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田丙舍帖》单刻帖,又名《丙舍帖》、《墓田贴》,钟繇书。宋米芾《书史》谓右军(王羲之)暮年所书。今刻入汇帖者,均称王羲之临、钟繇书,小楷六行,共七十字。其用笔娴熟。兼含行意。元赵孟兆页《兰亭十三跋》谓其与《兰亭帖》绝相似,明时刻入《墨池堂》、《快雪堂》等,刊入日本《书道全集》(三),上海艺苑真赏社有影印本。
《墓田丙舍帖》历代视为钟书法帖。其用笔娴雅,字体风流,不乏古意,点画生动流转,饶有天趣,乃善书之绝妙。王之学钟,实为善学,失其拙厚朴质之意,得其精密秀逸之姿,乃古质今妍,驰惊沿革,成千古之书圣。细读此帖,用笔温润,结体劲健,正是王羲之创造性地临摹钟书所造成的新作,成为历代书爱者取法贵上的正书法帖。
钟繇《荐季直表》书于魏黄初二年(221),楷书,书时钟繇已七十高龄。此表内容为推荐旧臣关内侯季直的表奏。原墨迹本于1860年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时为一英兵所劫。后辗转落入一收藏家手中,又被小偷窃去埋入地下,挖出时已腐烂。幸有一照片留存。明代刻入《真赏斋帖》,清代刻入《三希堂》,列诸篇之首。
《荐季直表》有人认为系唐人根据原本所摹,也有人认为系伪托,但属“伪好物”。由于它具有钟书的基本特征和很高的艺术价值,故得到书界的重视和高度评价。如陆行直说:“繇《荐季直表》高古纯朴,超妙入神,无晋唐插花美女之态。”王世贞认为,在此帖显世之后,“天下之学钟者,不再知有《淳化阁》”(指《淳化阁》所载钟繇诸刻帖)。此帖笔画、结字都极其自然,章法错落。梁武帝等所说“云鹤游天”,“群鸿戏海”以及“行间茂密”等于此帖表现最为鲜明。钟繇所创造的“钟体”,同王羲之的“王体”是我国书法史上两个历久不衰的艺术典型,影响极其深远。
传世的中国书法墨迹,多至不可胜数,其中有一件,光辉夺目,极为人注意,这就是锺繇的《荐季直表》。
一九八四年第六期《故宫文物》(台湾故宫博物院出版)上,亦有张光宾先生的《李倜与陆柬之书文赋》一文,张先生在开文一开始就感概地∶
“当南宋末即元朝初年(十三世纪晚期)先后出现几件传为曹魏即唐人的法书墨迹,对当时好古博雅的人士曾引发不同层面的启示。其中一件对元明以后书法影响最大者,莫过于《魏锺繇书荐季直表》。
这件直传到清宫廷,又曾刻入《三希堂法帖》,至今下落不明。另一件为《唐褚遂良书倪宽赞》,至今还是故宫博物院的法书珍藏。两件墨迹,十四世纪以后,一直流传在民间,又多次为汇帖所摹刻,流传颇广,特别是《荐季直表》。”
张先生是故宫博物院书画处的专家,著作甚丰,其《中华书法史》一书,是博大精深的论着,但该书所附锺繇《荐季直表》,用的是刻本,猜想博识如张先生者,亦无缘见《荐季直表》一面。
其实,抱此恨者何止张先生一人!早在张先生前,香港书谱社故社长李秉仁(将芬)先生亦曾浩然长叹,其辞见《书谱》一九七六年总第十期《锺繇荐季直表真迹得失》一文中∶
“春节期内,偶与李启严先生及饶宗颐教授见面,谈起裴景福论其收藏的《荐季直表》真迹一事,都为此一剧迹的亡失而惋惜。
回来后,试检日本平凡社的《书道全集》,因素知日本书法界收罗锺繇的材料很是齐备,在《书道》第三卷果然有影印这表的真赏斋刻本,这已是难得一见的所谓‘火前本’了。可见此表的真迹确于甲子年(一九二四年)景福先生的《书画录》写成后,始告亡失的了。”
该期《书谱》,编有《锺繇书法集》,全是拓本,《荐季直表》即用真赏斋本,亦属无可奈何的事。
王壮弘先生和锺繇《荐季直表》墨迹照片
约四十五年前,王壮弘先生购得一部《壮陶阁法帖》初拓本,乃裴氏旧物。他逐一检阅,发现某册中夹有照片一帧,初不经意,及仔细审阅,不觉大喜过望。
原来这张照片,所摄的竟是锺繇《荐季直表》墨迹!
