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国内战争之：四平战役（4）
一战四平：四平解放战。时在1946年3月15日战斗打响，3月17日结束；
二战四平：四平保卫战，时在1946年4月18日战斗打响，5月18日结束；
三战四平：四平攻坚战。时在1947年6月11日战斗打响，6月30日结束；
四战四平：四平收复战。时在1948年3月4日开始外围战斗，3月12日开始总攻，3月13日结束，四平解放。
四战四平作战地图
战役简介；
1948年3月4日，东北人民解放军攻城部队开始外围战斗，集中力量扫清四平守军的外围支撑点。各部队分头进攻，先后攻占了海丰屯、徐家窑、新立屯飞机场、师道学校、红嘴子，东门外地堡群以及城北制高点三道林子，到3月10日国民党军外围支撑点全部被我军肃清。3月12日7时40分，总攻开始。第一纵队从西北、正北两个突破点向城里攻，第三纵队从东北、东南向城里攻，第七纵队从西南往城里攻。8点钟，三个纵队相继突破国民党军之防御堡垒，攻入市内。突入路东的人民解放军第一纵队，采取迂回穿插战术，把国民党军的防御体系打乱，随即组织部队连续发起猛攻。激战至深夜国民党部分残兵缩到两个据点。
13日晨，东北人民解放军经过重新组织和准备，对国民党军残部发起最后猛攻。在东北人民解放军炮火轰击下，国民党军残部很快投降。7点整战斗全部结束。这次战斗攻歼灭国民党军1.9万余人，其中生俘1.56万余人，毙伤3780人。缴获各种炮216门，机枪461挺，各种枪支9688枝，各种炮弹1.1万发，子弹77.9万发，手榴弹7474枚，火车头30辆，车皮500节，汽车85辆，骡马1651匹，电台23部，以及其他大量军用物资。人民解放军伤亡4931人。
四平收复战；（东野一纵）
收复四平，是1948年二三月间的事。当时，东北我军冬季攻势业已接近尾声。辽南战役取得辉煌胜利后，沈阳以南的中长线和营口线被我控制，敌之海上运输线被切断，国民党在东北的地盘仅有以沈阳、锦州、长春为中心的3块，而且锦沈间的交通亦已被完全断绝。
为实现我军进一步分割、孤立敌人，彻底粉碎敌“固点、联线、扩面”的计划，地处沈阳长春间的四平，再次成了我军注意的焦点。
四平这个城市并不很大，但它的战略地位却极其重要。它南通沈阳，北连长春，东经海龙至吉林，西经郑家屯至齐齐哈尔，是南北东西铁路交通的枢纽，因此，在东北战场上，四平成为敌我双方在军事、政治上必争的要地。从1946年初到1948年初的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敌我双方在四平城下已有四次交战，这在全国任何一个战场上都是罕见的。敌我第一次交锋是在解放战争初期的1946年3月18日，我军从国民党四平省主席刘翰东、保安司令张凯勾结的土匪武装手里把四千夺回，生俘刘翰东、张凯及匪首王大化、王耀东，歼敌5000余人，这是我军首次解放四平。第二次是我军为阻止蒋军疯狂北犯，掩护我北满部队夺取和巩固根据地，在进行了兴隆岭、大洼、金山堡等一系列外围战后，于1946年4月17日到5月18日，在四平城下进行的轰动中外的“31昼夜保卫战”。在达到预期目的后，我军主动撤出四平。第三次是在1947年夏季攻势中，东北我军已取得了战场主动权，为进一步扩大战果，由东北民主联军1纵、7纵、6纵第17师和5个炮兵营，在6月11日到6月30日进行的四平攻坚战。因指挥上有失误，我军虽歼敌万余，并取得了一定的对设防城市的攻坚经验，但四平终未从敌人手里夺取。这次是第四次了。如果这次我军将四千拿下，敌沈阳与长春间的陆路联系就被斩断，东北国民党军老巢沈阳就会更加孤立。而我军则可南逼沈阳，北慑长春、吉林，分割围歼，为解放全东北创造更为有利的条件。
