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糖瓜粘--吴秉林

    吴秉林

    老北京的风俗，过年从腊月初八就算开始了，约定俗成的日程为：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等各式各样的安排会接踵而至。

    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的日子，也就是送灶神上天报告这一家的善恶，然后在除夕夜里迎回来。祭灶是古老的习俗，最早为“纪灶”即纪念让人类用火加工熟食物的先人，后演变为祭祀灶神。论语中有“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可见远古已有灶神和祭灶之举。这句话的实质是与其巴结神仙，不如巴结灶神，百姓对诸神的理解是极其实用的。

    灶神老百姓俗称“灶王爷”，清末有句民谣“二十三糖瓜粘，灶王爷上了天。”糖瓜粘就是用糖瓜祭灶，糖瓜实际上就是麦芽糖做成甜瓜的样子，中间是空心的，当年是从关东地区贩运过来的。在这一天晚上一更时，由家里男性长者主祭，女人是不能参加的，这也就是所谓的北京民俗“女不祭灶，男不拜月”。女性虽不祭灶，但厨房的做饭、搞卫生等活计，女性则是必须做的。

    祭灶在晚饭后，将炉火升旺，在供桌上，陈设关东糖、糖瓜南糖三至五碗，凉水一碗，设香炉、蜡扦等供器。祭灶开始时点燃祭祀专用的小红蜡，蜡扦下分别压着金纸钱、纸银元宝敬神。由男长者主祭，依尊卑长幼，依次三叩首，祭毕将所有关东糖、糖瓜等撤下，剁碎，首先将碎糖向灶内投一小块，称粘粘灶王爷的嘴，然后全家分食。

    祭灶仪式完毕，主祭将原有灶神（灶王爷神像）和纸钱、草料一同焚化，凉水泼洒在地上，那草料是为灶王爷所乘的马预备的。祭祀完毕，全家人都期待着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我们一些孩子对“上天”、“回宫”之事根本不关心，只是关注糖果而已，巴不得快点结束祭祀。

    在祭祀过程中，男孩多有不耐烦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此时则要受到斥责。主祭一般是爷爷辈的人马上会说上几句“童言无忌、大吉大利”的话语，似乎是在对着灶王爷说的，让他不要介意。

    最后将新请来的灶王爷供在应有的位置上，则此仪式全部结束。

    腊月二十三，老北京俗称“过小年儿”，此日始，年味一日胜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