这幅照片的拍得清晰,标准,质量非常好,字迹工准,曝光正确,为我们留下了《荐季直表》真迹的原貌。直至今天,世间所知《荐季直表》的照片唯此一帧。
王壮弘先生得此照片,非常高兴,非常宝贝,很小心地保存起来。十年文革中他的其他集藏尽数散失,奇怪的是这幅照片如有神护,一次次地逃过了劫难,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1984年12月,上海《书法》杂誌要找一件魏朝的名作印在书法爱好者的年历附页上,王壮弘先生时任《书法》杂志编辑,考虑再三,就选楷书第一的《荐季直表》,此照片才第一次公开于世。
照片一公开,在书法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现今所有的刻本,没有一种可与照片相比的。
钟繇书迹流传至今号称有五表、六帖、三碑。“五表”为:《宣示表》、《贺捷表》(亦称《戎路表》)、《调元表》、《力命表》和《荐季直表》;“六帖”为《墓田丙舍》(简称《丙舍帖》)、《雪寒帖》、《昨疏还示帖》(简称《还示帖》)、《白骑帖》、《常患帖》、《长风帖》;“三碑”为《乙瑛碑》、《魏上尊号碑》、《受禅碑》。这些均为刻本,而且真假与否不甚可靠。事实上,三碑均无明确署款,唯有宋人张稚圭在石刻题记中说《乙瑛碑》是“后汉钟太尉书”。但是此碑立于东汉永兴元年(公元153年),推算下来,钟繇那时年方3岁,肯定绝无书写此碑的可能。其它二碑亦皆系牵强附会之说,并无确凿证据。而“六帖”之中,除《还示帖》、《丙舍帖》二者书体相近,其余四帖均属辗转临摹之作,面目全非,有人认为是王羲之父子临本,亦未可知。《丙舍帖》、《还示帖》二帖用笔古雅简静,闲逸萧散,字体疏朗,是楷书之上品。
相较之下,似乎“五表”显得最有来历,艺术水平亦高,然亦并非全是钟繇手笔。像著名的小楷作品《宣示表》,真迹早已流失,传下来的只是唐时所传王羲之临本(见褚遂良《晋右军王羲之书目》),不过此帖临得极为高明,字势体态逼真,由此件作品,足可窥见钟繇当年的书艺风采。此帖字形稍扁,结字雅致宽舒,隶书味颇重。南朝梁武帝曾评此帖“形巧势密,胜于自运”。至于此帖原本的来龙去脉,王右军曾孙王僧虔在其《书录》中记叙得甚为清楚:“太傅(钟繇)《宣示》墨迹,为丞相始兴(王导)宝爱,散乱狼狈,犹以此表置衣带。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修。修死,其母以其子平生所爱纳棺中,遂不传。所传者乃右军临本。”王导系王羲之族伯父,此番史实乃王僧虔记录家事,按理比较真实可靠。
《调元》、《力命》、《贺捷》三表,亦为后人临摹本,用笔尽管不及《宣示》精致内敛,但兴味意趣颇佳,也是好帖。“五表”当中最为可信的尤数《荐季直表》。此表不但点画朴茂,字法高古,字里行间毫无晋代之后书作习气,并且来源清楚,流传有绪。《荐季直表》在唐宋时藏于宫内,先后经唐太宗李世民、宋徽宗赵佶、宋高宗赵构等帝王鉴赏,南宋时为权相贾似道所得。后流于一僧人之手。元代经过陆行直、袁泰等人之手,至明代初归沈石田,复为华夏收藏,曾被刻入有名的《真赏斋帖》内。以后转入内府,明末在王世贞家,后又入清内府,乾隆帝曾将此帖刻入《三希堂法帖》之中,并题有“无上神品”、“书法鼻祖”等赞誉之词。后来此表几经辗转,历经磨难,终于毁于一个无知小偷之手。所幸此表损毁之前的收藏者安徽人裴景福曾拍摄一照片印样。此照片后经王壮弘被编入上海书店出版的《中国历代法书墨迹大观》一书中。
