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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 | 月思

    "他说人生是无畏的向阳,我说还有心中的一片月光”--题记

     小时候,常喜欢在无人知悉的夜里望着月亮。看着它爬上窗户,漫过斑驳的地面。童话中形容,月亮是上帝害怕夜归人孤独而恩赐的清光。在漫天无垠的黑夜中略略透出缝隙,照亮人间。     

      人们常说月亮清冷迷惘朦胧,就连诗人也如此认为。从小学习的诗集中,不外乎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太白句,道出一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一句句诗,一杯杯酒,一声声来自几千年之外的低吟,织就了我心中的月光。我看得明月,知晓婵娟,可当诗中悲情盈满我心时,便不再使我心喜。

      这时,八月,我本将要去向英国,继续我的求学之旅,但突如其来的疫情改变了一切。无奈之下,被紧锁了半年的我来到了大理。我原以为这里只有古城、米线,可当我真正第一次看到洱海夜晚摇曳的风景,我才意识到什么叫生命,什么叫生活。绿草垂柳间的那湖水,仿佛在流动,又仿佛成静止状态,微风一吹,柳丝就轻轻的在水面划过,点起圈圈涟漪,好像在与流水嬉戏。这里藏着一种和谐唯美的趣味,让人得细细琢磨,细细品味。眼前的月光交织在水面,随着洱海摇摆漂浮,显得随意又安宁。远道的我是否也可以像月色倒影一样轻易地融入?

      等待疫情平稳,我将乘坐陌生的飞机闯入一个陌生的国度。看着故土离我渐行渐远,或许只有缄默无言。这趟旅程是自愿也是必经。开始时估计只会有众星环抱的月与我为伍。我见过英国的月,它恪尽职守一如故乡。于是每晚,在云淡风轻月亮舍不得离去的日子里,我又开始窥望她。一点点月光洒向树枝留下婆娑树影,一片片月色笼罩沉睡的世间万物,像是一层薄纱,轻轻掀开,还能看见一个白色的梦。清光照亮了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也照亮了我来时的路。我竟会发觉,我开始眷恋那一片月。

      此时,八月,洱海的夜晚。没有小桥流水,没有黛瓦红墙,有的只是大人茶余饭后的欢声笑语,是调皮的孩子被奶奶追打的图景,是日日清早铁碗里一碗麦片的悠香,是泥巴路、小狗肚、学堂。应是上天有意,将过往的剪影化作月光,一点一点赠往人间,赠予我。我便用那白色的梦编织成网,小心翼翼地装着这银色碎片,装着心中的一片月色,留着、留着当作回忆拾取。

      或许是月色醉人,或许是夜里的我们总是容易与感伤的自己相认。望着那当空皓月,眼里有了晶莹的泪花。我想,我终是读懂了那首诗,看穿了那杯酒,听清了那声浅浅的低吟。

      我本不应该讨厌月亮,因为它并不等于悲伤,只是每当人们看向她时,那思乡之情便再难克制,喷涌而来,千军难抵。无奈归家之路望不到尽头,岁月并不为谁停留,现实的残酷褶皱。每思及此,那流动的悲伤情绪就逆流成河,万马难挡。令人欣慰的是,我与那些隔着遥远时空的诗词故人也有了相同的体验。一种难逃思乡的宿命,将内心最深处的眷恋化作笔尖脉脉,留给后人,也献给月光。

      现在,我已变得喜欢在深夜仰望月光,话思念之至,念月色缱绻,道醉酒诗词,紧紧捧着心中的一片月。毕竟唯有那婵娟,千百年来,故土或他乡,不曾改变,已然化成永恒。

      “月亮那么大,就像脸对脸狭路相逢,混沌的红红黄黄一张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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