表达爱的,总用行动默默诠释着一个母亲那细腻深沉的爱。我儿时她也这样,现在依旧。我清楚地记得儿时的夏夜她常给我擦澡时的场面,没有羞涩感的她细细密密地给我擦身子,什么也不说,只是在一味地擦。之前我在乡下教书,有了女儿后她总骑自行车,压过泥泞,每天一大早就到校照顾女儿,傍晚回老家招呼门户。那时她依然很少说话,只是在细心哄着女儿。
而今我已经40多岁了,母亲仍放心不下我,每次回老家她没有过多的笑堆在脸上,亦没有亲切地和我与爱人、女儿打招呼,只是看看我们仍然忙她的家务,似乎永远都有家务活要做似的。一静下来,大字不识几个的她总会简单劝我几句,叮嘱我和人吃饭时少喝点,还让我把家里种的菜拿一些。简简单单的交流,普普通通的关爱总能滋润我在县城聒噪得静不下来的心。一回老家,我的压力似乎全没了。一见到她我对她的担忧就全然消弭了。
冬至日,吃着母亲送来的饺子,品味裹在里边的热乎乎的母爱,我的胃莫名地欢悦地接纳它了。愈吃愈香,愈吃愈觉得自己在品味母爱的味道。虽然节俭的母亲至今仍不会往饺子的馅儿里添加多一点的肉和料,但那些白白胖胖的“娃娃”却能让我在这明媚的冬至日里一直被蜜涵养着。裹在饺子里的母爱,如冬日的暖阳,让我心中没有了丁点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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