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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汉王朝的二号名将

卫青是汉王朝的二号名将,仅次于入选“武庙十哲”的汉淮阴侯韩信,与汉相国平阳侯曹参、左丞相绛侯周勃、前将军北平太守李广、大司马冠军侯霍去病一起入选“古今六十四将”。我对于李广与卫青、霍去病其列入“古今六十四将”很有意见,毕竟李广只是名气很大却战绩很一般。但既然唐朝李渊、李世民父子自称是西凉太祖李暠后裔,甚至把祖先追溯到汉朝“飞将军李广”,那么唐朝武庙的“古今六十四将”把李唐皇帝的祖先李广捧上名将圣坛,也就不难理解。

1、卫青从无败绩

司马迁对卫青还是很尊重,在《卫将军骠骑列传》中对卫青与外甥霍去病这对“帝国双璧”进行了全面叙述。私生子、牧羊儿、骑奴,让卫青饱尝生活艰辛。当相士告诉他“贵人也,官至封侯”,卫青不以为然,认为自己能够不被鞭挞就满足了,“人奴之生,得毋笞骂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

卫青因为姐姐卫子夫被汉武帝宠幸而被善待,并在抗击匈奴的战场上大放异彩。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汉武帝派遣轻车将军公孙贺、骑将军公孙敖、骁骑将军李广与车骑将军卫青各率万骑出塞北伐,结果“骑将军敖亡七千骑;卫尉李广为虏所得,得脱归:皆当斩,赎为庶人。贺亦无功”,只有卫青“至茏城,斩首虏数百”。卫青凭战绩压倒老将军李广与同时代的公孙贺、公孙敖,在名将如林的汉军中崭露头角。

元狩元年(公元前129年)秋,“青为车骑将军,出雁门,三万骑击匈奴,斩首虏数千人”。第二年“令车骑将军青出云中以西至高阙,遂略河南地,至于陇西,捕首虏数千,畜数十万,走白羊、楼烦王。遂以河南地为朔方郡”。元狩五年(公元前124年)“汉令车骑将军青将三万骑,出高阙;卫尉苏建为游击将军,左内史李沮为彊弩将军,太仆公孙贺为骑将军,代相李蔡为轻车将军,皆领属车骑将军,俱出朔方;大行李息、岸头侯张次公为将军,出右北平,咸击匈奴”,结果“汉兵夜至,围右贤王,右贤王惊,夜逃,独与其爱妾一人壮骑数百驰,溃围北去。汉轻骑校尉郭成等逐数百里,不及,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万五千馀人,畜数千百万,於是引兵而还”,汉武帝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这也是韩信以来第二位汉军大将军。

元狩六年(公元前123年)“大将军青出定襄,合骑侯敖为中将军,太仆贺为左将军,翕侯赵信为前将军,卫尉苏建为右将军,郎中令李广为後将军,右内史李沮为彊弩将军,咸属大将军,斩首数千级而还”,李广终于从卫青的前辈变成卫青的部属,获得一定的战绩。

对于卫青的功绩,司马迁也如实记载,“大将军青,凡七出击匈奴,斩捕首虏五万馀级”,战绩辉煌。“其校尉裨将以从大将军侯者九人。其裨将及校尉已为将者十四人”,卫青的战绩也惠及从征的将校,包括李广的儿子李敢、李广的堂弟李蔡也跟着封侯。

2、卫青谨小慎微

卫青毕竟是草根出身,私生子、牧羊儿、骑奴的早年生活,让卫青不得不放低姿态。卫青被汉武帝拜为大将军,说“大将军青躬率戎士,师大捷,获匈奴王十有馀人,益封青六千户”,还封卫青的3个儿子为宜春侯、阴安侯、发干侯,卫青并不是就此飘飘然,而是坚决推辞,“臣幸得待罪行间,赖陛下神灵,军大捷,皆诸校尉力战之功也。陛下幸已益封臣青。臣青子在唡褓中,未有勤劳,上幸列地封为三侯,非臣待罪行间所以劝士力战之意也。伉等三人何敢受封”。汉武帝坚持册封卫青的儿子为侯,还封护军都尉公孙敖、都尉韩说、骑将军公孙贺、轻车将军李蔡、与校尉李朔、校尉赵不虞、校尉公孙戎奴等为列侯或关内侯。卫青懂得与诸将分功,这才是难得的纯臣。

卫青擅长用兵,但并没有象司马穰苴那样“杀人立威”。议郎周霸等说“自大将军出,未尝斩裨将”,甚至右将军苏建全军覆没逃归卫青,卫青也没有动用大将军的权势诛杀苏建,而是囚禁苏建送给汉武帝处罚。卫青明确“使臣职虽当斩将,以臣之尊宠而不敢自擅专诛於境外,而具归天子,天子自裁之,於是以见为人臣不敢专权”,卫青的低调既是对汉武帝的尊重,也是对皇帝知恩图报。

