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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小说,开头有那么重要吗?

你在逛书店的时候如何在第一时间判断一本小说要不要买呢?当你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看封面、封底、扉页,接着看哪里呢?更多的人会选择小说的开头。如果这篇小说的开头不够吸引人,那么这本书就很可能被放回书架去。

一本小说,开头有那么重要吗?有。读者需要第一页,小说家也是如此。一本小说从一开始就向读者施展魔力。小说的开头姿态万千,它是一场社交合约的谈判,是一次邀舞,是一张游戏规则的清单,也是一次难解的诱惑。第一页与其说是担保书,不如说是一张空头支票:“我这里有好东西,你会喜欢的。试一试?”

美国学者托马斯·福斯特的《如何阅读一本小说》是一本研究小说阅读的书,开篇第一节讲述的就是“第一行和开篇的诱惑”,他把小说的开篇梳理出18种类型。顺着书中的思路,小页(活页小编有新名字啦)精选出12种和这些关键词有关的“小说开头”,一起来细品大作家们的开篇魅惑。(商凝瑶)

—| 文体 |—

长句还是短句?简单还是繁复?匆忙还是悠闲?有多少修饰语——形容词副词等等?这里的文体指的是文章的风格、结构或体裁。海明威曾经就小说创作提出“冰山原则”,形成了他独有的“冰山风格”的文体:用简洁的文字塑造出鲜明的形象,把自身的感受和思想情绪最大程度的表达!海明威所有小说的第一页,都是短小清晰的陈述句,但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相信读过他小说的人都有同感。

海明威在伏案写作。

代表作品:《白象似的群山》

(美)海明威 著 翟象俊 译

埃布罗河河谷的那一边,白色的山冈起伏连绵。这一边,白地一片,没有树木,车站在阳光下两条铁路线中间。紧靠着车站的一边,是一幢笼罩在闷热的阴影中的房屋,一串串竹珠子编成的门帘挂在酒吧间敞开着的门口挡苍蝇。那个美国人和那个跟他一道的姑娘坐在那幢房屋外面阴凉处的一张桌子旁边。天气非常热,巴塞罗那来的快车还有四十分钟才能到站。列车在这个中转站停靠两分钟,然后继续行驶,开往马德里。

—| 腔调 |—

每部小说都有自己的腔调。它是忧伤的,就事论事的还是讥讽的?这由作者对文章整体架构的把控决定。《傲慢与偏见》的开篇在腔调的使用上堪称经典,它让叙述者与“真理”保持距离,轻巧地展示一种讥讽的陈述方式。

简·奥斯丁在创作(素描)。

▼代表作品:《傲慢与偏见》

(美)简·奥斯丁 著 樊庆兰 译

富有的单身汉必定需要一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当这样的单身汉最初搬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周围的人对他的性情或观点知之甚少。可是由于上面的真理在人们的思想中根深蒂固,人们总是把他看做自己某一个女儿理所应得的一笔财产。

—| 情绪 |—

情绪和腔调有点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前者表示语调听起来如何,这个词是指他对自己的叙事有何感觉。不管我们如何形容《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腔调——以尼克·卡尔维德为第一人称的叙事中所含带的情绪是惋惜、内疚甚至愤怒,而所有这些都潜藏在一个看上去过分通情达理的陈述之中。那么,我们立刻感到好奇,他在这里没有说明的是什么?

菲茨杰拉德在写作。

代表作品:《了不起的盖茨比》

(美)菲茨杰拉德著 巫宁坤 译

那就戴顶金帽子,如果能打动她的心肠;如果你能跳得高,就为她也跳一跳,跳到她高呼:“情郎,戴金帽、跳得高的情郎,我一定得把你要!”托马斯·帕克·丹维里埃——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 措辞 |—

这部小说使用了哪一类词语?它们是寻常的,还是罕见的?是易读的,还是晦涩的?这些句子是完整的,还是断断续续的?如果是后者,它是有意的,还是偶然的?安东尼·伯吉斯的《发条橙》以一个极具欺骗性的简单问题开始,开篇就决定了,这部小说的措辞极为精彩。

安东尼·伯吉斯坐在打字机前思考。

代表作品:《发条橙》

(英)安东尼·伯吉斯著 王之光 译

“下面玩什么花样呢?”

