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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军神完颜宗翰,靖康之耻的缔造者!戎马一生却死于权力斗争

浩瀚历史长河,人类历史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处于战争之中,甚至有人认为人类历史中战乱年代要长于太平年代。乱世出英雄,战争是英雄的摇篮,而英雄是在残酷的战争中诞生的,一场场战争,在硝烟弥漫和人命如草芥的悲苦时代,在路有饿死骨的悲剧中,在易子相食的苦痛中,诞生了一个个英雄。人们崇拜英雄,厌恶战争,我们在自相矛盾中徘徊向前,推动历史潮流走到今天。不管哪个时代,我们都崇拜英雄,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笔者将给大家奉上一系列少数民族的英雄,虽然这些人给中原汉族带来极大苦痛,人们流离失所,尸骨成山,但不管从哪个角度上讲,他们都是我们历史的一部分。

今天我们带来的是被称为女真军神,被誉为女真第一名将的完颜宗翰。完颜宗翰是女真国相完颜撒改的儿子,是女真宗室。金景宗完颜乌骨乃是女真族统一的关键人物,完颜乌骨乃最喜欢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子完颜劾者和次子完颜劾里钵,但完颜乌骨乃更喜欢次子完颜劾里钵,让其继承了王位。完颜撒改是完颜劾者的儿子,完颜阿骨打是完颜劾里钵儿子,所以完颜宗翰在女真人中地位崇高,非常受完颜阿骨打的器重。

在女真人的传说中,完颜宗翰年幼时就勇力过人且不乏谋略。自古女真人就有悍勇的传统,女真人在白山黑水中打猎为生,刚成年时就会把人放在深山里考验生存能力,宗翰被放在白雪皑皑的深山中三天三夜,未带任何口粮,在深山里杀死凶悍的熊,喝熊血吃熊肉,最后把熊皮和熊掌带了回来。在崇拜英雄的女真部落中,宗翰刚成年就被当做英雄崇拜,在女真部落中声名鹊起。在完颜阿骨打准备起兵时,面对当时庞然大物的辽国,完颜阿骨打一直犹豫不决,当时的完颜撒改派儿子完颜宗翰和谷神完颜希尹到阿骨打处打问情况。完颜宗翰认为,当时的辽国虽然看似强大,但内部离心,朝政混乱,是天赐良机,应兴兵攻打。阿骨打采纳了宗翰的进言,举行射柳,誓师攻打辽国,宗翰从此被阿骨打看中。

在阿骨打称帝后,宗翰受到重用,成为右副元帅,开始自己的戎马生涯。宗翰在军中崛起是攻打天祚帝耶律延禧,当宗翰领兵出征时,女真人已经打下了辽国的半壁江山,但当时的辽国实力尚存,阿骨打对攻打辽中京犹豫不决,当时的统军大将都统杲保守进兵。完颜宗翰抓到天祚帝耶律延禧亲兵,打听到耶律延禧正在鸳鸯泺打猎,而且听信谗言杀了自己的儿子晋王敖鲁斡,内部形势一片混乱,宗翰认为这是攻打辽国的最好机会,机不可失。但是当时的阿骨打和主帅都统杲都下令各部原地待命,驻兵北安的宗翰一面命心腹完颜宗干向都统杲汇报,一面派帅兵出征。在溪王岭与都统杲汇合,商讨进兵事宜。紧接着,宗翰率六千精兵攻打耶律延禧,辽国的援军被宗翰冲散,耶律延禧落荒而逃。之后宗翰派心腹完颜希尹率军追击辽军残兵,宗翰分兵攻打辽军主力,功勋卓著,为宗翰建立金国的西朝廷打下了基础,宗翰也成为建立大金的第一功臣。

公元1128年,完颜阿骨打病逝,完颜晟登基。完颜宗翰由于尊贵的身份和在女真崛起过程中的功勋卓著,在完颜晟的扶持下,驻守云中的宗翰势力开始崛起。关于宗翰我们熟知的是靖康之耻,在女真灭亡辽国后,开始把目标转向南方的北宋。女真人攻打辽国时候,就派人和北宋取得联系,双方结盟攻打辽国,北宋想收回燕云十六州。但在灭辽过程中,宋军的孱弱被女真看得真真切切,宋军被辽国残兵打的一败涂地,以完颜宗翰为主的主战派要求对北宋用兵。在和北宋谈判的过程中,女真以岁币太少发动对北宋的进攻,由右副元帅完颜宗翰统兵经太原路攻打北宋。宗翰从河阴,攻克代州,开始围攻太原,太原是北宋都城汴梁的屏障,是攻宋的要冲。北宋纠集河东、陕西四万多军队救援太原,宗翰率主力正面迎击,宋军被一击即溃,斩杀一万多人,其余军队四散溃逃,宗翰继续南下威逼汴梁。北宋派使者到宗翰大营求和,以割地和奉上大量岁币为代价祈求女真人退兵,但宗翰坚持要攻下太原,作为以后攻打北宋的基地,宗翰下令麾下猛将银树可猛攻太原,不久后太原沦陷,完颜宗翰率军北返。在金军暂时北返之时,北宋又开始拿出当年对付契丹人的那一套,开始连横合纵,企图联合辽军的残余给女真人造成麻烦,以期削弱女真人的军事锋芒,阻止女真人再次南下。宋钦宗赵桓诱使萧仲恭写信给耶律余睹,许诺北宋对辽国的复兴给予最大援助,引起了金主完颜晟的愤怒,分兵两路攻打北宋,威逼汴梁。宗翰经太原,攻打平遥、孝义,进而兵临汴梁城下。在汴梁城下,宗翰大军大败守卫汴梁的威胜军,与完颜宗望会合,汴梁被攻破,宋钦宗亲自到宗翰军中呈上降表,北宋的两个君主以及皇室宗亲四百多,大量的金银珠宝、皇帝的玉玺、典籍珍玩被宗翰押送北归。