因此，东北野战军(简称“东野”)决定在冰雪尚未融化、道路尚可通行，有利于我大兵团作战之际，乘胜发起第四次攻打四平作战，打下并控制这一战略要地，同时争取吸引沈阳之敌出援，以达到在运动中大量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之目的，胜利结束冬季攻势。
2月27日，东野下达进攻四平的命令。根据四平守敌仅第88师全部，第7l军、新1军留守人员、保安队及地方武装约1．9万余人的情况，东野决定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战而胜之。遂令我1纵、3纵、7纵、独立第2师及炮纵4个炮兵团为四平攻城部队，并由1纵司令员李天佑、政治委员万毅负责统一指挥。同时令2纵、6纵、8纵、10纵及独立第4师等部队于昌图、泉头、威远堡门、莲花街、通江口一带准备阻击从沈阳出援的敌人。
攻城部队接到命令后，迅速按照东野部署，从各驻地出发，于3月2日到达集结地城，包围了四平。民主政府动员的支前民工亦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担任打援的部队也按时到达了集结地域。
攻城部队到达四平城下之后，司令员李天佑与我商定，当即召集会议，将攻城部队分为3个大的作战单位，并确定：l纵3个师和独立第2师由城西南担任主攻，7纵3个师由城西北担任助攻，3纵3个师由城东南突破。其后，各纵也分别召开了作战会议。
在l纵召开的团以上干部参加的军事会议上，我向大家传达了东北野战军首长的指示，特别强调了攻城部队要注意城市政策的问题。强调对学校、厂矿及一些公共设施要注意保护，攻进城后要遵守群众纪律，接管城市要认真负责，注意保护工商业。随后，我又将上述指示用电话分别向3纵、7纵首长作了通报。各部普遍进行了传达贯彻。这不仅对这次打四平，而且对以后打别的城市都起了很好的作用，人民群众从中体会到解放军确实是自己的队伍。
为使各突击方向进展顺利，各攻城部队接受了1947年6月四平攻坚战的经验教训。首先于3月4日至8日，进行了肃清敌外围支撑点的战斗。我l纵第1师先扫清敌城西南之小边、海丰屯、徐家窑等外围支撑点，而后由海丰屯进攻四平。第2师扫清城西飞机场、师道学校等支撑点，由新立屯进攻。第3师扫除新立屯支撑点，保障第2师由此进攻，尔后集结为纵队预备队。我3纵第7、第8两师均于7日肃清当面敌外围据点。第7师肃清四家子地区之敌后，由城东南突破。第8师肃清四千北山及刘家屯、义发油坊之敌后，由东门突破。我7纵第19师也在炮4团1个营的配合下，于8日攻占四平城北敌坚固阵地三道林子。至此，敌之外围据点已基本肃清。
此时，我军在侦察过程中，逐渐发现四平守敌的防御重点已由路西转向路东，其指挥中枢第88师师部也已转移到城东北的油化工厂。针对以上敌情变化，负责指挥的l纵首长和7纵首长协商取得统一认识后，决心改变部署，将打击重点由原路西的西南角改为路东东北角的油化工厂、晓东中学。因1纵原定为主攻部队，遂于8日黄昏与7纵进行对调，由城西南地区转入城北，以集中绝对优势兵力首先打乱敌人的重点防御体系。又据情选择了5个不同的突击方向，即四平正北之铁路两侧、城东南角的东门、城东北角之一面城、城西南角之新立屯、城西北角之师道学校，以正北和东南为主要突击方向，形成两面对进，多路突击，以使敌腹背受击难以抵抗，这样利于我军突入城后迅速分割围歼纵深之敌。
