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释氏石主释氏聚落。
尔时,世尊独一静处,禅思思惟,作是念:颇有作王,能得不杀,不教人杀,一向行法,不行非法耶?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石主释氏聚落,独一禅思,作是念:颇有作王,不杀生,不教人杀,一向行法,不行非法耶?我今当往,为其说法。化作年少,往住佛前,作是言:“如是,世尊!如是,善逝!可得作王,不杀生,不教人杀,一向行法,不行非法。世尊!今可作王,善逝!今可作王,必得如意。”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而告魔言:“汝魔波旬!何故作是言:作王!世尊!作王!善逝!可得如意?”
魔白佛言:“我面从佛闻作是说:'若四如意足修习多修习已,欲令雪山王变为真金,即作不异。’世尊今有四如意足,修习多修习,令雪山王变为真金,如意不异。是故,我白世尊:'作王!世尊!作王!善逝!可得如意。’”
佛告波旬:“我都无心欲作国王,云何当作?我亦无心欲令雪山王变为真金,何由而变?”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正使有真金,如雪山王者,
一人得此金,亦复不知足。
是故智慧者,金石同一观。”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98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郁鞞罗聚落尼连禅河侧,于菩提树下成佛未久。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郁鞞罗聚落尼连禅河侧,于菩提树下成佛未久。我当往彼,为作留难。即化作年少,往住佛前,而说偈言:
“独入一空处,禅思静思惟;
已舍国财宝,于此复何求?
若求聚落利,何不习近人?
既不习近人,终竟何所得?”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已得大财利,志足安寂灭,
摧伏诸魔军,不著于色欲;
独一而禅思,服食禅妙乐,
是故不与人,周旋相习近。”
魔复说偈言:
“瞿昙若自知,安隐涅槃道,
独善无为乐,何为强化人?”
佛复说偈答言:
“非魔所制处,来问度彼岸,
我则以正答,令彼得涅槃,
时得不放逸,不随魔自在。”
魔复说偈言:
“有石似凝膏,飞乌欲来食,
竟不得其味,损嘴还归空。
我今亦如彼,徒劳归天宫!”
魔说是已,内怀忧戚,心生变悔,低头伏地,以指画地。魔有三女,一名爱欲,二名爱念,三名爱乐,来至波旬所,而说偈言:
“父今何愁戚?士夫何足忧?
我以爱欲绳,缚彼如调象,
牵来至父前,令随父自在。”
魔答女言:
“彼已离恩爱,非欲所能招;
已出于魔境,是故我忧愁。”
时,魔三女身放光焰,炽如云中电,来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白佛言:“我今归世尊足下,给侍使令。”
尔时,世尊都不顾视。
“知如来离诸爱欲,心善解脱。”如是第二、第三说。
时,三魔女自相谓言:“士夫有种种随形爱欲,今当各各变化,作百种童女色、作百种初嫁色、作百种未产色、作百种已产色、作百种中年色、作百种宿年色,作此种种形类,诣沙门瞿昙所,作是言:今悉归尊足下,供给使令。”作此议已,即作种种变化,如上所说,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今日归尊足下,供给使令。”
尔时,世尊都不顾念,如来法离诸爱欲。如是再三说已,时,三魔女自相谓言:“若未离欲士夫,见我等种种妙体,心则迷乱,欲气冲击,胸臆破裂,热血熏面。然今沙门瞿昙于我等所都不顾眄,如其如来离欲解脱、得善解脱想。我等今日当复各各说偈而问。”复到佛前,稽首礼足,退住一面。
爱欲天女即说偈言:
“独一禅寂默,舍俗钱财宝,
既舍于世利,今复何所求?
若求聚落利,何不习近人?
竟不习近人,终竟何所得?”
佛说偈答言:
“已得大财利,志足安寂灭,
摧伏诸魔军,不著于色欲,
是故不与人,周旋相习近。”
爱念天女复说偈言:
“多修何妙禅,而度五欲流?
复以何方便,度于第六海?
云何修妙禅,于诸深广欲,
得度于彼岸,不为爱所持?”
尔时,世尊说偈答言:
“身得止息乐,心得善解脱,
无为无所作,正念不倾动。
了知一切法,不起诸乱觉,
爱恚睡眠覆,斯等皆已离。
如是多修习,得度于五欲,
亦于第六海,悉得度彼岸。
如是修习禅,于诸深广欲,
悉得度彼岸,不为彼所持。”
时,爱乐天女复说偈言:
“已断除恩爱,淳厚积集欲,
多生人净信,得度于欲流,
开发明智慧,超逾死魔境。”
尔时,世尊说偈答言:
“大方便广度,入如来法律;
斯等皆已度,慧者复何忧?”
时,三天女志愿不满,还诣其父魔波旬所。时,魔波旬遥见女来,说偈弄之:
“汝等三女子,自夸说堪能,
咸放身光焰,如电云中流,
至大精进所,各现其容姿,
反为其所破,如风飘其绵。
欲以爪破山,齿啮破铁丸,
欲以发藕丝,旋转于大山,
和合悉解脱,而望乱其心。
著能缚风足,令月空中堕,
以手抒大海,气歔动雪山,
和合悉解脱,亦可令倾动。
于深巨海中,而求安足地,
如来于一切,和合悉解脱,
正觉大海中,求倾动亦然。”
如魔波旬弄三女已,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92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毗婆罗山七叶树林石室中。
时,有尊者瞿低迦,住王舍城仙人山侧黑石室中,独一思惟,不放逸行,修自饶益,时受意解脱身作证,数数退转,一、二、三、四、五、六反,退还复得时受意解脱身作证,寻复退转。彼尊者瞿低迦作是念:我独一静处思惟,不放逸行,精勤修习,以自饶益,时受意解脱身作证,而复数数退转,乃至六反,犹复退转。我今当以刀自杀,莫令第七退转。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住王舍城毗婆罗山侧七叶树林石室中,有弟子瞿低迦住王舍城仙人山侧黑石室中,独一静处,专精思惟,得时受意解脱身作证,六反退转,而复还得。彼作是念:我已六反退,而复还得,莫令我第七退转;我宁以刀自杀,莫令第七退转。若彼比丘以刀自杀者,莫令自杀出我境界去,我今当往告彼大师。
尔时,波旬执琉璃柄琵琶,诣世尊所,鼓弦说偈:
“大智大方便,自在大神力,
得炽然弟子,而今欲取死,
大牟尼当制,勿令其自杀。
何闻佛世尊,正法律声闻,
学其所不得,而取于命终?”