通过《荐季直表》影印本,可概观墨迹原貌,此表高12.6厘米,长44厘米,共有小楷19行,计214字。系魏文帝曹丕黄初二年(公元221年),钟繇呈奉于曹丕的奏表。上面盖满了历代的收藏印,可见其经手之多。其中有著名的唐太宗“贞观”印、宋徽宗“宣和”印、宋高宗“绍兴”印、清高宗“乾隆真赏”印和宋代贾似道“悦生”葫芦印以及米芾、薛绍彭、沈周、王世贞、高士奇等众多著名书画家的印章。《荐季直表》点画灵逸,清俊洒脱,沉稳洗练。上承汉隶,下启唐楷,“高古纯朴,超妙入神,无晋、唐插花美女之态”,为“无上太古法书,天下第一妙迹”(元代陆行直语)。诸家评述真是对其推崇备至。钟繇小楷与后来的王羲之小楷颇有不同,字形较扁,富有隶书意趣,看上去古雅、淳朴。布局大小相间,疏朗自然,虽参差不一但体格严谨,与晋代书家萧散简淡的艺术风格迥然有异。故后世多以“古雅”来评论他的作品。刘熙载《艺概.书概》谓“钟繇茂密,然茂密正能走马。”“其书之大巧若拙,后人莫及”。“繇书如圣德君子,容貌若愚。”从钟繇的作品来看,这些评语还是比较切中实际的。钟繇书法的特点正在于看似很敦厚朴拙,实则藏秀于中。此种蕴籍含蓄之书风恰恰就是张怀瓘每每称颂的“古雅”、“幽深”,是天然之美的显露,与二王书风有所区分,也从中反映出了书法到东晋在美学观念上的一些变化。
钟繇(151-230),字元常,三国魏大臣、书法家。颖川长社(属今河南长葛)人。东汉末举孝廉,累迁廷尉正、黄门侍郎。曹操执政,任侍中、司隶校尉。曹丕代汉,任廷尉,封崇高乡侯。明帝即位,迁太傅,人称“钟太傅”。工书法,宗曹熹、蔡邕、刘德升,博取众长,自成一家,尤精于隶、楷。书若飞鸿戏海,舞鹤游天。后人评其隶行入神,八分入妙,和大书法家胡昭并称“胡肥钟瘦”。与晋王羲之并称“钟王”。 与张芝、王羲之齐名,并称“钟张”、“钟王”。同张芝、王羲之、王献之合称书中“四贤”。临终时授子会曰:“吾精思学,学其用笔,每见万类,皆画像之,其专挚如此”。真迹不传,宋以来法帖中所刻《宣示表》、《贺捷表》、《荐季直表》、《力命表》、《墓田帖》等,都出于后人临摹。唐张怀瑾《书断》称他:“真书绝妙,乃过于师,刚柔备焉。点画之间,多有异趣,可谓幽深无际,古雅有余,泰汉以来,一人而已。”《书法正传》云:“钟繇书法,高古纯朴,超妙入神。”
《荐季直表》刻本版本众多,但以明代无锡华氏所刻《真赏斋帖》的版本为最好,其他刻本略逊。
1、掌握全帖风貌。该帖字数不是很多,所以在临习前,需要做好读帖和节临这两个环节。读帖,即把整个帖大概的风貌了然于心,《荐季直表》处于楷书的雏形,笔画仰俯变化多端,结体扁平而无定法,全帖字距紧密行距疏朗,得率意天真,以拙趣为美。节临,就是临帖中几字或几行来增强手感,通过节临来体会用笔上的笔断意连,在临习中尽量写出些隶书意味,方显字的质朴和古拙,长期坚持读帖和节临,对帖的笔法和结体能达到渐入佳境。
2、抓住主笔不放。主笔一个字的主心骨,此帖中的“言”、“安”、“贵”、“奇”、“素”、“事”等字的长横就格外引人注目,抓住这些字的主笔,也就掌握了此帖的一个基调,即横长竖短。
