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女人》根据罗伯特·托马斯的舞台剧改编。弗朗索瓦·欧容将其拍成一部「趣味电影」,充满了各种并无深意却值得一看的精彩元素。
欧容1967年出生于巴黎,早期作品通常采用耸动辛辣的题材,重视剧情设计和摄影,喜欢探索性欲、犯罪、偷窥等晦涩的人类心理状态。
在拍摄了大量短片后,首部长片《杀人喜剧》(Sitcom)在1998年于戛纳受到瞩目;次年又拍摄了大受好评的黑色爱情童话《挑逗性谋杀》(Criminal Lovers);其后又改编拍摄了法斯宾德的戏剧《干柴烈火》(Water Drops on Burning Rocks);上一部作品《沙之下》(Under the Sand)则讲述中年妇人丧夫后一味偏执的心理疗伤过程。欧容的影片基本上都是独立制片,显示出诡异、另类、黑色幽默的风格。
《八个女人》拥有一个历史性的演员阵容——三代法国顶级女星的一次荟萃。这对于任何一位熟悉法国电影或法国女演员的影迷都充满了吸引力。而更为奇妙的是,在她们饰演的角色背后又分别对应着一位电影史上的著名女性角色,诸如黑人女厨夏娜尔即是对《乱世佳人》中黑人女仆形象的模仿和重现。
可见导演欧容将《八个女人》当作对电影史开的一个小玩笑,并又是对歌舞片、惊竦片、女性电影、黑色电影的一次软性颠覆,而并不着力于探讨女性本身的社会地位与内心状况。
影片的内容由一连串的假线索和人物心事的逐一披露构成,有着十足的阿嘉莎·克里斯蒂的味道。女性之间不断地相互攻击和心事曝露,让这部电影染上一层黑色幽默的色彩,而穿插片中的八段歌舞又像朵朵奇葩绽放,更显得娇艳绚烂,值得一赏。
戏剧感极强的情节推进中,欧容给了每一个女演员以足够的表演空间,充分展示了她们各自的魅力,同时又在她们之间造出完美的平衡,这显示出他作为一位杰出导演的高超技巧。
尽管这部小巧的歌舞片只是一颗圆润和谐的小珍珠,却可以折射出女性最感性、最丰富的内心世界。影片开头的字幕,每位女主演的名字都被衬上不同的花朵,已经在暗喻片中女主角们以及世上女子迥异的个性。
在影片中我们没有看到马歇尔(片中唯一的男性)的一个正面镜头,尽管他拥有家庭、爱情和财富,但在复杂莫测的女人的心目中,或者说最真实的家庭生活中,他实际上一无所有,是个真正缺席的人。
马歇尔的不堪正如他的岳母曼妮所唱:「男人从未真正拥有什么……夜里没武装就会害怕……」马歇尔利用一出恶作剧让女人们彻底交待了心事,也让自己发现原来生活在女性阴影下,最终只能自我了结。
虽然《八个女人》主体是女性之间较量与谅解的过程,但归根结底欧容要说的如同他以往作品的兴趣所在——两性之间的权力角斗——只是这次比较轻松浅显。
大体上,欧容表现得对男性充满同情、对女性充满敬慕,同时又不由自主对他们流露出嘲弄的神色。
本文选自卫西谛和magasa主编的《电影+2002》一书,该书是对2002年世界电影的一次全面检视,可在Amazon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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