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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中武松和柴进的关系为何这么差?

作者|我方团队张嵚

《我们爱历史》为头条号签约群媒体

字数:1980字,阅读时间:约5分钟



历史提问

《水浒传》中武松和柴进的关系为何这么差?



答:武松与柴进的私人关系,特别是柴进“不喜武松”的事实,常引得“水浒迷”们唏嘘:都是性情豪爽仗义的人物,且早年武松还得到过柴进的帮助,明明看上去意气相投的两个人,为何关系却越来越差呢?

第一个直接原因,以《水浒传》第二十二回里的说法,就是因为柴进山庄里,那些庄客们七嘴八舌的挑唆。

原来武松年轻时,在清河县酒后犯事,失手把人给打躺下后畏罪潜逃,幸好被柴进收留在庄子里。可刚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武松喝酒误事的老毛病又犯,成天喝了酒就打骂庄客,惹得庄客们纷纷跑到柴进处告状,终于叫柴进越发对武松厌恶。以至于武松害了疟疾,柴进都不管不问,只叫武松一个人在廊上烤火。这凄凉场景,正如武松悲愤原话:“我初来时,也是客官,也曾相待的厚,如今却听庄客搬口,便疏慢了我。”

如果不是武松恰巧遇到了宋江,这在柴进庄上连病带遭白眼的倒霉日子,不知还要熬多久。乍一看去,这就是因为武松年轻不懂事,自己“作”出来的后果。但如果细看《水浒传》原著,就知这背后,却是武松与柴进二人,交友观念的不同。

虽说在柴进庄上避难时,武松还是年少气燥的时候,但放眼整个《水浒传》,武松却堪称快意恩仇的人物。别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认准是朋友,就是掏心窝子的对待。但是,可以做朋友,但绝不做随声附和的奴仆。比如后来对老大哥宋江,武松可以在晁盖遇难,梁山风雨飘摇时,站出来支持宋江。却也可以在宋江鼓吹招安到天花乱坠时,愤然一声怒喝反对。对待宋江尚且如此,何况对柴进?

而武松这个脾气,恰恰触了柴进的霉头。表面看来,柴进也标榜“结交英雄”,花钱帮忙不含糊。但听听他的绰号就知道:当世孟尝君。那时他所追求的,就是孟尝君那般“养三千门客”的风光所谓“结交英雄”,其实就是搜罗心腹干将。于是他那“英雄荟萃”的庄子上,充斥的常见洪教头(挑衅林冲被打的那位)这样的恶奴角色。可武松的脾气,哪里会吃这套?渐渐关系疏远,也就十分正常。

而要放在《水浒传》的整部剧情里,“武松柴进关系差”的更重要原因,则是两人性格与人生观的差别。

跟《水浒传》小说里,武松彪呼呼的出场不同,柴进的出场,无论是初逢林冲,还是后来相遇宋江,出身高贵的他,言谈举止都是各种优雅。但经过一场灾祸被迫上梁山后,“落草”的柴进,却逐渐展现出他的狠辣风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跟很多梁山好汉对“招安”的抵触情绪不同,出身贵族的柴进,对“招安”着实是日思夜盼。宋江谋求招安的各种“大招”,比如去京城走李师师后门,进宋徽宗的后宫刷存在感(在宋徽宗睿思殿搞破坏),全是柴进做急先锋。尤其突破尺度的是,宋江方腊打的白热化时,就是柴进混入方腊队伍做卧底,还做了方腊的女婿。关键时刻更是柴进突然倒戈发难,不但杀得对他有恩的方腊全线崩溃,连同床共枕的妻子金芝公主,也是含恨自尽。

如此一番爱恨情仇,柴进心里是什么感受?小说里并没有交代,但结尾的柴进,还是轻松辞官回家,毫无压力做回他的“柴大官人”。各种手段用尽,就为这风光结局。

而比起柴进这“不择手段”的作风来,武松却是截然不同。

虽然在孟州死里逃生后,悲愤去二龙山落草的武松,也和当时的宋江一样,怀着“招安”的心思。可踏上二龙山后,看透宋王朝腐败黑暗的武松,早就断了“招安”的打算。所以才会有梁山泊菊花会上,武松那声对宋江的迎头棒喝:“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去,冷了弟兄们的心!”

只看这对“招安”的态度,就可知武松与柴进二人,很难成为朋友。

那么,既然武松对招安有如此清醒认识,那为什么接下来,依然抛头颅洒热血,不惜在征方腊时拼掉一只胳膊呢?这就是“武松柴进难成朋友”的最重要原因:比起“不择手段”的柴进来,武松,一直是个有原则的人。

比如当武松的兄长武大,被西门庆潘金莲这对奸夫淫妇陷害而死后,肝胆欲裂的武松,并没有选择暴怒复仇,相反是收集证据,“走法律程序”去县衙打官司。被知县徇私枉法包庇真凶后,才暴怒割掉了凶手的头颅。然后不跑不躲,慨然向衙门自首,走上了从充军到落草的人生路。

报如此血仇,他都有着慨然担当的原则。后来他大战蜈蚣岭,杀死作恶的道人,解救被掳的女子,却不要任何回报。堪称实实在在的“替天行道”。

而对待朋友,武松也是同样的担当。且不说他与鲁智深杨志的兄弟情深,就连曾与他有过节的孔亮,在被官府追得走投无路,仓皇去二龙山求救时,武松照样拍胸脯扛下来,然后上演了“三山打青州”的热血剧情。对待孔亮尚且如此,对待梁山泊的弟兄,武松自然也是这样的原则:明知招安是一场悲剧,却依然选择冲锋陷阵,为了兄弟情义,也为了梁山泊的前途一路死战直到大幕落下,怆然断臂。

也正是在功成名就以后,武松更见证了,什么是真正的兄弟情深!他拒绝与宋江一道回京受赏,拖着一只残臂在六和寺出家,陪伴圆寂在这里的鲁智深,直到八十岁善终。

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为什么武松会有高人气?不止因为景阳冈打虎的威武,更因这有别于柴进等“好汉”,铁汉般的人格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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