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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画记】费丹旭:香艳中饶有妍雅之韵趣(下)

费丹旭本是位职业画家,因为没有功名,起初并没有人留意到他在绘画方面有如此高的才能,故其生活十分的贫困,直到他无意间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而这个贵人就是汤贻汾。徐珂的《清稗类钞》中载有如下一段事:

乌程费晓楼,名丹旭,工画仕女。初甚贫,在杭州城隍山设摊售画,偶为汤贞愍所见,审非凡品。时某家方鼎盛,主人某好宾客,四方名俊,辐辏其门。汤因言费必能成名家,盍有以裁成之。某即延费至其家,月奉金若干。某家富图籍,因得纵观古名画,画日益工,某家又为延誉,于是资画名著东南诸省。又以闲暇习为诗词,某氏后人为裒集之,曰《依旧草堂遗稿》。

朱家骅所建小学变成了养老中心

未曾出名的费丹旭因为生活贫困,只能在杭州城隍山下摆摊卖画。某天汤贻汾路过此处,看到费所作之画不同凡常,于是就将自己的所遇介绍给了杭州的某个豪门。徐珂的记载中隐去了豪门主人的名字,实际上这位豪门主人就是藏书大家汪远孙。汤告诉汪,这位画工今后定然能成大名,于是汪远孙将费丹旭请入家中,每月给其工钱,请其在家中绘画。汪家不但藏书丰富,还有很多古画,费丹旭看后眼界大开,其绘画水准也由此有了很大的提高。

费丹旭寓于汪远孙家,当时东轩吟社常在汪家举办活动,而费丹旭也喜欢喜诗词,于是加入了此社。郑威在《费丹旭年谱》中称:“长至日,由吴衡照、汪远孙于杭州小米巷东轩创立诗社,集会唱和达十年之久。社员共有七十六人。费丹旭亦其中一员。”

朱家骅旧居恢复规划图

在此期间,费丹旭所绘最著名的作品乃是现藏于浙江博物馆的《东轩吟社图卷》,此画为一手卷,画中有黄士珣所题《东轩吟社图记》,黄在此记中首先讲到了创作此画的来由:“道光甲申,海昌吴子律衡照,假馆武林驿汪氏之东轩。东轩,故汪氏先人雅集之地,因与主人小米远孙续为吟社,月一会,会不必东轩,而东轩为多。久之,孙与人同元之官永嘉,梁久竹祖恩之官始兴,子律之官金华。子律、久竹先后卒官。张仲雅云璈、姚古芬伊宪、周南卿三燮、李西斋堂亦并殂谢,而吟社终不废。今且岁阳周矣,小米乃属乌程费晓楼丹旭图之。”而后黄士珣以很长的篇幅细细描绘了费丹旭所绘的东轩的景致,以及每个人的状态,此处节选其中一段如下:

灌木依岩,略彴横水,随负花童子度而来者,汪剑秋鉽也。一童子扫花径,穿石背出;老树下倚石阑、执葵扇者,秀水庄芝阶仲方。背侍女郎,指池荷与语者,黄芗泉士珣。池旁石壁插天,曲阑尽处,童子涤砚,坐石上填词者,项莲生鸿祚。水槛半露,二人对坐其中,女郎执拂侍者,为余杭严鸥盟杰及小米。小米执卷,若问难状。小阁相连,据案作《吟社图》者,晓楼自貌也。

旧居旁有一座小庙

余外,此记中还记载汤贻汾也在其中:“古松蟠拏,下荫怪石,坐而琴者,武进汤雨生贻汾。并坐者,陈扶雅善。侧听者,钱蕙窗师曾。倚松根抚膝而听者,汪又村适孙。松旁有石壁焉,童子捧砚;执笔就题者,嘉兴张叔未廷济也。”