一伙子人里面有我,名叫亚历克斯,另有三个哥们,分别是彼得、乔治和丁姆,丁姆真的很笨。大家坐在柯罗瓦奶吧的店堂里,议论着今晚究竟要干些什么。

这是个既阴冷又昏暗的冬日,阴沉沉的,讨厌透了;幸亏没下雨:柯罗瓦奶吧是个奶杂店,弟兄们哪,你们可能忘了这种店铺的模样;如今世道变化快,大家忘性也大,报纸也不大有人看了。喏,就是除了奶制品也兼售别的货。尽管店里没有卖酒的执照,但法律还没有禁止生产某些个新鲜东西,可以搀在牛奶中一起喝嘛。例如搀上速胜、合成丸、漫色等迷幻药,或者一两种别的新品,让人喝了,可带来一刻钟朦胧安静的好时光,观赏左脚靴子内呈现上帝和他的全班天使、圣徒,头脑中处处有灯泡炸开。也可以喝“牛奶泡刀”,这种叫法是我们想出来的,它能使人心智敏锐,为搞肮脏的二十比一做好准备。

—| 视角 |—

这是一个“他(她)”的故事,还是一个“我”的故事?一旦“我”出现,我们预料会碰到下一个角色,可能是主要的也可能是次要的,好奇心立即被激起来了,例如小说《追忆似水年华》。如果叙述使用的是“你”,原来的预设都不存在了,一切重新开始。幸亏第二人称叙述很少,不过它们可能是一种陌生而新奇的体验。就像作者端杯咖啡,翘着二郎腿,与读者对坐,说了句,“好了,我们开始聊天吧”。《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便是以第二人称为视角的小说。

在视角上,有一部小说会被读者误以为是一个“我”的故事,但其实是“他”的故事。小说用“我们”开篇,貌似交代了叙述人称,但是“我们”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叙述语态,叙事者在“看到”的同时,读者也看到了。许多读者把“我们”当“我”,很认真地以为是本以第一人称叙述的小说,真的是吗?读下去会发现,在小说中,找不到“我”。

普鲁斯特躺在床上读读写写。

代表作品:《追忆似水年华》

(法)普鲁斯特著 徐和瑾 译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很早就上床睡觉。有时,我的蜡烛一熄灭,我眼睛立刻闭上,连“我要睡着了”都来不及想一下。过了半个小时,我才想到该睡着了,但一想却反倒醒了过来;我以为手里还拿着书,想把它放下来,把灯火吹灭;我在睡着时一直在思考刚才读过的东西,只是这种思考有点奇特;我觉得书里说的都是我自己的事,例如教堂、四重奏以及法兰西斯一世和查理五世的争斗。在我醒来后几秒钟的时间里,这种想法依然存在,它并没有使我的理智感到难受,但却犹如眼罩一般,遮住我的眼睛,使我无法看到蜡烛已经熄灭。后来,我开始感到这种想法无法理解,犹如前辈的想法转世还魂;那本书的内容渐渐离我而去,我可以把自己跟它联系起来,也可以不作这种联系;我立刻恢复了视力,并惊讶地发现我周围一片漆黑,这黑暗使我的眼睛感到十分舒坦,但感到更加舒坦的也许是我的思想,在我的思想之中,这黑暗是一种无缘无故地出现而又无法理解的东西,而且确实漆黑一片。我心里在想,现在会是几点钟了;我听到火车汽笛的鸣叫声,这声音有点遥远,犹如林中孤鸟独鸣,以说明距离的远近,使我仿佛看到,在空旷的乡村,旅客匆匆前往下一个车站,而他所走的小路,将铭刻在他的记忆之中,因为他路过一个个陌生的地方,看到异乎寻常的行为,不久前进行的谈话,在异乡灯光下的道别,在这寂静的夜晚仍萦绕在他耳边,还有回家后的温馨,这一切都使他心情难以平静。

卡尔维诺在书房里。

代表作品:《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

(意大利)卡尔维诺著 萧天佑 译

你即将开始阅读伊塔洛·卡尔维诺的新小说《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了。请你先放松一下,然后再集中注意力。把一切无关的想法都从你的头脑中驱逐出去,让周围的一切变成看不见听不着的东西,不再干扰你。门最好关起来。那边老开着电视机,立即告诉他们:“不,我不要看电视!”如果他们没听见,你再大点声音:“我在看书!请不要打扰我!”也许那边噪音太大,他们没听见你的话,你再大点声音,怒吼道:“我要开始看伊塔洛·卡尔维诺的新小说了!”哦,你要是不愿意说,也可以不说;但愿他们不来干扰你。

福楼拜拿着刚写好的稿子。

代表作品:《包法利夫人》

(法)福楼拜著 许渊冲 译

我们正在上自习,忽然校长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没有穿学生装的新学生,还有一个小校工,却端着一张大书桌。正在打瞌睡的学生也醒过来了,个个站了起来,仿佛功课受到打扰似的。

—| 在场 |—

每部小说中都有个声音,是不见其人的,还是由一个参与或旁观人物发出的?这是一个谈论主人的仆人?一个谈论迫害者的受害人?一个讲述自己罪行受害者的罪犯?小说总是会马上给我们提示。狄更斯小说《我们共同的朋友》,开篇几个字,就暗示了叙述者的“在场”。叙述者是故事的深入参与者,热情的观察者和讲解员。