担任主要突击任务的第1纵队，由城西南地区转入城北后，决定以第1、第2师为第1梯队，由正北三道林子跨中长铁路两侧，第l师在路东，第2师在路西，分别在文昌街、铁路公园组织并肩进攻。以独立第2师第l团在西北角的师道学校，沿中央大街由西向东，作辅助方向突击，以歼灭北一纬路、共荣大街、中山大街以北之敌。第3师及独立第2师主力为纵队预备队。炮兵及观察所设在城北三道林子高地，居高临下，俯瞰全城，便于发挥火力，支援步兵作战。
3纵3个师以第7、第8两师为第1梯队，第7师由城东北角突破，向广安街、共荣大街发展进攻；第8师由东门突破，向北一纬路扩大战果。第9师为第2梯队，其主力于城外集结待机。7纵3个师到达城西南后，在攻击部署上摆成一个梯队。第2l师在左，沿铁路两侧突破，向纵深攻击；第20师在右，沿城西南角突破，向纵深攻击；第19师在中路，沿屠宰场突破，向纵深发展。
炮兵根据攻城部署，编为4个炮兵群支援攻城作战：炮2团为第l师炮兵群；炮l团及炮4团1个连为第2师炮兵群；炮3团两个150榴弹炮连为远战炮兵群，归炮司直接指挥；炮4团两个营(欠1个连)为3纵炮兵群；高射炮1个连掩护我军主要部署。
我军在攻城部署作出适当调整后，又进行了3天的攻击准备工作。各师均先后组织干部亲临前沿勘察地形，选择主要攻坚地段。第2师在其突击道路铁路两侧的开阔地形上构筑了抵近敌前沿的交通壕。为了进一步了解敌情和扫除我突击之前沿障碍，第2师还于10日18时，首先攻占前沿小据点红房子，并夺取了敌前沿的6个地堡。我3纵第8师第22团为缩短冲击距离，在炮火掩护下，于10日晚组织2营和直属队，利用夜晚，冒严寒近迫作业，于敌前约150米处，筑成一条长500余米，高约l米，厚约60厘米的雪墙，作为冲击出发阵地。
9日，炮司召集各炮兵团长现地侦察，下达口头作战命令，区分了各时节的任务，对弹药消耗及射击方法均作了明确规定。炮兵制定了射击计划，并组织炮车长、瞄准手及有关干部在现地观察确定了目标。
在做好技战术和各项物质准备工作的同时，各部均进行了“孤胆作战”和“尖刀连”的战斗作风教育，明确了城市政策和纪律，部队的求战情绪极为高昂，纷纷争当“尖刀”英雄。还在战地开展军事民主，发动大家想办法，使战斗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
3月12日凌晨，雪后初晴，四平大地银装素裹。6时，炮兵开始试射，因统一区分了试射时间和顺序，以及根据距离的远近、目标之明暗，采取了先远后近、先暗后明的原则，故试射中相互影响不大，保证了试射的顺利完成。
与此同时，我攻城部队人人披上白色伪装，按预定计划迅速而隐蔽地进入出发阵地，静静地等待着激战的到来。
7时40分，在三道林子指挥所里的l纵司令员李天佑同志看了看表，果断地下达了攻击命令。
随着李天佑同志的一声口令，5发白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大炮齐声怒吼，无数炮弹像急风暴雨一般倾泻在敌阵地前沿的地堡、鹿砦、铁丝网上，敌人苦心经营的防御工事顷刻化为废墟。仅7分钟炮火急袭，就将敌前沿阵地的地堡群大部摧毁。担任突击任务的我第2师第4团1营营长在电话里高兴地报告：炮兵打得好！
接着，我炮火向纵深延伸射击，突击部队立即发起了冲锋。主攻部队l纵第4团2连1班班长金同元，带领全班冒着敌人的猛烈射击，迅速通过40米障碍物，跑到城下，踏着弹坑第一个爬上城墙，把红旗插上城头。连长周保江带领全连迅猛跟进，撕开突破口，突入敌人阵地。第4团团长李忠信看了看表，兴奋地说道：“才7分钟!”他一面向师部报告，一面指挥2、3营在1营后跟进，向纵深发展，消灭城内敌人。