这幅画作总计绘出了27位东轩吟社社友的容貌以及相应的姿态,在没有照相机的时代,费丹旭能够将这么多人物一一画出,而每人各具形态特征,可见其在画人物技法上之高超。那么在费丹旭创作此画的当时,这27个人是否真的按《图记》所写,一一在各自的位置上呢?任明在《清代湖州画家费丹旭的肖像画浅论》中认为:“费丹旭并不是让二十七位社友按长卷中安排的人物位置事先摆好样子对景进行描绘的,而是凭借记忆完成作品的。”

残存的旧居

而后任明引用了郑岩在《中国表情——文物所见古代中国人的风貌》中的一段话为证:“与西方肖像画当面写生的做法不同,中国传统的写真大多凭记忆作画,即通过对人物的观察,达到成竹在胸的境界,然后才可动笔。如南齐姚最称谢赫曾指出‘写貌人物,不俟对看;所需一览,便工操笔。’”

由于这幅画绘制得十分精彩,被汪家振绮堂视为传家之物。清光绪二年,汪家人曾将此画木刻刷印出版,后来又用珂罗版再次影印。对于费丹旭所画人物肖像名品,任明在文中举出的第二件作品乃是故宫博物院所藏《一乐图》,此图为道光十七年夏天,费丹旭为书画家殷树柏所作。对于这张人物画的造型及绘画特色,任明在文中描绘道:

费丹旭在造型时,用心以线条勾出人物的面部轮廓,使额头、双颧、双颐、下巴的部位,因宽窄的变化而得到区分,他并且采用额上加皱纹、眼眶增加线条、上唇添加稀疏的胡须、下唇增加横纹的方法,使殷树柏那高额头、深眼窝、凸额骨、瘦面庞,和下巴微凸的个人面相轮廓特征得到表现,显出了老人的清瘦。费丹旭在着色时,更注重人物的额顶、眉额、双颐、下巴的色泽淡雅,和卧蚕、眼眶、嘴角的设色渲染,虽为薄薄施彩,但因逐遍追加,而非平涂,形成了凹凸不平的层次变化,寓神韵于浓淡之际,富有明暗不同的立体感,使得殷树柏的清高秀逸的神采呼之欲出。

文保牌

殷树柏本人对这幅画像也很满意,在图上自题“一乐图”三字,并写下一段题记:“苕溪晓楼费君,丹青绝妙,兼擅写照,为余作行看子,因忆苏子美有‘笔砚精良,人生一乐’二语,逐以名其图云。道光十七年丁西八月十有八日,云楼老朽时年六十有九。”

然而对于费丹旭人物画技法所自,任明在文中却有另外说法:“费丹旭的传神技巧丰富了传统肖像画,虽然他曾临摹明末清初陈洪绶的作品,但他并未走画变体人物的道路,而是吸收陈洪绶线条细劲、简洁、飘逸的长处,也继承了明末曾鲸的画风,既有墨骨傅彩之法,亦有淡墨勾勒、粉彩渲染之法,兼用白描,可以说这是费丹旭在结合前人创作技法的同时,又有所创新而建立新的肖像画表现方法,手法多样、灵活,根据不同的情况成功地为他的写实画法服务,对当时的人物画发展作出了贡献。”

费丹旭除了在杭州汪家坐馆外,也时常前往海宁蒋光煦别下斋,蒋光煦亦是著名的大藏书家。梁秀华在《费丹旭寓别下斋考》一文中提及,因为别下斋毁于太平天国战火,故费丹旭与蒋家的交往史料大多被毁。然而当时海宁的书画家兼藏书家管庭芬是蒋光煦的表兄,管庭芬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蒋家,在管庭芬的日记中,记载了不少费丹旭在别下斋的情形。比如道光十九年,费丹旭第一次到别下斋,管庭芬在日记中就有记载:“道光十九年己亥,十一月十四,晚,孙丈宾华元培暨费君晓楼、孙君桂山抵别下斋,相叙甚欢。……十二月十五,晓楼归苕水,子祥归鸳湖。”

小学正门

此后的一些年,费丹旭时常前往别下斋,每次大约住一个月,并且别下斋所刻《阴骘文图证》中的图案也全部是由费丹旭所绘。管庭芬在道光二十三年的日记中载有此事:“正月初十,是日生沐前属费子苕所绘《阴骘文图证》二册已刻竣,以印本见贻。”

