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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公榄,鸡公榄,有辣有不辣
 

  鸡啦-鸡啦-鸡公榄呀……

  好有味!飞机榄……

  机(鸡)榄啦-机(鸡)榄啦-

  和味鸡公榄,飞机榄……

  鸡公榄重现上下九

鸡公榄,现在的广州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了,大概六十年代初的西关还有。大街小巷响起一阵,“嘀嘀嗒、嘀嘀嗒、嘀嘀嗒、嘀嘀嗒”声,吹的是“卖杂货” ,粤曲小调。吹了几句,小贩即直切主题,大声合着唱道: “鸡啦鸡啦鸡公榄,好有味,有辣有唔辣”!鸡公榄用上好的白榄经过复杂的工艺腌制加工而成的,有辣的,那就肯定是有辣的呵,有不辣的,便是甜甜或者咸咸的味道。甜的叫和顺榄,咸的叫甘草榄,辣的叫辣椒榄。鸡公榄入口清甜爽脆,回味无穷,不少广州人还称它“卜卜榄”,非常可爱。

那时候的小孩子们闻风而动,好不容易扯着妈妈的衫尾,口水,眼泪,鼻涕齐下,才求告得一个仙。快活得夺门而出,飞奔上街,寻着嘀打声而去。卖榄佬其实最容易认,头戴小尖竹笠,半赤膊着白笠衫,黑胶绸裤,裤脚宽大,赤着双脚。腰间套着一只很大的纸扎公鸡,用彩漆髹了“有辣有唔辣”的榄尽用在鸡胸内。

那时巷内楼房并不多,即使有,三四楼高已经了不起。十四层的“爱群大厦”已经满城轰动,不像现在普通市民也住上十几二十层高楼。当时住在楼上的多是有钱人,太太小姐闲在家中,嘴巴却闲不住,喜欢吃零食。却又懒得移动玉步,于是在阳台上叫: “卖鸡公榄呀! ”当然她们是不允许卖榄佬送榄上楼的。于是“飞机榄”应运而生。

小姐太太的纤纤玉手把铜仙扔下去, “鸡公”能准确无误地接着,他们不敢怠慢,立即将榄包好,又准确无误地抛上去,投在小姐太太的玉手之上。先是要吸引“细佬哥” ,才想出个“鸡公”的噱头。后因为小姐太太的帮衬,又想出“飞机”空运的绝招。可想广州人做生意,那种天生的出奇制胜的特质。归根到底就是“顾客是上帝”的商品意识,早在广州生意人头脑中根深蒂固了。

尽管现代大都市,陈旧的陋巷正在逐渐消褪,代之以新型的高楼大厦建筑群。如果再有人套着只纸扎的大公鸡,随马路叫买“鸡公榄” ,那景况一定如同“大蕃薯”入了香港地,引得满城诧异。据闻今天的上下九也曾出现过,那种境况可想而知了。不过,就算他是奥运的投掷冠军,也休想将“飞机榄”抛上“白天鹅宾馆”。这叫做“此一时也,彼一时”咯。

飞机榄–张雅丹(广雅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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