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琼联语》
上潼人录自苏州工业园区档案馆《李超琼日记》
学问真源根至性;
国家元气在斯文。
——代陈海珊观察拟启凤书院联一,光绪七年闰七月七日
七载事筹边,幸粗定规模,维系人心资学校;
六经堪取则,愿勉求根柢,恢宏实用答甄陶。
——代陈海珊观察拟启凤书院联二,光绪七年闰七月七日
此地俨凤翥龙蟠,抱水环山,钟毓会看蒸杰士;
遗法仿鹅湖鹿洞,升堂入室,观摩须共励真材。
——代陈海珊观察拟启凤书院联三,光绪七年闰七月七日
彩笔昔曾干气象;
文昌新入有光辉。
——代陶霖甫拟奎星阁联(集唐),光绪七年八月四日
金护荫庇平安竹;
银秀香探及第花。
——试笔联,光绪九年正月一日
有志竟成,试看先时种后时获;
知过必改,譬如昨日死今日生。
——自拟联,光绪十年十月一日
精义入神以致用;
进德修业欲及时。
——读易集联,光绪十年十月十八日
廿载久相依,梓里偕来,兰舟共济,更朱陈有约,缔儿女因缘,何期中道摧残,鹤唳华亭悲远宦;
一官方可补,花封甫定,药石难施,叹仓扁无功,致形骸委化,愁说故山迢递,猿啼巫峡送归魂。
——代敖季和司马作挽王竹生大令,光绪十年十二月三日
谁信蓬莱上有不死方,百药竟难施,回首音尘悲旧友;
人谓管城子无食肉相,一官方可补,伤心命薄是书生。
——挽王竹生大令一,光绪十年十二月三日
二十年始得补官,遽赴九京,真信书生命薄;
六千里同来作宦,又弱一个,最令我辈心酸。
——挽王竹生大令二,光绪十年十二月三日
有子以清白吏称名,禄养备壬林,杖国来看花满县;
知公与季黄辈为伍,古稀赓甲算,登堂欣见枣如瓜。
——代敖季和司马拟寿如皋县令杨雨亭明府尊人七秩,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日
一见如胏附至亲,杖履相依,期望在文章事业,羡遂初早赋,知公以抱璞全真,半亩近沧浪梓里,人欣瞻北斗;
再来已死生契阔,音容俱杳,凄凉问金石图书,忆临别赠言,荐士惧遗珠有误,七旬羁建业棘闱,我竟哭西风。
——挽眉老(按,即李鸿裔),光绪十一年十月四日
词章撷经史膏腴,刮目风檐,此地常欣文会友;
志节植功名根柢,奋身云路,初基勿愧士希贤。
——溧阳平陵书院联,光绪十三年六月二日
拜石旧名轩,古意犹存,迁地不移贞介性;
莳花新作圃,生机渐满,治民可喻抚循方。
——溧阳县署西厅联,光绪十三年九月十五日
跋:独立不惧石,有嘉靖乙丑铭,其来已久。嘉庆间,季葛峰景峄摄县事,为作拜石轩,一磴一峰,当亦轩中无也。兵燹之余,委置非所,轩亦无存。丁亥秋,庭前花砌既成,并移于此。联以志之。
六星主天下文明,庙貌常新,社入枌榆神降福;
二月忆儿时俎豆,书香共继,门成邹鲁士希贤。
——合江印子山文昌殿联,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六日
跋:帝君像初供前楹,超琼总角时,恒以中春二日随先生长者聿将祀事,自奔走南北垂二十年,此殿创成,尚未一预祭献。回忆往时人士会集之盛、礼意之虔,依依如昨,而每执乡讯,知今不如昔,辄慨然久之。寄献是联,敬祝神贶,亦愿与里中子弟共勉之矣。
民力念艰难,闰遇黄杨,三万汙邪车未满(本年闰四月民田水荒三万余亩);