狄更斯在面对着书本思考。

代表作品:《我们共同的朋友》

(英)查尔斯·狄更斯著 王智量 译

在我们这个时代里,至于具体的年月就不必细表了.有一只外表肮脏而且十分破烂的小船,上面有两个人影,在泰晤士河上漂流,正漂到铁造的南瓦尔克桥和石造的伦敦桥之间。一个秋天的黄昏正在降临。

船上的人影是一个强壮的男子,乱蓬蓬的灰白头发.一副晒黑的脸膛,还有一个十九岁或者二十岁的黑皮肤的女孩,那跟他相像的程度足够让人认出是他的女儿。女孩在划船,很不费力地摇动着一对短桨;那男子捏着松弛的舵绳,双手随便地插在裤腰带上,在热切地守望着。他既无鱼网,又无钓钩或是钓线.因此,不可能是一个渔翁。他的小船上没有一只可坐的坐垫,没有油漆装饰,没有船名船号,除了一支生锈的带钩船篙和一盘绳子以外,再无其他设备,冈此,不可能是一个船家。他的船太小、太破烂了,简直没法装运货物,因此,也不可能是一个驳船夫或是搞水上运输的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在寻找什么,但是他的确在寻找着什么,极其专心细致地凝神寻找着。潮水一小时前已经回头了,此刻正在退潮,他的两眼注视着这片,广阔的水面,望着每一股小小的急流和每一个旋涡,同时用头部的动作指挥他的女儿驾驶小船,迎着潮水缓慢地行进,或是船尾朝前,顺潮水漂去。她认真地盯着河水,也同样认真地盯着他的面孔。然而在她紧张的眼神中含有几分骇怕或恐惧。

—| 母题 |—

母题指的是一个主题、人物、故事情节或字句样式,其一再出现于某文学作品里,成为利于统一整个作品的有意义线索,也可能是一个意象或‘原型’,由于其一再出现,使整个作品有一脉络,而加强。主题指的是要围绕这个观点,不能跳出这个观点。小说《达洛维夫人》中,开篇就交代的鲜花是小说的母题,而小说的主题是过去的重现,这在第一页就显现出来。

伍尔芙在抽烟。

代表作品:《达洛维夫人》

(英)伍尔芙著 王家湘 译

达洛维夫人说她自己去买花。

因为露西的工作已经给安排好了。要把门从铰链上卸下来;朗普尔迈耶公司的工人要来。再说,克拉丽莎·达洛维心里想,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早晨啊——清新得像专门为海滩上的孩子们准备的。

—| 嘲讽 |—

讽刺的作家在许多层面上都可以反讽,包括言语、戏剧性、滑稽和情境,而且这些讽刺常常一览无遗。以帕克的斯宾塞系列小说《卡茨基尔老鹰》为例,小说开篇讲述的是,当斯宾塞展开侦探工作时,他严肃认真地对待自己的事业,比如说,他在枪杀某人时从不表达疑虑或嘲讽,但等到他谈起此事,却充满了嘲讽。

罗伯特·帕克抱着一只狗坐在打字机前。

代表作品:《卡茨基尔老鹰》

(美)罗伯特·帕克著

这是午夜,我刚探完案回来。初夏的这个暖和天,我一直在跟踪一个贪污犯,监视他如何花掉他的非法所得。我的最大收获,就是逮住他在国家安全银行对面丹佛斯广场的一家店里吃牛排。其实没花多少钱,但这是一个人在丹佛斯广场最接近罪行的时候了。

—| 节奏 |—

一部小说中有两种层面的节奏:行文节奏和叙述节奏。叙述节奏需要花点时间才能确定,但行文节奏在开篇就立刻展现出来。而且,行文节奏常常暗示出大部分叙述节奏是怎样进行的。作者是将信息脱口而出还是有所保留?他是直接陈述,还是将其隐藏在一堆从句中?小说《毒木圣经》的开头在节奏的掌握上很是巧妙。平静、慎重,几乎从容不迫,但是,每个细节都是一个警告或者威胁。

芭芭拉在讲台上朗读。

代表作品:《毒木圣经》

(美)芭芭拉·金索沃著 张竝 译

来想象一片废墟,这废墟极其怪异,肯定从来就不会存在这样的地方。

首先,勾勒出森林。我要你成为它的良知,成为树之眼。树就是一列列滑溜、条纹状的树皮,犹如肌肉发达的兽类,毫无理由地疯长着。每个空间盈满了生命:精致而有毒的娃,斑斓得有如骷髅,紧紧相拥交媾,将珍贵的卵分泌到滴水的叶片上。藤蔓紧缠着自己的同类,无尽无休地角力,好迎着阳光。猴儿在呼吸。蛇腹滑过树枝。

