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年,二月二十六日夜。余思前顾后,夜深而不能寐,只因一事不明,此则可为众人之所惑矣。“今之盛世,大学生存之何用之有哉?”吾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难以宽己,遂作厮文以志。
吾辈父母呕心沥血供养其子,使其受大学之教,韵大学之气,习大学之礼。以待其有朝一日取大学之位,可免其此生劳作躬耕之苦。遂以百般信心历二十余年供养之。而今,吾辈学士且成,初入世方知,果不然也。觅工之难无言以表。吾欲弃笔从农耕而不及村夫之体魄,吾欲弃笔从建工而不及建工之毅力,吾欲弃笔从匠工而不及匠工之阅历,吾欲弃笔从商不及商人之资本。世上之人存乎于孰,吾辈能与之匹矣?呜呼哀哉!吾辈将何处是从矣!
于世之常人,吾至戚有一长兄,受教不过五岁,而今,凭其数岁手工之劳作尚可有车亦有宅。其妻子皆欢笑而伴。舍弟受教不过六岁,自休学从工已有数岁,而今亦有子嗣,其妻子亦能长乐相佐。于此,吾长幼皆有家室,其生之愉,活之乐。岂是我辈能及矣?余独一人,空与学业相伴,尝见欺于世人,几有不可笑乎?至此,余不得以仰天长啸发问与世人曰:“余之徒存之何用之有哉,诸类学所存之何用之有哉?”为国之兴旺?为民之素养?恐为一己之私囊矣。今世之大学生诚恐为大牺牲矣!
余今时之愤,当此文以志。愿来着思之鉴之,以平吾辈今生之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