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进城
文/周兴发
向阳村有这么两人。张三和李四。两家住的挺近，经济条件还都过的去，没事俩人经常在一起喝点小酒。眼下挂完锄了，没啥农活了，张三提出去市里玩一天，李四求之不得。第二天俩人如约坐公交去市里。哥俩穿的都挺酷，挺潮。特别是张三还戴了一副花两块钱买的眼镜，像社会大哥似的，李四往他身边一站，就像保镖。哥俩坐车到了市里，东游游，西逛逛，玩的不亦乐乎。中午还吃了顿烧烤。由于高兴，哥俩一人喝了一斤白酒五瓶啤酒。李四晃着脑袋说“三哥，在市里你随便整，我有人，我家亲戚都是当官的，黑道白道都好使”。张三打了一个酒隔，“四弟，你不行，我省里都人，北京也有人，要不我在村里橫着走，咋没人敢惹我呢，以后你跟我混，我罩着你”，“好，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择日不如撞日，哥俩投缘，咱们拜把子”，“行，你也对我脾气，就是别人求我，我都不和他拜”，“我也是，村东头的赵二小子，早就有那意思，我没搭拢”。“老板，麻烦你去给我们买一只红公鸡，再买三捆香，再找一张关公像，我和三哥要来个城里双结义”。老板四十多岁，剃了个郭德纲式的头型，脸上还有块刀疤，一看就是社会人，对着哥俩微微一笑，“哥们，学刘关张呢，玩江湖呢，喝点马尿就上天，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赶紧滚，愿意拜把子，回家找个大坑，拜三天三夜，别在我这丢人现眼”。“好，好，大哥别生气，我们这就走，对不起，对不起”。哥俩酒醒了一半，结了账恢溜溜出了饭店。
哥俩又逛了一会，一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发车回家，张三说，“天太热，咱们去洗澡吧，要不也没地方去“。“行，市里的浴池咋也比咱村的小河沟好。”，张三一抬头，巧了，就在不远处有一家叫天上人间的洗浴中心。哥俩迈步就了洗浴中心，前台的服务生一看有客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二位先生，欢迎光临天上人间，不知二位是洗门票啊，还是洗套票啊”。哥俩糊涂了，在市里洗个澡。这么多说道。套票是啥意思呢，李四脑袋转的快，猜出来一定是大地方洗澡都讲卫生，怕得病，都戴安全套洗澡。服务生一看就知道这哥俩是头一回到大浴池洗澡，就给他俩解释:门票就是单一正常洗澡。套票包括浴品，搓澡，桑拿，异性按摩。张三一听有异性按摩，眼睛都緑了。“我问一下，门票啥价，套票啥价”。“门票15，套票58，有别的项目再另算”。“行，就洗套票”。“嗯，套票好，就洗套票”。李四也按耐不住了。服务生一撇嘴，心里说，一对二货。哥俩在前台交了钱，拿了手牌就进了浴室。确实，大城市的浴池都建的挺高档，干净卫生，设施齐全，服务态度也好。可这哥俩也没心情洗澡，脱光了冲几下子就完事了。张三喊服务生，“服务生，按摩的在哪呢”。“在二楼”。哥俩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哎，哎，先生，你俩干啥去”。“按摩啊“，“按摩可以，可以你们得穿浴服啊”，“咋地，按摩还穿衣服啊，我们可是套票啊，58一位的”。“先生，您虽然是花了58，可是你们享受的服务项目也是多，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想裸体按摩，说白了，就是耍流氓”。李四不干了，“说谁耍流氓呢，你们要是提前告诉我们，按摩穿衣服，我们就洗门票了，你们就是骗人，不洗了，退钱。”服务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脾气也挺暴，“你俩是不是喝高了，想玩橫的，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老大不小的人了，要不要脸，你俩不就是想不穿衣服按摩吗，可以啊，我先给你俩录像，传网上去，看你俩有没有脸回家。想按摩，赶紧穿衣服，不想按，立马走人，再糊搅蛮缠，我就办警了。”张三一听也火了，“报警？，吓唬我呢，你们误导消费，还有理了，我们也有人，四弟，给你家亲戚打电话，就说咱俩让人给宰了。”这个，这个。三哥，我家亲戚好像不在家，哎，军哥，你不是省里有人吗，省里人官大，一个电话，他们保准害怕，乖乖给咱们退钱“”。“那个，那个，我家省里亲戚也不在家，好像旅游去了。”服务生一听，都气乐，“”二位，给你俩三分钟考虑，是继续洗澡，还是走人，还是我报警“”“，”别报警，我们不洗了，也不按摩了。我们走。“”哥俩慌乱的穿上了衣服，逃也似的出了洗浴中心心的大门。走在大街上，张三长叹一声说“赶紧回家吧，城里人太坏，没有村里人实在。”
二人到了客运中心买了票，等着坐车回家，车站里人来人往，俩人没事闲崩坑。突然有人喊到“快看，有人摔倒了。”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车站门口躺着一位老太太，身旁还有一个装菜的蓝子，老人面色苍白，佝偻着身子。张三和李四也跑过去看热闹，老人身边围了很人，却没有人把老人扶起来，也没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人群里有人小声说话“现在这社会，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把人撞了，看都不看就跑了。大哥，你是国家公务员，你咋不去扶一把呢，”“拉到吧，那傻人干的事，我怕她讹我，哎，老弟，你是人民教师，你咋不扶呢，“算了吧，我挣的少，我有个同事，为了扶一个老头，把楼都卖了。””躺在地上老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不住地抽搐着。张三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李四说，“四弟，你怕不怕，？咱俩把老太太送医院去，咱是农村人，心眼实诚，见死不救的事，我做不到。”三哥，我不怕，算我一个，谁家都有老人，就算她讹我，我也认了，大不了一个年头白干了。“好”，张三分开众人，抱起了老太太，李四挥手喊到“出租车，出租车”……
第二天，一面锦旗送到了向阳村。
作者简介
周兴发，男，69年生人。黑龙江省龙江县景星镇人，二十年前曾从事新闻写作，在省、市、县报刊电台发表作品四百余篇，后弃笔从商。如今重新提笔，尝试文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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