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诸位也都耳熟能详。后半句“司农常熟世间荒”,说的是江苏常熟人、做过司农的翁同龢,这位翁大人在任上以搜刮民脂民膏为好,掏光百姓的口袋,塞满了自己的腰包。上联说的则是籍贯在安徽合肥的名臣李鸿章,他是我国历史上除和珅之外一个最不差钱的人。今天我们就来看看李鸿章的小金库是如何聚积起来的,其中钱财又究竟有多少。
(图一:李鸿章)
李鸿章的出身并不富贵(小时候父亲李文安还是个屡试不中的举人,但赴考四次,与曾国藩同年考中进士),好在家教严格,还有一颗最为人称道的出众的社交头脑。他不仅能和那些与他同年考中的进士长期保持密切的联系,又能在第一次会试落榜后依附于曾国藩门下受其教诲。广泛交游带来了四通八达的人脉,这为李鸿章漫长的敛财之路打下了前期基础。
早在奉命参与镇压太平天国时李鸿章就靠抢掠叛军、平民来大肆敛财,毕竟在乱世中也没人管你犯不犯法。这些抢来的财富一大部分又在征战各地时用在了在这些地方购置田产,到他晚年,说房产遍及全国是一点都不夸张的。再说顺利攻破太平天国天京之后,凭借平叛时的功劳,李鸿章被封一等肃毅侯再赏花翎,加官进爵使他“发家致富”的历程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活跃在各个圈子之间,借自己封疆大吏的权位与各种人交易来牟取私利。这种交易以官官的利益交换为多,权钱互换的也不少。
(图二:淮军)
这时,担心功高震主的曾国藩几乎遣散了自己的湘军,平定北方捻军作乱的功劳全都要记在李鸿章组建的淮军头上,这就给了李鸿章在文武官员里站稳脚跟的机遇,李二的权势炙手可热。
而他家财增长最快的时期还是后来的洋务运动开始之后,李鸿章作为洋务运动领头人之一,当时兴办的新式企业里很多个都有他的股份,除了著名的轮船招商局,还有各地诸多煤铁铜金矿他也能分一杯羹。一来二去,他就板上钉钉是享受洋务运动红利最多的人了,这些新企、矿产反而对救国并没有起到洋务派期待中的作用。
(图三:轮船招商局)
关于李鸿章遗产总额的说法不一,但普遍都认为这个数字在千万之上。而当时清政府一年的财政收入不到七千万两白银,马关条约更是吃掉了足足三年的收入:这样一对比就可以看出李家家底的可怕程度了。
李鸿章死后,梁启超对他的遗产的评估是:“大约数百万金,意中事也。”他直接以金子的价值来估算李氏遗产,还列举了新式企业中有李氏股份者如招商局、矿产、银行、商号,认为百万金的数目是在意料之中的。而我等凡人哪敢肖想这一大堆足以填满一个屋子的金子啊!这一时期辅助李鸿章建立上海江南机器制造局的容闳,估计李家坐拥超过四千万两白银,都是留给子孙的“私产”。费行简的《历代名人小传》则认为不算记在儿女、兄弟名下的,李鸿章的家产还是能轻易达到白银千万级别。
(图四:青年容闳,容闳是中国第一个留学美国的人,被称为“中国留学生之父”)
最后必须提到的是,李中堂大人还有一部分财产属于“卖国钱”。清末他作为清廷代表签署了一摞一摞的条约、协定,而他在跟外国使节交往时是收过贿赂的。这种利益交换的代价是在条约的一些内容上做出让步,主要是放弃一些领土。
李鸿章在历史上向来毁誉参半,慈禧视他作“再造玄黄”的大功臣,做湘军幕僚、组建淮军水军也都有他的一份苦劳。据说签订《辛丑条约》时,他签下名字就吐出了一口老血。今天我们同样不能以贪财否定他的传奇一生,人性总是复杂的,像这样有见地有才略又有贪财的致命缺陷的人物,其实更符合一个真实的“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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