帝恩宏覆帱,阳旉绿野,九重荫庇烛长调。
——自撰大门春联,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此身从田间来,久与穷檐同疾苦;
尽职乃分内事,愧无善政答升平;
——自撰仪门春联,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椒酒与民同,献颂喜占终岁乐;
柳衙由我始,成荫愿作万家春。
——仪门内北向柱,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圣明与十尧九舜相参,世咏康衢,化溯八埏风偃草;
此地占三江五湖之一,人敦古处,春回百里县栽花。
——大堂前楹,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纶綍焕青阳,举孝兴廉,大比多占榴有子;
郊原来紫气,劭农重本,屡丰更祝稻孙宜。
——大堂内楹,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与民相见以心,宽猛不私三尺法;
治事无暴其气,平和常抱十分春。
——二堂,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花事经学通治理;
兰言静契得官箴。
——花厅,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楼以谪仙名,一琖晓风,且莫问李唐旧治;
神宜东野配,双桥落日,更来招草圣诗魂。
——题溧阳太白酒楼,光绪十四年四月十九日
公仅以俸二千石终,远志未酬,三辅已看碑堕泪;
我乍为方五十里宰,官箴频勖,八行犹幸篋存书。
——挽富顺萧廉甫先生,光绪十四年六月二十七日
(按,出句第三字原漏,编者依句意揣测为俸字,对句为陈芷皋茂才作)
乐泮重赓芹沿,看孙枝正秀;
杖朝共祝荷觞,颂耄岁犹勤。
——贺方子登(瀛)重游泮宫及幼孙入泮,光绪十五年六月十七日
廉吏可为而不可为,在浙有无妄灾,来苏以非罪去,含沙一射,我亲见之,当时援手末由,徒恨青蝇能害善;
吾辈相与于无相与,始晤若生平契,临别缔居停欢,判袂两旬,公竟已矣,何日游踪倦返,为登黄鹤赋招魂。
——挽龚子材,光绪十六年秋
真知己不在感恩,手租窍一编,相对泫然,惜我竟无同志;
负重名宜膺大任,送行旌两月,遽闻溘逝,哭公正为苍生。
——挽黄子,光绪十六年十二月九日
以隐君子著述终身,绩学砺行,耄期不倦;
与贤夫人后先五日,生天成佛,白首同归。
——挽陶子春先生伉俪,光绪十七年十二月十四日
羡君有父有母有兄有弟有子有孙,鼎盛一门,何意忽惊琴响辍;
与我论证论文论人论诗论书论画,过从两载,那堪重傍酒垆行。
——挽夏晴峰大令,光绪十八年八月七日
颂语复寒山,妙谛应教龙下听;
瓣香怀故里,新祠重奏鹤南飞。
——题苏文忠公祠,光绪十八年十月十二日
公多方外缘,心境两奇,象地合依钦长老;
我亦蜀中产,祠堂重葺,鹤山还念魏尚书。
——代凌镜之大令作苏文忠公祠联,光绪十八年十月十二日
清风明月本无价;
新诗美酒聊穷年。
——集欧阳文忠公沧浪亭七古,光绪十八年十一月十一日
芝草类无根,论性识纯明,虽世族亦少此贤妇;