道光二十六年,费丹旭两次前往别下斋,在此期间绘制了《果园感旧图卷》,此图亦藏于浙江省博物馆。费丹旭在此画的题词中写道:“丙午春,下榻生沐蒋兄别下斋,得晤叔未张丈及其侄受之,暇日信步果园,主人第五子下学之后,时亦从游问字。去年春,叔未丈归道山,受之亦殁于京邸。己酉三月,重至硖山,蒋五兄又殁,时仅十二岁也,主人偕余重游斯园,慨老成之易谢,悟彭殇之一理。文字因缘,信有夙业,旧时群屐,宛在目前,并抚遗照系于图后。西吴费丹旭子苕氏识。”而费丹旭在作此画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

静静的河道

费丹旭跟多位藏书家都有因缘,他还曾给另两位藏书家蒋光焴、刘喜海画过像,故很多藏书家的尊容正是靠费丹旭的绘画才得以令今人可睹。然在其当世,他的作品中最受人喜爱的还是仕女画。费丹旭曾与余集合作过《美人图轴》,此画中有潘振镛所写题记,该题记亦收录在《爱日吟庐书画录》中:

吴兴费晓楼先生以仕女著名,生平所见不下数百幅,其运笔之松秀,设色妍雅,近人无以过之。此幅乃其壮年之作,盖时妆美人,较之古妆者,更难免俗。先生天分既高,又得与先辈余秋室学士共相商量,是以蹈规履矩,不类寻常,其中一人一物,不特神韵天然,而更有一种幽闲自乐之趣流露毫端,真可渭脱尽作家习气矣。因书数语用志钦佩。光绪己丑天中节后三日,秀水后学潘振镛。

隔河相望

以此可见,他所绘仕女是何等之受时人喜爱。即便如此,晚年的费丹旭生活依然不易,他曾作《荫园待雪图》,并为此写了一首五言长诗,郑威将此诗排在了《年谱》中的道光二十九年,也就是费丹旭去世的前一年。费丹旭在该诗中写道:

湖山洵美乡,游子难著脚。一枝棲得所,客怀殊不恶。

春风杨柳堤,秋雨梧桐阁。屈指数从头,友朋信堪托。

半为文字缘,岂为酬杯酌。坦途从坎坷,安居感飘泊。

山店与僧庐,疏钟应短柝。计拙境愈穷,羞涩渐归橐。

历历追旧游,不少前事错。匪不远俗尘,苦以家累缚。

行年四十九,去梦恍如昨。能勿劳尔形,星星髩已著。

欢快

长年奔走于各门之间作画谋生,让费丹旭有着身世飘零之感,然而他似乎并不怎么抱怨,并且寻找着其中的快乐:

纵有梦中山,无如此间乐。奈此岁大饥,敢云砚田薄。

剪烛课余闲,傍及古碑拓。堆案复盈几,颇不嫌寂寞。

虽然如此生活不易,但他仍然满心想着的都是作画,比如在道光二十九年十月十一日,当时他住在汪曾唯的荫园内,这天他做了一个梦,梦境竟然是一位老妪赠画于他,《依旧草堂遗稿》中载有此事:

余寓汪氏荫园,十月十一日,夜梦一老妪贻余画幅,上题绝句云:“记曾二月别侬时,两岸垂垂柳未丝。归燕一双簾半卷,画成妆阁寄相思。”款书东芙女史沈某。展读时,心颇异之。醒后恍惚尚能记,顾余年来墨耨天涯,心如止水,早灭情波。客馆寒宵何来芳讯,梦中说梦,信有之耶!早起仿佛图成,复次韻于后,以结梦缘。那有闲情感旧时,浪游今已鬢成丝。都因历尽红尘劫,寻到梅花梦后思。

