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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掉的一代

“人类啊,你的道路是什么样的呢?无外乎是圣童的道路,疯子的道路,虚无漂渺的道路,闲扯淡的道路,随你怎么样的道路。”



垮掉的一代

译 | 草白


“垮掉的一代”指的是在19世纪40年代潮起的男女诗人,作家,思想家和哲学家,并在之后迅速膨胀发展为旧金山文艺复兴运动和其他形式的运动(包括后现代主义,黑山派诗人及其他)。“垮掉的一代”这一概念形成于杰克·凯鲁亚克,“垮掉”在他理解为是“至福、极乐”意思。


由维京出版社出版,安·查特斯主编的《垮掉派口袋读物》,对于垮掉派的出现及原因给出了自己的见解。《读物》讲述了最初的垮掉派尽管在人数上寥寥无几,但是文学历史上的许多运动,都是一群在时间上而非空间上联系起来的作家,通过开创一条写作手法及内容的新方法,新途径而肇始。这就是垮掉派。他们背离主流,背离传统写作,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要反叛。他们只不过就是发展出一种新的写作方法,一种“新视野”(他们自己早期的标签),寻求表达一种他们本性当中所固有的东西:这种东西似乎已埋没于日常生活,需要挖掘与探寻;这种东西通过传统途径(比如婚姻,工作以及其他社会途径)达成目标,却又少受束缚,自在自然。讽刺的是,垮掉派结婚(又离婚),有工作(尽管通常都是暂时的,赚些收入就奔向下一个目的地),也坚持他们提出的信念与哲学——尽管同时他们还是精神游士,比如说,皈依佛门。


没有对垮掉的一代的时代背景的考察,就不可能真正理解他们。二战以后,一股反共产主义的歇斯底里席卷美国,事物都处于“变革”之中,各种各样的因素参与文化的发酵过程并催生了垮掉派的出现。在二十年代,有菲茨杰拉德“迷茫的一代”;四十年代有世界大战,有迷乱,有一些不断增长的垮掉意识或者是其他“隐秘的”术语来描述那一时代。垮掉一词一开始具有多重含义:爵士乐音乐家使用它来描述一种“死一样的快感”或者是“爽到天上去”的状态。而根据赫伯特·亨克(一时代广场的混混和瘾君子)的说法,垮掉意指“精疲力竭,处于社会底层,望着高处或外面,不眠不休,天真,敏感,为社会所弃,自力更生和狡猾。”



最初的垮掉派出现于四十年代,是一群由艾伦·金斯堡,卢辛·卡尔,琼·沃尔默·亚当斯,威廉·巴勒斯,艾迪·帕克,赫伯特·亨克,约翰·克列农·霍尔姆斯以及其他人组成的死党。起初,垮掉派已经开始渐渐式微。但在战后,这些垮掉派,包括杰克·凯鲁亚克在内,开始自我定义并发表作品,这给“垮掉的一代”带来了全新的意义。凯鲁亚克杜撰了“垮掉的一代”这一术语,霍尔姆斯最后写了有关垮掉派的小说《这就是垮掉的一代》,这些都对其定义提供了一些标签。凯鲁亚克,在他的小说《在路上》取得成功以来,频频出现在媒体面前,讲述“垮掉的一代”,尝试着澄清误解,给他们的行为提供公众能够理解的意义与理由。但公众并没有马上理解,对垮掉的一代仍无法接纳。


“垮掉的一代”也有其他的说法:诺曼·梅勒的“嬉皮一代”,金斯堡的“地下人”以及凯鲁亚克的“波普一代”。由于垮掉派作品的先锋性(其作品所反映,所记录的生活方式:犯罪,公路旅行,爵士乐,同性恋以及吸毒),要主流作家接受他们,这只不过是天方夜谭,因为这些作品在他们看来似乎只是一时流行的发泄抨击而已。正由于此,垮掉派作品通常都被贬低,被误读,并不被认真地阅读与研究。在苏联1958年发射人造卫星“sputnik”之后,《旧金山纪事》记者赫布·凯恩在写到北滩的一次聚会时杜撰了“beatnik”(披头族,带有讽刺,意指勾结苏联)。

最后,东海岸的垮掉派(主要是哥伦比亚的一群死党)陆陆续续地与西海岸的诗人会和。当时,西海岸已经有自己的文艺圈并已在战后发表作品。其中有些诗人创建了地下杂志和小的出版社,这通常也是其杂志唯一能够出版的地方。这些诗人有肯尼斯·雷克斯洛斯,肯尼斯·帕钦以及菲利普·拉曼提亚。



1955年金斯堡来到旧金山见到了雷克斯洛斯及其他诗人,并写下了《嚎叫》,一首广受争论的长诗。1955年10月7日,金斯堡在旧金山第六画室朗诵了《嚎叫》,这就是著名的“第六画室六诗人”运动,包括麦克·迈可勒,加里·斯奈德,杰克·凯鲁亚克(来到旧金山但并没有参与朗诵),菲利普·拉曼提亚,肯尼斯·雷克斯洛斯和菲利普·慧伦。莱伦斯·弗林盖蒂,当晚也在第六画室,为金斯堡的《嚎叫》所震撼,并提议在自己出版社城市之光将其发表。之后,弗林盖蒂因为出售淫秽书籍而受起诉,弗林盖蒂反击并在之后赢得诉讼。