时,魔说此偈已,世尊说偈答言:
“波旬放逸种,以自事故来。
坚固具足士,常住妙禅定,
昼夜勤精进,不顾于性命,
见三有可畏,断除彼爱欲,
已摧伏魔军,瞿低般涅槃。”
波旬心忧恼,琵琶落于地,
内怀忧戚已,即没而不现。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来,共至仙人山侧黑石室所,观瞿低迦比丘以刀自杀。”尔时,世尊与众多比丘往至仙人山侧黑石室中,见瞿低迦比丘杀身在地,告诸比丘:“汝等见此瞿低迦比丘杀身在地不?”
诸比丘白佛:“唯然,已见,世尊!”
佛告比丘:“汝等见瞿低迦比丘周匝绕身黑暗烟起,充满四方不?”
比丘白佛:“已见,世尊!”
佛告比丘:“此是恶魔波旬于瞿低迦善男子身侧,周匝求其识神。然比丘瞿低迦以不住心,执刀自杀。”
尔时,世尊为瞿低迦比丘受第一记。
尔时,波旬而说偈言:
“上下及诸方,遍求彼识神,
都不见其处,瞿低何所之?”
尔时,世尊复说偈言:
“如是坚固士,一切无所求,
拔恩爱根本,瞿低般涅槃。”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第1091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寒林中冢间。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寿命甚促,转就后世,应勤习善法,修诸梵行。无有生而不死者,而世间人不勤方便专修善法、修贤修义。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住王舍城寒林中丘冢间,为诸声闻如是说法:人命甚促……乃至不修贤修义。我今当往,为作娆乱。时,魔波旬化作年少,往住佛前,而说偈言:
常逼迫众生,得人间长寿;
迷醉放逸心,亦不向死处。
尔时,世尊作是念:此是恶魔来作恼乱。即说偈言:
常逼迫众生,受生极短寿;
当勤修精进,犹如救头然,
勿得须臾懈,令死魔忽至。
知汝是恶魔,速于此灭去!
天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84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寒林中冢间。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一切行无常,一切行不恒、不安,非稣息,变易之法……乃至当止一切有为行,厌离、不乐、解脱。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寒林中,为诸声闻说如是法:“一切行无常、不恒,非稣息,变易之法……乃至当止一切有为,厌离、不乐、解脱。”我当往彼,为作娆乱。即化作年少,往诣佛所,住于佛前,而说偈言:
寿命日夜流,无有穷尽时;
寿命当来去,犹如车轮转。
尔时,世尊作是念:此是恶魔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日夜常迁流,寿亦随损减;
人命渐消亡,犹如小河水。
我知汝恶魔,便自消灭去!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85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尔时,世尊夜起经行,至于后夜,洗足入室,敛身正坐,专心系念。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于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夜起经行,于后夜时,洗足入室,正身端坐,系念禅思。我今当往,为作娆乱。即化作年少,住于佛前,而说偈言:
我心于空中,执长绳羂下,
正欲缚沙门,不令汝得脱。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我说于世间,五欲意第六,
于彼永已离,一切苦已断,
我已离彼欲,心意识亦灭。
波旬我知汝,速于此灭去!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86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
尔时,世尊于夜暗时,天小微雨,电光睒现,出房经行。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夜暗微雨,电光时现,出房经行。我今当往,为作留难。执大团石,两手调弄,到于佛前,碎成微尘。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若耆阇崛山,于我前令碎,
于佛等解脱,不能动一毛。
假令四海内,一切诸山地,
放逸之亲族,令其碎成尘,
亦不能倾动,如来一毛发。”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87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世尊夜起经行,至于后夜,洗足入室,右胁卧息,系念明相,正念正智,作起觉想。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乃至作起觉想。我今当往,为作留难。即化作年少,往住佛前,而说偈言:
“何眠何故眠?已灭何复眠?
空舍何以眠?得出复何眠?”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爱网故染著,无爱谁持去?
一切有余尽,唯佛得安眠。
汝恶魔波旬,于此何所说?”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88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
尔时,世尊夜起经行,至后夜时,洗足入房,正身端坐,系念在前。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夜起经行,后夜入房,正身端坐,系念在前。我今当往,为作留难。即化作大龙,绕佛身七匝,举头临佛顶上,身如大船,头如大帆,眼如铜炉,舌如曳电,出息入息若雷雹声。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犹如空舍宅,牟尼心虚寂,
于中而旋转,佛身亦如是。
无量凶恶龙,蚊虻蝇蚤等,
普集食其身,不能动毛发。
破裂于虚空,倾覆于大地,
一切众生类,悉来作恐怖,
刀矛枪利箭,悉来害佛身,
如是诸暴害,不能伤一毛。”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杂阿含经·第1089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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