来到了费伟老人家

道光三十年的年底,费丹旭去世了。汪曾唯所撰《费丹旭传》中记载了他在临终前对儿子说的话:“得瘵疾易篑时,谓其子以耕曰:‘汝为家子,家事琐琐不备言,庭前花木,余神游其间,好护持之。”古人所说的“瘵疾”就是今天的肺结核病,在当时无药可医。费丹旭向儿子交待完遗嘱后,“已而自起,盥沐焚香告祖,引镜整衣冠而逝。时庚戌十一月朔也,卒年五十。”可见其在临终前十分清醒,并且对自己死后的生活也有所安排,然而如此有才气的人物画家,五十岁而殁,还是有些令人唏嘘。

关于费丹旭所葬之处,郑威在《费丹旭年谱》中称:“与其妻朱氏合葬于吴兴县姚家壩附近的汤家湾。”然而,我却始终查不到汤家湾所在,直到无意间看到徐惠林所写《寻访费丹旭之墓》一文,知道其墓仍然存在,大感高兴。

像豆子一样的茶

我从徐惠林先生所写之文中得知,他寻得费丹旭墓也是偶然。2014年的某天,徐惠林跟两位朋友前去寻找朱家骅故居,他们在寻访的过程中,瑶阶坝村原村主任冯荣林抱着孙子路过此处,在聊天中冯荣林告诉他们,村子里还有一位名人是费丹旭。闻听此言,令徐惠林大感高兴,于是他请冯荣林带路前去探看。而在前往的路上,冯荣林向他讲述了费墓发现的过程:“以前我们也不知道。村里老人都知道有个费晓楼,可谁也没在意,也没谁提起过。前些年,费丹旭的曾孙女费荼眠,80多岁了,一直在环渚那边托人寻找费丹旭的墓。老太太找遍了那里,没有。后来在2007年,问询到了我们这里。老人们讲有个叫费晓楼的,她说就是费丹旭,然后我就带她去河滩子这里找。”

解释当年的状况

原来费丹旭的曾孙女一直在托人在寻找曾祖的墓址,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件事让村主任冯荣林记在了心中。某次在村里进行平坟时,发现了一座无名墓:“前些年,我们村里平坟时,发现了一个清朝的墓,但不知道是谁的,就将它封好,没动。那天带老太太过河埂,到了滩子桑地上还没找着,老太太就说‘对了,就是这里。’原来她幼年8岁的时候,曾跟着家里人来祭过祖,脑子里记着有条河埂。老太太很高兴,多年的心愿总算了了。她出了些钱,让我们村帮助整修、立碑。我们后来一起吃饭,她将自己的子女也带来认祖。他们还带来费丹旭画的画给我们看,纸张虽然陈旧,但墨迹还像新的一样。可惜,老太太2008年在上海去世了,现在他们夫妇也葬在了我们村里,遗嘱说这样能看得见曾祖费丹旭的墓。后来我们分析后,告诉他们,我们村口现在叫‘梅子漾’的河,以前叫‘环渚漾’,一直通到环渚乡那边。一般人不知道这个情况,就以为他出生在环渚。”

经过费丹旭曾孙女的确认,终于找到了费丹旭墓,而后老人出资将此墓修好。而徐惠林看到此墓时却发现修得颇为简易,后来冯荣林还带领徐惠林在村中拜访了费丹旭的一位88岁的本家费伟老先生。也许是年岁较大,费伟的回忆多有不确之处,但无论怎样,徐惠林的文章让我得知,费丹旭墓的具体地点为浙江省湖州市吴兴区白雀乡瑶阶坝村。

门牌号

由于不认识徐惠林先生,从其文中亦难得知费墓在该村的哪个位置,于是去电湖州市博物院书记刘荣华女史,其称知道费墓的存在,他们在搞第三次文物普查时已将此墓作了登录,然刘书记本人并未去过此处,她答应找熟人带我前往。