楝花方有信,叹死生顷刻,致吾家都为汝伤神。
——挽家人明福之妇,光绪十九年三月二十六日
(按,原文漏字,红色字为编者所加)
平生以槃涧自乐为期,事业烂然,水竟云迟公意远;
垂死有清明在躬之语,典型藐矣,枫青月黑我心悲。
——挽魏槃仲司马,光绪十九年十月十三日
李超琼手札
当代推第一流,文章比之燕许,政绩比之龚黄,人更比之祥麟威凤,温饱非平生志,不愧家风,岂徒玉署名高,赋就梅羹膺首选;
移官才数十日,朝廷失此栋梁,闾阎失此父母,我亦失此德庇仁屏,追随历两月余,真疑幻梦,竟使金阊泪堕,歌成薤露最心伤。
——挽王可庄(仁勘)太守,光绪十九年十月二十一日
以同年谊,为道义交,何期九日相邀,来就黄花成永诀;
以经世才,抱循良志,谁使卌龄遽尽,去从白下赋招魂。
——挽陈素香(存志)同年,光绪十九年十月二十四日
十载订神交,每见皆肃若严师,常觉不言能启我;
千秋绵绝学,继今访粹然儒者,只愁所至更无人。
——挽强赓廷先生,光绪二十年六月二十三日
麟凤威仪,勋满天下;
鸳鸯福禄,寿跻天年。
——潘伟如中丞八十寿联,光绪二十年七月七日
江右数名家,本三馆才,作五湖长,廿年平进,迁斗大一州,无妄灾生,偏惊破甑,正优游自遂,忽教琴柱俄摧,廉吏可为而不可为,公有知乎?入地应悲风两袖;
吴中联挚谊,接疁城轸,追茂苑纵,百里同膺,直形忘二姓,过从日久,未忍分襟,念得丧何常,方以弓裘奉慰,我辈相与于无相与,今亦已矣,凭棺曷禁泪千行。
——代王芸庄作挽程序东直牧联,光绪二十一年八月十五日
解组已多年,侧闻浙水讴思,犹悲手迹,况振荒浚渎,功在梓桑,人皆仰之,感激分施钦骆统;
识荆从隔岁,深幸毗陵利弊,不吝指陈,正烁石流金,惊歌蒿薤,我行去矣,凄凉临殡哭龙邱。
——吊恽绅竹坡(思赞)大令,光绪二十一年八月十八日
金忠洁像赞犹存,知契为殉节,名臣古道,足高方伎传;
恽大云壁铭可据,表彰自立言,君子神功,合拜圣朝封。
——题阳湖刘仙医庙,光绪二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
有大功未陟封圻,帝犹念之,允武允文,尚幸盖棺终不朽;
于善类自乐扶植,公恒言也,道消道长,只怜怀刺复何依。
——挽陈舫公(湜),光绪二十二年七月十五日
时局赖英才,未知大造何心,偏摧正士?
吾门推畏友,长恐恶声至耳,痛念斯人。
——挽溧阳林生之祺,光绪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
天柱衡湘,诞无量寿佛;
板舆吴越,看有脚阳春。
——寿聂仲芳方伯之母张氏六十九岁生辰,光绪二十三年三月十七日
夙幸同官,识河洛正气;
古稀此老,为仕宦完人。
——寿王芸庄七秩寿辰,光绪二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
自早岁为总角交,忆爵韚登堂,饫闻先烈,恸念吊黄楼下,百战捐躯,大节壮山河,余荫岂难邀八议;
为公家办实心事,奈鸮音毁室,独罹非辜,微闻削白简时,一言肆毒,沉忧伤性命,濒危犹复怨三褫。
——吊马蓝村,光绪二十三年十月二十九日
谳狱同局,分校同事,治理同城,共臭味亦通性情,知己缔交深,于我为十年以长;