3、粘住细节不松。此帖中的不少字值得玩味,如“略”字,左边的“田”部,用横折钩代替了下面的一横,中间的“十”字竖划取斜式;“关”字的横折竖钩,“廉”字的左撇写得厚重有力,与字的本意天然地溶为一体;“爵”、“授”字的三点笔断意连,左顾右盼,写得极为活泼可爱。在临习时,要注意必须忠实于原帖,既要理解全帖的大特点,又要在细微之处做到一丝不苟。
4、上追汉隶求古。由于钟繇生活在隶书普遍使用的三国时期,隶书成了当时那个年代的主流。当他创新写楷书时,也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在其中运用一些隶书的笔法与结体,使其楷书质朴而显古意。因此,我们在临习此帖时,不妨去探寻一下汉隶中笔划严谨丰腴、朴厚灵动一类的碑帖,比如《张迁碑》、《史晨碑》等,对临习钟繇楷书是大有裨益的。
《宣示表》,著名小楷法帖,原为三国时魏钟繇所书,真迹不传于世,传为王羲之所临摹刻。
字的捺脚有浓重的隶书波磔意趣,极为古雅。故宫博物院藏 梁武帝萧衍誉道“势巧形密,胜于自运”。即笔法质朴浑厚,雍容自然。 相传王导东渡时将此表缝入衣带携走,后来传给逸少,又传给王修,王修便带着它入土为安,从此不见天日。之后传下来的是临摹本,字体端整古雅,结体略呈扁形,笔画已脱八分古意,全是真书笔法,是元常的杰作,也可以说是楷书之祖。
原文
尚书宣示孙权所求,诏令所报,所以博示。逮于卿佐,必冀良方出于阿是。刍荛之言可择廊庙,况繇始以疏贱,得为前恩。横所盱睨,公私见异,爱同骨肉,殊遇厚宠,以至今日。再世荣名,同国休戚,敢不自量。窃致愚虑,仍日达晨,坐以待旦,退思鄙浅。
圣意所弃,则又割意,不敢献闻。深念天下,今为已平,权之委质,外震神武。度其拳拳,无有二计。高尚自疏,况未见信。今推款诚,欲求见信,实怀不自信之心,亦宜待之以信,而当护其未自信也。其所求者,不可不许,许之而反,不必可与,求之而不许,势必自绝,许而不与,其曲在己。里语曰:何以罚?与之夺;何以怒?许不与。思省所示报权疏,曲折得宜,宜神圣之虑。非今臣下所能有增益,昔与文若奉事先帝,事有数者,有似于此。粗表二事,以为今者事势,尚当有所依违,愿君思省。若以在所虑可,不须复貌。节度唯君,恐不可采,故不自拜表。
《黄庭经》是魏晋时期颇为流行的道家养生修炼之书。传王羲之所书小楷《黄庭经》系《外景经》。欧阳修《集古录》记载其曾亲见记有‘永和十二年(三五六年)’的《黄庭经》石本。
《黄庭经》帖在南朝梁时,已引起君臣名流的注目,陶弘景《论书启》称《黄庭》、《劝进》、《像赞》、《洛神》为‘逸少有名之迹’。唐褚遂良《右军书目》‘正书都五卷’中,将《乐毅论》、《黄庭经》、《东方朔画赞》,单独分别列为第一卷、第二卷、第三卷。
在《黄庭经》下注明‘六十行,与山阴道士’。今传世刻本正是六十行,末行题有‘永和十二年五月廿四日五山阴县写’。《黄庭经》书迹流传有绪,然真迹早已不存,传世的有摹本、临本和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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