—| 步速 |—

一部小说会走得多快?从开头就能看出来。比如小说《一位女士的画像》的开头,这不是一个百米冲刺,没有那么紧迫段落里每件事都说得很“从容”,叙述者不会比它所描绘的事件更匆忙。詹姆斯从不紧张,从不匆忙。他在叙述中重视的事物,就像心里洞察和内心戏,不能匆匆忙忙。

亨利·詹姆斯在思考和记录。

代表作品:《一位女士的画像》

(美)亨利·詹姆斯著 项星耀 译

在某些情况下,所谓午后茶点这段时间是最令人心旷神怡的,生活中这样的时刻并不多。有时候,不论你喝不喝茶——有些人当然是从来不喝的——这种场合本身都会给你带来一种乐趣。在我为这简单的故事揭开了第一页的时候,我心头想到的那些场景,就为无伤大雅的消闲提供了一幅绝妙的背景。这是在英国乡间一幢古老的住宅前面,草坪上陈设着小小的茶会所需要的一切,时间正当盛夏。

—| 人物 |—

人物不会总是在第一页就出现,也会有主要人物在开篇就出现的情况。例如T.C.博伊尔的小说《水中音乐》,开篇就交代了小说的主人公穆戈·帕克。

小说《尤利西斯》的开篇也出现了人物勃克·穆利根。请注意,开篇提到的人物不是主角,而是主角的仇家。这种开头方式很容易让读者以为勃克·穆利根是主角,当读者对此人颇有兴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是主角的仇家。

T.C.博伊尔把双脚搭在桌上。

代表作品:《水中音乐》

(美)T.C.博伊尔著

在那个大多数苏格兰男子都提溜着裤子耕田播种的时代,穆戈·帕克正在向拉德马尔的统治者奥哈-阿里·伊布·法塔德露出他的光屁股。(摘自《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托马斯·福斯特 著 梁笑 译)

乔伊斯用放大镜在阅读。

代表作品:《尤利西斯》

(爱尔兰)乔伊斯著 金隄 译

体态丰满而有风度的勃克·穆利根从楼梯口出现。他手里托着一钵肥皂沫,上面交叉放了一面镜子和一把剃胡刀。他没系腰带,淡黄色浴衣被习习晨风吹得稍微向后蓬着。他把那只钵高高举起,吟诵道:我要走向上主的祭台。

他停下脚步,朝那昏暗的螺旋状楼梯下边瞥了一眼,粗声粗气地嚷道:“上来,金赤。上来,你这敬畏天主的耶酥会士。”

他庄严地向前走去,登上圆形的炮座。他朝四下里望望,肃穆地对这座塔和周围的田野以及逐渐苏醒着的群山祝福了三遍。然后,他一瞧见斯蒂芬·迪达勒斯就朝他弯下身去,望空中迅速地画了好几个十字,喉咙里还发出咯咯声,摇看头。斯蒂芬·迪达勒斯气恼而昏昏欲睡,双臂倚在楼梯栏杆上,冷冰冰地瞅着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咯咯声向他祝福的那张马脸,以及那顶上并未剃光、色泽和纹理都像是浅色橡木的淡黄头发。

勃克·穆利根朝镜下瞅了一眼,赶快阖上钵。

—| 丰富 |—

我们阅读小说时需要了解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出现在小说《百年孤独》的第一段里。难怪许多作家在读这篇小说的前几句时,就被震撼到。

马尔克斯叼着烟在创作。

代表作品:《百年孤独》

(哥伦比亚)马尔克斯著 范晔 译

多年以后,奥雷亚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史前的巨蛋。这块天地还是新开辟的,许多东西都叫不出名字,不得不用手指指点点。每年三月,衣衫褴楼的吉卜赛人都要在村边搭起帐篷,在笛鼓的喧嚣声中,向马孔多的居民介绍科学家的最新发明。他们首先带来的是磁铁。一个身躯高大的吉卜赛人,自称梅尔加德斯,满脸络腮胡子,手指瘦得象鸟的爪子,向观众出色地表演了他所谓的马其顿炼金术士创造的世界第八奇迹。他手里拿着两大块磁铁,从一座农舍走到另一座农舍,大家都惊异地看见,铁锅、铁盆、铁钳、铁炉都从原地倒下,木板上的钉子和螺丝嘎吱嘎吱地拼命想挣脱出来,甚至那些早就丢失的东西也从找过多次的地方兀然出现,乱七八糟地跟在梅尔加德斯的魔铁后面。“东西也是有生命的,”吉卜赛人用刺耳的声调说,“只消唤起它们的灵性。”霍·阿·布恩蒂亚狂热的想象力经常超过大自然的创造力,甚至越过奇迹和魔力的限度,他认为这种暂时无用的科学发明可以用来开采地下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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