坦白其心,伉直其行,宽厚其量,重然诺不计毁誉,在官多善政,至今留众母之称。
——吊吴耀堂大令,光绪二十四年二月二十一日
嬉笑怒骂皆文章,亦庄亦谐,公自有卓荦者在;
治剧理繁无畛域,可师可友,我故为恸哭而来。
——挽王树棻(筠庄),光绪二十四年四月十五日
交谊十年深,诗才清迥绝尘,许我可为元好问;
官声千里播,荒政勤劳致疾,有人思报束长生。
——挽叶大庄(临恭)同年,光绪二十四年四月十五日
两旬外,曾出联语相商,为故人慷慨悲歌,泣数行下;
半日中,遽以微疴怛化,于佛经梦幻泡影,作如是观。
——挽杨挺之大令,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十一日
王珪本公辅才,蚤年锦里偕游,设幔盛传诸葛井;
陶母擅贤明誉,此日麻衣归路,罢舂愁过武昌城。
——挽王雪澄观察之母许夫人,光绪二十四年十月二十四日
孝悌力田,此其选也;
忠信为宝,庶乎近焉。
——赠邑农邹根全,光绪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
小隶竟能肩大义;
幽光重与报明礼。
——题奖义祠,光绪二十五年二月初二日
先吾母迎养而来,后吾母弃养而去,十五年庄静柔惠颇得欢心,黄泉倘及侍鸾骖,桃叶皈依卿有幸;
喜汝生男子者一,怜汝生女子者三,百千种况瘁劬劳终倾热血,紫綍虽□承凤诰,麻衣感悼我何堪。
——挽妾陈洁芸,光绪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九日
竺孝友而能曲致其诚,砥学行而能力持其正,著清操循绩而能实副其名,迨病入膏肓举万金佐军储曾无恡色,贤者未易测,彼平时以公孙布被相诮,奚啻交臂失之,人生论定须盖棺,君真大节觥觥,至死弗留遗憾;
登黄甲不以科目自憙,书丹扆不以卓荐自矜,遘赤虺青蝇不以诬劾自馁,忆初逢逆旅因一语同志趣遂订神交,所好匪阿私,即迩日闻睢阳厉鬼数言,益信抗心远矣,沧海阑狂谁击楫,我恸小祥冉冉,衔恤又哭良朋。
——挽王芝兰(伯芳)同年,光绪二十六年六月二十五日
生得侍名丈夫,病中犹奋雄心,输奉万金新报国;
死可称奇女子,地下应同一笑,后先十日共流芬。
——挽王芝兰妾高氏,光绪二十六年七月四日
(按,此联弃用。)
生不同樊素辈争怜,有儿头角森然,异日定看封络秀;
死足与阴瑜妻比烈,今世纲常圮矣,何人似此报羲皇。
——挽王伯芳妾高氏,光绪二十六年七月四日
相夫著英雄义烈,教子成鼎甲科名,一门忠孝板舆来,久看彤管扬徽,人称贤母;
家运慨摧折频仍,国步复阽危孔亟,两载忧伤风习变,最惨麻衣入哭,我亦孤儿。
——挽赵以炯之母陈夫人,光绪二十六年闰八月八日
萲教重涪陵,欣传启视重明,近看由子及孙,俱从金马玉堂而出;
麻衣过鄂渚,未忍登堂一拜,讵意故人与我,同抱枯鱼风木之悲。
——挽施鹤笙母,光绪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三日
名德如陈季方,往时亲拜阶除,卓荦清标竞爽,难兄原不忝;
画意近徐昭法,节次为图山水,淋漓巨幅怆怀,遗迹有余悲。
——挽陶诒孙先生,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三日
与我订深交,廿年相爱至深,何啻肺腑?