第六画室的诗歌朗诵对于垮掉派来说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有人说从那晚起,“垮掉的一代”便开始了。这标志着在凯鲁亚克《达摩流浪者》中所定义的“旧金山诗歌文艺复兴”的开始,标志着东西海岸的垮掉派与诗人的会和。此外,弗林盖蒂的胜利对于打破什么书能出版,什么书不能出版的限制意义重大(他现在仍然极力反对审查制度),同时这也使得诸如金斯堡这样的声音有了更广泛的听众。


“垮掉的一代”当中的女性也慢慢获得更多关注。在四十、五十年代,妇女在对抗主流社会时并不被赋予与男性同等的自由。乔伊斯·约翰逊,1957-1958年间凯鲁亚克的爱人,在之后的的回忆录《小人物》当中这样写道:



对于我们这些离家出走的来说,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前无古人。我们不想变成我们的母亲那样,或者我们学校的那些老处女,又或者是电视里所描述的那些感情淡漠,开水都煮不开的职业女性,但并没有人曾教过我们如何成为一个女艺术家或作家。我们对弗吉尼亚·伍尔夫所有所了解,但觉得她与我们并无可比之处。她的天赋让人羡煞,出生于书香门第,有良好的艺术人脉,家境富裕?(he seemed discouragingly privileged, born into literature, connections and wealth.)在她的小说《一间自己的房间》中的房客,收入微薄,但总归还算有收入。我们的大学教育使得我们能够每星期打字赚50美金——勉强能够自给并在格林威治村或北滩租一套小公寓,而几乎没有剩余的钱来买鞋子或者付电费。我们对小说家简·里斯所知甚少,一个早年就逃离体面生活,于19世纪20年代在巴黎波西米亚?(the Parisian Bohemia)四处危险流浪的作家。我们或许能够在她的著作中对她的缺乏自信感同身受,并感觉到一种警告,警告我们要留意自己与男性关系中具有腐蚀性的被动性。然而,没有任何警告将能够阻止我们,我们是如此渴望拥抱生活,拥抱整个真实的存在,甚至受苦也成了颇有滋味的东西。


本能地,我们爱上了这些反叛的男人。我们爱得如此之快,相信他们在游历与冒险中将与我们携手同行。我们并不想成为独自一人的反叛者,不指望依赖于孤独(以反叛社会)。一旦我们与自己的另一半不期而遇,我们是如此疯狂,心中充满了盲目的信念要去挑战传统的男女关系。我们都还年轻,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但我们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勇敢的事情,甚至几乎可说是历史性的。我们是一群敢于逃离家庭的勇敢的人。


其他的比如尼尔的第二任妻子,卡洛琳·卡萨迪,也已经写了书及回忆录来陈述他们的经历。说这些男人善待了他们的女友,这将是自欺欺人——正如在凯鲁亚克的《在路上》这篇小说所描述的许多风流韵事和流浪生活中所看到的那样。其他显迹于垮掉的一代的,如朱安·凯格,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并在不断的支持与相互的鼓励当中,在诗歌与研究领域占据一席之位。还有乔伊斯·约翰逊,最近出版了《大门敞开》,一本汇集了她自己与凯鲁亚克之间信件的书信集。


什么是垮掉派,他们做了什么,这些大部分都在他们自己的写作当中得到展示。后来,更多的运动开始形成,比如说“嬉皮士”,其根源来自于垮掉派。而有些垮掉派,比如金斯堡和卡萨迪,跟随者时代发展,参与了著名的肯·卡西“欢乐搞怪族”。金斯堡还继续帮助建立了纳罗帕学院的杰克·凯鲁亚克精神诗人学校。



金斯堡,卡萨迪,科尔索,慧伦,巴勒斯,凯鲁亚克以及许多其他的垮掉派都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相继离世。许多的垮掉派陷入酗酒或吸毒的深渊,这影响了他们写作的能力,他们也无法再继续保持早期他们在人生路上探寻意义有时是天堂的那种热情。而那些仍然在世的,则以各种方式活跃在我们的生活中。劳伦斯·弗林盖蒂1997年被封为旧金山的桂冠诗人。迈克尔·麦克鲁尔依然保持活跃,并且当下正与The Doors乐队的键盘手雷·曼扎莱克合作诵读CD与音乐的制作。加里·斯奈德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担任英文教授,同时也是一名“生态卫士”,享受作为一名环保分子的生活,也是他的家庭以及社区康乐的关键人物。朱安·凯格作为一名诗人,以其细节的表达与经验的反映,开始赢得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


今天,许多人都受到最初,以及之后继续发展的垮掉派的鼓舞。新垮掉派运动并不了解垮掉派作品中隐含的精神,这也是之后的垮掉分子经常误读的内容。


垮掉的一代曾经是一种现象:一群伟大的,不断变化的个体,他们在逃离中改变了文化,文学以及历史。垮掉派研究课在大学越来越普及,网上论坛对垮掉派的讨论方兴未艾,垮掉派的书籍和商品拥有有史以来同类商品的最高销售额,等等等等。垮掉派,曾经活着,现在仍活着。垮掉的一代,作为许多个体的广泛集合体,其意义要远比凯鲁亚克,巴勒斯和金斯堡三巨头宽泛得多。由于垮掉派的大部分人仍然活着,仍然在表作品,仍然对许多年轻人的写作有影响,所以很难说垮掉的一代曾经寿终正寝过。但我们对垮掉派的视角已经被媒体极大地扭曲,并因为如此,(如果我们想要真正理解垮掉派的话-译者注),要么必须排除媒体创造的神话,要么创造我们自己的垮掉派。但有一点是铁板钉钉的:垮掉的一代创造了文艺复兴,而这,还没有走到尽头。


@文章来源于译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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