8时零3分，第l师第l团7、8两连并肩在铁路东侧突破敌阵地。8时10分，第2师突入两个团。8时50分，独2师第1团由西北角之师道学校突破敌防御，第3团随即投入战斗。
我3纵第7、第8两师突击队发起冲击后，开始均受突破口敌之残存火力点的侧射，突击受挫。随后，第7师第21团迅速打掉突破口左侧暗堡，并在第20团1营配合下继续向城垣守敌发起冲击。该团8连以压倒一切敌人的英勇气概，在敌密集炮火封锁下，迅速通过近400米的开阔地，于9时攻进城东北角之一面城。第9师第27团肃清了南门以东之敌并向纵深发展。与此同时，第8师第22团在第1梯队冲击受挫后，又换2营继续冲击。2营以5连为突击连，在全营火力掩护下，一举突入东门。第8师主力迅速跟进，配合第7师围歼了女子中学守敌，打通了两师之间的联系，并迅速向纵深发展。
9时15分，我7纵第19师从西南角之屠宰场突破，第2l师、第20师亦同时突破，并迅速向纵深发展。四平守敌的整个防御体系已被我军打得支离破碎，腹背受击，防不胜防。
我步兵突入城内，与敌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各部队大胆穿插分割，充分发挥我军近战特长，火力、爆破、突击紧密配合，逐街逐屋与敌争夺。炮兵为支援纵深战斗，派出随伴步兵的前进观察所。炮4团1个连伴随步兵进入巷战，因受地形限制，便用一门炮配合步兵，攻敌据点。
李天佑同志和我看到巷战发展很顺利，便将指挥所迁进城去，设在一个被炸坏的炮楼里。
10时许，敌一部向道西溃退，遭我炮兵拦阻。至此，路西之敌除转盘街之核心工事中尚有1个营被我包围外，其余大部被我歼灭，只一部分溃逃至路东。
12时，7纵第19师占领满洲银行、辽北银行。第20师、第2l师在纵深战斗中各歼敌一部。
下午2时许，我南北大军会师于中山大街。然后，除留独2师等少数部队在道西天桥等处肃清残敌，打扫战场外，大部分兵力折向路东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战至黄昏，我7纵战区的敌人均已被歼。第19师、第2l师向城东发展，在天主教堂、共荣大街、宣和大街、爱德医院一带积极寻歼敌人。
突入路东市区的1纵第l师部队，采取大胆迂回战术，打乱了敌防御体系，遂组织部队对油化工厂、发电所、康德火磨等核心工事进行了连续猛烈的冲击，将守敌消灭后，继续向南穿插。同时，我3纵部队相继占领了天主教堂、耶稣教堂、玉皇庙等据点，由南向北压缩，形成了对路东敌人的南北钳形夹击。
12日夜，敌第88师师部搜罗残部，龟缩到晓东中学和“卍”字会两点，作绝望挣扎。
13日拂晓，我1纵和3纵主力一部，经过重新组织和准备，在炮火掩护下，开始对最后一股残敌发起猛攻。
敌第88师指挥所设在一座大白楼里，四周围着铁丝网，楼下有许多暗堡，其中一个较大的母堡，以猛烈的火力封锁着前面广场，把我冲击部队压在那里。眼看部队攻击受阻，第1师第2团3营营长命令炮连一个班马上摧毁敌人母堡。炮班长看了看地形，决定把炮架到白楼右边的一条小道上，然而因敌火力封锁严密，炮班无法接近。
营长一看架炮不成，又命令步兵继续爆破。但是，步兵一出去就被敌人火力打倒。
情况紧急，炮班长急中生智。他让大家把墙掏了个窟窿，将炮口伸出，对准大白楼前的母堡连发3炮，将其摧毁。又瞄准白楼，从窗口接连打进两发炮弹，顿时大楼里喷出一股股黑烟。营长朝部队一挥手，发出冲击命令，部队像旋风一般冲上去。3纵第22团2营6连和4、5连一部也同时冲入院内。
不一会，从被炸毁了的窗口里伸出了一面白旗，几个光着脑袋的家伙探出头来，声嘶力竭地叫嚷：“别打了!投降!投降!”
