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物(14)辫儒：辜鸿铭

辫儒：辜鸿铭

读徐红主编《北大四才子》，为《辜鸿铭：幕府后面的最后一条辫子》所打动，故作《辫儒：辜鸿铭》。

辜鸿铭，名汤生，字立诚，祖籍福建同安；1857年（清咸丰七年）生于马来亚槟榔屿，1928年（民国十七年）卒于北京椿树胡同私邸，享年71岁。

生在南洋 1857年（清咸丰七年），辜鸿铭出生在马来亚槟榔屿一个华侨家庭。曾祖父辜礼欢，祖父辜龙池，生父辜紫云，养父布朗（Forbes ScottBrown）。

学在西洋 1867年（清同治六年），辜鸿铭随养父布朗到苏格兰一所著名中学读书，接受严格的拉丁文、希腊文以及英国古典文学训练；课余之时，则随养父布朗习德文。在布朗“西方有神人，却极少有圣人。神人生而知之，圣人学而知之。西方只有歌德是文圣、毛奇是武圣。要想把德文学好，就必须背熟歌德的名著《浮士德》”影响下，辜鸿铭遂背诵《浮士德》如行云流水，童年受益，是为其西文素养之根基。

1872年（清同治十一年）春，年仅15岁辜鸿铭正式就读于爱丁堡大学，专修英国文学，兼修拉丁文、希腊文、数学、形而上学、道德哲学、自然哲学、修辞学等科目。1877年（清光绪三年）4月，20岁的辜鸿铭顺利毕业，获得爱丁堡大学文学硕士学位。1877年夏，辜鸿铭考入德国莱比锡大学工学院，研究建筑学和工程学。1878年冬，辜鸿铭考获莱比锡大学工学院土木工程科工程师文凭。1879年，辜鸿铭再赴法国巴黎大学进修法文。经过13年的欧洲留学生涯，辜鸿铭于1880年回到阔别多年的槟榔屿，结识游学法国并获得法学博士的江苏丹徒人马建忠（字眉叔），“三日倾谈”，致使其终于“返回祖国，研治经史”。

婚在东洋 大约在1893年（清光绪十九年），辜鸿铭娶一日本女子为妻。次年喜得贵子——辜守庸。可惜的是，辜氏娇妻婚后十年便病逝而去。辜氏有悼念发妻诗：“此恨人人有，百年能几回？痛哉长江水，同渡不同归。”

仕在北洋 辜鸿铭回国后，前清时，于1885年（清光绪十一年）在广州投张之洞，先后任洋文案、主办秘书、翻译及礼宾等职，长达20余年。其间，于1885年以德文译员身份帮助张之洞在广州训练“广胜军”；1887年（清光绪十三年）8月，为张之洞奏请开办广东水师学堂而翻译各种文件条款；张之洞1889年（清光绪十五年）4月筹设广东枪炮厂，5月请设铸钱厂，8月奏设纺纱厂等都得到辜鸿铭支持；1890年，辜鸿铭随张之洞到武昌，仍充任亲信幕僚，协助张之洞创办汉阳铁厂、汉阳枪炮厂、武昌织布局、设立湖北武备学堂；交往俄罗斯皇储、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之子（即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日本伊藤博文公爵，俄罗斯文豪托尔斯泰；在京师庆王府见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赴上海参加谈判修订《和约》“开浚黄埔”事宜。自此后，于1905年充任“黄浦江浚治局”中方总督办；1907年赴京师，到外务部任员外郎、郎中；1910年1月17日，清宣统皇帝以其“游学专门列入一等”，被授予“文科进士”第二名（第一名是严复，第三名是伍建光；“工科进士”第一名是詹天佑，第二名是魏瀚）。1912年1月，辜鸿铭辞谢外务部左丞之职，避居青岛。

1913年，应“五国银行团”邀请，辜鸿铭返京任翻译员，居住在灯市口迤南的椿树胡同18号——张中行在《辜鸿铭》中记其院落“地大而空旷，南行东拐，北面是个小花园，花园尽处是一排平敞的北房，进屋，布局显得清冷而稀疏”。在这里，辜鸿铭与好友梁敦彦与曾任顺天府尹、直隶布政使的凌福彭交往密切；而凌氏爱女凌叔华随辜鸿铭学习英文。所谓“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话，就是辜鸿铭对凌福彭说的——辜氏想自治印章的铭文。1928年4月30日，贫病交加的辜鸿铭逝世于灯市口八面槽椿树胡同私邸，享年71岁。由于早已退位的“宣统皇帝”赐其“含谟吐忠”匾额，并承担其一切治丧费用——历史的误会终成历史的定局，为辜鸿铭的一生增添了悲剧色彩。薪尽火难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