卫青已经劳苦功高,却对汉武帝的宠妃王夫人恭恭敬敬。甯乘劝说卫青把皇帝赏赐的千金结交王夫人,卫青拿出一半即五百金“王夫人亲寿”。汉武帝知道了,卫青如实上奏,汉武帝“拜甯乘为东海都尉”。这也说明卫青这种低姿态,也是汉武帝所希望的。

汉武帝在霍去病崛起后,逐渐尊宠霍去病,其实是分解卫青的权势。汉武帝甚至设置大司马,霍去病为大司马骠骑将军,“令骠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自是之後,大将军青日退,而骠骑日益贵。举大将军故人门下多去事骠骑,辄得官爵,唯任安不肯”。

苏建等人说“吾尝责大将军至尊重,而天下之贤大夫毋称焉,原将军观古名将所招选择贤者,勉之哉”,督促卫青向汉武帝推荐贤才。但卫青考虑到“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天子常切齿。彼亲附士大夫,招贤绌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职而已”,这也是担心自己推荐贤才被皇帝猜忌。

3、卫青被历代君臣能人称赞

司马贞也承认“君子豹变,贵贱何常。青本奴虏,忽升戎行。姊配皇极,身尚平阳。宠荣斯僭,取乱彝章”。不过,司马迁在《佞幸列传》中提到“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结果一些不读书的“半文盲”就认为司马迁把卫青、霍去病写入《佞幸列传》。焉不知司马迁本列传,写得是闳孺、邓通、赵同、北宫伯子、周文仁、韩嫣、李延年等人,而卫青、霍去病只是一句话带过而且说他们虽然也是外戚出身却“颇用材能自进”?司马迁专门在“列传第五十一”写了“卫将军骠骑列传”,在“列传第六十五”的《佞幸列传》写卫青、霍去病不过区区“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等18个字,这那里是把卫青、霍去病写作“佞幸”?

司马迁还写了《外戚世家》,写了从吕后到卫皇后与尹夫人、邢夫人、钩弋夫人,吕后只是一笔带过,因为司马迁为吕后专门写了《吕太后本纪》,在《外戚世家》中写吕后只是因为吕后也属于外戚。卫青、霍去病也属于“外戚”,当然也在《外戚世家》中提及“卫子夫已立为皇后,先是卫长君死,乃以卫青为将军,击胡有功,封为长平侯”,司马迁也强调“以卫青为将军,击胡有功”,而不是因为卫子夫受宠被封为长平侯。这说明司马迁还是坚持“实事求是”描写卫青、霍去病甥舅,也说明汉武帝封侯严格遵守功勋原则。

一些历史知识严重匮乏者,总认为卫青是因为“外戚”才封侯,焉不知卫青是因为军功才被汉武帝恩宠?把名将的姐姐变成宫妃甚至皇后,这也是笼络名将的方式。朱元璋不也把徐达、常遇春、蓝玉变成自己儿子燕王朱棣、太子朱标、蜀王朱椿的岳父?难道徐达、常遇春、蓝玉也是因为外戚才封公封侯?雍正皇帝不也把年羹尧变成舅佬?难道年羹尧是因为外戚身份才立下战功?

曹彰说“丈夫一为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耳”,杨素说“ 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 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 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李世民也把“卫霍之将”视为良将典范。苏轼的老爸苏洵说“汉之卫、霍、赵充国,唐之李靖、李勣,贤将也”,这是名将的翘楚。蓝玉在捕鱼儿海消灭北元主力,朱元璋把蓝玉称之为“朕之仲卿药师也”,把蓝玉和卫青、李靖并列,这是对蓝玉的称颂也是对卫青的敬仰。

那些指责卫青“佞幸”甚至认为卫青靠了裙带关系的无耻文人特别是苏轼等“百无一用”的书生,能解释外戚出身的人多如牛毛,有人象卫青一样战功赫赫否?两宋的文人多半可鄙,“下笔虽有千言”,甚至对那些出身不好的名将大肆贬斥,却“胸中实无一策”,这才被北方民族压着打,先后出现靖康之变、崖山之变,悲哀。

苏轼一直被贬斥却不懂得自己得罪了谁,焉不知他那首“洗儿歌”暴露了一切?“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句话不是把满朝公卿骂成“愚且鲁”?苏轼这样的人骂了满朝公卿还能活下来只是不断流放,也是个奇迹。

卫青、霍去病死后,汉武帝再也没有这样能干又忠诚的将领,汉朝对外战争也就逐渐力不从心。汉武帝以为自己知人善任,可以培养另一个卫青,甚至诛杀李广利的家属李广利也不会反抗,却不料贰师将军李广利却兵败投降匈奴,汉军遭遇前所未有的败仗。汉武帝晚年诛灭了太子刘据家族,牵连卫青、霍去病家族。后来汉武帝下诏罪己,托孤霍去病的弟弟霍光,霍光勤勤恳恳辅佐汉武帝的儿子汉昭帝与孙子昌邑王、曾孙子汉宣帝,死后却被族灭。汉家刻薄寡恩可见一斑,这也说明太恭顺的将军与太忠诚的能臣都没有好下场。后来飞扬跋扈的将军董卓与能臣曹操,是否也是看到自己做卫青、霍光会被族灭的“大概率”,干脆“彼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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