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涛结婚快三年了,我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爱。我漂亮,有气质,学历和他相当,薪水也不比他拿得少。娶到像我这样的老婆,简直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天,办公室里几个结了婚的女人正讨论着如何看牢自己的老公。当她们询问我的想法时,我说,我可不屑于干这些,如果说真要有外遇的话,我出轨的概率比我老公高100倍呢!
然而,信箱里的两封邮件却让我惊呆了。那是个署名为琴的女人。信很短,但语词暧昧:涛,不要熬夜。涛,想你……我忽然意识到,这样简单朴素的情话,我竟有许多日子没在丈夫的耳边轻声低语过了!
我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因为我从未预计到这样的局面!我该怎么办?最后,我往那个信箱里发了一封e-mail,只留了一句话:我是涛的妻子,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谈谈。我要见见那个能让涛心动的女人,她是不是美若天仙,抑或是妩媚动人?
“关于你和我的丈夫……我想听实话。”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琴一直低着头,良久,她才说了声“对不起”,接下来,开始讲述他们交往的过程。
原来,琴是涛的同事,在部门的一次庆功宴上,他们正好邻座,那天涛咳嗽得厉害,而琴恰巧知道一种治疗咳嗽的特效药,便推荐给了他。宴请结束后,他们正好又是同路,于是就聊上了——琴的丈夫在两年前病故,她没有孩子,一个人住。谈话间,涛得知琴家的热水器坏了,因为顺道,就热心地提议去帮她修理。
“我没你漂亮,也没你能干,我只是喜欢做个纯粹的女人。”听完琴的叙述,我竟没有生气,像在听别人的故事,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想起故事的男主角是我的丈夫。
和琴告别后,天已经黑了。我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在小区的花园里坐了一会儿。我想了许多,并开始明白为什么像琴这样一个普通女人竟会博得涛,甚至是我的好感——她不像我,总是对涛三令五申、要求多多,相反,无论对谁,她都和风细雨、体贴入微;她和涛还有着相同的爱好,对家庭生活的要求,一样细腻而安详。
这样的情敌,我怎么可能不输给她?!
几天后,我打电话给琴,提出想去她家看看。琴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像是一对认识多年的好友,虽然事实上,我们只见过一次,而且还是以颇为尴尬的身份。
琴的家不大,40多平米,却布置得干净整洁、生气勃勃,吊兰、常春藤、绿萝,错落有致。我不知用什么来形容我的惊奇。
“这些,都是你养的?”琴笑着点了点头,端给我一杯她亲手泡的八宝茶:几片干玫瑰花瓣,几粒鲜艳的枸杞,再配上一颗胖大海。我不禁佩服起她的细致周到来。
我回忆起有一次涛出差半月,我忘了为他最爱的那盆吊兰浇水,当他回来时,吊兰已经枯死了。涛很心疼,我却无所谓地说:“不就是盆吊兰嘛?我赔你就是了!”涛没理我。之后,我们家就再没种过吊兰。
说不定,我和涛的爱情就在这一次次无语的矛盾中枯萎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嫉妒,却没有恨意。
离开涛的这些天,我终于发现自己是这么爱他回去之后,我给涛留了一封信。我没有责问他的外遇,只是说我输给了一个女人,输得彻底,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身在杭州的我,却时刻牵挂着两百公里之外的家。涛和琴,此时在做什么呢?他们会不会很快乐?
离开涛的这些天,我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爱他。我后悔没有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然而这些领悟,已经太晚了。
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幸好我还来得及挽回几天后,我打开手机,神使鬼差地拨了琴的电话。我很想知道,我的自动退出,会不会让她欢天喜地。电话通了,琴听见是我,心急火燎地求我不要挂电话,“涛找你找得很辛苦,就差没去报警了!他总是在自责,说对不起你,还难过得痛哭流涕。那一刻,我明白了他最爱的是你!……”
这场风波过去后的一个黄昏,我接到琴的电话,说她第二天就要启程去厦门,那里有更适合她的工作。我忽然有些怅然若失,因为这些日子,我早已不把她当敌人了。
很多时候,婚姻问题不只是一个人的责任。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变成琴,那么轻言轻语、贤惠懂事,可至少,我从她身上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变得更讨人喜欢——面对涛,我懂得了要在脸上挂亲切的笑。
我买了一盆吊兰送给涛,无论多忙,我会一直记得每天为它浇水。一个成功的妻子,不但要是那朵人前带刺的骄傲的玫瑰花,更要是人后那株绿意盎然的吊兰,对着自己的爱人,温柔地,微笑……吊兰常常被悬挂在空中,人称“空中仙子”。吊兰的叶子修长,翠色如洗,由盆沿向外垂下来一条条长短不一的匍匐茎,每个茎端昂生着大大小小的新株,婉约地飘荡在空中,似蝴蝶轻舞,又如礼花四溢,让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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