哭君有长言,一幅所怀不尽,只益神伤。
——挽凌焯,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日
张凭以孝廉知名,始历诸侯客,继除博士官,终作苏台令长,量移四邑,玺书亲荷褒奖。讵青蝇赤虺之交攻,竟使浮云蔽日,幸冲怀澹定,只一笑置之。即今问柳灿安归?贻祸等神州陆沉何?论夙清藻鉴,五载优游,闲岁月鸣琴未寂,长标遗爱双碑,廉吏不可为而可为,行看栾社祠高,应肖古稀留画像;
华谭是乡里后进,识面在礼闱,追踪集吴会,遂教宦辙联翩,荏苒廿年,墨绶饱更忧患,然直节清规之共砺,端期饮水盟心,自近政烦苛,吾两人绌矣,迨我抱伯俞至痛,返葬隔巴山万里致。苦盼法麻衣,重来惊变,皓须眉恤纬同伤,遽睹栖真八极,贤者随大化而大化,只恨潼江路渺,独吟旧雨吊黄庐。
——挽凌焯,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乐备天伦,彩看绣豸;
绩先官政,勋待图麟。
——寿沈佺(期仲)四十一岁,光绪二十七年正月十二日
节钺树鸿勋,何期山水方滋,易箦转添忧国泪;
文章叨鹗荐,长愧氋氃不舞,遗珠深瑑爱才心。
——挽廖寿丰(谷士)师,光绪二十七年四月十一日
死生聚散亦何常?甫经半月暌违,回首竟成千古别;
儿女齐全原是福,敢为九泉告慰,盖棺终未一尘惊。
——挽程福五,光绪二十七年六月七日
君家在九折坂以南,万里愁闻艰引轊;
壮游历三神山而返,重逢恨未快谈瀛。
——挽郭孟钺吏部同年,光绪二十七年十月十七日
俞樾致李超琼手札
五大洲第一流,公真健者;
再造功曾几日,谁其嗣之?
——挽李文忠公,光绪二十七年十月二十日
陆宣公擅文章经济盛名,官中偶辑方书,医国心长惊止鹏;
曹修古著耿直清廉介节,身后犹辞厚赙,型家道洽迈悬鱼。
——挽郑肖彭大令,光绪三十年正月十日
(按,鹏字照录原文,应为鵩。)
故里颂丸熊,一门尽经纶干济之才,训诫常严先业振;
圣湖悲止鵩,几日触衣线桮棬之痛,期颐长恨我家难。
——挽周元甫大令之母,光绪三十年三月十七日
半椽迮比蜗牛壳;
双树高栖鸾凤雏。
——题吴县衙中书斋,光绪三十年三月二十六日
经世有深心,一试未能,令我想毅力孤标而泣;
盖棺余隐痛,九原可作,问君念老亲弱息何堪。
——挽孙骏生大令,光绪三十年九月十八日
缔交溯三十年前,白衣适馆,兰玉盈阶,推襟送抱几经春,深知孝谨如石建,友爱如缪彤,粝食布袍如袁伯楚,又出青囊余伎,处方用意,胥于古人取之,落落具天真,有道碑独无愧辞,即今哀诔皆征实;
访旧从七千里外,墨絰归山,笠车寻约,物换星移同感叹,喜见矍铄似付波,和平似叔度,凤毛麟角似薛河东,洎传丹桂霏香,命子远游,遽报少微陨矣,茫茫悲世变,陈君死安知非福,行卜儿孙定炽昌。
——挽温江张斗垣四兄星奎,光绪三十一年二月
布恺遍炎荒,经攀辕卧辙而归,忆觇竞秀双珠,五桂燕山同礼重;
论交在吴苑,视厚貌深情迥别,近诧含砂一射,九京随会足悲思。
——挽吴硕卿,光绪三十一年七月十二日
所至综户版租庸,筹资借箸,正蛟龙作剧,鹤洲忽告惊苍黄,荒政待咨谋,何意坐隅惊止鵩;
无端造明珠薏苡,射等含沙,看鬼蜮呈形,蜃市究难淆皂白,浮云供笑粲,已从尘外独骖鸾。
——挽钱谷席张受于,光绪三十一年八月二十日
吾兄庐墓云殂,孤女茕茕,寄生以长,何意追维先后,悔恨方多,他日九原,我复何颜相对;
闻汝夫丧未久,沈疴悒悒,独活终枯,兼之暌隔迢遥,抚存几绝,家山万里,谁怜老泪难干。
——挽侄女,光绪三十二年正月二日
至室如遇澹台,谔谔有古人风,备荒惠洽枌榆社;
宜家续迎德耀,邕邕只旬日事,哀逝悲深薤露歌。
