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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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朔北雪（默雪）

《胖   揍》

                                       文：朔北雪（默雪）

爸爸挣的钱给妈妈
妈妈把钱锁在柜子里
柜子有一条缝
十元大票落在我的眼睛里

时间和我的心打架
心胜利了
时间输了底线

铁丝和柜子里的钱打架
铁丝胜利了
钱输了尊严

一根儿根儿冰棍儿
化进小朋友的尿道里
得意成了奉承的儿子

一只只“大白兔儿”吃进
小哥们儿的胃肠里
忘形变成得意的儿子

一分分硬币藏进
小死党的衣兜里
忘形迎来了黑色的夜晚

妈妈的条帚旮瘩
在油灯下
向我横眉立目
一场豪华的梦
被冷汗激醒

我想来一个机灵的
转身
脖子
已被大手掐住
摁在炕沿上

条帚旮瘩开始和屁股打架
屁股输了
条帚旮瘩赢了
赢得了
我的血和妈妈的泪

“怎么没想到
我们这样根本人家
却出了你这样的孽种！”

妈妈瘫软在炕上

“怎么活啊，
你哥要看病
你姐要上学
你爸累成那样
都舍不得花一分……
你个缺大德的
让我们怎么活啊……”

妈妈的哭嚎声
穿越了五十年的风雨

我落下一个毛病
一看见钱，屁股就隐隐作痛
特别是阴天下雨
坐在老板椅上的时候

2017.1.14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