靖康之耻在后世的记载中是一段无比耻辱的历史,作为中国主体民族的汉族,历来是华夏大地的主宰,女真人对汴梁城的劫掠和杀戮,以及对宋王室的羞辱,甚至皇帝的皇妃、公主以及大量的皇室女眷成为女真勋贵的附属物,后来的历史记载中,完颜宗翰的妻妾中就有宋徽宗赵佶第八女顺德帝姬赵缨络。北宋灭亡后,完颜晟大肆表彰宗翰的功劳,甚至赠予宗翰丹书铁卷即相当于免死金牌。很多人认为在金国形成了所谓的东西朝廷,以完颜宗翰为中心的西朝廷,以大同为中心,完颜希尹、辽东人韩启贤、银树可等为中心,形成一股和完颜晟的西朝廷相抗拒的势力,黄河以北的原北宋领土由宗翰治理,对抗南宋的事务也掌握在宗翰的手中。后来,宗翰以赵构勾结辽人和黄河以南的汉军为名,发起了对南宋的征讨。宗翰率领挞懒、宗弼、拔离速、马五等人分路南伐,渡过长江,很快攻占健康,接着攻破临安也就是现在的杭州,赵构被迫逃亡,甚至逃往海上避难,这就是后来演绎小说中提到的屈辱的搜山捡海,后来宗弼放弃了对赵构的追击,女真高层出现了权力争夺,宗翰被迫率军北返,南征结束。在宗翰率军北返后,公元1132年,女真皇帝完颜晟中风瘫痪,女真上层关于争夺皇位继承的问题拉开了序幕。本来继承皇位的皇储完颜杲早逝,完颜宗磐本应继承皇位,但宗翰认为宗磐不易控制,谋立完颜阿骨打的嫡孙完颜亶,在与完颜希尹的合谋下,宗翰再三建议完颜晟立完颜亶为皇储,最后完颜亶即位,即为金熙宗。

完颜亶即位后不久,在完颜宗干的辅佐下,开始打击与朝廷抗衡的宗翰,对宗翰的削弱从朝廷的改制开始,首先在朝廷实行三省制,设立丞相,然后立宗翰为相,以地位换取宗翰在西朝廷的实权。由于长期掌握西朝廷实权日久,宗翰在女真朝堂树敌颇多,特别是完颜阿骨打的一些嫡系子孙,像完颜宗辅、完颜宗弼(即历史上的金无术)等,在大量宗室的威势下,宗翰被迫为相,实权被剥夺。由于宗翰在女真人中的地位和战功,金熙宗并未对宗翰直接动手,而是下手剪除他的势力。首先下手的是宗翰的得力助手完颜希尹,免去他的元帅府监军,改任文职,紧接着高庆裔、韩启贤、萧庆的先后被免除军职改任文职,宗翰的军事势力被瓦解。两年后,完颜希尹、高庆裔等先后被杀,生性暴躁的宗翰看着自己的心腹先后被杀,幽愤不已,自己又无能为力,积郁而死,终年58岁,走完了自己的戎马一生。

从完颜阿骨打起兵,出河店、护布答冈、灭辽,一手缔造靖康之耻,对南宋攻城略地、搜山捡海,完颜宗翰的戎马一生,可以称之为英雄一世,女真人的勇武,在完颜宗翰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乱世出英雄,是老调重弹的一句话,但英雄也有自己的特质,完颜宗翰徒手博熊,勇武果决,出生入死,在女真人早期崛起以及抵顶天下的过程中功不可没。但是,自古以来,对权力的觊觎可能的人性的劣根,身居高位的人,很难在权力争斗中全身而退,宗翰最终忧愤而死,也是最高权力争斗中失败的表现,虽然立了一个易于控制的完颜亶,但是西朝廷对中枢权力鞭长莫及,最终失败,心腹被一个个剪除,西朝廷瓦解,英雄一世的完颜宗翰幽愤不已,最终身亡。

虽然有靖康之耻,宗翰杀人如麻,在我们现代人的意识中,女真人的杀戮,在演绎故事中对宗翰的残忍刻画颇多,是一个毁灭人性的恶魔,但在中国古代的历史舞台上,杀人如麻的魔王比比皆是,我们不能以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去衡量。就像汤恩比所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宋王朝的自身弊端,积贫积弱,在女真人面前被无限放大,也成为后世的经验教训,即前车的辙,会逐渐演变为后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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