——挽南汇县积谷总董潘树百,光绪三十二年正月四日
梁溪惠麓共鸣琴,终岁相从,遂联£异姓昆季之约,循声荦荦,足副三称,鹤沙即咸切去思,治谱渔阳犹在望;
茂苑笋滩频致讯,初秋再访,顿惊讶旧时精彩之非,同志寥寥,又弱一个,蠡浦竟空歌来暮,呕心长吉最伤神。
——挽张玉泉大令,光绪三十二年九月三日
当重九节纪九重恩,宪法无私天广大;
合万千人呼千万岁,教思弗替地文明。
——题南汇县庆贺立宪大典之一,光绪三十二年九月十日
君子所性根于心,砥砺躬行,社会从知薰德易;
匹夫之贱与有责,保全国粹,宪章仍准秉彝来。
——题南汇县庆贺立宪大典之二,光绪三十二年九月十日
曰古稀矍铄如公,期颐操左券十年;
以长则兄事精诚,照我金石励同心。
——祝陶霖甫七秩之寿,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
在官逾二十年,始终义命是依,讲砺名,讲要脸;
见客只一两揖,彼此廉耻为重,不请安,不磕头。
——题南汇县衙客厅,光绪三十三年正月二日
文章流布,疑属古人,道望环球,□孙枝喜继承明选;
枝履瞻依,自忘俗吏,私衷深感,缘史笔曾镌有道碑。
——挽俞曲园先生,光绪三十三年正月三日
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
有闻于时,有传于后,微斯人谁与归?
——集句挽俞曲园先生,光绪三十三年正月三日
贤声夙播吴中,画荻芳徽徙宅,卒成廊庙器;
令子名满天下,锦衣故里传经,新废蓼莪诗。
——挽章式之(钰)比部母刘氏,光绪三十三年正月三日
老友语即定评,戆而好辩多真气;
近人诗可移赠,死竟无钱是好官。
——挽宝山县令窦镇山(殿皋),光绪三十三年七月九日
绍彦方遗烈,弗忝家规,人不问于父母昆弟之言,孝友恂恂,岂独文章推巨擘;
撰有道丰碑,幸无愧色,我相期以云霞金石为志,死生落落,敢因风雨负同心。
——挽江阴王家枚(吉臣)孝廉,光绪三十四年三月七日
缔交自龙飞,甲子之处,沈水春酣,回首红羊更几劫?
隔岁犹鱼腹,音书互答,云州露冷,怆怀白马阻三吴。
——挽存义公分号掌柜颉辑五,光绪三十四年三月七日
抱傅岩经济,梦枣无期,公益遍乡闾,工界伟人堪独步;
育申浦英才,谋贻可久,热心兴学校,江关志士待追踪。
——吊杨斯盛(锦春),光绪三十四年六月四日
安石称道韫雅人,晚岁嫠居,林下风仪自严肃;
宪英为羊传世母,夙心忧国,征南勋绩赖裁成。
——挽端午桥帅伯太夫人,光绪三十四年七月十七日
伟望震环球,志拯华侨,舍命不渝名益重;
危时劳借箸,力储暹米,安民则惠我难忘。
——挽曾少卿观察,光绪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二日
附:友朋赠李超琼联
由一县化三吴,竹马争迎父母母;
再廿年逢百岁,鸠杖围绕子孙孙。
——曾季硕(彦)女学士贺李超琼母八十寿联,光绪十五年八月二十二日
锁院研朱,遥为慈母寿;
莱衣戏彩,争颂使君贤。
——奎俊寿李超琼母,光绪十九年八月十三日
寿母承欢,宰官著望;
五旬揽揆,四世同堂。
——谭少柳(泰来)太守寿李超琼五十岁,光绪二十一年十一月九日
古来材大难为用;
老去诗名不厌低。
——王少谷赠李超琼,光绪二十二年七月六日
洛阳宫阙尽烟尘,兀兀何之?老我僧庐易生死;
吴下莺花曾晤语,匆匆竟去。羡君泉路有晨昏。
——乔树楠挽李超琼伯兄箸臣,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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