2019年2月19日,我乘高铁由北京直达湖州,而后乘刘正武先生之车先到南浔寻访,当天下午与刘书记约好,明日一早八点半她带我去看费墓。早晨在大堂见到刘书记时,她介绍一位中年男士与我认识,刘书记说这是《湖州日报》副刊主编徐惠林先生。闻听此名颇感熟悉,猛然间想起他就是《寻访费丹旭之墓》一文的作者,这真可谓得来全不费功夫。徐先生闻我所言,立即从包内拿出那篇文章,说正要将此送给我。而刘书记说,因为徐惠林探看过费丹旭墓,故今日特意请他给我们带路。

到处是河道

而后开车前往,由于三人在车上聊得过于投机,以致走错了路径,同时由于瑶阶坝处于湖州市的郊区位置,这一带正在进行乡村改造,大片的土地都变成了工地,故前往墓址的标志物已无法看到,而导航仪也不认识新修的这些路。几经周折,再加上向路人打问,我们终于来到了瑶阶坝南坝自然村。在村口见到的第一幢建筑竟然就是拆迁办,如此说来这个自然村也将荡然无存,而我也只能暗自期盼费丹旭墓不会因此了无痕迹。

踏泥前行

刘书记折树枝铺在泥中

在前来的路上,徐惠林已经约到了原村主任冯荣林,在冯先生的带领下,我们先去参观了朱家骅故居旧址,在那里看到了修复工程规划,看来这处遗迹能够得以保留。接着我们参观了朱家骅当年所办的鹤和小学旧址,旧址之上的文保牌用括弧标着“含朱家骅家族墓”,而后在冯先生的带领下,我们进入村中,先去拜访了费伟老先生。

积水拦住了去路

费老先生年逾90,颇为健谈,可惜他的方言我一句也听不懂,而徐惠林忙着与老人交谈,来不及给我作翻译,老人的家人也忙着与刘书记聊着家常,我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呆坐了一会儿,我突然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来开始录音,刘书记跟我说,录下来不也一句听不懂吗,她的这句话又让我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费丹旭的墓在前方

聊天完毕后,在冯荣林的带领下,我们先去探看了一处旧祠堂,我记不清楚那个祠堂是与朱家有关还是与费家有关,而后跟随冯荣林继续前行到村外探看费丹旭墓。最近江南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道路泥泞不堪,走到最后一段,我已无法绕过去。为了防止我摔倒,刘荣华找了一些树枝垫在泥水中,然我试了几下,还是难以过去。

只能隔水相望

冯荣林说前行三十米就到了,但是我考虑到两天后在上海有讲座,无论如何不能滚一身泥,于是我绕往田地的另一侧,但因为雨水的浸泡,田梗均松软如烂泥根本无法下脚,我只能远远地望着费丹旭的墓,而后请徐惠林走到近前帮我拍照片。几分钟后,他们三人原路返回,徐惠林告诉我说,因为前几天的大雨,费丹旭墓四周都是水,他也无法走到近前拍照,只好隔着水拍了几张照片。

田地内到处是水

这真是个遗憾的结果,返程的路上,冯荣林又带着我们探看了朱家骅父母墓。未能亲睹费丹旭墓的遗憾,不知道何时才能补上,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似乎我也应该接受。就像当年费丹旭的美人图如此受到大家喜爱,也会有人指摘其不够端庄,比如杨岘在《迟鸿轩文续》中的一段话:

石渠字西谷,归要人。善画仙佛,人呼曰石佛。年七十余,望之如四五十许人。同时乌程费丹旭亦以画名,余得所画美人倦绣图示君,君曰:“眉目间有春意,明仇英秘戏图耳,明以前无此法,然而人心不古,好邪而丑,正若必掩吾名也。”已而果然,至今知有丹旭,不知有君也。

我只能在此等候

有一位与费丹旭同时期的画家名叫石渠,以画仙佛著名,大概因为长期画佛像的缘故,自觉比较正气,于是看费丹旭所画仕女,觉得眉目间不太庄重,并且“邪而丑”,以“人心不古”来形容费丹旭,。然而时间可以检阅真理,后世少有人知道这位画佛像的石渠,却都知道这位以画美人著名的费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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