四平城里的敌人除敌第88师师长彭锷只身化装脱逃外，1．9万多敌人全部被歼。此时是早晨7点钟，战斗仅仅进行了23个小时，四平就回到了人民的怀抱里。四平人民欢呼着拥上街头，庆祝四平的新生。战士们来不及拍去身上的尘土，便和小伙子、姑娘们一起扭起秧歌，欢声笑语充满了四平的大街小巷。3月15日，中共中央给东北野战军发来贺电：“庆祝你们收复四乎街及在冬季攻势中歼敌八个整师，并争取一个整师起义的伟大胜利。尚望继续努力，为完全解放东北而战。”
我军攻占四平，具有深远的意义。
首先，斩断了国民党军沈阳、长春间守敌的联系，使沈阳、长春守敌更加孤立。东北敌军曾设想把长春一带的部队撤至沈阳附近，以加强沈阳、营口一带防务，因失去了四千这个转运点，这一企图破产了。东北敌军的巢穴沈阳成了孤立的死城。吉林守敌因四平丢失，又慑我军威，慌忙撤至长春。长春又很快陷入我军的重围之中。
其次，四平的解放，使东北我军占领区东西南北连成一片，铁路交通四通八达，这就大大加强了我军在东北战场的主动权。特别是北满部队在长春以南的行动更加自如，机动性更加增强。过去我们是破坏铁路，让铁路大“翻身”，自此我军是修铁路，仗打到哪里就修到哪里。这就为以后大兵团的作战行动，创造了便利条件，我军想打哪里，就可以利用铁路到哪里去集中。辽沈战役时，北满一些部队南下就是坐的火车。
第三，参加这一作战的各部队取得了进攻坚固设防城市的作战经验。例如，在主突方向上，对敌防御主阵地前沿的外围支撑点和地堡，必须在总攻发起前加以彻底肃清；为使守敌顾此失彼，我在进攻部署上应采取多路进攻，同时又要使主要兵力、火力集中在主要突击方向上；总攻发起时间以白天为宜，突破地段以两个突击连并肩冲击为宜等等。这些，在以后辽沈战役中的锦州攻坚，平津战役中的天津攻坚中，都得到了很好的运用。锦州、天津战斗均在短短的29小时内结束，不能说与四平攻坚经验的取得没有关系，尤其对7纵攻锦州、l纵攻天津则影响更大。
第四，为我军大兵团协同作战提供了宝贵的经验。这次作战是一次实兵演练，纵队与纵队之间，步兵与炮兵之间，各部队内部之间的协同都很好。以前，我军作战大都以师团为单位，大规模的协同作战搞得比较少。因此，部队之间的协同，特别是步、炮兵之间的协同搞得不好。三战四平有教训。那次战斗炮兵只是打开了口子，进去后，步、炮之间互无联系。因为步、炮双方都没有巷战的经验，炮兵找不到目标，步兵顾不上炮兵。炮兵指挥员急着请示炮司，炮司因得不到步兵的具体要求，又恐怕伤了前沿的部队，只好答复他们暂时在敌防御地段内采取摇摆射击。这就大大地削弱了炮兵的威力。这次打四平，步、炮协同就好了，炮兵派出了前进观察所，随步兵前进，有的炮连干脆扛着炮伴随步兵进攻。这反映我军的攻坚水平有了很大提高。
第五，极大地鼓舞了我东北军民的胜利信心。1947年夏季攻势中，我军三战四千未能攻下，部队情绪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每当我们围着四平转的时候，战士们总会指着四平城说：“这个家伙不好对付。”这次被我军打下来了，还出现了像白志贵那样孤身作战，两次负伤仍俘敌34人的孤胆英雄，战士们的情绪特别高涨。战士们说：“你还是那个坚固设防，还是那个第88师在这里守备。上次我没打下你来，这次我把你打败，说来说去，还是我们解放军厉害。”干部战士这种攻坚作战信心的提高，是不能用任何数字来计算的。战后，我下部队，不管走到哪里，部队的政工干部都向我反映，这回政治工作好做多了。其实，不光是部队工作好做，就是地方工作也好做多了。
打下四平后，在被炮火击毁的街道商店里，我l纵个别人曾有过违犯城市政策的行为。我作为政治委员和执行城市政策的负责人，除对错误及时纠正外，还出面向人民群众作检讨，并向东北野战军首长作了报告。四平人民通情达理，没有对我军产生隔阂。四平一解放，我被任命为四平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第一次掌握这么大的城市，大家高兴极了。前来支前的民工带队干部见了我们，特别亲热，拉着我们的手不放，激动地说：“这回到底打下来了!”四千当地的干部也主动找上门来，协商支援部队的事宜，有的将粮、肉送上门来。我要求各级领导因势利导，抓住这些生动事例对部队进行教育，认清遵守城市政策是得民心、得胜利的大事情，从而增强了部队严格执行政策的自觉性。干部战士看到人民群众如此热情，更增强了解放全东北、解放全中国的胜利信心。
四平之战虽不算很大，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辽沈战役的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