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杂志封二“说画”：说不清

2010-05-12 16:13:16

·说画·

说不清
黄永厚图陈四益文

     有些事不想说清，有些事不敢说请，有些事真说不清。
     譬如教育，永厚先生画了一幅画，题跋是：“鬼子来了都不怕，西南联大还为诺贝尔奖预备了领奖人呢。”怎么回事？我就说不清。这几年关于西南联大的文章、书籍倾筐盈箧，好像也没说清。
     论规模，今天的大学，西南联大可不能比。一所大学里有多少学院，一个学院里有多少个系，一个系里有多少个专业、研究所、中心，数起来都费事。那气派岂是区区西南联大可比？论财力，西南联大也无法比。那时国难当头，连军饷都发不出，何遑教育？老师欠薪，学生借贷，资料短缺，仪器匮乏，哪像现在教育产业化，到处来钱儿？那会儿，西南联大不过就是几所疏散到后方的大学凑在起一起勉力维持罢了，不像现在，按工程规划，该有100所世界一流大学了吧。
     可是，为什么说来说去还是一所西南联大？怀旧？崇古？情结？还是我们今天办教育出了什么问题？说不清。按照历年的报道，教育的形势大好，不是小好。历届主管教育的都升迁了，招生不断扩大，考题越来越难，学生负担越来越重，收费的花样越来越繁，教师地位越来越高，硕士博士越来越多，政治教育越来越强……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一天到晚挂在嘴上的还是那所西南联大？
     永厚先生在题跋的最后说——“办教育也如烹小鲜啊！”大概是想提示我们，办教育就要实实在在按教育规律办，不要老想闹些花花肠子瞎折腾！这算说清楚了吗？不知道。
　　套一句鲁迅的打油诗作结：“不知何故兮，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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